第2章 改變

  在陳寧跑步回家的時候，他已經是大汗淋漓，正趕上奶奶把飯弄好，陳寧洗漱過後就開始吃早飯。這個時候爺爺、奶奶、弟弟大家一起圍在桌子上吃飯，在夢中爺爺已經過世，父親他們兄弟之間也出現了矛盾，現在還能和爺爺在家裏一起吃飯，真是一個好奇妙的感覺。


  看著他們都在，我就說道“今天有什麽活需要我弄的不？”


  奶奶說的到：“這幾天沒事你先去把我家的簷溝挑一下，入春了就不能動了。”


  爺爺說道：“要的，你先把簷溝弄一弄，下一場我們去趕場，去買點東西回來，等你爸爸他們回來了，我們就殺豬。”


  我就說道：“要的，那我先弄簷溝。工具都有噻？”


  “都有，扁擔前幾天被你伯伯家裏借去了，你等一下去那裏拿。”


  天醒省是一個多山的省份，天醒省的農村房子一般都是背靠大山，依山而建，俗稱有靠山，然而在房子和後麵的山之間有一道溝槽，這個溝槽在農村就叫做簷溝，簷溝的主要作用就是用來排水的，一部分水是從房屋上流下來的水，另一部分水是從其他地方（靠山）流過來，農村有個習俗平時是不能去弄簷溝的，隻能在臘月弄，簷溝經過1年的排水，導致溝槽中淤積著不少的泥沙，如果不清理在夏天雨水充沛的時候就有可能會使水無法及時排除，導致水流進房子裏去，由於農村的房子很多是土石結構，容易導致房屋崩塌。


  我和弟弟一起來搞這個簷溝，弟弟陳康現在已經小學6年級了。一年沒有弄這個簷溝，背後山壁上長了很多的雜草和小樹，經過一個夏天有的已經長得夠大了，我來把簷溝的雜草和小樹砍掉，他負責把這些東西弄到指定的地方，當然這是第一步。可能有的人會問為什麽要把這些砍掉呢，讓他們穩固土壤不好嗎？答案是不行。


  第二步就是把那些溝裏的泥沙和石頭弄出去，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類似的經曆，但這就是我現在正在經曆的事情，說實話這真不是一個好的差事，需要用撮箕，一挑一挑的把泥沙和石頭運到指定地點，就這樣一個不大的工程，我和弟弟足足用了兩天的時間才弄完。其實那天晚上給我的刺激過於劇烈，讓我很是茫然，我也有意通過一些體力勞動來麻痹自己，讓自己沒用思考的能力，讓自己能躺倒床上就睡的那種。


  農村家庭事情很多，這邊剛剛把簷溝弄完，奶奶又叫我把家裏周邊的樹枝剔一下。


  農村在房屋周圍有很多樹木，這些樹並不是原來就有，而是在房屋建好之後慢慢長出來的，當然也有人直接在房屋周圍種一些樹木，但是時間一久樹長大之後就把一些枝葉漲到了房屋上麵，不利於排水，所以就必須把枝葉剔掉，同時對一些大的樹要把頭去掉，讓他沒有辦法在往上漲，隻能漲粗。同時把其他的枝葉剔掉，保障樹的營養供給給主幹漲粗，使其成為有用之才。


  我就這樣把房屋周圍的樹都砍了一遍，砍完之後我和弟弟兩人又把這些樹枝拖到指定的地方，方便等這些樹枝幹了之後奶奶好弄來燒火做飯，就這樣花了兩天的時間終於把所以得樹弄完了。


  轉眼之間時間就到了2006年的1月24號，也就是農曆的臘月25日，這是這一年的倒數第二場。新龍鎮是趕集是1、4、7日，而在我們那裏把趕集也叫做趕場。


  這天剛剛亮起就聽到了爺爺奶奶的叫喊，簡單洗漱之後，背上背簍就出發了，經過兩個小時的艱難行走終於走到了街上。


  新龍鎮是一個搬遷過來的鎮子，原來的場鎮被三峽水壩漲水給淹了，然後重新遷移到現在的地方新建的場鎮。但是很多都還是懷念當年的老場鎮，其實我對新場鎮沒有什麽感覺，很喜歡老場鎮。特別是我原來在的那個初級中學也給搬遷了，在我整個人生中最有紀念意義的就是原來中學的那一坡梯子，現在卻是想看也看不到了，隻能在以前的照片中找到他的影子。


  由於接近年關，趕場的人特別的多，其實每一年的最後兩場，場鎮上基本沒有辦法走動，基本上就是人挨人的狀態。當然今天也不例外，雖然人很多，但是年關趕場的心情很不錯，還買了很多過年用的東西，比如買點魚、蔬菜、水果等等過年需要的東西。


  其實現在想想說來也怪，那麽的趕場擠一下、碰一下都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卻沒有看到一個地方出現麵紅耳赤的爭吵場麵。中間碰到認識的熟人還要上前聊幾句，什麽你買魚在哪裏買的，多少錢一斤，這個酒還可以在哪裏哪裏去買點過年嚐一下。


  其實趕場起碼的沿著這個街道來來回回的要走個好幾圈，什麽東西哪裏便宜，什麽東西要照顧熟人的生意，什麽東西又忘了買，總之趕場不光是一場買賣，它也是一場交際。特別是後來我外婆到街上去住了之後，我感覺他是整個街上的人都認識，這個已經是他們的一種生活的本能，也是他們生活的部分。


  跟著爺爺走，爺爺買了東西後就把東西放到陳寧的背簍裏麵，然後繼續向前走，背著背簍在密集的人群中行走，那速度比散步都慢，慢悠悠的走著，終於花了兩個小時他們把該買東西買完，然後他們就去飯店吃飯，吃完飯了就回去。


  陳寧真的是累的不行，他早上趕路花了兩個小時，後麵又去買東西花了兩、三個小時，關鍵是這個過程中背上還在慢慢的增加重量，陳寧不經意間想到要是我家在街上該多好，就不用走那麽長的路了。


  突然我想到在夢中的未來場鎮上的房子都要漲價，於是我對爺爺說道“爺爺為什麽我們不在這個場鎮上買個房子呢，以後趕場就不用這麽麻煩了？”


  “在場鎮上買房子是好，但是在場鎮上又沒有一個手藝你吃什麽？”


  我被爺爺說的啞口無言，其實這句話我記憶很深刻，還是在那個夢中，自己就是為了這句話給坑了。


  我又對爺爺說：“爺爺，我們去看看這些房子怎麽賣吧！等爸爸他們回來了給他們也說一下，看看他們有沒有買的想法。”


  在我在三的勸說下，爺爺最後還是同意去看看。


  但是還是說道：“這個房子就買的時候容易，賣的時候就會很麻煩，你要看我們去看看嘛，你以後自己掙錢了去買。”


  這個時候在場鎮上根本沒有什麽售樓部，隻是人們口口相傳哪裏有房子賣，然後在街上流傳，我和爺爺找了一些人問了一下新龍鎮上房子的情況，最後有一個剛剛買房的人說現在的房子350塊錢一個平方，就在獅子包那邊，那邊還有房子，還要到了賣房人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