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第九十四章(修)
蔣喬發現了這點子不對, 一邊的茗夏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娘娘,大皇子生來就有哮喘,怎麽還往有柳絮的地方跑呢?”
而且, 怎麽不見德妃和恭妃二人呢?兩位皇子身邊的宮人也不見了,任由一個小宦官帶著兩位皇子亂跑?
蔣喬細眉微微凝起,直覺事情不大對勁, 直接開口道:“茗夏, 你先快跑過去,將兩位皇子攔住,本宮走得稍慢一點過去。”
“娘娘放心,奴婢會攔住他們的,娘娘慢慢走著就是了。”茗夏正了正麵色, 朝著蔣喬點完頭之後,就提著裙子步履匆匆地追了上去。
蔣喬雙手微微放在自己的腹部, 慢著腳步向前頭走去,直到看見茗夏將大皇子和二皇子成功攔下來,才放下心來。
蔣喬向著大皇子那邊走去,經過碧梅園後門的時候, 還向裏麵看了一眼。雖說碧色的花影重重,但仍舊可以從裏麵看見宮人們的身影。
宮人們站得零零碎碎的, 大部分離得比較遠, 看那輕鬆的架勢, 完全沒有發現大皇子和二皇子不見了。
宮人皆是奉主子的命令為性命, 大皇子和二皇子更是恭妃與德妃的眼珠子和命根子。
蔣喬完全不相信, 大皇子僅憑著自己的淘氣就能逃過這群宮人的眼睛,悄無聲息地溜出去。
那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群宮人受了旁人的指使,特意將大皇子和二皇子給放出去, 再派人引著大皇子去往有柳絮的地方。
畢竟大皇子身體羸弱,平日裏都是窩在景福宮裏麵的,對宮裏麵旁的地方,可謂是知之甚少。
這樣想著,蔣喬就有一點不寒而栗的感覺——是誰居然這樣狠毒,連大皇子和二皇子這樣的小孩子都要下毒手。
再想想莫名不見的德妃和恭妃,蔣喬就覺得自己心裏麵有了幾分答案。
等蔣喬緩緩踱步到茗夏那兒的時候,正聽見那名小宦官揚著聲音道;“我可沒聽過什麽永熙宮明貴嬪的!你到底是誰,居然敢攔著大皇子和二皇子!”
茗夏明顯對吵鬧的小宦官感到有些頭疼,看見蔣喬走近就是眼神一亮:“娘娘來了——奴婢見過娘娘。”
小宦官回頭一瞧,正看到蔣喬對著自己輕笑。雖然未曾見過蔣喬,但蔣喬身上的首飾和衣裳紋飾,都清清楚楚地表示她是一位正三品的主位娘娘。
二皇子歪著頭看蔣喬,有些呆呆傻傻的模樣。倒是大皇子在年宴上見過蔣喬,此刻帶著二皇子行禮道:“見過明貴嬪娘娘。”大皇子的聲音在蔣喬聽來,很是粗啞,像是喉嚨難受得緊。
蔣喬溫柔一笑,輕聲叫二人起來,然後溫和地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呀?你們母妃呢?”
大皇子就是一笑,猛然咳嗽了幾聲,隨後清清楚楚地講述了恭妃和德妃先後離開的原因,最後才說道:“回明貴嬪娘娘,我和弟弟正在和宮人們玩捉迷藏,要去一個宮人們找不到的地方。”
小宦官也好似找到了準心骨:從前沒有經常聽說這位明貴嬪,想來不是多麽厲害的人物,有大皇子這樣說著,自己再糊弄糊弄就過去了。
“大皇子說得對,明貴嬪,奴才正要……”小宦官想完,就立刻被蔣喬溫聲打斷:“既然這樣的話,那就隨著我去一個宮人們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
朝著大皇子和二皇子說完這話,蔣喬又指了指煩人的小宦官:“你們若是跟著他去了,恐怕他會和旁的宮人講呢。”
大皇子此刻腦中一轉:是呀,雖說這是平常陪他玩耍的小宦官,但到底也算是宮人呀。一邊的二皇子也聽懂了蔣喬說的話,直接跳開小宦官的旁邊,緊緊保住大皇子點了點頭。
隨著二皇子的動作,大皇子感到一陣梅花想起撲鼻而來,就又用手遮住口鼻,咳嗽了幾聲之後,卻感到緊緊皺起了眉頭,捂著胸口呼吸急促,本就有些蒼白的麵色瞬間就比白紙還要慘白。
“茗夏!快去叫太醫!”蔣喬瞬間就想到了大皇子天生哮喘的情況,急急上前扶住大皇子,向茗夏吩咐道。
茗夏也是趕忙點頭,又提著裙擺向太醫院疾奔而去。
那個小宦官見勢不妙,就想撒腿跑走,卻不想被二皇子緊緊抱住:“不許!告訴!”
想來二皇子還沉浸在捉迷藏的遊戲裏麵,也沒怎麽發現大皇子的不對,認為小宦官是想去告密的,故而緊緊抱住了小宦官。
不過這樣也好,也算是為蔣喬省了一點力氣。
趁著二皇子抱住小宦官的那段時間,蔣喬迅速打量了四周,發現竟然沒有一個經過或者做事的灑掃宮人,就愈發相信了自己心中的判斷——有人設下了一個局,想要害死大皇子。
蔣喬在原地一邊輕輕地幫大皇子拍打背部順氣,一邊等待太醫的到來。
很快,就有太醫帶著藥童氣喘籲籲地趕到,正是常年服侍大皇子的孟太醫。去叫太醫的茗夏並沒有跟來,應當是去鹹福宮通知恭妃和德妃去了。
見到蔣喬,孟太醫下意識地就要行禮:“微臣見過……”
蔣喬連忙擺手,說道:“孟太醫不必多禮,如今先仔細看一看大皇子才是最緊要的。”
孟太醫點點頭,一眼就看出大皇子是哮喘發作,當即從藥箱中拿出一枚藥丸,捏碎之後給大皇子服下。
過了莫約半炷香的時辰,蔣喬就見大皇子慘白的麵色緩和了一些,呼吸也放緩了許多,狠狠地咳嗽了幾聲之後就有了力氣自己站立,隻是比平常的狀態仍舊是虛弱許多。
“多謝明貴嬪娘娘相救。”大皇子用咳啞了的聲音向蔣喬道謝,乖巧的模樣叫蔣喬心生憐愛。
在蔣喬要開口回答的時候,抬首就見兩架轎輦從拐角處被抬了出來,瞧瞧大力宮人們急促的步調,必然是德妃和恭妃無疑了。
蔣喬就將口中安慰大皇子的話給咽了下去,轉而叫孟太醫帶過來的小藥童按住那個想跑的小宦官——二皇子雖然有些癡傻,但到底是一個皇子,叫人看見抱住一個小宦官不放手,不論什麽原因,都一定會被旁人嘲笑的。峽穀小說網 .xiagu.
蔣喬正想著,那邊最前麵的轎輦眨眼間就到了蔣喬的眼前。
“玦兒!”隻聽得見一聲帶著心疼的呼喚,德妃就從轎輦上跌跌撞撞地半跳了下來。因著沒等貼身宮女的攙扶,這一跳叫德妃好生踉蹌了一下,估計是崴著了腳,弄得釵環散亂,長裙邊上被踩髒了幾塊。這副模樣,對德妃個人要求來說,可以說是十分失禮的了。
然而德妃全然顧不得這些,三步兩步就到了大皇子麵前,先是將捧著大皇子的臉,全身上下看了一遍,確認大皇子沒有受傷、也沒有處在哮喘發作的狀態,才略略送了一口氣,眼睛中溢出了淚光:“玦兒!你嚇死母妃了!”
方才她在鹹福宮,聽見茗夏說大皇子在碧梅園外麵哮喘發作,叫德妃直接嚇得三魂七魄都沒了。如今見大皇子好好地站在這裏,德妃才算魂魄歸位了。
大皇子如今還不知曉有人要害他,還以為是自己過於貪玩,才導致哮喘發作,當下就用小手摟住德妃的脖子,乖乖認錯道:“母妃,玦兒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偷偷溜出去玩了。”
德妃含淚搖了搖頭,對大皇子說道:“玦兒不必自責,這並不是你的錯。”德妃雖然處事溫和,在後宮裏麵算是半避世的狀態,但到底在後宮中呆了這麽些年,怎麽會感覺不到這件事情其中的蹊蹺?
大皇子雖然天生哮喘,但是經過孟太醫和林院正的細心調理,絕對不會說是玩個捉迷藏就導致病發的程度。而且這哮喘這麽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在德妃不在大皇子身邊的時候發作?更可疑的是,這小主們都跑到碧梅園外麵了,宮人們還在碧梅園裏頭呆著。雖說是陪小主子玩遊戲,但怎麽會連小主子們出去都察覺不到?
德妃在心中一個個想著此事的疑點,幾乎要恨得眼睛滴出血來——她安安分分地待在四妃末尾的位置上,從來不和旁人發生衝突,就是為的能叫玦兒平平安安的長大。可如今,竟然有那等黑心肝的人要害玦兒!
孟太醫在一旁道:“德妃娘娘不要憂心,微臣方才趕到的時候,大皇子不過是有些輕症的哮喘發作,並不到嚴重致命的程度。加之明貴嬪叫臣來得及時,如今微臣給大皇子服下藥丸之後,已經叫大皇子的哮喘之症緩和許多了。”
“多謝孟太醫了。”德妃擦了擦眼淚,直起了身子,在向孟太醫點頭道謝之後,又朝著蔣喬微笑:“今日的事情,真是要向明貴嬪感激不盡了。你救了玦兒一命,就相當於是救了我一命——若是明貴嬪往後遇到了什麽麻煩,隻管來和我說就好了。”
聽見德妃甚至拋下“本宮”的自稱,開始用“你我”來說話,蔣喬就知道自己今日救下大皇子,是真真實實地將德妃給感動到了。
“德妃娘娘不必說這樣的話,這不過是臣妾應當做的。”蔣喬趕緊靦腆一笑,一副極為不好意思地擺手道:“當時遇到這種情況,不論是誰都會上前幫助大皇子的。”
聞言,德妃下意識地在心裏麵嗤笑一聲:皇宮裏可以說是世間人情冷暖最冰冷的地方,若是旁人遇見玦兒病發,估計生怕自己惹上麻煩,要遠遠地走開呢。也有那一類性情歹毒的人,就為了看看別人失去心上之人的模樣,好叫自己在麻木枯燥的後宮生活中獲得幾分變態的愉悅。
嗤笑完,德妃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蔣喬:永宣帝到景福宮裏看完玦兒之後,總是會和她說說話。為了在後宮中不得罪旁人,她總是會利用這個機會,向永宣帝巧妙地打探一些其關於後宮嬪妃的看法。永宣帝對旁人都是有褒有貶,連看似完美的嫻修媛都有叫永宣帝不滿意的地方。可偏偏隻有明貴嬪,雖然永宣帝提起時說的是“性情純赤,但看人做事太傻”的貶低之語,但眼角眉梢間都帶著幾分讚許愉悅的笑意。
如今算是第一次和蔣喬近距離打交道,德妃就有些明白為何蔣喬能叫永宣帝另眼相看了:心性純粹怕是一方麵,這樣做事不思利益,在後宮裏是十分難得的了。
德妃在腦中想了這麽多,但在現實裏不過是一瞬的功夫。
這邊蔣喬話音剛落,恭妃的轎輦就落在了德妃的轎輦旁邊。
蔣喬趁著恭妃還沒下來的時候,補了一句道:“不過德妃娘娘還是要叫大皇子認一任皇宮裏麵的地方,別往柳絮的方向跑還不知道。”
德妃冷冷地看了一眼小宦官,又向蔣喬道了一次謝。
“姐姐,大皇子沒有事情吧?怎麽好端端地會哮喘發作呢?”恭妃麵上含著十足十的驚訝之色,由香茹扶著從轎輦上下來,走到德妃和大皇子身邊。
見德妃隻是對自己搖了搖頭,並未說話,恭妃就不在意地轉過頭去,將目光落在二皇子身上,露出一臉後怕的表情,抱住了二皇子:“瑜兒你如何,有沒有受到驚嚇什麽的?”
二皇子站在旁邊看了這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事情有那麽一點不對勁,此刻收了笑容,向恭妃搖了搖頭,隨即用一種好奇的目光看著周圍的人。
恭妃仍舊一副不放心的樣子,抱著二皇子不懂,目光卻悄然落在了蔣喬身上,心中暗自可惜地恨恨道:“若不是這明貴嬪沒事閑得來逛碧梅園,自己的計策就成功了!”
隨即,恭妃心裏又想起了快一年前,自己因為搶了蔣喬的盛寵而不得升妃位的事情——雖說當時認定了德妃為幕後推手,但恭妃心裏自然是將蔣喬一塊記著的:要不是她狐媚了皇上,怎麽叫皇上連來看兒子都是不情不願的?
如今見蔣喬又壞了自己謀害大皇子的計謀,恭妃自然在心裏給蔣喬記上了重重的一筆——等解決完了這件事情,就叫明貴嬪為自己的不長眼付出代價!
蔣喬正在一旁慨歎恭妃的演技雖有進步,但仍有一些生疏的時候,就見茗夏帶著在碧梅園的宮人走了出來。
“怎麽少了那麽多人?玦兒的乳母呢?”德妃眼睛一掃,立刻就發現自己這邊少了不少人,至於恭妃的人手,倒是一個不少的模樣。
“是呀,叫你們看著小主子們,你們這群賤婢就是這樣陽奉陰違的麽?”恭妃放下了二皇子,尖著嗓子質問那些宮人。看見宮人們皆是“撲通”一聲跪下,不敢言說的模樣,恭妃的眼角輕輕掃過被按在地上的小宦官,豎起眉毛栗喝道:“既然一個個這樣輕視本宮的命令,那就即刻送去慎刑司嚐嚐鞭子的滋味如何!”
自然,若是有宮人挨不住去了,和她恭妃是沒有什麽關係的。
“本宮看誰敢動!”德妃敏銳地察覺出恭妃有幾分銷毀人證的意味,當即對在場眾人揚聲說道。
一向溫和德妃發起火來,看起來比色厲內荏的恭妃要叫人害怕得多了。
許是覺得恭妃言行不當,在皇子們麵前直呼“賤婢”等詞,加之大皇子需要休息,德妃就叫身邊的雨煙先將大皇子給帶回去,孟太醫亦是隨行而去。
恭妃見此,也吩咐人先將二皇子給送了回去,順便叫人送消息回去,說是回去趕緊叫乳母將藥膳給熬起來,免得被人發現什麽破綻。畢竟老好人德妃不但生了氣,還在意料之外地阻擋了自己的舉動,將人全都留了下來。恭妃在心裏就有一些惴惴不安——這德妃,不會發現了什麽吧?不應該啊,就德妃那個溫鈍的性格,能發現什麽?
恭妃眼珠四處飄忽不定地轉著,最後還是將目光落到了小宦官的身上:幸好,自己手上捏著小宦官家人的性命,不愁他背叛自己。而且,那個叫芽兒的宮女的也是這樣的。至於旁的宮人,隻是被吩咐要陪小主子們玩捉迷藏,而沒有及時發現此事罷了。雖然可能因此挨上幾板子,但得了好幾百兩的黃金,也該知足了。
就在德妃皺眉準備開口收拾的檔口,大皇子去如廁的乳母和回到景福宮拿藥膳的那群宮人前後腳回來了,德妃也就弄清楚了為何自己帶來的人手忽然少了這麽多。
當真是巧,前腳乳母吃壞了肚子離開,後腳乳母信任的芽兒就支使旁的宮人回宮拿還沒熬好的藥膳。德妃越想,麵上的表情就越發冰冷起來。
“皇上現在還沒下早朝。”蔣喬往德妃的耳朵裏輕聲送出了一句話。
德妃就是精神一振:此事疑點重重,單憑自己的人脈,要查得清清楚楚,並且叫對方付出相應的低價,應當是有些困難的。但永宣帝可就不一樣了,除非對方是許太後,不然此事必定能水落石出。
側首看了一眼在想著自己小心思的恭妃,德妃將原本裹挾著怒火的話語給按了下去,轉頭向恭妃笑道:“方才恭妃說得太過嚴重了,雖然這群陽奉陰違、差點害得皇子們出事的宮人該死,但要進慎刑司,隻有皇上或者太後才可以。”
聽聞此言,恭妃就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原來德妃叫停她的舉動,是覺得這舉動不合禮法呀。還虧得她提心吊膽,愁眉苦臉地想德妃發現了怎麽辦。
“姐姐說得對,是妹妹我一時生氣,忘了這件事情了。”恭妃就笑道:“那姐姐打算怎麽辦?如今大皇子尚且需要姐姐照顧……”恭妃的未盡之意,就是希望德妃將此事交給她來處置了。
“玦兒雖說複發了哮喘之症,但經過孟太醫的救治,是沒什麽大問題的。”德妃重新掛上了溫和的笑容:“本宮打算將景福宮的人帶回去,等玦兒這次身體全好了,再好好懲罰。而鹹福宮的宮人,自然是恭妃你帶回去了。”
恭妃心中就是一喜:鹹福宮的宮人都是在她手下做事,到時候不放心要處理掉,也就是她一句話的功夫。而德妃優柔寡斷地要過段時間再懲罰景福宮的宮人,可不就是給她下手留了時間麽?
想到這,恭妃就放輕鬆了不少,甚至於在心裏嘲諷德妃:她從前還十分羨慕德妃得了四妃的位置呢,如今一看,不過是運氣好些的笨蛋罷了。
“既然姐姐都這樣說了,那妹妹我肯定是要照辦的。”恭妃行了一禮,就裝作一臉怒火地帶著自己的宮人回去了,臨走前還不忘睨了一眼蔣喬。
清楚地看到其中蘊含著惡意的蔣喬:很好,原來她打算吃完瓜就撤退,如今是要再深入一些了。畢竟一個合格的吃瓜人,要主動保證瓜的完整性。
德妃望了望恭妃一身輕鬆離開的背影,對來代替雨煙的霜煙吩咐道:“碧梅亭那兒的沒吃完的茶點,你趕緊趁鹹福宮的人沒過去收拾,將它們都運到景福宮給孟太醫瞧瞧。”
這句話自然落入蔣喬的耳朵之中,當下就皺眉疑惑道:聽德妃的吩咐,是懷疑恭妃在茶點上做了手腳。但看恭妃的反應,是完全沒提到茶點的有關事項的——是恭妃忘了這一點,還是德妃多心了?
或者說,在恭妃和德妃之外,有人另插了一腳?
想到這裏,蔣喬的腦海中莫名浮現起了嫻修媛是身影。
這一次,嫻修媛有在背後推波助瀾麽?
蔣喬正在迅速思考著,就聽見德妃語氣溫和地和自己告別:“明貴嬪,我就先離開了,今天真是多謝明貴嬪了。”
“德妃言重了。”蔣喬也是微笑目送德妃坐上轎輦,帶著一大堆物證和宮人們回去了。
“娘娘,您沒事吧。”茗夏上前微微扶住蔣喬,頗為擔憂地問道。
蔣喬撫了撫腹部,感到裏麵安安穩穩的,就搖頭笑道:“放心吧,本宮好著呢。”
“回去之後,你告訴梧桐,派人看著鹹福宮和景福宮那邊,若是恭妃派人向景福宮動手腳,就要時時刻刻地盯著。”蔣喬想起大皇子方才叫人心驚的慘白模樣,決定暗中幫一幫德妃保存完整的人證。
作者有話要說: 上了一天課,莫名多出來幾篇論文(躺倒)
今天更六千,明天可能少一點,後天再日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