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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說這話時, 蔣喬的一雙眼極亮,好像這滿宮裏的輝光都落盡蔣喬眼裏,叫人移不開眼睛。


  蔣喬保持著眼中的愛意和深情, 看著永宣帝眼裏的動容, 打算保持地更加長久一些。但怎料天公不作美, 一陣寒風起,將一團細雪吹到蔣喬的麵上。


  細雪冰涼入眼, 蔣喬被凍得一激靈, “嗷”地叫喚了一聲,閉上雙眼手忙腳亂地去懷中掏帕子。


  永宣帝看到蔣喬一張俏麵瞬間皺成了一團, 當下就沒忍住笑了起來,又看蔣喬狼狽的模樣不忍心, 親自用自己的袖子為蔣喬擦麵。


  蔣喬感到麵上一陣柔軟的觸感,溫暖的觸感將冰涼融化, 再睜眼時就看到永宣帝笑著看向自己, 打趣道:“愛妃也不小心些,還將朕的龍袍給弄濕了。”


  蔣喬看著永宣帝金黃的龍袍袖口泅濕的一小片深色水跡,不覺有些心虛:那可都是用上好的錦緞和金線繡成的,可以說是寸金寸布呢。


  “那……嬪妾請皇上吃糖炒栗子?”蔣喬用雙手支頤,眨巴著眼睛, 用調皮中透著小心翼翼地語氣問永宣帝。


  永宣帝當即就彈了蔣喬腦門一下,挑了挑眉說道:“愛妃可真是會做人情,請朕吃朕自己的東西?”


  蔣喬捂著腦門, 軟軟地望向永宣帝,抿嘴哼道:“皇上答應給嬪妾的,那自然就成了嬪妾的——而且,皇上怎麽知道嬪妾說的是今日的糖炒栗子呢?”


  永宣帝輕笑道:“那好, 朕可記下了你的糖炒栗子,可要在元旦前送給朕,不許拖到明年去。”


  蔣喬將手放下,歡喜答應:這可是永宣帝親自給她送機會來了呀。能多見一次永宣帝,就能多刷刷好感。


  蔣喬已經發現了,這種言語行動中暗藏著情意,兼之不經意地打直球告白,是最容易刷永宣帝好感的模式了。


  永宣帝看見蔣喬毫不猶豫地滿口答應下來,眉眼之間的歡喜愈加濃烈,就在心中不由自主地感慨道:在這後宮之中,能因為可以給朕送糖炒栗子就這樣純然高興的妃嬪,恐怕隻有蔣喬一個了。


  這般對朕情深意重、一片真心,朕雖然不能給予回應,但可以對蔣喬多多照顧一二。


  就在永宣帝自我感動的時候,何長喜送上了蔣喬點名要的糖炒栗子。


  剛出鍋的糖炒栗子是熱燙燙的,在寒冷的室外升騰起一片又薄又甜的熱氣,叫人一聞就忍不住咽一口口水。


  永宣帝是皇帝,自然不可能親自動手剝板栗殼的。蔣喬趁此機會,截住了要上來服侍的何長喜,微微笑道:“何公公就不必伺候了,我親自剝給皇上吃。”


  永宣帝想起蔣喬手上的傷,皺眉道:“板栗殼頗硬,愛妃就交給宮人們弄吧,免得賞了手可怎麽好?”


  “皇上放心,嬪妾不會弄傷手的。”蔣喬將盛糖炒栗子的大碗搬到自己的麵前,向永宣帝甜甜一笑:“嬪妾想親自剝給皇上吃呢。”


  說完這句話,蔣喬的眼睛裏就湧起秋水一樣的期待,一抹緋紅偷偷爬上細嫩的麵頰,然後像霧氛一般,朧住了蔣喬的麵容。


  如此含情羞澀的女兒家情態,叫永宣帝心中一動,不由得想起了蔣喬先前笑著看他用長壽麵的情形。


  望著蔣喬滿是愛意和期待的眼眸,永宣帝不忍拒絕,隻好點頭道:“那好吧,朕就嚐一嚐愛妃親自剝的板栗——隻一點,若是手疼了,就要即刻停下。”


  蔣喬點頭應是,隨後就在起身,去往內殿尋水浣手了——畢竟病從口入,蔣喬還是很注重衛生問題的。


  何長喜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看著,直到蔣喬逶迤的淺綠色裙角消失在拐角處,才小心翼翼地上前匯報道:“稟皇上,禧嬪帶了茶點,在殿外求見皇上呢。”


  永宣帝含笑的表情瞬間消失,何長喜就是一哆嗦,在心中暗暗責怪禧嬪:怎麽偏生就挑皇上興致正高的時間來!先前自己沒眼色,叫明容華在殿外等了一會,已經叫皇上不悅了。如今又在皇上高興時說了禧嬪一事,恐怕皇上會對自己不滿。


  但鑒於禧嬪近日得寵,且是許太後的人,何長喜也就不敢不報。


  果然,永宣帝聽完何長喜的話,嘴角就毫不客氣地掛了下來:“何長喜,朕看你在禦前做事那麽多年,連一點長進都沒有!”


  何長喜趕緊跪下叩頭,口中道:“奴才糊塗!皇上此時正在忙著呢,怎麽會有空見禧嬪呢。”


  聽到何長喜這樣說,永宣帝的麵色就緩和了一些:“既然知道朕很忙,那就告訴她回去吧。”


  何長喜連連點頭,隨即就以一種滑稽的姿勢跑向殿門口。永宣帝看著何長喜故作滑稽的模樣,搖了搖頭,心情略微便好了一點。


  蔣喬在殿內用溫熱的水浣手,一邊選了茉莉味道的胰子細細地清洗雙手,一邊豎起耳朵聽著殿外傳來的焦急女聲。


  禧嬪?蔣喬認出了女聲的主人,麵色平靜不已。


  前一個月,蔣喬看著禧嬪和柔昭儀等人爭奇鬥豔、沒有參加爭寵,就是作了這個打算:在永宣帝看來,一個月內常常點了侍寢的妃嬪,哪有旁的妃嬪來的新鮮呢?趁著永宣帝對禧嬪等人有一些膩味,蔣喬打算上進一些。


  這樣想著,蔣喬舉起洗好的雙手,由著宮女將其擦拭幹淨,隨後就帶著滿手的茉莉花香回到了永宣帝的身邊。


  何長喜走過拐角,就收起了滑稽的走路姿勢,一甩拂塵,就又是威嚴十足的建章宮總管宦官了。


  禧嬪雖然得寵,但位份不高,又因為是許太後的人才獲了榮寵,何長喜就沒必要小心地賠著笑臉了。


  “禧嬪,奴才去回稟過皇上了。皇上如今正忙著呢,沒有空見您。”何長喜對著禧嬪和氣說道。


  禧嬪滿以為自己會被永宣帝召見,沒想到竟然會被拒絕,溫婉的麵上就露出幾分難看來:“皇上沒空?可在我之前,分明明容華也來見了皇上,皇上怎麽就有……”說到最後,禧嬪一個住嘴,將剩下埋怨永宣帝的話給吞了下去。


  何長喜就是一笑:“禧嬪想岔了,皇上正在裏頭批改奏折呢,明容華則是在為皇上侍墨。”


  看著禧嬪麵上猶有不甘的神色,何長喜看向了禧嬪手中的食盒,說道:“奴才不敢欺騙禧嬪,皇上此時的確是沒有空見您呢——不若奴才將禧嬪您帶來的茶點送去給皇上?皇上見到這個,必然能感知您的心意呢?”


  禧嬪猶豫片刻,雖然心裏酸妒蔣喬得以麵見永宣帝,但為了保持自己在永宣帝麵前溫順柔婉的形象,就將食盒遞給何長喜:“那辛苦公公了,這裏頭都是皇上喜歡吃的。”


  何長喜接過食盒,看著禧嬪不情願地轉身離去,笑得頗為神秘:禧嬪以為永宣帝喜歡吃的,那基本都是永宣帝不愛吃的。


  小福子在一旁聽著何長喜和禧嬪的對話,又看何長喜接過禧嬪手中的食盒,難得有些懵懵懂懂地問道:“師父,您真要將這食盒代替禧嬪送過去麽?”就隻看著皇上方才的態度,就知道拿過去肯定撈不了好啊。


  “送什麽送!你師父我是嫌命長麽?”何長喜敲了敲小福子的腦殼,拎起手中沉甸甸的食盒,趁著轉身的時候將食盒塞給小福子:“遇到這種情況,咱們不能不收下東西,否則主子們很可能不那麽容易打發走。但是這東西又不能送到皇上麵前去——那就隻好便宜了咱們。這樣處理,又打發走了妃嬪主子,又不會叫皇上不高興。”


  而且,皇上那有明容華親手剝的糖炒栗子呢,哪裏會在意禧嬪送來的點心呢。何長喜在自己心裏麵補充道。


  小福子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師父聰明,徒弟知道了。”隨後,就提著食盒,向後頭自己住的院子一溜小跑而去,臨跑前還回頭小聲道:“師父,徒弟將裏頭最好的拿出來孝敬你。”


  何長喜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又忙不迭地進去服侍永宣帝了。


  那頭蔣喬浣好了手,回到了回廊下邊,準備給永宣帝剝板栗。


  此時糖炒板栗從燙手變成了暖人的溫順,棕色的表麵裹著一層晶亮甜美的糖汁,抓在手上有些黏乎乎的,但並不是討人厭的粘膩,是一種勾動旁人味蕾和歡喜的觸感。


  蔣喬按捺下心頭想要吮吸指尖上糖汁的衝動,耐心地剝了一個栗子,然後遞到永宣帝的嘴邊:“皇上,嬪妾剝好啦。”


  永宣帝含笑垂眸看去:蔣喬細白的指尖翹起,將深棕色的栗子肉托起,而栗子肉之下,隱隱可見糖色的汁水。叫人隻是看著,就感覺食指大動。


  而因著蔣喬方才用了茉莉味的胰子洗手,此刻糖炒栗子的甜香之中,就帶上了幾分茉莉清香,恰到好處地緩解了過多的甜蜜。


  出乎蔣喬的意料,永宣帝沒有用準備好的碗勺接過剝好的栗子,而是直接前傾身子,用嘴巴咬過這顆栗子。


  這是個很親昵的動作,叫何長喜看了都趕緊低下頭來。


  永宣帝含了一縷笑意,一邊細細品嚐最終甜軟的板栗,一邊心情愉悅地看著似乎愣住的蔣喬。


  “愛妃親手剝的板栗,當真是甜美無比。”永宣帝壓低了嗓音,低笑著對蔣喬說了一句。


  蔣喬就回過神來,低下頭去做害羞的模樣:“皇上就會取笑嬪妾,難道嬪妾會什麽法術不成?”


  永宣帝微微一笑,看著蔣喬連耳垂都染上緋紅的耳朵,輕聲道:“君無戲言,朕怎麽會對愛妃說謊呢?”


  蔣喬適時抬起頭來,滿眼都是笑意與幸福:“那皇上覺得嬪妾親手剝的板栗香甜,那下回皇上吃糖炒栗子的時候,嬪妾也給皇上親手剝,怎麽樣?”說完,又給永宣帝剝了一個栗子。


  “好,朕答應愛妃。”永宣帝品味著嘴裏的綿軟香甜,頷首道:“等下回下雪的時候,朕就再邀愛妃來賞雪——不過,愛妃下回可是要自己帶板栗來了。”


  “嬪妾知道的。”蔣喬一雙彎彎的眉眼晃動,又轉頭去賞雪,手上還不忘為永宣帝剝板栗。


  永宣帝享受著板栗,望著蔣喬認真的眉眼,忽然說道:“你哥哥今日給朕上了折子。”


  嗯?今日此行居然還有意外收獲?蔣喬微微瞪大了眼睛,有些好奇和疑惑地看向永宣帝,等待著永宣帝的下文。


  事關朝政,雖然永宣帝主動提起,可見是無關緊要的折子,但蔣喬可不敢開口去問,恐怕被有心人扣上“幹涉朝政”的大帽子。


  “你哥哥今年的評級已經出來了,是特優。”永宣帝轉頭看著蔣喬:“朕原本打算將他即刻調回京城,入職翰林院。但是你的哥哥上了折子,說是請旨留在洪縣,等一切的水溝漕運、堤壩工程完成之後,親眼看到百姓的生活安定下來,再行調離。”


  “你哥哥和你的父親都是一心為民、踏實務實的好臣子。”永宣帝點了點頭,滿臉的讚許和欣賞之色。


  蔣喬沒有發表任何言論,隻是抿嘴一笑,再將一顆香噴噴的板栗遞上。


  永宣帝也不再說話,舒服地靠在交椅上,看著這場初雪變得細密起來。直到這碗糖炒栗子被剝完,整個廊下都隻有寒風吹著水花的呼呼聲,以及炭盆燒得正旺的爆裂聲。


  永宣帝微微含著一縷笑容,心中是難得的平靜和安寧。


  蔣喬覷著永宣帝不在意,就一口吞了最後一個糖炒栗子,隨後就起身道:“皇上,時候不早了,嬪妾應當回去了。”


  永宣帝好似從一場美夢中驚醒,看了看高牆盡頭的天色,果然已經暗下去不少,就帶了一點不舍道:“愛妃洗完手再去吧,下雪天路滑,吩咐底下的宮人小心一些。等過了今日,朕有空就去看愛妃。”


  “是,嬪妾知道了。”蔣喬見今日永宣帝的好感刷的差不多了,就直接行禮告退。蔣喬雖然心裏歡欣雀躍不帶半分猶豫,但動作表情都顯得依依不舍。


  一步二回頭地離開了永宣帝的視線範圍,蔣喬的腳步立刻就輕快起來,洗完手之後就登上了自己的轎輦。


  “錦瑟,回去派人去大膳房那裏要一些糖炒栗子來,記得送一些給常妹妹和薛姐姐。”蔣喬卸下麵上的深情麵具,對著錦瑟吩咐道。


  誰叫永宣帝喜歡吃她親手剝的板栗呢,為了刷好感,蔣喬那幾個時辰都沒有吃上幾顆,隻好回來就立刻吩咐下去,晚上再補全遺憾。


  ————————


  等蔣喬走後,何長喜看著永宣帝逐漸下降的心情,不敢再耽擱,趕緊問道:“皇上,今晚上……”


  “自然是去慈安宮。”永宣帝冷淡道:“好容易許太後想見朕,朕怎麽好推辭呢?”也順便告訴許太後要大封六宮的事情。


  橫豎端妃的病是一時養不好的,中高位妃嬪(正四品以上)又沒有許太後的人。許太後不願意宮權落入柔昭儀手中,也想著順勢拉攏人脈。一番權衡利弊之後,許太後會同意多增加幾個主位來分權的。


  “對了,你派人去一趟沉春閣。”永宣帝就像忽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對著何長喜說道:“去告訴明容華,下回請朕吃糖炒栗子,不用她親自下廚房,叫李師傅做好就可以。”


  李師傅是禦膳房的一名廚子,最擅長的就是各式各樣的甜味食物。今天下午這一道糖炒栗子,就是出自李師傅之手。


  永宣帝此言,是特意恩許蔣喬可以用禦膳房的廚子了。


  見何長喜應下之後,永宣帝就順手叫何長喜去傳膳,連帶著將今晚不翻牌子的消息給遞出去。


  因著下午吃了不少糖炒栗子,永宣帝用了一點晚膳之後,就啟程前往慈安宮。


  慈安宮內,陳嬤嬤正笑容滿麵地捧著個手爐,在為許太後暖手:“今日太後娘娘興致好,竟然親自出去接雪呢。”


  許太後麵上有些疲乏之色,但是是愉悅過後的疲憊:“人緊張久了,就是要好生放鬆一下,否則就會很容易病倒了。”大戰在即,許太後將重要的事情已經布置妥當,又遇到了極為好看的初雪,不由地出去放鬆了一下。


  正說著,外頭就傳來了永宣帝到來的通傳聲。


  永宣帝大步走進了內殿,向許太後行禮道:“兒臣見過母後,給母後請安。”等獲得允準起身之後,永宣帝看著許太後有些泛紅的手,笑道:“初雪難得,難怪母後也出去賞玩了一番。”


  許太後笑笑,示意陳嬤嬤給永宣帝上茶,隨後說道:“哀家來找皇帝,是為著年節封賞妃嬪的事情。”


  永宣帝見許太後先自己提出,也並未有驚訝的情緒:既然想著拉攏人手,那自然是作為提議人更容易拉攏。


  “兒臣也想為了此事來找母後商議。”永宣帝抿了一口茶說道:“既然母後主動提起,兒臣想先聽一聽母後的意見。”


  “自從行請節祭祖之後,嚴氏、蔣采女、憐貴嬪、沈選侍和前幾日的蘇氏就紛紛自作孽,沒了。”許太後歎息道:“這一屆如今剩下的新人也沒有幾個了,哀家就想著一齊都劃進晉封名單裏吧。”


  “兒臣也是這樣想的。”永宣帝緩緩道:“兒臣還打算將平日裏甚少見到的低位妃嬪也給晉封一級。”


  “皇帝說得不錯,可見對低位妃嬪頗為體貼。”許太後點點頭:“但高位妃嬪們的位份保持了這麽些年,皇上不打算動一動麽?”


  永宣帝看著許太後笑道:“聽見母後說出這話,兒臣就知道母後有人選了。”


  “施大將軍進京在即,皇帝自然要重視起來。”許太後正色道:“德妃的父親,是朝中少有的、手握兵權的國公,雖然那手上的兵力不多。而德妃自己,為人謙和恭順,又為皇帝你誕下了大皇子,自然是要好生賞賜一番的——依著哀家的意見,不若就晉封為貴妃吧。”


  “雖然此時要拉攏人才,但這樣做到底顯得有些刻意了,恐怕會叫施家注意到忠國公這邊。”永宣帝搖了搖頭:“而且德妃極為相信因果,不願自己承受太多的福氣,導致玦兒病情加重。”


  “母後且放心,兒臣已經吩咐禦膳房將藥給柔昭儀送過去了。”永宣帝沉聲道。


  許太後聞言,麵上就放鬆了些許:“如此,就可以拖延一些時間了。施大將軍行兵布陣皆是果決,但遇到兒女家事,就分外猶豫了。”


  德妃被否決,許太後轉而提了陳修容:“那陳修容呢?雖然半年前是陳修容不懂事,自己丟了妃位。但經過這麽長的時間,哀家看著陳修容性子好了一些,皇帝也總該給她封妃了——都是皇子的生母,一個是四妃之一,一個是九嬪之一,這差距總歸是有些大的。”


  許太後原本不打算理會陳家的示好,但奈何陳家似乎鐵了心要和許家搞好關係,大把大把地送了好東西來。


  唔,得完好處再丟掉這件事情,許太後可是很輕車熟路了。


  永宣帝皺起了眉頭,思考了片刻就點了點頭,同意了許太後的建議,隨後說道:“主位上還剩下柔昭儀、文充媛和蘇貴嬪,朕就不打算晉封了。”


  許太後頷了頷首,繼續說道:“說起來,雖然如今宮權交給德妃和柔昭儀管著,但實際上柔昭儀處理了大部分事務,也著實辛苦了。哀家就想,新人裏麵也有幾個資質不錯的,就提拔上了主位,跟著柔昭儀一塊兒管理後宮吧。”


  聽完許太後所說的話,永宣帝麵上沒有一絲驚訝,隻是問道:“母後屬意誰呢?”


  “哀家屬意……嫻婕妤和明容華。”許太後輕輕笑道。


  嫻婕妤是孝安太後的侄女,永宣帝的表妹,就憑著這一點,就注定嫻婕妤是要坐上主位的人。現如今施家是許太後的首要敵人,許太後願意在此時和安家打好關係,主動提出嫻婕妤為主位。


  而蔣喬嘛,在許太後心裏,蔣喬的確是個純真沒心機的姑娘,如今蔣家沒了,蔣喬在朝堂上的依靠隻有還是小官的哥哥。沒算計、沒背景,蔣喬縱然被扶上主位,也不會威脅端妃的地位,更不會掀起什麽風浪。


  “母後說得極是,兒臣記下了。”永宣帝溫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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