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中秋節快樂!
很抱歉今天沒有更新一萬四,因為今天感冒加重了,還有點發燒,打算明天去醫院看一看
對不起qaq,請小天使們原諒
但是中秋節欠下的【8000字】,我會在十月份前當作加更的,一定會補上的!
最近熬夜有點多,馬上也會努力調整更新時間的!感謝在2021-09-20 23:56:38~2021-09-21 23:39:3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斑布的貓、玉川之約 10瓶;旖旎 6瓶;入夢難醒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正如蔣喬所想, 永宣帝去往含章殿的時候,就在心頭想著這個問題。
人皆為利己而生。
而身處後宮,自然更要處處為自己打算才是。
是以永宣帝雖然厭惡旁人借著孝安太後或者別的故人, 來對自己謀求算計, 但若是隻有一兩次, 永宣帝認為自己還算可以接受。
可細數一數嫻婕妤的次數,從選秀時所畫的玉如意, 再到現在仿了口味的長壽糕, 正在永宣帝的忍耐度的極限。
永宣帝微微抿起嘴唇,想起孝安太後臨終時所言——“曆雲, 母後支撐不住了……你是嫡子,你是一定要登基的!千萬不能叫施賢妃母子如意!”
“你要多多聯係你祖父, 安國公府不會放棄你的,他們一定會幫你的!”
“還有、還有嫻安郡君, 她始終是你的表妹, 若是可以,將來你一定要照看一二……”
當時,他垂眸站在孝安太後的床前,將孝安太後的話一一應下。
孝安太後是他的生母,對他自然是百般疼愛、真心照顧的。但身為安國公府出來的皇後, 她亦有責任為安國公府做打算。為世家謀榮華保富貴,可以說是世家女子被教育終身奮鬥的目標。
說到最後,孝安太後已經是隻剩一縷氣息了。
就像回光返照一般, 孝安太後牢牢抓住永宣帝的手腕:“曆、曆雲,母後知道這很困難。若是最後是在不得已,你就千萬要以自己為最重要!”
永宣帝思及此,懷著點複雜的心情笑了笑:縱然那樣百般不甘、萬般不服, 到最後,母後還是給他留了一條退路。
為著孝安太後,永宣帝可以給嫻婕妤多一點忍耐心。
永宣帝這樣想著,被轎輦緩緩載到了含章殿。永宣帝下了轎輦,迎著一眾宮人的問安步入含章殿側殿的內室。
永宣帝一進屋,就看見嫻婕妤半臥在美人塌上,輕聲安慰著嚴嬤嬤。嚴嬤嬤則是在一臉心疼地為嫻婕妤上藥。
“皇上來了?”嫻婕妤側頭望見永宣帝進來,麵上露出嫻雅的微笑,下意識地就要將手從嚴嬤嬤手中拿出,然後起身給永宣帝請安。
“愛妃不必多禮。”永宣帝自然是笑著迎上去,然後按著嫻婕妤的肩頭,將其頗為溫柔地置放在美人塌上的軟枕上。
“嬤嬤,嫻婕妤的手可要緊?”永宣帝帶著一點關切,向嚴嬤嬤問道。
嚴嬤嬤一臉心疼,將嫻婕妤被燙的通紅的手拿給永宣帝看:“皇上瞧瞧。”
看著嚴嬤嬤的表情,永宣帝就知道,身為看著嫻婕妤長大的人,嚴嬤嬤已經當嫻婕妤是女兒一般的人物了,連自己被利用都沒有察覺……或者說心甘情願。
“嬤嬤,朕來親自給嫻婕妤上藥吧?”永宣帝這樣說著,從嚴嬤嬤的手中輕輕地接過嫻婕妤正在上藥的手。
嫻婕妤就是麵色一紅:“嬪妾何德何能,能讓皇上屈尊為嬪妾上藥呢?”
嚴嬤嬤看著永宣帝和嫻婕妤,是越看越覺得滿意:這不就是活生生的帝王夫妻麽?見永宣帝要親自為嫻婕妤上藥,就立刻識趣道:“回皇上,奴婢那兒還有點事情要回去,就先告退了,不打擾皇上和嫻婕妤了。”
永宣帝頷首應下,然後深深看了一眼何長喜:“何長喜,替朕將嚴嬤嬤送回殿中省吧?”
嚴嬤嬤笑著行禮:“奴婢謝過皇上。”
何長喜接收到永宣帝眼神,心下有了打算,領命後就護著嚴嬤嬤回去殿中省。
“嬤嬤走慢些。”何長喜為嚴嬤嬤披上厚實的披風,又遞了一個手爐,然後扶著嚴嬤嬤朝著殿中省的方向走。
“嚴嬤嬤,您服侍孝安太後多年,也該歇一歇了。”何長喜在路上思慮了片刻,隨即就委婉開口道:“皇上當初調您去殿中省,就有這個意思。”
嚴嬤嬤還沒聽出何長喜的言外之意,隻笑嗬嗬道:“皇上有心了。隻不過給皇上做長壽糕,又不是什麽勞累的事情,還不至於到歇一歇的地步。”
說完這話,嚴嬤嬤轉頭看了看四周,見周圍沒有人,才對何長喜低聲道:“咱們相識多年,我才和你說一句實話:我現在隻盼著孝安太後的遺願早點實現,這才能問心無愧地下去見太後娘娘呢。”
孝安太後的遺願有哪些呢?永宣帝登基、施賢妃母子不如意……和安國公府再出一位皇後。
就是為著這事,皇上才心煩呐!何長喜在心中對嚴嬤嬤無奈,嘴中說道:“嬤嬤,也因為咱們相識多年,所以我也對您說一句實話:嬤嬤,您該改變心態了。”
嚴嬤嬤腳步一頓,看向何長喜,疑惑道:“什麽心態?”
“皇上已經登基五年了,他已經不再是需要照看的九皇子了。”何長喜停下腳步,望著嚴嬤嬤,誠懇地說道:“凡帝王者,心裏自有決策,嬤嬤,您不要想著過多幹涉。”
嚴嬤嬤這才回過味來:“皇上……難道對嫻婕妤做的長壽糕不滿麽?那可是嫻婕妤對皇上的一片真心呀!皇上可不能誤會了呀!”
何長喜搖搖頭,就是一笑:“皇上不是對嫻婕妤做的長壽糕不滿,皇上不滿的是,嫻婕妤利用您來送長壽糕,再借用您的嘴,將做長壽糕時不慎受傷這件事情給講出來。”
“可是,我今日不過是在大膳房巧遇了嫻婕妤。我來得比她還要晚一些,嫻婕妤應當不可能未卜先知……”嚴嬤嬤皺起眉頭,喃喃道。
“嬤嬤,您可別忘了。嫻婕妤是安國公府精心培養出來的,入宮後又接手了孝安太後留給她的人脈勢力。”何長喜緩緩道:“其實更讓皇上不滿的是,嫻婕妤入宮後借著孝安太後耍的幾次小心思。”
見嚴嬤嬤兀自在心裏思索,何長喜就又說道:“嬤嬤,在您心裏,是更疼皇上一些,還是更疼嫻婕妤一些?”
“自然是皇上為先。”嚴嬤嬤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若說嫻婕妤是嚴嬤嬤從小看到大的孩子,那永宣帝就是嚴嬤嬤親手帶大的孩子,感情偏向肯定也完全不一樣。
“那麽嬤嬤,為了皇上著想,您就別偏幫著嫻婕妤說好話、做好事了。”何長喜覺得自己頗有一些良心苦口的感覺:“這樣不但不會幫到嫻婕妤,還會叫皇上時不時想起孝安太後,更加煩心悲傷了。”
“現在政務繁忙,施貴太妃又進京在即,皇上實在沒有別的心思去為著嫻婕妤的小心思煩心。”何長喜說道。
“可是,我瞧著嫻婕妤實在是為皇上打算,也是對孝安太後十分敬重……”嚴嬤嬤回想起嫻婕妤白日裏懇切的話語,麵露遲疑:“更何況,孝安太後生前就定好嫻婕妤為皇上的正妻……”
“不錯,孝安太後生前的確是有此意。您身為孝安太後身邊最忠心的宮人,自然是要費心費力完成孝安太後遺願的。”何長喜對著嚴嬤嬤勸道:“然而立後一事,全要看皇上的心意。嫻婕妤如今才是從三品,又無子嗣,您縱然想著讓嫻婕妤為後,此時也不是最恰當的時機啊!”
何長喜就歎氣道:“嫻婕妤也確實是這樣,但她也有為自己打算的成分在裏麵——若是她真的關心皇上、敬重孝安太後的話,何必要每次都給嬤嬤您看見,然後讓嬤嬤您告訴皇上呢?”
嚴嬤嬤被何長喜說了一通,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嫻婕妤利用了,更兼之心疼永宣帝在朝堂上獨自撐著,當即就說道:“何公公,你回去叫皇上放心,我從此以後不會再隨意摻和嫻婕妤的事情了。”
何長喜見嚴嬤嬤明白了,就抖了抖身子:“如今天氣寒冷,嬤嬤,咱們快些走吧……”
等送嚴嬤嬤到了地方,何長喜還不放心,轉身就向更著自己的小壽子道:“你回去,叫服侍嚴嬤嬤的人小心些,不要叫嚴嬤嬤隨意見了嫻婕妤。然後,你要將憐嬪那事兒,吹一點風到嚴嬤嬤的耳朵裏麵。”
小壽子立刻應下,轉身就去做了。
何長喜完成永宣帝交代的任務,心下送了一口氣,然後趕緊小步快跑,回到含章殿。
——————
嫻婕妤見嚴嬤嬤和何長喜雙雙離開,就看向永宣帝。
永宣帝沒有看嫻婕妤,隻是低頭為嫻婕妤塗上最後一點藥膏。嫻婕妤看著永宣帝透出認真的清俊麵龐,一向端莊的神情中,帶了一點小女兒的姿態:“皇上,您覺得今日,嬪妾做的長壽糕怎麽樣?”
永宣帝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不緊不慢地為嫻婕妤塗完藥膏之後,才看了嫻婕妤一眼:“愛妃做的長壽糕,甚為美味——不過,下次就不要在做了。”
嫻婕妤準備接受誇獎的笑容在臉上微微僵了一下,一雙手有些不安地握緊:“皇上不喜歡麽,那是嬪妾特意……”
“正是因為愛妃是特意的 ,所以朕才不高興。”永宣帝打算嫻婕妤的話,語氣有些生硬。
嫻婕妤在那一瞬,就意識到自己入宮以來的步調,都做錯了。不過沒關係,看著永宣帝尚未生氣的模樣,嫻婕妤就知道自己還有轉變的餘地。
“皇上,嬪妾知道了。”嫻婕妤保持著端莊嫻雅的微笑:“嬪妾入宮不久,隻想著好好照顧皇上,不想卻是叫皇上不高興。”
嫻婕妤說著就要起身請罪,永宣帝看了一眼嫻婕妤塗滿藥膏的右手,輕聲道:“你以後知道就好,不必起身了。”
見嫻婕妤麵上有悔過之意,永宣帝緩了緩語氣,說道:“含章殿的‘含章’二字,取自淑慎含章這一四字成語;而你郡君的封號的嫻安,則代表了嫻雅安和的意思。”
“朕相信,愛妃絕對能配的上這些字眼,也絕不會比端妃要差。”
嫻婕妤仰起頭,望著永宣帝一派平淡的麵色,在心中明白:朝堂上,永宣帝要清理施家和許家的勢力,就要捧出能幹有才的新人來;而後宮中,永宣帝也是準備這麽做的。自己想要被永宣帝捧上高位,就要配的上永宣帝對自己的期許,就要時時刻刻謹守“淑慎含章”和“嫻雅安和”這八個字。
不要再刻意利用孝安太後爭寵,不要再出現憐嬪這種事情。
“皇上,嬪妾明白了。”嫻婕妤微微一笑:“嬪妾想為皇上分憂,自然不會叫皇上失望的。”
見嫻婕妤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永宣帝就是一笑,語氣也溫和下來:“愛妃想為朕分憂,自然是叫朕歡喜的——殿中省上半年的賬目出來後,朕放在那兒還沒看呢。回頭朕叫何長喜拿過來,愛妃替朕看一看吧。”
“還有,朕知道愛妃每個月都會去端聖殿為孝安太後上香。”永宣帝提及這件事,倒有點認可嫻婕妤的心意:“愛妃的誠心,朕自然會知道。”
嫻婕妤聞言一笑,點頭道:“不必何公公多跑一趟,我明日叫白穗給皇上送點心,再拿賬本回來對就是了。”
永宣帝聞言就是頷首:“這樣也好。”說吧,永宣帝就抬眼看了看時辰,說道:“時辰不早了,朕該去慈安宮了。”
“皇上去吧,嬪妾不敢耽擱皇上。”嫻婕妤笑著回答,隨即目送永宣帝出了含章殿。
嫻婕妤見永宣帝離開,就將白穗喚進來,將方才永宣帝所說的取賬本一事交代清楚。
青麥在一旁問道:“皇上將如此重任交給主子,主子打算怎麽辦?”
嫻婕妤懶懶歪了歪頭:“皇上的意思,是叫我看看端妃有沒有露出馬腳,為年節之後的分權做打。”
青麥麵色一緊:“主子的意思是……”
“一切都遵從皇上的心意。”嫻婕妤對著受傷的手輕輕嗬了一口氣:“端妃就算管賬管得沒問題,也得將問題找出來。”
青麥和白穗雙雙對視一眼,回道:“主子聰慧。”
嫻婕妤就笑起來,吩咐白穗道:“感覺有些頭疼呢。彩雲呢?叫她來給我點上香灌蠟燭,要點桂花清香的。”
——————
話說那頭,永宣帝的龍輦到了慈安宮。陳嬤嬤親自出來,將永宣帝迎到了內殿。
永宣帝一進內殿,就看到許太後坐在大殿中央一張巨大的紫檀木桌上,向著自己招手:“皇帝來啦?”
許太後的眼角眉梢所流露的模樣,活脫脫一個等待兒子許久的慈母形象。
永宣帝看著許太後顯著年輕的麵龐,在嘴角露出幾分帶著點嗤嘲的笑意:“兒臣給母後請安。讓母後久等了,是兒臣的不是。”
許太後急忙起身,將正要行禮的永宣帝扶起:“今個兒是你的生辰,沒必要整這些虛禮。”隨後,永宣帝用手指了指桌上:“哀家吩咐他們準備的菜,都是皇帝喜歡吃的。”
“母後有心了。”永宣帝掃了一眼桌上,見果然如此,就笑著坐下。
“皇帝,你可知今日外頭發生的事情?”許太後親手為永宣帝夾了一塊糖醋裏脊,問道。
“兒臣自然知道。”永宣帝用了那塊糖醋裏脊,咽下去後說道:“現在的山賊居然如此大膽,竟然再襄州的交界山伏擊順王和施貴太妃!朕已經下令,派侍衛前去護送他們了。”
“哎呦,施貴太妃一生嬌生慣養,哪裏受過這個驚嚇呢?”許太後的眉眼間帶上了明顯的嗤笑:“哀家聽聞,施貴太妃已經寫信給施大將軍,叫他派士兵前去護送了。”
“足足三萬士兵護送呢,先前先帝下江南也就是這個陣仗了。”許太後搖搖頭,歎氣道。
“施貴太妃受了驚嚇,施大將軍心疼妹妹,多送點士兵也是應當的。”永宣帝輕輕一笑:“就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對了母後,你可知道,順王和施貴太妃給兒臣送了什麽生辰禮物?”永宣帝夾了一塊胭脂鵝肝,向許太後問道。
陳嬤嬤在替許太後盛湯,聞言就說道:“回皇上,太後娘娘自然知道——那麽耀眼一座純金和純銀交匯的雕塑,一路從朝陽門送到建章宮,這滿後宮裏都傳遍了。”
許太後接過陳嬤嬤懲盛好湯的青玉碗,歎氣道:“雖然施貴太妃和順王為了皇帝的生辰禮物,下足了血本和心思。但入秋以來幾番災情,施貴太妃和順王怎麽不體恤百姓疾苦,反而大張旗鼓地做這樣一座雕塑呢?”
永宣帝就皺眉道:“不錯。不過到底是兄弟和長輩——何長喜,你去辦這件事,千萬不要叫別人隨意嚼施貴太妃和順王的舌根!”
何長喜會意,向永宣帝和許太後嘿嘿一笑:“奴才領命。奴才保證,不到明日白天,就會將此事‘好好’解決的。”
何長喜下去之後,永宣帝和許太後暫時沒有情報交流,就履行“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各自用完了這頓豐盛的晚膳。
“母後,兒臣看著端妃將後宮管理得頗好,準備年節時準予端妃的待遇。”永宣帝放下碗筷,對許太後道:“至於柔昭儀……施大將軍估計是年節前到京城,朕就將她晉為柔妃。”
“皇帝自己有主意就行。”聽見端妃有更上一層樓的趨勢,許太後也未曾表露高興的神色,隻挑了挑眉問道:“皇帝的藥都準備好了?”
永宣帝頷首,一雙眼中閃過冷厲的光:等年節之時,施大將軍就要抉擇了——是等盛寵的女兒誕下皇嗣,還是跟著妹妹一齊造反呢?
見永宣帝點頭,許太後就想起白日裏許家其他弟子遞上來求情的消息:“大理寺從蘇侍郎那兒牽出了不少官員,皇帝打算怎麽辦?”
“蘇容華還有不到三個月就要臨盆了,就先讓蘇侍郎禁足在蘇府裏頭。”永宣帝平靜道:“至於被蘇侍郎供出來的官員……就叫大理寺一一核實,若是罪名準確,就按照例律處罰就是。”
許太後點點頭,準備回頭想想,許家在朝堂上還有什麽沒做幹淨的事情,這次一並算到裏麵,於是就要送客:“時辰不早了,皇帝累了一天,回去歇息吧。”
永宣帝就行禮道:“多謝母後關心,兒臣告退。”
——————
施貴太妃和順王奢侈無度、不恤百姓的話悄然在京城、在市井之中流傳。百姓之中,凡聽聞者無不憤慨,在心中唾罵施貴太妃和順王,也自然就稱讚起節儉為民的永宣帝來。
這樣的話流傳了十餘天,直到施貴太妃進京那日。
正如永宣帝所想,施貴太妃挑著許太後生辰那一日進了京城。
順王和施貴太妃一起,坐在華貴的輦車上麵,看著繁華熱鬧的京城街道。
“母妃,咱們已經好久沒回京城了。”順王感歎道:“兒臣都已經忘了京城的模樣了。”
施貴太妃一笑:“你父皇當初就是怕你想念京城,才特意吩咐,叫人在金州也為你建了一座小型的京城。”
提起封地,順王就一臉氣惱:“母妃!當初父皇明明劃分給我足足五處州作為封地,可許氏她居然哄得父皇隻給我留下金州和鄞州!她還仗著舅舅遠在封地,還將我的封號給改了!”
原先順王的封號,並非是“順”一字,而是“宸”——是代表了帝王的紫宸星的宸。
足可見先帝對順王的寵愛。自然,是許太後入宮前的寵愛。
“皇兒不必氣惱。”施貴太妃微微笑道:“再過上幾個月,別說封號、封地這些小玩意。到時候,整個天下都是你的了。”
順王點頭道:“此事咱們做了完全的準備,一定會成功的!”
施貴太妃搖了搖頭:“不是一定會成功,而是必須要成功。”說完這話,施貴太妃就轉頭問順王:“王妃在後頭麽,你去陪著她吧,這懷著孕一路顛簸也不容易。”
“母妃,快要到皇宮了。”順王拒絕道:“估計大表妹會在那兒等著我們呢,我就不和王妃離得太近了。”
順王口中的大表妹,就是柔昭儀。
“你大表妹為了你付出了許多,也為咱們傳了不少情報。”施貴太妃理了理頭上搖搖欲墜的簪子:“事成之後,你可要給你大表妹一個安穩的去處。”
“母妃放心吧,兒臣知道。”順王挑起車簾,看向越來越近皇宮。
施貴太妃眼中則是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已經多年不見許貴妃了,不知道她對我這個生辰禮物,滿不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