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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聖旨宣讀完畢, 一時間殿內竟然是寂靜一片。


  最後還是許太後道:“都高興傻了?還不趕緊叩謝皇恩,然後起身?”


  聽見許太後的話,眾妃暫時收起心中的心思, 滿臉高興地謝恩起身。


  蔣喬也暫時按捺下心中的驚訝之情, 由茗夏攙扶起身, 還順勢觀察了一眼蘇容華和蘇順儀。


  和蔣喬所想的不一樣,蘇順儀麵上沒有半點失落, 反而一臉關切地看著蘇容華, 細心地用手托著蘇容華的腰部,和旁邊的宮人一起攙扶蘇容華起身。


  蘇容華也沒有因為這一夕之間的地位顛倒而改變性子, 在被蘇順儀扶起時,還對蘇順儀道了謝。


  看上去很叫人感概姐妹情深, 但讓蔣喬覺得頗為奇怪。


  那頭何長喜宣讀完聖旨。就像許太後彎身弓腰:“太後娘娘,奴才已經宣讀完聖旨, 就先回去了。”


  許太後微微一笑:“何公公就回去伺候皇帝吧, 記得讓皇帝別太晚來,好歹是仲秋節家宴,總得聚一聚。”


  何長喜趕忙應下,隨即就告退了。


  許太後轉身看向滿殿的妃嬪:“咱們就先去慶雲宮吧——這回皇帝主要選了新人晉封,等會兒可要相互敬酒祝賀。”


  “是, 臣妾/嬪妾遵命。”眾位妃嬪麵上均是相似的歡喜麵色,嬌聲軟語地應下,隨即就跟著許太後往慶雲宮的方向走去。


  雖是眾人一起走著, 但心中自然想著不同的心思:

  德妃和文充媛相似,對此次仲秋節晉封持無所謂的態度:在後宮裏,主位以下的晉升都不算困難,但要升上主位可不容易。這一群新人, 還有的爬呢。


  端妃經由許太後的教育,也保持著穩定的心態,唯獨對嫻婕妤有一點關注:若是年節再晉封,這位皇上的表妹,可就是主位了。皇上素來敬愛孝安太後,因此對嫻婕妤也比旁的妃嬪關照一些。嫻婕妤即將登上主位,對端妃來說是一個潛在的對手。


  陳修容緊緊地攥著手中的帕子:她已經算是宮裏老人了,九嬪之中,柔昭儀和文充媛都比自己要玩進宮。眼見著新人們一步步往上爬,而自己的妃位皇上卻遲遲不給。上回在避暑行宮,皇上循例來看瑜兒,她試探性地問了一句,皇上就將臉掛了一些,她就沒敢再往下問——難道自己此生就和妃位無緣了麽?

  蔣喬則是在心中回想起方才的晉封名單,心中是幾分止不住的驚訝和高興之情。


  嫻婕妤生為原書女主,曾有書粉留言,著急於嫻婕妤進宮後遲遲得不到晉封,在容華的位置上呆著。當時書的時間線正好推進到原主被溫繡算計那裏,作者就留言,直接明說仲秋晉封時,嫻婕妤會直接晉為主位。然後第二天,作者寫完薛意如為原主求情那兒,就徹底失蹤了。


  但在蔣喬這兒,嫻婕妤隻晉了一級,並未成為後宮主位——這就意味著,蔣喬先前傳出去的話,順順利利地被端妃帶到了永宣帝的耳朵了,且成功在永宣帝心裏種下了那麽一點點懷疑。


  先前嫻婕妤算計她——沒關係,蔣喬就當一個教訓吃下了。


  但在嫻婕妤往皇後位置走的路上,蔣喬可是會伸手阻一阻的。也不用太明顯,就比如激化端妃和嫻婕妤的矛盾、讓永宣帝心裏嫻婕妤的形象每次降低那麽一點點就可以了。


  就在蔣喬正做著打算,就被人輕輕碰了碰肩膀。一轉頭,就見是嫻婕妤。


  嫻婕妤麵上是萬年不變的嫻雅微笑,眼角眉梢的弧度就像是對著鏡子練習了無數遍一樣,看得蔣喬很不舒服。


  蔣喬剛剛過來時,對嫻婕妤的感覺是“不愧是原書女主和宮鬥王者,處事儀表皆是這樣完美”的幾分敬佩和“看書裏嫻婕妤手段十分厲害,自己離遠一些看戲就好”的鹹魚心理。


  但經過憐嬪之死,蔣喬才真正意識到嫻婕妤的本質,就是一個人心狠手辣、為了皇後之位不顧一切的人,但是能讓永宣帝特殊看待的、阻擋了嫻婕妤走向皇後之位的,都要一個個除去。


  想到這,蔣喬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方才看明容華有些悶悶不樂,還奇怪明容華怎麽晉了位份還不高興呢,沒想到是因為身子不適。”嫻婕妤笑得溫柔,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關心,不叫人覺得敷衍,也不讓人心生懷疑:“明容華不如就叫貼身宮女回去拿一件披風吧,晚上要出去走月和祭月,秋夜的風已經有些涼了。”


  “多謝嫻婕妤關心,我這兩日是有些身子不適。”蔣喬就順著嫻婕妤的話講下去,順便用一張手帕捂住了口鼻,遮住大半張臉的表情:“嫻婕妤還是離得遠些,若是不慎叫嫻婕妤的身子不適,就是我的過錯了。”


  “謝謝明容華的提醒。”嫻婕妤朝著蔣喬笑一笑,就轉頭觀賞起燈燭下的宮廷景致了。


  蔣喬見嫻婕妤沒有半點架子地和身邊的宮女說話,但周身的氣度卻給其鍍上一層高貴的淺紗,叫人看著就覺得,這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


  不錯,一位好的皇後,應該有當斷則斷的果決性子和管理後宮眾人的雷霆手段,但在為人處事之上,卻要有寬和賢惠的美名。


  整個安國公府,就是這樣從小培養嫻婕妤的。


  蔣喬將心穩定下來:憐嬪之事沒能達到嫻婕妤的目的,此次晉位也沒有晉為主位,眼看許太後和施貴太妃見麵鬥法在即,嫻婕妤應該會蟄伏一段時間了。


  現階段最重要的,是蘇氏姐妹。


  茗夏上前做攙扶蔣喬的模樣,實則在耳邊悄悄地對蔣喬說道:“主子,這夜風的確越來越涼了,等會兒等主子入了席,奴婢就叫一個小宮女回沉春閣拿披風。”


  蔣喬點了點頭,一雙眼隻看著前麵依偎在一起的蘇容華和蘇順儀的背影,直覺違和感越來越大。


  ——————


  行走了大約半炷香的時間,眾人就到達了燈火輝煌的慶雲宮。


  一早就在慶雲宮門前等著的周德福見到許太後,就立刻上前:“奴才見過太後娘娘。裏頭的燈燭和熏香都點起來了。菜肴和歌舞就等著太後娘娘您過來才開始上呢。”


  許太後點點頭,特意問了一句:“今日蘇容華也來了,這裏頭入鼻入口的東西,可不能有半分的差錯。”


  眾妃聽見許太後的特意關照蘇容華,內心就是一陣酸意湧過。


  周德福聽見許太後的話,連忙點頭哈腰道:“太後娘娘且放心吧,奴才都是精心挑選過的。”


  “如此就好了。”許太後頷了頷首,隨即就走進了慶雲宮。


  後麵一長串的妃嬪也跟著進去,隨即落座。


  因為是仲秋家宴的緣故,每個妃嬪都分到了一張桌子。


  蔣喬在心裏慶幸:幸好不是和端午一樣的分,不然自己就要和嫻婕妤同桌吃飯了——那可算是一件不美妙的事情了。


  然而蘇順儀卻是在此事站了出來:“稟太後娘娘,嬪妾有一個請求,還望太後娘娘允準。”


  許太後剛剛在上首坐下,聽見蘇順儀的話就挑了挑眉:“蘇順儀有什麽請求,先講來給哀家聽一聽。”


  蔣喬望去,隻見蘇順儀一臉恭敬的甜笑:“回太後娘娘,蘇容華有孕,為了謹慎起見,嬪妾想和蘇容華同桌而食。”


  “蘇順儀和蘇容華果然是姐妹情深。”許太後一臉唏噓:“蘇順儀的性子,比從前穩重了許多,哀家甚是欣慰。”


  蘇順儀麵上出現幾分喜色,一臉乖巧道:“嬪妾還要多謝太後娘娘的教導。”


  有了許太後的命令,底下的宮人動作迅速,將蘇容華和蘇順儀的桌子拚在一起,盤子也由一人所用的小盤子,變成大了一倍的盤子。


  看著蘇順儀滿臉笑容地為蘇容華布菜,蔣喬在心裏一時分不清蘇順儀是真的因為失寵性格大變,還是因為許太後的“教導”才暫時壓住了本性。


  而曾經被蘇順儀這個庶妹成日欺壓的蘇容華,前些日子還提前用了不該用的東西,以此來讓永宣帝斥責蘇順儀,現在就和蘇順儀和和睦睦、安心接受對方的關照了。蔣喬怎麽看都覺得奇怪。


  蘇容華和蘇順儀就坐在蔣喬的旁邊,蔣喬自然沒有心思用膳,將耳朵朝著蘇容華那桌聽,聽到的卻都是蘇順儀在朝著蘇容華噓寒問暖,而蘇容華則是低聲溫柔回應。


  行吧……蔣喬暫時隻能聽出兩個人的演技都甚是不錯,就提起興致看麵前歌舞坊新編的《滿月之舞》。


  為了圓自己方才說的話,蔣喬還特意以身子不適為緣由,請殿中省的人將酒水換成了果子露。


  大殿中央的舞台,舞娘們轉了一圈又一圈,才將永宣帝轉來。


  “臣妾/嬪妾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見到永宣帝到來,各位妃嬪紛紛整理儀表,向永宣帝行禮。


  因為是仲秋節,永宣帝又看到慶雲宮這樣熱鬧,一群妃妾均是其樂融融的場景,自己也就不由得開懷起來:“諸位愛妃起身吧。今個是全家團圓的日子,就不必這樣在意規矩了。”


  永宣帝一坐下,向許太後敬完酒,就從上往下掃了一圈自己的妃嬪,等著自己的妃嬪從高位到地位給自己敬酒。


  “德妃,玦兒怎麽沒來?”永宣帝先開口問了最先敬酒的德妃,眼睛裏麵都是對自己兒子的關切。


  二皇子隻有三歲,年紀太小,陳修容也寶貝著,早就報了仲秋節不帶過來。但永宣帝記得,上次去看大兒子,大兒子可是興致勃勃地對自己說要在仲秋看月亮呢。


  德妃向永宣帝福了福身,笑容中帶了一點苦澀:“回皇上,玦兒身子又不舒服了,就讓他躺在床上靜養了。不過皇上且放心,太醫說了,玦兒沒有什麽大礙的。”


  聽見體弱多病的大兒子又生了病,永宣帝的麵色也淡了一些:“沒有大礙就好。等會兒等過了祭月之禮,你就先回去看顧玦兒吧。”隨後又轉頭對陳修容說道:“陳修容你也是。”


  許太後則循例問候了幾句,將祖母的角色扮演好。德妃和陳修容則是雙雙應下。


  接下來就是端妃、柔昭儀、陳修容和文充媛四個主位依次敬酒,永宣帝給麵子,都飲了滿滿一杯。


  接下來,就是非主位飲酒了。


  “今日是仲秋節,嬪妾祝願皇上天下安定如滿月,萬民安泰度日如仲秋。”嫻婕妤端莊起身,向永宣帝敬酒笑道。


  “好!朕就借愛妃吉言。”永宣帝看著嫻婕妤,飲了半杯酒,而後微微笑道:“愛妃是最守禮法宮規的,朕希望愛妃也能安泰向上。”


  嫻婕妤心中一動,已然明白了永宣帝的意思:要想接下來能得到永宣帝的提拔,能每場節日都坐在慶雲宮向永宣帝敬酒,就要牢牢地遵守禮法宮規。憐嬪那樣的事情,最好不要再有了。


  嫻婕妤笑著應下,心裏卻是道:她不止想坐在慶雲宮向永宣帝敬酒,還想坐在永宣帝的身側,接受六宮妃嬪的敬酒。誰要攔著她,那也就不怪她不顧規矩了。


  橫豎下次做得隱秘一點就是了。


  想到這,嫻婕妤又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端妃:上回白穗回來,向她稟明,永宣帝吩咐殿中省送來梔意安神香的時候。正巧是端妃去求見過永宣帝。


  當真是……長舌婦人。


  嫻婕妤麵上平靜無波,手上的一雙筷子卻狠狠夾斷了剛剛呈上來的獅子頭。


  嫻婕妤敬完酒,蔣喬正挖了一勺子獅子頭準備送入口中。不想正輪到自己敬酒,蔣喬就有些戀戀不舍地放下勺子,舉杯向永宣帝道:“嬪妾祝願皇帝和氣致祥,身體康健,事事順遂。”


  蔣喬一身銀朱色的錦綬藕絲羅裙,上頭用細細的銀線繡出一個個滿月,再燈燭的輝映下若隱若現,襯得蔣喬像剛剛從月宮下來的明豔仙子一般。


  看著格外符合自己審美的蔣喬,永宣帝又在心裏笑道:旁人都是說一些有關社稷百姓的祝詞,是一名妃妾向著天子的該說的話。而隻有蔣喬,沒有提及社稷百姓,隻是盼望他平安順遂。可見在仲秋這個節日,蔣喬沒有將他看作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說一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話語。


  這般想著,永宣帝就又飲了半杯酒,接受了蔣喬的祝願。


  蔣喬盯著永宣帝喝下去半杯酒,終於放心地坐了下去:她可怕永宣帝一時嘴抖,直接喝完了一杯酒,那她可就回成為眾矢之的了。


  心變得鬆快,蔣喬的麵上就帶出笑來,叫永宣帝看得卻更是有了幾分感動:蔣喬隻是向朕祝賀就這般高興,可見對朕是一片真心。


  蔣喬還不知道永宣帝又腦補了一些自我感動的話,坐下後就準備專心地解決麵前的清湯獅子頭。


  倒是感動地看了幾眼蔣喬的永宣帝發現了一點不對:蔣喬杯子裏的液體顏色,比旁的妃嬪都不一樣。


  永宣帝停下接受敬酒,轉頭輕聲問了何長喜。


  何長喜早就將慶雲宮內發生的情況知曉得格外詳細,立刻附到永宣帝耳邊回道:“回皇上,明容華身子不適,所以殿中省就將明容華的酒換成了果子露。”


  永宣帝微微皺了皺眉,側頭對何長喜輕聲道:“你回頭,讓孫太醫為明容華請個平安脈吧。”


  見何長喜應下,永宣帝才開始重新接受敬酒。但過了蘇容華之後,永宣帝連半杯酒都懶得喝了,隻對剩下的人沾了沾唇,以至於敬到最後一名不知名的選侍時,永宣帝一杯酒都沒喝完。


  這倒是成功讓蘇順儀有些破功了:去年仲秋節,蘇順儀還隻是良媛,永宣帝可是破例為蘇順儀飲了整整一杯酒。


  蘇容華就坐在蘇順儀的旁邊,又素來心思細,很快就察覺到了蘇順儀的情緒不穩。


  蘇順儀這情緒不穩,來得可是正巧。


  蘇容華微微一笑,仍舊是用從前麵對蘇順儀時常用的一張臉色——帶著點小心翼翼和木訥,向蘇順儀說道:“妹妹,我感到這大殿裏有些太悶了,你可願陪我出去走一走?”


  “姐姐這話說的,我當然願意了。”蘇順儀咬牙壓下心頭的委屈,對著蘇容華笑道。


  得了蘇順儀的點頭,蘇容華就起身向永宣帝道:“回皇上,嬪妾在這慶雲宮裏呆久了,覺得有些悶。還望皇上允準嬪妾出去走一走。”


  蘇順儀也起身道:“嬪妾願意陪著蘇容華。”


  時隔半個月沒看到蘇順儀,永宣帝就沒那麽煩蘇順儀了,在允準了蘇容華出去轉轉之後,還對蘇順儀誇了一句:“你現在細心穩重了不少。”


  蘇順儀這兩個月才得了永宣帝一句誇獎,當下露出歡喜的笑,謝過永宣帝之後,就扶著蘇容華慢慢往慶雲宮外麵走去。


  蔣喬將在一旁看著蘇氏姐妹的行動,感覺蘇容華看著蘇順儀的目光中,帶了幾分隱約的嗤笑和憐憫。


  蔣喬垂下眼簾,用了一口清甜的果子露:接下來,會有好戲看麽?


  蘇容華和蘇順儀走了,慶雲宮的仲秋家宴,仍然是熱熱鬧鬧地進行下去。


  ——————


  慶雲宮外,天上一輪滿月映著清輝。


  剛剛被永宣帝誇了一句的蘇順儀帶著笑容,感歎道:“今年仲秋節的月亮真是又大又圓,感覺往年可沒有看見過這樣的月亮呢。”


  蘇順儀話音剛落,就聽見自己攙扶著的蘇容華嗤笑一聲。


  一轉頭,正對上蘇容華發亮的眼神:“沒見過?妹妹難道忘了麽?當年,父親以強硬的姿態,將你和你母親接到蘇府的那個仲秋節,那年的月亮可比現在的亮呢——以至於,父親當年揮在母親麵上的五指印,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蘇順儀被蘇容華的一雙眼盯得渾身發寒,剛想下意識地嘲諷回去,但又想到自己姨娘給遞進來的消息,隻好用自己麵上僵住的笑容勉強說道:“當年的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


  蘇容華卻仍是緊盯著蘇順儀,冷哼道:“是呀,已經過去那麽久了,甚至母親已經去世了——但你和你姨娘,卻仍是沒有半分改變!”


  說這話時,蘇容華依舊保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往前走,蘇順儀卻是停下了腳步,甚至往後麵退了一步。


  “妹妹怎麽不陪著我走路了?”蘇容華轉過身來,一張清秀的麵上仍是溫和的笑意:“若是妹妹不陪我走路,我肚子疼怎麽辦呢?到時候皇上知道了,恐怕就要責怪妹妹了。”


  蘇順儀莫名感覺有些腿軟,幸好被身後的溫兒攙扶了一下。


  蘇順儀咽了口口水後,就指著玥兒道:“姐、姐姐,你的宮女就在旁邊。”


  蘇容華微微一笑,輕輕順了順衣裳:“玥兒,我有些冷了,回去為我那一件披風吧。妹妹也應當被夜風吹得有些冷,溫兒,你也替你主子去拿一件披風吧。”


  溫兒張了張嘴,正要回絕,就聽見玥兒道:“溫兒,走吧,可別凍著主子們了。我記得,當初姨娘可是為蘇順儀繡了一件披風?”


  聽到自己姨娘的名字,蘇順儀咬了咬唇,對溫兒道:“還不快去!”


  等玥兒和溫兒雙雙離開,慶雲宮外的這個看景台上,就隻剩下蘇容華和蘇順儀。


  在蘇容華眼神無聲的催促之下,蘇順儀心不甘情不願地上前扶住蘇容華。


  “原本還以為你能學乖一段時日呢,沒想到這點程度就忍不住了?”蘇容華看著蘇順儀浮上麵容的不情願,一邊朝著站崗宮女的視線死角走去,一邊對蘇順儀輕笑。


  “蘇雪!你不要以為現在父親順著你的意思,就可以這樣折辱我!”蘇順儀的聲音帶上了幾分咬牙切齒,直接喚了蘇容華的名字:“要不是看在姨娘在你手上……”


  蘇容華行至一處矮矮的台階旁,向蘇順儀挑眉:“蘇雨,你也知道你的姨娘在我手上——也就是說,你的姨娘還有沒有命,就在我一念之間。”


  蘇順儀不由得攥緊了蘇容華的手臂:“我知道!所以這半個月,你怎麽使喚我,我都隨著你,你還要如何!”


  “還不夠呀。”蘇容華盯著蘇順儀的眼睛,眉眼之中,浮現出了幾分深藏著的瘋狂:“你和你的姨娘,仗著父親的偏愛,隨意欺壓、誣陷我和母親那麽多年——就這半個月的使喚,也夠麽?”


  “若是我記得不錯,在我十歲那年,你姨娘有孕,卻特意借著父親,威逼我母親服侍她。而後,你姨娘為著陷害我母親,不惜從台階上親自摔了下去。”


  “妹妹,你還記得嗎?”蘇容華輕輕嗬出一口氣,向蘇順儀問道,卻隻看到蘇順儀滿麵的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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