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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蔣喬也愣了片刻, 而後放下刺繡,拉住茗夏問道:“這事可不能亂講,是不是水芙閣的人誤傳了?”


  茗夏搖搖頭:“應當不是誤傳, 是去了水芙閣的太醫身邊的藥童帶出來的消息。”


  正說著,錦瑟就帶了蔣喬點的雞湯餛飩回來了。


  相較於在從小就呆在宮裏茗夏,錦瑟就麵色蒼白, 顯得有些慌亂了:“主子, 水芙閣那裏好像出事了……奴婢從大膳房一路回來, 看見皇上、太後、還有端妃的轎攆都往水芙閣去了!”


  如此看來, 水芙閣必然出了事情。


  不對, 原書中憐嬪沒死啊……蔣喬仍有些不可置信, 下意識地在內心中懷疑這個消息。


  然而蔣喬很快反應過來,原書的時間線在薛意如落水那日就結束了, 現在的蔣喬,已經不能提前知道一些事情了。


  “罷了,主子先用餛飩吧,橫豎憐嬪出了什麽事也不是我們幹的。”錦瑟見蔣喬麵色不好,就溫言說道。


  茗夏碰了碰錦瑟的手,對她低聲道:“憐嬪不是出事了, 是沒了。”


  錦瑟頓時麵色由蒼白轉為煞白,剛剛張了張嘴想要說話,木芝就進來道:“主子, 禦前的小壽子來了。”


  蔣喬抬眼道:“叫他進來吧。”


  一臉老實的小壽子走了進來,向著蔣喬行了一禮:“奴才見過明嬪, 奉皇上的旨意,宣避暑行宮諸位妃嬪前往水芙閣。”


  “多謝公公告知。”蔣喬麵色微微凝重:“本嬪即刻就去。”


  蔣喬換下為著柔昭儀生辰宴會穿上的喜慶衣裳,穿上一件素色的曳地襦裙, 才匆匆向著水芙閣走去。


  在路上時,蔣喬莫名感到一陣心煩意亂:偏偏在這個時候,在她和憐嬪發生過節的時候,憐嬪就沒了。


  若是按著和憐嬪有仇程度排查,自己可妥妥地排在前列。


  ————


  水芙閣,是先帝在避暑行宮為自己數不清的寵妃之一所建造的地方。


  其中,一個“芙”點出水芙閣種滿芙蓉的特點,也代表了多年前那位寵妃和芙蓉花一樣嬌豔。


  而那個“水”字,則代表著水芙閣裏的溫泉池。


  夏日的夜晚,在溫熱的湯池裏沐浴,再配上冰過的水果,足以洗去白天的暑熱和疲乏。更何況,水芙閣的溫泉,據說還有著能白膚美容的效果,就更加另妃嬪們向往了。


  當初知道憐嬪得了水芙閣的時候,不少妃嬪都暗暗妒忌。


  但如今,各個到場的妃嬪都再也升不起向往或是嫉妒的情緒了。


  因為憐嬪,溺斃在了溫泉池裏。


  ————


  蔣喬來了之後,就見水芙閣的正殿外跪著一群宮人,皆是麵色慘白而驚恐,無聲地伏著流淚——主子莫名暴斃,他們一群服侍主子的人,必然難逃責罰。


  在這群跪下的宮人背後,是濃黑的、幾乎要將人吞噬的黑色夜幕。


  一進正屋,蔣喬就感到一股如烏雲壓頂般的沉悶氣氛。


  “嬪妾見過皇上,太後娘娘,端妃娘娘和柔昭儀。”蔣喬向坐在上首的幾人行禮請安。


  許太後淡淡道:“起身吧。”


  因著正屋內交椅不夠,剩下兩把交椅明顯是留給德妃和陳修容的,蔣喬就十分識趣地站到薛意如和常寶林的身邊。


  站穩後,蔣喬和薛意如、常寶林二人交換了眼神,發現彼此都對此事十分驚訝和一無所知,就乖乖站好。


  蔣喬趁此機會,將屋內的人掃視了一圈:許太後麵色平靜,看不出什麽喜怒;永宣帝眉頭微皺,隱隱可見惱怒之意。


  端妃在為許太後細心地搖著團扇,眼角微見一份笑意;柔昭儀緊鎖眉頭,眼周圍有些紅腫,明顯趕來時大哭了一場——不過是為生辰宴會的事情生氣,還是為了憐嬪的死,就不得而知了。


  嫻容華立在離著交椅最近的地方,麵上沉靜如水,倒和許太後所呈現給人的感覺相似;沈容華依舊是冷冷地站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蘇順儀則是麵上一派悲戚之色,好像自己不是前段時間和憐嬪作對的人,而像是憐嬪的知心好姐妹一樣;新晉封的馮寶林走的是溫婉美人的路子,此時正滿臉擔憂地望著永宣帝,好似怕永宣帝氣壞了身子。


  德妃和陳修容是在最後一起來的。


  “臣妾見過皇上和太後娘娘。”德妃和陳修容齊聲請安,麵上都有幾分疲乏之色。


  永宣帝向她們點點頭,問道:“這麽晚讓你們過來,玦兒和瑜兒沒被吵醒吧?”


  德妃帶著淺淡的笑容應道:“臣妾多謝皇上關懷,臣妾是看著玦兒睡熟了才出來的。”陳修容也連忙答了相似的話。


  等這二人落座以後,從內屋外的大扇屏風後就走出兩位太醫,其中一位還是蔣喬見過兩次的孫太醫。


  “你們診得如何?憐嬪是否是溺斃?”永宣帝抬眼冷聲問道。


  “稟皇上,憐嬪小主的確是溺斃在溫泉池中。”開口回話的孫太醫,應當是其的官職比另一位太醫要高一些的緣故:“而且微臣請憐嬪小主的貼身宮女檢查了一番,手臂和頸脖處沒有紅痕,可見也不是被人強行按壓進溫泉池的。”


  端妃一邊為許太後搖著扇子,一邊對永宣帝補充道:“稟皇上,臣妾和太後來得早些,已經問過憐嬪的貼身宮女幾句話。憐嬪的貼身宮女說了,憐嬪每日的習慣就是自己在溫泉池沐浴半個時辰,不用旁人伺候的。而貼身宮女們都好好收著湯池的門,可以保證沒有外人在憐嬪沐浴期間進去過。”


  “那此事不就是憐嬪不慎溺斃?”陳修容聽完端妃和孫太醫的話,就帶著些疑惑開口。


  身後的香茵有些著急:主子那麽早開口幹什麽,若是憐嬪不慎溺斃,那皇上和太後還大張旗鼓地把後宮妃嬪都叫過來幹什麽呀!


  果然,在永宣帝不帶感情地看了陳修容一眼之後,孫太醫又開口了:“微臣查出,憐嬪小主雖然不是被人為按進溫泉池的,但是卻是吸入過量的安神香,導致渾身無力以至於昏迷,才會滑進溫泉池,以至於溺斃。”


  孫太醫的話音剛落,蔣喬就聽見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估計沒想到憐嬪會是因此而死。


  安神香恐怕從今以後,就要進入後宮眾位妃嬪的日用品黑名單裏了。


  永宣帝冷冷開口:“依著孫太醫所說,這安神香怎麽和迷香一樣?”


  孫太醫行了一禮,對永宣帝說道:“回皇上,微臣慚愧,在香料上的研究遠不如蘇太醫,還請皇上準予蘇太醫回答。”


  永宣帝點頭後,一直在孫太醫身後沉默不語的那位蘇太醫就開口了:“稟皇上,安神香在憐嬪小主之事裏有類似迷香的效果,其實是有兩個原因。”


  “其一,皇上也泡過溫泉池,應當知道溫泉池中待久了,會有頭暈之感。憐嬪小主是弱女子之身軀,每日泡上半個時辰溫泉,頭暈之感會比皇上大得多。”


  永宣帝示意蘇太醫暫停講話,將內屋憐嬪的兩個貼身宮女,一個叫白芷,一個叫白藥的喊了過來。


  “憐嬪每日泡完溫泉後可有不適之感?”永宣帝問道。


  兩位宮女對視了一眼,由白芷回答道:“稟皇上,主子每回泡完溫泉,都會有一小會兒的頭暈,不過歇一歇,喝一盅甜湯就好了。”


  這算是印證了蘇太醫的話。


  永宣帝就向著蘇太醫揮揮手,讓對方繼續講下去。


  “其二,是憐嬪小主所點的安神香,並非普通尋常的安神香,而是效果更好的梔意安神香。”


  “梔意安神香,是改編於前朝效果強勁的安神香——西齋雅意香【1】,加入了梔子花的香氣,使得更適合夏天使用而且效果比之西齋雅意香更為平和一點,但和其他普通的安神香相比,依舊是效果甚好。”


  “憐嬪的宮人們在湯池房間的角落發現了一個纏花瑪瑙的小香爐,裏麵有三根梔意安神香的香柱,都已經燃燒到根部了——皇上,平日點這香,隻需要半根,就能夠保證使用者安眠到天亮。”


  “三根同時燃香,再加上溫泉池會致使憐嬪小主的些許頭暈,就足以達到和上等迷香相媲美的效果!”蘇太醫穩穩地將這個事實闡述出來。


  在場的妃嬪無一不是嗎,麵色難看——這下不用想了,必然是有人用這個法子害了憐嬪!

  隻是這樣的巧思,可當真讓人害怕。


  永宣帝更是在蘇太醫話音剛落時,臉色就變得和墨汁一樣黑了。


  許太後掃了底下的眾人一圈,見眾人麵上都沒露出什麽破綻,就向白芷問道:“憐嬪可有用過這個梔意安神香?”


  白芷被許太後和永宣帝兩個人盯著,哆嗦了一下才說道:“回太後娘娘,我家主子確實用過這個梔意安神香,還頗為喜愛。但、但是,主子用的時候,都是按著正常的分量用的,從來沒有三根一次性點過呀!”


  許太後皺了皺眉,剛要開口,白芷身邊的白藥就磕了個頭道:“回皇上、回太後娘娘,白芷姐姐不負責掌管香料這些物什,自然不知道一事——咱們水芙閣的梔意安神香,已經在十五前用完了。偏生去殿中省取的時候,已經都被旁人拿光了,還沒有來得及補貨。”


  “所以奴婢敢保證,這裏的梔意安神香,絕對是旁人故意點在這裏的!”


  永宣帝聞言,目光就是一凜,口中喝道:“小福子,叫殿中省的總管周德福來!”


  站在門口的小福子趕緊應下,然後拔腿就往這位周德福公公住的地方跑。


  不多時,已經人到中年的周公公,就被年輕體壯的小福子氣喘籲籲地拉過來了。


  “奴、奴才見過皇上、見過太後娘娘,見過各位娘娘並諸位小主。”周公公一邊喘氣,一邊向屋內的眾人請安。


  看著永宣帝一張沉下來的俊臉,周公公感到心裏一陣發苦:聽到憐嬪突然暴斃的消息,他心裏是有幾分驚訝的,但更多的是快樂:憐嬪的宮人經常仗著憐嬪,來殿中省要這要那、搶別人分例,還狗眼看人低,看不起他們殿中省的宮人。


  周公公看在憐嬪的盛寵上,對這些人頗為友好,但其實內心早就煩透了他們。更何況,皇上偏心憐嬪,每次事情鬧大了,就必然是殿中省的人挨板子,周公公最喜歡的小徒弟就因為這事,挨了兩頓板子。


  原本周公公在自己屋子裏,翹著腳,等著看這出熱鬧好戲的結尾呢,結果小福子跑過來,告訴他:殿中省也被牽連其中。


  “前些日子,是誰取走了梔意安神香?”永宣帝沉聲問道。


  周公公雖然心裏因為想看熱鬧結果自己被卷進來而發苦,但永宣帝問了話,自然得好好回答:“回皇上,十五天前原本還有二十柱的梔意安神香,被德妃娘娘領走了十柱,剩下的就全被玉甌閣的木芝預支走了,說是明嬪小主急著用。”


  蔣喬正在一旁感歎下手的人用計巧妙,並在腦中胡猜是誰看熱鬧呢,結果冷不丁就聽見了自己身邊宮人的名字,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蘇順儀敏銳地看到蔣喬這受到驚嚇的一哆嗦,當即就捂嘴笑道:“怎麽明嬪這麽緊張?雖然明嬪近日和憐嬪有些不愉快,但也不至於聽見這點小事就害怕吧?”


  望見永宣帝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蔣喬隻得出列答道:“稟皇上,嬪妾從來沒有用過梔意安神香。宮人去殿中省領分例回來,一般都交由嬪妾身邊的茗夏記賬,所以嬪妾並不知道木芝預支了梔意安神香。”


  跟著蔣喬來的茗夏也出列行禮:“回皇上,十五天前,木芝的確領了梔意安神香回來。木芝說是想著主子先前晚上睡不安穩,就特意領了回來。因著主子後麵又睡安穩了,所以奴婢也就沒向明嬪提及梔意安神香的事情。”


  永宣帝點頭道:“德妃呢?”


  德妃起身:“稟皇上,因為玦兒前段日子總是夢魘,所以臣妾領了梔意安神香回來,已經用了三柱了。”


  許太後在一旁淡淡開口:“既然德妃和明嬪說的有道理,那就讓她們各自的宮人將剩下的梔意安神香帶過來看看就是了——哀家不相信,那三柱梔意安神香,是沒經過殿中省記賬的!”


  許太後剛說完這話,就聽見底下一道爽朗的聲音:“稟太後娘娘,嬪妾有一點愚見:梔意安神香是後宮正七品以上均可支取的,也就是說,在場的除了嬪妾和憐嬪,誰都有可能曾經有那三柱梔意安神香——所以,太後娘娘和皇上應當讓每個人說出剩下未用的梔意安神香數目,才叫人取來親自驗證。”


  說這話的正是薛意如。


  許太後深深望了一眼薛意如,又看了看站在屋子中央的蔣喬,側頭向永宣帝問道:“皇帝覺得薛美人的建議如何?”


  永宣帝點點頭:“朕覺得頗有道理——那就從端妃開始吧。”


  端妃停下搖著團扇的手,道:“回皇上,臣妾應當還剩下五柱。”


  柔昭儀:“臣妾愛用這個香,但最近未用,還剩下兩柱吧。”


  糊裏糊塗的陳修容則由香茵代為回答:“稟皇上,陳修容那兒還剩下三柱。”


  嫻容華:“嬪妾從前在皇宮時取過一回,用完後覺得不大喜歡,就沒再用過了,所以嬪妾的青雲樓裏是沒有的。”


  “皇上知道,嬪妾從來不愛用這些香的。”沈容華淡然道。


  蘇順儀行了一禮,答道:“回皇上,嬪妾應該是有四柱。”


  馮寶林和常寶林雙雙道:“稟皇上,嬪妾還沒有去支取過梔意安神香。”


  一旁的周公公連忙回道:“是是,馮寶林和常寶林兩位小主還沒支取過這種香呢,嫻容華小主也是很久之前取過一次,就再也沒來過了。”


  永宣帝聞言便頷首道:“除了嫻容華、常寶林和馮寶林處,其他都派人將剩下的梔意安神香拿過來,朕要親自看看!”


  門外候著的宮人聞見永宣帝一聲令下,都急忙分散,向不同地方跑去,好趕快完成這項任務,別叫永宣帝等得不耐煩了。


  過了片刻,就陸陸續續有九宸堂的宮人,端著一處處拿到的香料盒子進來,給永宣帝親自過目。


  端妃、德妃、陳修容……最後直到蘇順儀,每個人所說的數量都對上了。


  卻唯獨一直沒有等到去往玉甌閣處的宦官。明明,玉甌閣距離水芙閣是距離最近的……


  若說蔣喬剛剛聽見木芝被周公公點名,是受到驚嚇的話,此時見到這般情況,已經說是手腳發冷了。


  ——有人在算計自己。


  陳修容睜大了一雙眼睛,看向永宣帝:“咦?是臣妾數錯了麽,怎麽數來數去,都少一個小宦官呀?”


  一直和陳修容鬥嘴糾纏的蘇順儀,今日卻站在了陳修容的同一側,一臉驚訝的乖甜笑容望著蔣喬:“修容娘娘可沒有數錯,可不是明嬪的玉甌閣還沒把東西拿來麽?”


  霎時,屋內眾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蔣喬的身上。


  有許太後的平靜無波,也有永宣帝的深不見底。


  蔣喬定了定神,毫不心虛地對上永宣帝深沉的目光,見永宣帝眼中沒有什麽懷疑,才放下心來:看來自己在永宣帝麵前拚盡畢生演技的表演,還是為自己樹立了一個頗為良好且穩固的現象的。


  提出此建議的薛意如就有些焦急,擔憂地望著蔣喬:她原本提出這個建議,是篤定了蔣喬不會做下這種惡毒之事。又不想蔣喬因為近期取過梔意安神香,就被別人用懷疑和猜忌的目光看著,才提出這個建議,想著能以此找出凶手——可怎麽卻偏偏出了問題?

  “無妨,許是路上耽擱了,再等一等就是了。”性子寬厚的德妃見屋內氣氛頗為詭異,又不忍蔣喬被陳修容和蘇順儀幾句話就被人懷疑,就開口緩和氣氛。


  誰想德妃這邊剛剛說完話,那邊水芙閣的門口就傳來一陣喧鬧:“快!快來幫一把手!趕緊將她拖進去!”


  其中還隱隱夾雜著宮女抗拒的聲音。


  蔣喬心中一跳,忽然有了極為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被拖進來的就是剛剛被周公公提到的素芷。


  拖人進來的小壽子臉上還多了幾道用手抓的紅痕,可見遭到了極大的反抗。


  “怎麽回事?”永宣帝皺著眉頭問道。


  “稟皇上,奴才剛剛奉命去明嬪所住的玉甌閣拿梔意安神香過來,誰知這個宮女卻執意不許。奴才動手上前拿盒子,這宮女竟然如同瘋了一樣撲過來,將奴才的臉抓傷。”小壽子麵色平穩,看不出什麽惱怒之意:“因為這宮女鬧得厲害,又行動詭異,所以奴才就直接將人帶過來了。”


  然後小壽子回身指了指滿臉驚嚇和不解、跟著過來的錦瑟:“多虧了這位錦瑟姑娘相助。”


  蘇順儀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明嬪這個宮女,的確很奇怪,不會是心虛吧?”


  薛意如聽見這話,就是一皺眉,剛要開口,蔣喬就用話攔了下來。


  “還望蘇順儀慎言。”蔣喬努力壓製住自己內心的些許慌亂,向不斷拱火的蘇順儀沉聲道:“若是我心虛,我的貼身宮女就不會幫著將木芝扭送過來了。”


  蘇順儀咯咯一笑,麵上是一副“懂得都懂”的表情:“誰曉得呢,指不定是要棄卒保帥呢?”


  蘇順儀還沒笑完,就被永宣帝的眼刀冷冷掃過:“蘇順儀這般能說話,不如朕就叫蘇順儀來問話如何?”


  許太後也掃過蘇順儀:“沒有證據的話應當少說,如今當務之急是找出謀害憐嬪的真凶!”


  “將明嬪的香料盒子打開吧。”許太後抿了一口茶,對小壽子吩咐道。


  精致的雕花木盒被緩緩打開,裏麵是完完整整的……七柱梔意安神香。


  “明嬪!”永宣帝嗓音生冷,一雙眼盯著蔣喬:“你再仔細想想看,到底有沒有用過這香料。”


  蔣喬的一顆心在瞬間落至深淵,剛準備回答永宣帝的話,就聽見被拖進來的木芝爆發出一陣哭喊:

  “奴婢對不起主子!沒有按照主子的叮囑,看好這個香料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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