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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浮生篇·餘情未了?

  “露露!”


  千鈞一發之際,一隻有力的大手突然攥住了我的胳膊,及時拉住了我……


  身體重重撞在了陡崖石壁上,我吃痛的擰眉沉吟,抬眼再看抓在我胳膊上的那隻手,指關節泛白,手背青筋暴起,因單手抓著我的胳膊,一條手臂要承受我的全部重量,本是皮膚白嫩的胳膊被凹凸不平、碎石鋒利的崖壁蹭出了好幾道血口子……


  順著他的胳膊往上看,男人眉頭緊皺成團,額上生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子,緊咬牙關,用盡全力的緊抓著我不放。眼神堅定冷冽,他一隻手還扒在斷崖邊上,整個身體都貼住了地麵,抓住我的五指再收緊,他艱難的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露露別怕,我拉你上來,你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身子掛在了崖底,全靠他抓著我,我才沒有摔下去砸個四肢粉碎性骨折。


  目光落在他皮膚上的斑駁血跡處,我沉聲道:“你放手吧,再不放手,你也會被我帶下來的。”


  他額角亦有青筋凸現,咬牙被累紅了整張臉,“不行!我不能鬆開你的手!你掉下去,會摔死的!”


  我不禁嗤之以鼻,“摔死也與你沒關係,你不用假惺惺的演戲了。我說過了,你我之間,早就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若真怕我摔死了,他便不會這麽設計我了。還挺聰明,曉得用苦肉計來迷惑我。


  而此刻,劇情也都在朝著他設想的方向順利進展著,在我的生死一線關頭,他還不忘滿眼真誠的向我表真心:“露露,我知道我以前的所作所為傷了你的心……”


  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就不傷我心了?


  “但是我現在已經知錯了。我後悔了露露,我承認,我不是個好男朋友,我自私自利,為了權勢利益我瞎了狗眼才離開了你。”


  嗬,終於承認自己是長了雙狗眼了,你倒還挺有自知之明!


  “我知道,你心裏怨我,你惱我那天凶你,還一氣之下,說出了和你分手的話。其實露露,那天你剛走,我就後悔了。隻是我太蠢了,我拉不下臉麵去向你道歉,去求你原諒。


  等我想清楚以後再去找你,卻被你家鄰居告知,你出遠門了,上午剛走……而你出車禍的消息一傳到我的耳邊,我整個人都快沒魂了。


  我瘋狂的給你打電話,可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無人接聽,後來甚至變成了電話已關機狀態,露露,那時候我真的很害怕會永遠失去你,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們在一起五年了,整整五年!就算當初的新鮮感已經不在了,你對我來說,也依舊是生命裏最親近,最重要的人……


  兩口子之間,拌拌嘴,鬧鬧脾氣,也是常有的事情,露露,我隻求你別離開我,再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向你證明我有多愛你的。”


  所以你是在用這個法子……證明自己愛我?我若是稍稍福薄一點,恐怕都承受不住你的厚愛!


  我越想越覺得好笑,有些無奈的將另一隻手舉起,扒在了斷崖邊上,“有什麽事,等我上去了再說也不遲啊!你不是要救我嗎?你救我倒是用力啊,把我拽上去啊!”


  我可沒有掛在懸崖上聽人背台詞的愛好!

  他此刻仿佛也意識到自己戲有點過頭了,愣了愣,指上一鬆,我的身子頓時往下一墜,嚇得我差點以為這家夥是覺得煽情無用改殺人滅口了……


  但好在,他一秒鍾後又反應了過來,重新及時抓住了我,臂上用力,把我使勁往崖頭上拽——


  細皮嫩肉的身子被石頭蹭傷了好幾處,連肩頭上的衣袖都被磨破了一個小口子,被陸清明使了吃奶的力拖上懸崖後,我終於如釋重負的一屁股坐在了石頭地麵上,搓了搓手臂內側的紅紫傷痕,鬱悶抬頭,卻見陸清明袖子高高挽起的那條胳膊上,也是血絲遍布。


  看樣子,傷的不比我輕。


  “對不起啊,都怪我,是我害你手臂上被劃了這麽多道口子的。”我口不對心的虛偽道歉。


  他突然蹲下,兩條結實有力的胳膊猛地將我攬進了懷中,緊緊縛住。


  飽含深情的言語隨風灌入耳,聽的我渾身一陣哆嗦:“露露,咱們之間不用說什麽對不起,隻要你沒事就好……”


  “陸清明,你放開我。”我保持鎮定的冷聲嗬斥他。


  他蹬鼻子上臉,“我不!露露,我想你。分開了這麽久,我做夢都想抱你!”


  我看你是做夢都想得到我的房子才對!


  他不肯放開我,那我就隻有自己親自動手了。


  猛地一把搡開他,我皺著眉頭從地上爬起來,甩甩胳膊轉過身去不看他:“山也登了,棗樹也看了,深山老林的屬實沒什麽好賞的,還是先回去吧!你受傷了,回家自己處理一下傷口。”


  被我推坐在地上的陸清明靜了靜,不要臉的撒謊:“我家沒有醫用酒精,沒法處理傷口。我早前看見你家有紅藥水,露露,我能不能去你家借用一下?”


  去我家?我抿了抿唇,不耐煩的壓低聲:“那你,跟過來吧!”


  畢竟表麵上他也是因為救我,才被石頭鋒利麵刮傷的,我要是連這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他,難免顯得自己小氣吝嗇。


  他得到了我的同意,心情格外好的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拍身上的黑色風衣,扶好鼻梁上的銀絲圓框眼鏡,欣然跟上了我的腳步。


  ——


  回到家,喬芊芊與兩個小家夥不曉得跑哪鬧騰去了,這會子竟然都不在院子裏。


  倒是那位素來高傲,花容月貌的青珂上君還在樓上悠哉悠哉的繡著花……


  雖然不曉得她到底在繡什麽,可盲猜,她是給白旻繡的!

  要不然怎麽會一邊繡花,一邊傻笑呢。


  不太想窺探她和白旻之間的那些破隱私,我拿了給傷口消炎的幾瓶藥水下了樓,回到桐花樹下坐著,扭開醫用酒精的塑料瓶蓋,我親自動手用棉簽沾上藥水,幫他心不在焉的塗抹傷處。


  酒精沾到破皮的傷口,陸清明疼的抽了口冷氣。


  我沒有因為他的吃痛反應停下手中動作,繼續寒著臉,用棉簽不輕不重的塗抹他傷處。


  “露露,輕點。”他終是沒忍住的出聲要求,我置若罔聞的麵不改色堅持塗完,在他眉心擰成一團,就差痛的叫出聲時,利落收了指間捏著的棉簽,隨手往地上一丟,冷漠淡然道:“傷口處理好了,你可以走了。”


  “露露。”他再次不甘心的攥住了我的手指,一雙深邃的眼眸別有用心的凝視我,裝得真摯意切:“就這麽著急趕我走?剛剛我們不是還在一起經曆了同生共死嗎?你,難道就沒有什麽想和我說的?”


  我瞟了他一眼,想要抽手,卻連試了兩回都沒成功。


  心裏有點窩火,我沒好氣的咬緊字眼回答:“沒、有!沒什麽想說的,更沒什麽想問的!”


  他不甘放棄的握緊了我手指:“可我有!”


  我鬱悶的別過頭:“我不想聽。”


  “你可以不聽,你隻要,依舊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就好。”莫名其妙的話說完,他突然將一抹涼涼的東西套上了我的無名指,我詫然回頭,果然又見到了那枚熟悉的戒指。


  這混蛋是鐵了心要把戒指送給我麽?好歹也是價值不菲的鑽石戒指,我本以為他不過是拿出來做做樣子配合演戲的,沒想到他竟然真會獻出來給我戴上……


  手僵在了他的掌心,他幫我戴好戒指後,又舉止曖昧的雙手將我的手攏住,捂在手掌裏,溫柔的搓了搓,還湊到唇邊哈了口熱氣……


  “尺寸剛剛好,還好我手機上還保留著三年前買情侶戒指的具體記錄。露露,我想告訴你,你就是我生命裏那顆光彩奪目,光芒璀璨的鑽石。你是我的無價之寶,是我心尖上的人,以前是,未來也是,這一輩子,都不會變。”


  男人的掌心輕輕揉挲著我的手背,這麽親昵的動作,真是讓我不禁犯嘔。


  “陸清明,你夠了!”我沉著臉色把手猛地扯回來,風輕雲淡的譏諷挖苦:“我於你來說要真是那麽重要,你還會等到現在,才來和我求婚,說這些麽?你以前都是怎麽對待我的,你自己心裏沒數麽?俗話說的好,事出反常必有妖。俗話又說的好,狼若回頭,必有緣由,不是報恩,就是報仇。陸清明,我對你沒有恩情,你這次回頭,是想從我身上得到些什麽嗎?”


  一語戳中他的內心,他一頓,昂頭凝望我的眼神裏閃過了不易察覺的一縷慌亂,急不可耐的向我解釋:“露露,我怎麽會想從你身上索取些什麽呢!我陸清明在你眼中,就是那種無情無義,不擇手段的男人麽?露露,你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我這次,對你是真心的呢?”


  “看在你剛剛救過我,前些時日又是拿花哄我,又是拿煙火哄我的份上,我可以暫且相信你的話,但是陸清明,這不代表你我之間的隔閡已經消失了。”正打算將戒指褪下來,好巧不巧,餘光無意間又瞥見了還僵在門檻外的兩抹挺拔熟悉輪廓……


  一瞬間又改變了主意,我抬起手,打量了一陣指上那顆明晃晃的純淨耀目鑽石,平心靜氣道:“這鑽戒,我戴著的確合適,鑽戒這種東西不比其他物件,既是按著我的指圍定做的,那就沒辦法再送給別人了。”


  陸清明眼裏有光湧了湧,趕緊誠懇頷首:“那是當然!這枚鑽戒隻屬於你沈白露一人,我從沒想過再送給任何人!鑽戒與你,都是我生命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我暗嘲的勾唇一笑。


  再回眸看門口,那一墨一青兩道影廓已經不見了……


  這次,我該是報了上回的嫁衣之恥了吧!

  白旻,你也有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這一天啊。


  正暗暗感慨著,那家夥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露露,公司有點事,我出去接個電話……可能會直接回家了,我晚點再來看你。”他看到那串令我眼熟的來電號碼後,就焦急的起身要走,多一秒都坐不住。


  這一通電話可比我耗盡口舌的去攆他還管用。


  嶽莎莎……看來她已經等不及了。


  我默許了他可以離開。


  他火急火燎的捏著不斷響鈴的手機,一溜煙的就跑沒影了。


  他走後,我坐在原處托腮歎了口氣,本想著回房間繼續睡大覺的……但,我突然想聽聽他們接下來打算怎麽對付我……


  於是,我偷偷摸摸的跟上他的蹤跡,攆上了他的背影。


  一樹枯枝前,陸清明一手插在褲口袋裏,一手握著電話渾身冒寒氣的靜聽電話那頭女子的高聲抱怨:“清明,你再不快些,我和我爸這就真的要撐不下去了!合作方剛剛還在給我們打電話,怒氣衝頂的威脅我們,要是在規定日期內交不出貨,他們就要向我們索賠,起訴我們了!要是真鬧到那個地步,我們就連這個空殼子公司都保不住了!

  到時候我爸破產了,我就不是董事長了,你就還得回那個狗屁公司當個被人瞧不起的破經理!清明,你自己想清楚吧!是做自家公司的董事好,還是當個隻配給領導端茶倒水的經理好,你自己選擇!


  走的時候,不是說的好好的嗎?你這次回去,隻是為了讓那個女人把房子過戶給你!你別忘了你向我的承諾,你發過誓的,隻要你回來,隻要咱們公司安然度過這次危機,咱倆就結婚……


  你不會是和那個女人舊情複燃了吧!陸清明!你無恥!你別忘記了,咱倆都在一起……同床共枕好幾個月了!萬一我肚子裏現在有你的種了……陸清明,你敢背叛我,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我要是有個好歹,我爸就算一無所有了,以他在穎華多年積攢的人脈關係,也足夠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咱們倆這輩子,就誰也別想好受!”


  枯樹底下的陸清明沉默一陣,許久,才聲音沒有起伏的問了句:“你這個月,來月經了嗎?”


  電話那頭的女人含著哭腔痛訴:“沒有呢!推遲了……推遲好幾天了。我打算再等一個星期,要是還不來,就去醫院檢查。”


  “可你上回,不是吃藥了嗎?”


  “那種藥……吃著太傷身體了。我怕把自己吃出了個好歹,就沒吃……”


  “你騙我?”


  “陸清明!你想清楚了再發表言論!當初是你對我窮追不舍,對我死纏爛打,我才動了心和你在一起的!不是我追的你!陸清明你現在是幹了壞事不想負責嗎?你難道真是因為我的錢,才欺騙我的感情,假意說愛我嗎!”


  “當然不是!我愛你是發自內心的承諾!不管你有沒有錢,不管你爸是誰,我都愛你,我愛的是你這個人!好了莎莎,你別多想,要是真有了也是一件好事。你我現在已經年歲不小了,我媽也一直都盼望著能有個小孫兒。這個孩子要是現在來,正是合宜。你在家好好養著身體,公司資金鏈的問題,你就別太擔心了。”


  電話裏的小女人嬌嬌弱弱的委屈道:“我怎麽能不擔心呢!我爸現在氣病了,公司就全靠我一個人撐著呢,員工工資發不下去,現在全公司上下的混蛋們都在鬧著辭職呢!


  前有合作方一天三個電話威脅,後又有自家員工整天鬧著罷工,這家公司可是我爸送給我的嫁妝!以後就是咱們倆的財產了,我總不能還沒結婚,就把嫁妝給弄丟了吧!


  清明哥,你那邊到底進展到哪一步了,我們可都全靠那個祁老入股續命呢!你都回去好幾天了,要是在一個月內沒把房子的事情安排好,咱們可就全都完蛋了,什麽都沒有了!”


  聽著電話那頭的顫抖聲音,陸清明壓低聲輕輕安撫:“好了莎莎,你相信我,我能解決這件事……公司既然撐不下去了,那我就隻能加快進度了!再給我一個星期,我會想辦法讓沈白露心甘情願的把房產證拿出來送我手裏的!”


  讓我心甘情願的把房產證拿出來,送他手裏?


  我倒是真想看看他怎麽讓我心甘情願的把房產證交出來,送到他手裏。


  陸清明掛了電話後便一臉嚴肅的回他親戚家了。


  我靠在一棵老樹的樹幹上,環胸昂頭看天,自言自語的輕喃:“爸媽在世時,一定想不到咱家這兩層破房子,在他們死後,竟也這麽遭人惦記。


  古宅除了有些許觀賞價值之外,也沒什麽其他特別的地方啊!那個老藝術家怕是不曉得古宅的地址是在折幺鎮,這折幺鎮可是出了名的野鬼多,地處偏僻,連公交車都不通,還在山腳下……真不曉得他們是有什麽想不開的,竟對這種地方,這種房子感興趣。”


  歎息著回頭要離開,卻不想,迎麵就撞上了某神堅硬結實的胸膛……


  腦門子撞到了他的下頜上,他趁機大步往前一邁,直接將我逼的靠回了樹幹上,一條手臂往我耳畔的皺巴樹皮上一撐,沒等我心跳如鼓的緩回神,便壓抑清冷的質問道:“既然知道他居心不良圖謀不軌,為何還與他走的這麽近?小白,你對他餘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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