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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他的禮物

  被他攙扶著進了臥室。


  我在鋪著軟軟被褥的木床上坐了下來,鬱悶的俯身揉著自己雙腿。


  “白旻你真不懂憐香惜玉,我都這樣了,你還欺負我……”


  他理了理廣袖後,在我眼前蹲了下來。攜著淺淺暖意的指尖握住了我的一條小腿,出乎我預料的親自給我按摩揉捏……


  “白旻你、”我欲言又止。


  他卻麵不改色的沉吟了一句:“別動。”


  我愣住,老實的聽話不動。


  幫我按摩了一會兒左腿,又繼續去按摩右腿。


  裙擺上的泥漬弄髒了他的袖角,我見狀,不好意思的開口指出來:“阿旻,我衣裳髒……你把袖子卷起來點。腳也髒,別離我這麽近……”


  他不嫌棄的放輕了手上動作,神情淡然道:“無妨。你若將本帝的衣裳也弄髒了,大不了幫本帝洗一洗就是了。隻不過本帝的衣裳矜貴,不能機洗,隻能手洗。你清洗的時候須得謹慎著些,不然洗壞了,你賠不起。”


  我一聽這話就對他的衣裳再無同情心了。


  垮下老臉戳穿道:“你是不是算到了我剛在網上買了個洗衣機?你是不是早就在醞釀如何使喚我了!你就是想讓我給你洗衣服!”


  “是又如何?給本帝洗衣服還能委屈你了?”他不要個老臉,說的理所當然。


  我可憐巴巴的癟嘴:“可、我有風濕,手冬天不能沾涼水的!”


  “那就用熱水洗,正好本帝的衣物,也不能沾涼水。”


  “你這是、這是強詞奪理!”我欲哭無淚。


  他的手順著我的小腿往下撫,攥住了我崴傷的腳踝。傷痛的地方沾上他掌心的暖意,竟分外舒服。


  “本帝就算是強詞奪理,這衣服,你也洗定了。”體貼的給我輕輕揉捏腳踝,他的深沉眉眼裏終於又染上了暖意,“你幫本帝洗衣服,就當做是本帝給你畫龍目的薪酬了。”


  畫個畫,舉手之勞還要薪酬?臭不要臉!


  “好吧,給你洗給你洗。那你一會兒脫下來,放我房裏就行了。”


  他目的得逞,心情甚好:“嗯。”


  我貪婪的享受著他的按摩,雙手撐在床上好奇的與他講述早前所見:“阿旻,我上午和煙香進怪物老巢的時候,看見了一對紅棺材。聽煙香說,那棺材好像叫龍鳳生死棺。”


  他慢吞吞道:“嗯,以此棺葬之,可保來世夫妻相逢,再續前緣。”


  我神神秘秘的貼近他:“我看見棺裏人的臉了,你猜那臉像誰?”


  他慵懶抬眸,與我四目相對。“像煙香,是麽?”


  我不禁愕然:“你怎麽知道!”


  不對,他是神,他無所不能,神都是會未卜先知的,世上諸事都逃不過他的雙眼,他自然曉得此事……


  “本帝如何知道的,你不用管。你隻需記住,這幾日與煙香接觸,凡事多留個心眼,保護好自己。”


  我咬住唇,點點頭:“哦,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有事的。”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那你可以告訴我,棺材裏的,到底是不是煙香嗎?”


  他沒有隱瞞,頷首:“是,也不是。”


  我皺眉,“這又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棺材裏是煙香的前世。而如今與你交好的那個,是轉生。”他好脾氣的耐心解答。


  “轉生。”我突然明白了,“所以那鳳棺中裝著的,就是煙香的屍體……那個怪物為何要守著煙香的屍體?他是不是和煙香有什麽淵源啊。”


  他聽至此,已不想再將話題續下去了,“天機不可泄露,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實情的。”


  又是天機不可泄露。


  和他老人家說話真費勁!


  “那山洞,可是後山半山腰東麵的山洞?”他揉完我的腳踝,好心的給我整理起了裙擺。


  我點點腦袋:“是啊。你又算出來了?”


  他施法為我掃去了裙擺上的泥漬,溫潤儒雅道:“你的裙擺上,沾了木屑花的花瓣。據本帝所知,後山隻有東麵那個山坡上有木屑花,木屑花喜陰,那地方濕氣重,濁氣深,故而養的好木屑花。”


  “原來是憑借這一點推測出來的啊!你很聰明。”我抖抖衣裙從床上站起來,腳丫子歡快的在地上跳了跳:“不疼了!我的腳踝不疼了,腿也不麻了。”


  他亦整理衣袖站起身子,凝望了我少時,啟唇道:“過幾日,本帝有個故人想來借住幾天。”


  “故人?”我漫不經心的問了句:“你的故人應該和你一樣,都是神仙吧?住就住唄,我這寒舍這一生能接待兩位神仙,也算是蓬蓽生輝,三生有幸了!”


  我答應了他,他卻沒有流露出喜色,反而有點心事重重的。“本帝昨夜,就是見他去了。你……若是不喜,本帝可以安排他去旁的地方小住。”


  我趕緊擺手解釋道:“沒有沒有沒有!我怎麽會不喜呢,我本來就挺喜歡熱鬧的,你的朋友,我當然很樂意招待啦!你不嫌棄我笨,我就已經很滿足了。你讓你朋友過來借住,是瞧得起我,你的意思我懂!”


  “我……”他開口還要說點什麽,但,仿佛是有什麽話如鯁在喉,他猶豫了良久,還是沒能道出口。


  我跳到鏡子前整理衣裙,打開木櫃子找了件幹淨的白裙子往身上比了比。


  他走到我身後來,突然將一條白色珍珠項鏈搭在了我的胸口前……


  我在鏡子裏看見了那條項鏈,把衣裳撐子拿開了些,仔細瞧它。


  串成項鏈的珍珠皎白圓潤,在明亮的天光下泛著清澈的銀光,如同太陽照射在水麵上,折射著斑駁晶瑩的光澤。


  珍珠之中還夾串著幾顆灼豔似血的玉珠子,紅白相襯,甚是悅目。


  項鏈下墜著一朵紅玉雕刻而成的彼岸花,彼岸花尾端則落著一枚晶瑩剔透、冰涼精致的長命鎖。


  白玉鎖身雕了錯落繁華的桃花,一卷清雅的雲紋,還有兩尾能給人帶來好運的錦鯉。


  這樣好看的長命鎖項鏈,他是打算送給我了?


  幫我戴好了項鏈,他臉微紅,鳳眸似蘊藏了一片璀璨的星辰,壓低嗓音在我耳邊道:“這鎖,可還合眼緣?”


  我好奇問他:“為什麽突然送我長命鎖?”


  他悶咳了下,負袖轉過身去,“早時你生辰,本帝沒來得及送你點什麽。這條項鏈,就權當是補送你的禮物。”


  “生日禮物!”我放下衣裳,拿起鎖心生歡喜:“怪不得要送我長命鎖呢!”


  這鎖看起來價值不菲。挺好,我就喜歡收貴重的禮物!


  開心的轉身,向他的背影道謝:“阿旻,謝謝你送我禮物,這鎖我很喜歡很喜歡!”


  “喜歡就好。”


  我輕手輕腳的靠近他,突然從後抓住了他的胳膊,腦袋探到他眼前:“阿旻!你最近幹嘛呢?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


  無事獻殷情,我總覺得他非奸即盜。


  “本帝何時、待你不好了?”他無情的把我露出去的腦袋推了回來,明顯的口不對心:“本帝待人,向來如此。”


  我抓著他的胳膊不以為然:“才不是呢!以前你對我很冷漠的,你才出來那會子,我多靠近你一步都覺得渾身發寒。你還總打擊我,對我疏離的很。”


  “那時候還不熟。”


  “現在熟了?”我拖著他不讓他走:“也對,婚都結了,當然熟了……”


  他想把胳膊從我手裏抽出來,但礙於我的死纏爛打不撒手,他失敗了。“小白,別鬧了。”


  “我沒鬧……白旻,你要不然再給我一個生日禮物唄。”


  “你還想要什麽?”


  “我要……你背我一下!”我趁著他毫無防備,猛得往他背上一跳。


  開心!滿足!終於願望成真了!

  “小白你!”他拿我沒法子,許是怕我這樣會掉下去,終是妥協的一隻手臂撈住了我的腿。


  奈何我還沒享受完呢,自己不知怎麽著,就被他一隻手給從背上轉移進了懷裏。


  摟著我的人有點慍怒:“再胡鬧,本帝把你腿打斷!”


  我曉得他是在嚇唬我,厚顏無恥的賴在他懷裏:“打吧打吧,打殘廢了就得輪到你給我洗衣服了。”


  “癡人說夢!”


  “啊我的心好痛,好難受!一定是因為少了半顆心,才會這般心痛欲裂!”我堅決不要臉的衝他演戲。


  他黑了臉,此時此刻的眼神仿若恨不得能把我從懷裏狠狠丟出去,“小白你!”


  威脅我的話沒機會說完,小宋連竟然好巧不巧,不要命的拿著糖葫蘆衝了進來:“白露姐,糖葫蘆你吃……”


  陡然看見了他在。


  陡然發現了我被他抱在懷裏。


  宋連的小臉蛋頓時就白了無數個度,連同一句話後麵那幾個字都變得卡頓了起來:“吃、吃不、吃?”


  我臉皮厚,想著宋連反正是自己人,也就沒多防備。


  胳膊還摟在白旻的脖子上,我若無其事的搖頭:“不吃!”


  宋連慢了好幾拍,才傻傻回了個:“哦……”


  這孩子大約是被眼前情形嚇傻了,半晌都想不起來要離開。


  見他還不走,白旻沒耐心的擰眉,陰森森的反問了他一句:“還不滾?”


  宋連霎時一個激靈,恍然反應了過來,拿著糖葫蘆就撒腿往外跑:“走走走,我走我走!哇,太嚇鬼了——”


  我和他:“……”


  ——


  白旻近來似乎有點忙。


  後來這兩三天,白旻總是會與幾隻眼熟的吊死鬼一同出門,每每都是折騰到大半夜方回來,也不曉得是在辦什麽要緊機密的大事。


  不過這期間,托白旻的福,我又有幸認識了一位新的小夥伴。


  新夥伴是白旻手下最受器重的陰間神官,聽說他生前乃是某個古代國的將軍,一生征戰沙場,從無敗績。十三歲便曾領導九千將士大破敵軍十萬人馬,曾一度被舉國百姓奉為護國小戰神。


  隻奈何,這個小戰神隻活了二十一歲,就不幸壽盡,下黃泉了。究其死因,似是他在二十一歲那年,愛上了當朝小公主。


  而這位小公主命不好,年僅十八歲便被老皇帝指給盟友國和親了。


  彼時他曾以手中虎符與三萬私兵去同帝王做交易,企圖用兵權,換得紅顏。


  帝王那會子自也同意了,收了他自願呈上去的虎符,及掌控三萬私兵的令牌,當即便禦筆親批,寫下聖旨把小公主賜婚給了他,允他回老家江州建造府院,以待婚嫁。


  他接了聖旨後歡歡喜喜的解甲歸田,傾盡畢生積蓄在老家建造了一座公主府,就等著與小公主過美滿的二人生活了。


  但他並未料到,皇家無情,皇帝無義。在他忙著建造公主府時,帝王便已迫於盟友國國君的壓力,把小公主強行送上了和親的馬車。


  待到聖旨欽定的婚嫁日來臨之時,皇家百裏紅妝風風光光的把公主鑾駕送到了他的門前。他滿心欣喜的去迎接花轎內的公主,滿心欣喜的同她拜了堂,入洞房……


  然卻在蓋頭掀下的那一刻,才倏然發現,眼前的公主並非是他心裏的那個人。


  他驚慌失措的逃離了洞房,瘋了一樣到處去尋皇宮來使,逼問他們小公主的下落。一番嚴刑拷問,才撬開了皇宮送親太監的嘴,才知道帝王早在一個月前便將他心中的那位小公主送到臨國去了,而彼時的小公主,已然成了臨國的德隆貴妃了……


  帝王因懼怕世人罵自己出爾反爾不守信,特意把自己長居冷宮的私生女給接了出來,封為小公主,風風光光的送給他,妄圖以此來魚目混珠,混淆視聽。想著他隻要與小公主拜了天地,就算是名正言順的駙馬了,即便有所不甘,也隻能認栽。


  帝王如此算計,便是想以此舉堵住天下悠悠眾口,更是想借另一位小公主,來平息他心底的怒火,間接的警告他,最好息事寧人。


  畢竟兩國交往,稍有不慎,就是戰火連綿三千裏。


  帝王吃準了他會為了舉國百姓選擇放棄小公主,可帝王到底是低估了他對小公主的癡情。


  他沒有兵權,也不忍因己一人,挑動兩國紛爭,是以便單槍匹馬以普通百姓的身份,闖了臨國山海關,打進了臨國皇宮。


  再與小公主相見時,他已滿身傷痕,小公主亦是一身縞素。


  他那一刻才知,小公主被父親強逼著嫁給臨國國君後,雖有貴妃之名,可卻在後宮中活的不如一個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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