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枯等一生,無怨無悔
蒼山上的花卉品種繁多。
山茶花、杜鵑花、玉蘭花、報春花、百合花等等,爭奇鬥豔爭相綻放。
特別是有一種紫色的報春花令曲韻詩愛不釋手。
“我們不去洗馬潭也就算了,為什麽要去看這個尼姑庵?”
又爬了20分鍾,樂輝的小腿也有了灌鉛的感覺,身後的攝影師和工作人員全數不見了蹤影。
“不是看尼姑庵!而是看尼姑庵裏的花。”
曲韻詩笑著答道,似乎山間的花花草草讓她暫時封印了組合麵臨的危機。
“那還不是去尼姑庵。沒想到你以後還有出家的打算,還是你在給權語薇物色隱退後生活的地方。”
樂輝大口喘著粗氣,覺得眼前的少女絕對是一個體力怪。
慢慢爬山和快速登山對體力的要求是完全不同的,登山跑是有氧運動,對腹部核心力量要求很高。
怪不得她又能吃又能睡,這種怪物體能給她立一個軟萌團欺的人設就離譜。
曲韻詩也不生氣,仍舊在前方帶路。
身上的衣服雖然寬鬆,但透氣效果很好,穿著十分舒適。
到了這邊海拔已經很高,山間的風清爽無比,但少女此刻身上暖暖的,有種說不出的安心感覺。
“攻略上說那個尼姑庵隻種花不燒香,可有特色了。而且那邊旅行團很少去,遊人也少,跟我走準沒錯。”
曲韻詩隨手將一張美照發到組合群裏,繼續向尼姑庵前進。
已經過了下午四點,陽光漸漸探出雲層,再次普照大地。
兩人終於在山間路牌的指引下到達了此行目的地。
這座尼姑庵果然夠文藝,院子裏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多肉植物,堂前則掛著各式花架吊籃。
由於時間已晚,此時院裏遊客稀少,沒有喧嘩的嘈雜。
樂輝不信佛,在院中隨意走走看看,消磨著時間。
這裏的環境安靜幽深,很適合彈琴、看書和修心,樂輝坐在長條椅上,腦中突然浮現出一首與寺廟有關的歌曲。
那首歌主鋼琴,間斷用二胡伴奏,曲子驚豔空靈,歌詞帶著濃濃詩意,古典優美,意境深遠。
就在樂輝琢磨歌曲的時候,曲韻詩終於拍完了照,乖巧坐回到少年身邊。
“怎麽樣?不虛此行吧。我看你都想得入神了。”
“嗯,我想到了一首悲傷的歌。有些人情深緣淺,有些人卻視感情為兒戲。真是造化弄人。”
樂輝沒來由得將歌裏的故事與今天的分手門相比。
有的人麵對生死離別選擇枯等,而有的人則為了偶像的虛名隱婚棄子、惡語相向。
這個時代是多麽浮躁和無情。
“歌裏講的是什麽故事?”曲韻詩見樂輝少有的流露出悲傷神色,對歌曲更為好奇。
“也是一個尼姑的故事。”
“有一本書叫做《洛陽伽藍記》,書裏寫著這樣一個故事。
洛陽城中一名皇家將領因緣邂逅一名女子,倆人一見鍾情並且私定終身。
怎料將領不久卻被朝廷征調至邊境征戰,在連年的兵荒馬亂中,帝都洛陽已淪為廢墟,殘破不堪。
那名女子苦守將領不遇後,不願嫁與他人,選擇落發為尼。
待將領曆經風霜歸來尋至女子所出家的伽藍古寺,女子卻早已過世。
人們告訴將軍,這裏一直有一個女子在等他。
枯等一生,無怨無悔!”
曲韻詩聽完,默默扭頭擦去眼眶中還未落下的淚水,平複了一下心情,對樂輝說道:
“這女子的性格真的好像六姐啊。真的都太傻了!”
樂輝回道:“是啊,明明都知道此生應該等不到了,卻直到最後一刻都不願放棄希望。感情這種事果然太傷了,不適合我。”
曲韻詩被最後一句逗樂了,“哎呦!學長,你大學還沒畢業就和四十歲老大叔一樣。幸福的愛情故事也有,要不我也給你說一個。”
“切!你能講出什麽好故事。王子和公主那種童話故事都是騙小孩的,誰信誰傻子。”
“切!是學長你不夠浪漫。美好的愛情多令人向往啊,我以後老公一定要比我爸爸更寵我。”
“那你肯定找不到了。早點放棄吧,或許這間尼姑庵就是你的最後歸宿。”
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照到兩人身上,少年少女雖然拌著嘴,可肩膀卻越靠越近,讓在屋簷下看戲的女住持也不由動了塵心。
過了很久,攝影師大哥終於追將上來。
為不打擾尼姑庵的清淨,樂輝向女住持拜了一拜,隨後示意先離開此處。
走到尼姑庵門口,就看到節目組工作人員七七八八坐在路邊,那畫麵著實好笑。
一名工作人員見到樂輝,連忙爬起身,將一個手機遞到他手中。
樂輝接起電話,心想小德子今天的定力提升了很多嘛。
看來整整鱉了一天,終於鱉不住了。
“喲~德導演怎麽又想到我們了!您有什麽吩咐。”樂輝陰陽怪氣起來確實是把好手。
“時間差不多了,快回來。”電話中聲音很是嚴肅。
“嘿。這還沒到5點呢!你找的那兩個跟蹤狂也還沒跟上來。急什麽嘛。”
樂輝心中暗笑,這導演還在那裝淡定呢。
這裏就算開車回去也要一個多小時,還不包括下山的時間。6點回到雙琅古鎮已是不可能。
“樂輝!我做綜藝導演十多年,就沒遇到過你這麽不聽安排的嘉賓。也就曲韻詩敢陪著你瞎胡鬧。晚上七點趕不回來,你們兩個就全給我滾蛋。”德導演忍無可忍,終於發火了。
可惜樂輝哪是一般人?怎麽可能被這種話嚇到。
“那太好了!導演,這裏的景色太美,我正想著怎麽才能自由行多住幾天呢。我們好聚好散,就在這尼姑庵前緣盡於此吧。”
樂輝說的輕鬆幽默,把旁邊的工作人員全都逗樂了,就連曲韻詩也笑得捂肚子。
“曲韻詩呢!你也不出來說兩句,你那組合今天發生那麽大的醜聞。需不需要我再給你安排一個耍大牌的名頭?”
導演見樂輝油鹽不進,隻能將矛頭再次對準曲韻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