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所謂長痛不如短痛
翌日清晨，樂輝被悅耳的鳥叫聲吵醒，走到民宿大堂卻發現隻有一名女攝影師。
跟組拍攝的兩名攝影師一男一女，由於昨天兩人都是一起行動，所以大多環節都由男攝影師在拍，樂輝也是第一次注意到這名女攝影師。
“攝影師大哥跟拍曲韻詩晨跑去了。”女攝影師看懂了樂輝疑惑的表情，連忙解釋道。
晨跑？應該不是在節目上作秀吧。
樂輝想了一想，看著時鍾剛剛指向6點半，隨即問道：“他們出去多久了？”
“5點半就出發了，說是要沿著滇池跑。”女攝影師回道。
已經一個小時了啊，居然還沒有回來，不太可信。
“那我們也去看看。”
樂輝心中起了疑心，感覺自己不能放過這個黑點，立馬招呼女攝影師跟上。
清晨的滇池沒有什麽遊人，微風吹拂，樂輝走在大壩上不知不覺哼起了歌。
走了一會，很快就看到曲韻詩勻速向這邊跑來，身後跟著的攝影師大哥似乎累成了狗，跑步的姿勢都已經完全變形，還在用盡全力抬著手跟拍。
“學長！你怎麽那麽早也起床啦。”曲韻詩元氣滿滿的聲音映入耳簾。
“你好像從聽完我唱歌開始，就瘋狂向我套近乎。這樣不可取哦，不如你還是叫我黑粉頭子。我現在有點怕背上欺負學妹的罪名。”
樂輝看著攝影師大哥的樣子，就知道眼前少女為什麽昨天敢那麽吃了。
隻不過這小娘早上穿的衣服要不要那麽緊身，出了那麽多汗，喘氣的時候胸前一起一伏的是什麽？她不是平板嗎？
見樂輝的眼神聚集在自己胸部，曲韻詩突然害羞起來，留下一句“我先回去洗澡”，就一溜煙地跑沒影了。
攝影師大哥似乎再也跑不動了，示意女攝影師繼續跟拍，自己則和樂輝坐在大壩上看起風景來。
“她很厲害。跑個半程馬拉鬆應該一點都沒有問題。”攝影師大哥抽了口煙說道。
樂輝沒有回話，望著天上偶爾飛過的鳥類發呆。
“她中途還做了發聲練習。我也跟拍過幾個歌手，她還是第一個做節目都不忘練習的人。”攝影大哥見樂輝不出聲，繼續補充道。
“我先前確實不知道她有這麽努力。可有時候努力並沒有什麽用，就像這些小鳥，再怎麽飛都隻能飛這麽高而已。”樂輝指著一隻白色小鳥說道。
“我覺得她的天賦也很好，或許隻是欠缺一些機會。我想她自己也知道機會的寶貴，所以昨天才會接下你的賭約。”攝影師大哥又抽了口煙，聲音略顯沙啞。
“大哥，你不會是她的粉絲吧？”
樂輝突然一問，見身邊人許久沒有回答，終於確定了這位攝影師大哥的敵對身份。
“大哥，你是腦殘粉還是理智粉，不會把我推下河吧。”樂輝屁股向外側挪動了幾下，努力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
“現在在拍節目呢！你怕什麽？而且其實她很感謝你，剛剛還和我說，如果不是你黑她，或許她就不會這麽努力想要證明自己。”
攝影師大哥抽完煙，起身開始拍攝起滇池的美麗風景，應該是為節目後期積累素材。
“那要是她退圈了……”
“那我也會等到節目結束後再動手，你放心吧。”
果然還是一個腦殘粉，大哥你都30多歲了，不得趕快找個姑娘成個家，粉這個小娘幹什麽？
樂輝此刻有苦說不出，隻想著如何靠自己三寸不爛之舌讓這位大哥脫粉。
“你知道昨天的賭約很不公平吧。”攝影大哥繼續發問。
“你情我願的事。有何不公平？”樂輝反問。
“詩詩還小，社會經驗不豐富，可要騙過我就不行了。你昨天應該是從一開始就設計了這個陷阱，就等著詩詩鑽呢。你還是用閩南語唱的戲腔，除非是閩南人，否則一時間根本唱不下來。”
“昨天導演組連夜找了資料，花了三個小時才找到這種已經近乎失傳的戲劇——歌仔戲。”
攝影大哥話語雖然平淡，但樂輝感覺對方心中怒火正盛，已經隨時可能出手。
“這種戲目前還有一些老人會唱，留下的音像資料也不多。我代表詩詩的所有粉絲，真心感謝你那麽用心來坑她。”
說到這裏，攝影大哥已經有些咬牙切齒，樂輝依稀能夠聽到牙齒摩擦的聲音。
我怎麽感覺我自己成了一個大反派啊。我不是正義的音樂使者嗎？
這位大哥根本不懂，什麽叫長痛不如短痛。
既然這個小娘沒有整過容，靠著還算過得去的顏值和身材，去演個戲什麽的不香麽。
轉行了，你們這些粉絲不還是會屁顛屁顛的繼續買單，繼續粉。
哎，為什麽要找一個合心意的歌手就那麽難。難道真的要逼我這個作曲家親自出馬？
當年為了不唱戲，我可是對爺爺發誓此生不唱歌的。這要是壞了他的規矩，恐怕我的三條腿都有危險。
樂輝感受到一股涼意，回頭神來對攝影大哥說道：“大哥，你不覺得曲韻詩更適合演戲嗎？演戲賺錢還更多些，你應該幫我一起多勸勸她。”
見攝影大哥若有所思，樂輝繼續說道：
“這些流量歌手都應該轉行。現在整個音樂行業烏煙瘴氣的，都沒有人好好寫歌、用心唱歌。長此以往，有潛力的年輕歌手越來越少，好的作品更是鳳毛菱角。”
“你是想讓詩詩做個典型，然後推動行業變革？”攝影大哥似乎聽懂了話裏的潛台詞。
樂輝一拍大腿，像是遇見了知音，“對頭！我還想力所能及培養一些潛力歌手，使整個行業回到從前百花齊放的局麵。”
“所以你知道吧。我昨天說過了，我是正義的音樂使者。”
樂輝說到興頭上，站起身來對著滇池指指點點，頗有一副指點江山的意味。
攝影大哥搖搖頭覺得好笑，剛想駁斥少年幼稚的觀點，電話突然想起。
原來時間已過7點，節目組催促樂輝回民宿吃早飯，8點車輛將準時出發。
收起勸說的心思，攝影大哥帶著樂輝往回趕。
早飯吃的還是米線，曲韻詩已經洗漱完畢，安靜地在餐桌前刷著手機。
經紀人花了一晚時間，終於在公司檔案中找到了一段歌仔戲《薛平貴與王寶釧》的音頻選段，趕忙將音頻發到少女的手機上。
曲韻詩來來回回聽了十多遍，發現樂輝果然是專業的，竟然能和原版唱的大差不離。
沒有心思回複群裏姐姐們的八卦，少女隨手拍了一張米線的照片發到群裏，而後便用手指在餐桌上滴滴噠噠彈著什麽。
沒過多久，樂輝也洗漱完來到民宿的餐廳。
今天的曲韻詩身著一襲紅色連衣裙的，連衣裙設計的十分修身，襯出少女完美的腰身和腿型。
“學長，快來吃，米線都要糊了。”曲韻詩餓了很久，卻一直等著樂輝一起開吃。
民宿的早飯量大管飽，曲韻詩細嚼慢咽吃完兩碗米線，在工作人員催促下，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碗，和樂輝一同上了車。
兩人剛坐定就收到了一張任務卡，想必卡片上的內容又讓導演掉了好些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