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虛假的天才V真正的天才
“這首歌叫做《身騎白馬》,靈感起源於薛平貴與王寶釧的故事。”
“王寶釧嫁薛平貴後,平貴從軍。寶釧在家苦守,薛平貴收到王寶釧血書,遂單騎走三關直奔長安城,與王寶釧寒窯相會。”
“這首歌主要講述他們二人之間真摯的愛情,現在我導唱給你聽。”
不得不說,一提到音樂,樂輝就無比專注和認真。
收起了勝負心,指尖在木吉他上輕輕撥動,清新的曲風撲麵而來。
【我愛誰,跨不過,從來也不覺得錯】
【自以為,抓著痛,就能往回憶裏躲】
【偏執相信著,受詛咒的水晶球】
【阻擋可能心動的理由】
四句唱完,曲韻詩就迷上了這首歌。
歌曲開頭就很抓耳,而且音調適中正適合自己發揮,說是為自己度身定做的也不為過。
我就知道這個黑粉看見本小姐哪有不跪倒的份。哎,我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
不過他彈吉的樣子還真挺帥的,我果然還是比較吃這種類型。
曲韻詩心裏美滋滋,順帶看樂輝也順眼了一點。
就在少女心滿意足之時,樂輝又唱完四句歌詞,一個拖音過後,歌曲旋即進入副歌。
從副歌開始的第一個字起,曲韻詩就再也笑不起來了。
【我身騎白馬,走三關】
【我改換素衣,回中原】
【放下西涼,無人管】
【我一心隻想,王寶釧】
Damn!這是什麽?傳統戲劇?
曲韻詩聽得是雲裏霧裏,被這句戲腔直接炸成內傷,再也忍不住,內心迸出了以前在海外才會講的禮貌語言。
歌是好聽,可這黑粉頭子的心也是真黑,剛剛建立的好感瞬間蕩然無存。
曲韻詩此刻真想去找一個木偶,然後在上麵紮上一千根針。不對,一千根絕對不夠,完全解不了心頭之恨。
攝像機當然很到位的抓到了少女的表情,那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整首歌樂輝重複了三遍這句戲腔,隨後很是輕鬆地唱完了最後一句歌詞。
曲韻詩努力將整首歌的旋律記在心中,不過最終還是被那段不明劇目嗆到。
吉他聲已停了很久,少女還在模仿著樂輝的唱腔,默默唱著那句歌詞。
由於爺爺是京劇傳承人,奶奶是地方傳統戲劇專家,樂輝小時候在棍棒的追打下含淚練過幾年戲,有著童子功的支撐,自然唱得比歌曲原版更有味道。
這個世界似乎京劇和許多地方戲劇都失寵很久,從未有人將戲劇唱腔和流行音樂捏合到一首歌裏演唱,更別說樂輝選擇的還是歌仔戲。
歌仔戲是閩南語係的傳統地方戲劇,歌詞當然也是以閩南語來演唱,能聽懂這幾句唱詞的意思就不錯了。
見曲韻詩一臉懵逼,樂輝帥氣起身,將吉他和筆記本收好,慢慢走到少女跟前。
“怎麽了?不是要唱我寫的歌嗎?就這?”
“小學妹,速速認輸吧。不丟人。”
“你或許應該打聽打聽學院老師對我的評價,別沒事就空口放大話。”
“我再給你上第二課,課名叫‘知行合一’,簡單說來就是不要說大話。網絡是有記憶的,如果說到做不到,這輩子都會被嘲諷。”
“就算隻有一段戲劇唱腔,但那也是真正的技術活。哦,對了,節目播出以後,大家不要來買這首歌。我這所有和戲劇有關的歌曲一律不在出售範圍。”
說實話,樂輝此刻突然少了些滿足感。
單方麵的碾壓著實無趣,看來後麵幾天終於可以安心旅遊了,這邊風景如此秀麗,遊山玩水多好,沒事唱什麽歌嘛。
對著鏡頭做了一個開槍的帥氣手勢,樂輝準備進屋泡個澡,順便早點休息,畢竟明天還要應付另外一組的剝削。
誰知剛走兩步,背後傳來少女略顯高昂的歌聲。
【我身騎白馬,走三關】
……
四句唱完,雖然曲韻詩的閩南語不太標準,唱得也少了些歌仔戲的味道,但每個字竟然都完完全全和自己所唱音調一模一樣。
簡直是遇見鬼了。
樂輝難以置信的回頭看向曲韻詩,像是自己小時候的苦修都是無用功一樣。
她就隻聽了三遍,居然還能無伴奏清唱!
是絕對音感嗎?
憑什麽啊!我是天才,才堪堪靠著三年前的夢得到了這項天賦。這個小娘憑什麽也有。
絕對音感現在滿大街都是,那麽不值錢了嗎?
所謂絕對音感是指一種能夠在沒有參照音的情況下,仍能夠辨認出由樂器或周圍環境發出的任何音調的能力。
其實樂輝這麽想是有些誇張。絕對音感擁有的概率在萬分之一左右,特別是作曲係學生,許多都有絕對音感。
樂輝三年前剛考入星都音樂學院,那時他是班上少有的幾個不是絕對音感的人,為此還自卑了一段時間。
眼見曲韻詩同樣對著鏡頭做了一個開槍的手勢,樂輝整個人都麻了。
“你平時有做奇怪的夢嗎?”樂輝忍不住好奇問道。
“沒有啊,我晚上睡得一直很好。”少女答道。
“沒有做夢,那你是小時候就有的絕對音感?”樂輝再問。
“有什麽奇怪的嗎?這很正常啊。”曲韻詩一臉的凡爾賽表情。
“那你之前唱那麽簡單的歌還跑調……莫非你是你們團裏的臥底?”樂輝三問。
“那是走音,不是跑調!”少女對著鏡頭解釋道,“那段時間我聲帶小結,所以音會有點不準,但我從不跑調!”
“不可能,這是什麽調?”
樂輝重新將吉他取出,背對少女,隨意彈了一個音。
“f1。”曲韻詩想都不想就答。
“那這個呢?”樂輝同時用食指、中指、無名指一起勾動4、5、6弦,一個奇怪的聲音響了起來。
“哎呀。a1,c2,降d1。這些都是我三歲的時候,老爸逼著我玩的遊戲。”曲韻詩搖搖頭很是不屑。
蒼天啊,大地啊。
敢問你爸是哪位神仙,三歲和你玩這種遊戲。
如果我三歲就有絕對音感,那能逃過爺爺多少頓毒打啊。這世上還有比這更不公平的事嗎?
少女此刻的笑容仿佛是對自己最大的諷刺,樂輝心中哀歎,自己的黑粉屬性瞬間更深了十層。
哼!天生的絕對音感又怎麽樣,有天賦的人可多了去了。
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如何唱完這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