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開張了

  “小耘,走慢點,我走不動了。”苟師道一屁股坐在路旁的長椅上,古箏隨意放在旁邊,大喘著氣道。


  小耘回頭看看已經停下的爸爸,拉著娘寶飛快的跑回苟師道身邊。


  “爸爸,在堅持一小會,我看到前麵有好多人哦,還有小姐姐在唱歌呢。”


  “汪汪”


  “你個狗子,跟著瞎叫喚什麽?”苟師道瞪了一眼娘寶,嚇得它又縮回小耘的雙腿間,嗚嗚嗚。


  小耘一手牽著爸爸,一手牽著娘寶,拽著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這個小姐姐我見過哎。”


  “那個小姐姐我也見過,她唱的歌很好聽哦。”


  “原來她們是這樣的啊。”


  苟師道看著這條街上差不多被網紅包圍了,到處是要麽直播的,要麽拍段子的。


  這是網紅街?

  “爸爸,視頻中的小姐姐可漂亮了,唱的也好聽。怎麽真見到了,差這麽多呢?”小耘看著爸爸鬱悶的說道。


  “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虛。手機都有美顏,誰樂意把自己的大醜臉放網上去讓人看啊?”苟師道嗬嗬一笑。“不過還是有一些條件不錯的嘛。”


  “怎麽樣,小耘。見識到了吧,當網紅不容易,當明星更不容易了。”


  小耘看著聲嘶力竭瘋狂喊麥的大哥哥大姐姐,還有邊唱邊跳的姐姐們,說不出的感覺湧上心頭。


  搖搖腦袋,決定以後還是隻看視頻吧,現實裏看太讓人接受不了了。


  苟師道買了兩杯奶茶,坐在路邊的涼椅上,使勁吸了口加了冰塊的奶茶。透心涼啊。


  “小耘,我在這看著東西,你喜歡看哪個,就去看看。別離我太遠就行。”苟師道懶洋洋的坐著,一邊吸著奶茶,一邊擼著狗頭。


  小耘在群裏通知了小夥伴們一聲,就打開手機直播間,想著讓她們看看經常刷到的小姐姐們。


  這個點正是在家無聊的時候,一開直播,小夥伴們齊刷刷的露頭。


  “哇,好多人啊”


  “對啊對啊,這些都是在直播的麽?”


  “也不怎麽樣麽,還不如看她們錄好的視頻呢”


  “小耘,小耘,讓我們看看你啊,好久沒見了,好想你啊”


  舉著自拍杆逛了一圈的小耘,隨即調成自拍模式。


  “今天還沒去好玩的地方,聽爸爸說這是網紅街,就給夥伴們看一下了。”小耘還不等說完,小耗子就開始刷屏了。


  “狗叔,是狗叔”


  “狗叔在擼狗頭”


  小耘氣急敗壞的說道:“耗子,先把字給我打正確了,要麽直接叫叔!”


  說話間,直播間慢慢湧入400多人,還是之前關注的那群閑著沒事幹的網友們。


  “嘿,小姑娘今天打扮的真漂亮哦”


  “真可愛,要抱抱”


  “樓上滾粗,要親親”


  這時,一個鑲著金燦燦的名字“敬小耘是我的學生”跳出來。


  “小耘,讓你爸爸露一手”


  “小耘,讓你爸爸露一手”


  敬小耘尷尬的把攝像頭改回後拍模式,心想這李老師怎麽回事哦。


  怎麽拒絕,好煩哦。


  小耘抱著自拍杆一邊想著怎麽開口,一邊慢慢走到爸爸身邊。


  此時,直播間裏正群魔亂舞。


  “這大叔,好瀟灑啊”


  “噗,喝著奶茶,摸著狗頭,你問過狗狗的意見了麽”


  “我是狗狗,不是貓,主人”


  “大叔的道士服好配哦,好有型”


  ……


  “爸,要不你教我再彈一首吧?”小耘小聲的問道。


  苟師道瞥了一眼自拍杆上的手機,摸了摸狗頭道:“又要給你的小夥伴們分享爸爸了?”


  之前小耘告訴過苟師道,她們的小夥伴都是跟著媽媽過,隻有她跟著爸爸。她會把和爸爸日常有趣好玩的事情拍攝下來,發給小夥伴們,小夥伴們也會發給她她們和媽媽的。


  “那今天不給彈古箏了,拉曲二胡吧。”苟師道對著手機裝逼道。其實他會的也沒幾首,都彈完了怎麽教女兒,還是換著樂器來吧。


  取出今天帶著的二胡,拿捏好架勢,正準備開始的時候,又從口袋裏掏出墨鏡,往鼻梁上一架。


  一首經典的曲目《二泉映月》隨著苟師道來到了這個世間。


  “好聽,好淒涼哦”


  “聽得我想哭……”


  “拉得還不錯,技巧上還需多加練習哦”


  “這大叔的行頭挺配這個曲子的哦”


  “樓上的你說出了我的話……”


  “快看,有人圍上去了……”


  ……


  就在苟師道拉的投入忘我的時候,本來大街上還有挺多圍著其他網紅的遊客,零零散散的也有幾個往苟師道這聚集。


  這時,一個小姑娘拉著她媽媽的胳膊說了一聲後,走到苟師道麵前,往他麵前放了一張紅燦燦的大鈔。


  “我艸,大叔開單了.撒花”


  “咱們也不能白嫖呀,姐妹們,走起”


  一朵朵1元一支的小紅花飄滿屏幕下端。


  正在旁邊給苟師道直播的小耘,看到圍觀的人陸陸續續的在苟師道麵前放上幾張鈔票,或是幾個鋼鏰。樂不可支的蹲下身子,笑出了聲。


  苟師道這時可沒從曲子中出來,以前跟著瞎三爺走街串巷的時候聽了不知多少遍了,自己也拉過很多遍。


  可是真正步入社會,打磨了幾年以後,苟師道反而很少再拉這首曲子。


  每個人聽同一首歌都能聽出不同的意境。如果一首音樂聽完後沒有任何反應,那是還沒有找到和你同頻的那個點。


  聽這首曲子,就像小時候村裏紮台聽大戲,戲台上咿咿呀呀悲慘淒涼的戲腔,讓人心情沉重。偶爾聽聽還可以,平時還是多聽些開心樂觀向上的。不然容易抑鬱了。


  一曲完畢,苟師道睜開眼正準備跟女兒再吹一吹,看著眼前圍著的觀眾,愣了一下。


  苟師道忙摘下眼鏡,站起身,衝著四周施了一禮,配著那身道服,頗有古代雅客之勢。


  “謝各位爺捧場。小子初來乍到,如有冒犯,請各位爺原諒則……個。”一邊說,一邊繞場要賞。


  “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哈。待會再給大家表演個胸口碎大石。”


  圍觀的眾人看著苟師道前後兩樣,笑出了聲。大笑著紛紛散去。


  “爸爸,你好厲害啊。”小耘跑上前去,崇拜的看著爸爸。


  “你個丫頭,就知道看老爸的笑話。看到有人聚過來,不知道提醒下我麽?”苟師道沒好氣的看了小耘一眼。


  “這些打賞可都是我的了,你不能收走。”


  小耘看著小氣巴巴的苟師道,“這些都是賞你的,我才不要呢。”


  “一百三十八塊,不錯哦。好久沒嚐過煙味了,這可是能抽老久的了。”


  聽著苟師道嘀嘀咕咕,氣的小耘跺了一下小腳,還是決定把直播的事瞞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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