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以後沒機會了
那一段時間，對於啟瑜來說，算得上是一種痛苦的煎熬和蛻變。
莫詠湄以公司的名義發布了公告，對於在莫凱旋時代的錯誤和道德上的汙點，表示了深刻的歉意，同時也以啟瑜新任的董事長身份，表明了啟瑜的立場，從此以後，將會以全新的麵貌迎接新的時代。
她這個代理董事長，在這個時候，已經悄悄地把“代理”兩個字拿掉了。
而且，對於網絡上議論紛紛的章皓之身份，啟瑜也開始明確態度，確定章皓之已經正式離開了啟瑜的管理層，並表示，啟瑜希望能以一個幹淨的道德立場來經營公司，絕不徇私舞弊。
這樣的聲明，說實話，我們完全是在進行一場冒險。
誰也不知道市場到底是會看在我們的坦誠上，原諒我們，還是會因為我們承認了過去的錯誤而被寫上缺德的烙印。
股價依然在降，但是幅度已經很小，相對於前幾天來說，算是已經基本控製住了。
但下一步，依然沒有人知道，等待我們的到底是什麽。
我們等了三天，三天的時間裏，每個人都是忐忑的。
在第三天的傍晚，下班之前，我第N次刷新股價曲線的時候，忽然看到啟瑜的股票，居然紅了一小下！
沒有繼續跌了，而且，有了一個小小的漲幅！
很小，相對於這段時間跌的比例來說，幾乎是微不足道的。
但是，還是漲了。
我們沒有繼續跌下去了啊！
在那一刻，我居然忍不住跑出去，衝到隔壁莫詠湄的辦公室裏去了，“你看，我們好像做對了！”
在那一刻她應該也已經看到了，她也笑了起來，“宛姝，我就說我們能做好……”
……
而在那一刻，我們都已經遺忘了一個曾經也帶著啟瑜走向過輝煌的人。
那個人，現在正在看守所裏，等待最後的審判。
先前我也知道，我們這邊都在努力的同時，莫凱旋同樣也在努力為自己做無罪辯護。
而且，他根本都不是在減輕自己的罪過，他直接做的無罪辯護，希望能徹底拜托這樣的名聲。
在某一段時間裏，他似乎都快要達到自己的目的了。
所以，原本早就應該進行的審判，遲遲沒有動靜。
現在輿論給弄得這麽大，等於說有無數的網民都在期待著審判的結果，莫凱旋的無罪辯護難度就又高了一個台階。
畢竟，這種全民都已經在關注，證據看起來又已經很確鑿的案件，如果法院因為律師的巧舌如簧，最終給判成了無罪的話，又將如何跟民眾交代？
莫凱旋的案件，因為輿論審判的摻和，開始變得越發複雜起來，也越來越不利於他。
案子那邊有左哲昀盯著，我不需要費太多的心思，所以我的當務之急，依然是公司這邊的事情和唐總。
唐總的身體越發的糟糕，好在我們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
這幾天的時間，我幾乎一有時間就往醫院跑，好在沈熙淩看起來也很忙的樣子，他也不問。
我在醫院看望唐總的時候，她忽然問我，“宛姝，你晚上有沒有時間，我想去沈萬江那裏一趟。”
我遲疑了一下。
我心裏隱隱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和沈萬江，這麽多年以後，早就已經不是最初的樣子了。
上次爭吵，我也可以聽出來，他們的關係並沒有恢複。
兩個已經反目成仇的人，目前其實我也想不出來她有什麽要緊的事需要找沈萬江。
所以，她主動說要去，那該不是……
我站在原地沒有說話，果然，唐總又說道：“我已經確定了行程，明天下午的飛機，你跟我同行--我會找理由跟啟瑜那邊說好。”
時間安排得越近，就代表她的身體狀況越糟糕，這不並不是一次美好的旅行，而是她的死亡之旅。
她自己卻沒有什麽悲傷的樣子，她反而笑了，“你也好久沒回去看小白了吧，我的寶貝大孫子，我也想他了，再看看他去。”
是啊，這段日子忙得腳打後腦勺，根本就沒時間去看他，不知道那小家夥會不會天天念叨著要媽媽，也不知道沈萬江這個爺爺每天是怎麽帶他的，帶得好不好？
唐總難得的叫我開車陪她去逛街，我以為她自己想買點衣服，起碼也算是走得體麵一些。
她沒叫別人，就我們兩個。
到了商場，我隻顧著看她能穿的衣服，結合她平時的服裝風格，想幫她看看，但她一進去，就直奔童裝去了。
哦，原來是想給小白買東西。
我連忙說道：“你不用給他買東西，他小孩子，長得快，有什麽好衣服也穿不了幾回……”
我們這次來的可是那種比較高端的國際大品牌專賣店，我隨便瞟一眼吊牌，都是大幾千的，其中一些比較特殊的，所謂的定製款式和限量款式，更是動輒幾萬塊，這對於小孩來說，有點太誇張了。
我在教育孩子這方麵，一直都覺得應該低調一點。他這麽小，自己也不認得什麽品牌不品牌的，隻需要穿得舒適，能保暖，又不至於難看就足夠了。
我覺得隻要質量不錯，性價比高的話，即使是地攤貨，也沒什麽不能穿的。在教育孩子上，最重要的是讓他有貴族的氣度和高貴的人格，衣服之類的並不是那麽重要。
其實那些高端的國際大品牌，也不見得就有多麽舒適或者好看。
唐總笑了笑，“我還沒給我孫子買過什麽東西呢，以後也沒什麽機會了……”
她雖然是在笑，但是語氣裏明顯有幾分悵然。
我忽然就明白過來了，她這是一定要買點什麽東西給小白，因為，以後是真的沒有機會了。
就衝她這份心，我也不能拒絕她。
我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得不對，連忙笑了笑來掩飾過去了，跟著她一起挑衣服。
沈熙淩從小就不是她帶的，她自己也沒有孩子，據說她嫁給杜邦先生的時候，他的兒女也都已經長大成人了。
唐總自己沒有帶小孩的經驗，拿起一件衣服比了半天也不知道合適不合適，於是問我，“你看這個夠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