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我用哪隻手打你了
我瞬間有點慌神。
我今天來,可不是為了跟卓依依吵架來的。
我的目的和他們每個人都一樣,為著討好唐總。
卓依依隻不過是一個突發狀況而已,我怎麽能因為這個,把自己在唐總麵前的形象大打折扣?
任何一個人看到這種場麵,都會以為我是欺淩霸弱吧?
真是可恨,卓依依這個小賤人,偏偏擁有天使般的外表,看起來比誰都柔弱,就算現在場麵反過來,看起來是她在打我,可能也沒有人會相信!
我尷尬地轉過臉來,對上了唐總的目光,也隻好硬著頭皮解釋,“沒事,我們……”
唐總點了點頭,依然是那副酷酷的樣子,麵無表情,“都進去吧,外頭涼。”
卓依依乖順地點了點頭,捂著臉,弱柳扶風一般地走了。
我那一巴掌打得實在不算重,所以我想她臉應該並沒有紅腫,進去應該也看不大出來。
我也正準備走,忽然想起來自己剛才額頭上被眉筆劃了一下,隻好返回洗手間,對著鏡子,拿出化妝棉來擦拭。
我就怕包間裏太熱老是脫妝,所以帶的眉筆是防水型的,現在清理起來也比較麻煩,整個額頭那一片都得重新補妝了。
在我補妝的時候,唐總忽然說道:“剛才的所有話,我都聽見了。”
所有?
我想了想,應該指的是我和卓依依的所有對話。
從我進洗手間的時候開始,到看到唐總。
我相信,她其實已經認出我就是那個在墓園裏扶過她的人,但是她並沒有說出來。
她那天去看的是莫凱旋的太太的墓,可是當著莫凱旋的麵,她卻也沒有表現出任何認識他的痕跡。
所以我猜,這是一個秘密。
而我恰好是那個和她共守秘密的人,這有著莫名的榮幸感。
我輕歎了一聲,“對不起,唐總,我和卓小姐有一點舊恩怨,讓您看笑話了。”
唐總卻笑了,“你做得沒錯,對於欺負你的人,就應該果斷地打回去。因為你今天不打,明天她就會變本加厲地欺負你,剝削你,陷害你,永無止境。”
我從她的話裏聽出一點真誠來。
她這樣的人,好像性格很特立獨行,根本不在乎別人說什麽,也不被別人的看法左右,很果斷。
能擁有一大筆財富,使得自己完全不受別人的控製,真是一件美好的事。
隻可惜,我這一輩子,恐怕是沒希望了。
我點頭,“謝謝唐總理解。”
唐總忽然從包裏摸出一張名片來遞給我,“以後如果有時候,我們可以一起喝杯茶。”
我受寵若驚,連忙雙手接過。
我總覺得這個唐總,滿身都是神秘氣息,她絕不像是輕易能遞名片的人。
整個錦城,也不知道有幾人曾經接過唐總的名片吧?
名片是英文的,但是上有唐總的中文全名,叫“唐文娜”,是一個挺普通的名字。
而中文下麵,是英文名字,叫WennaTangDopont。
最後麵那個Dopont應該是她夫家的姓氏,而前麵的名,居然就直接用了拚音直譯,她根本就沒有自己的英文名。
我不知道這對於一個超級富婆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麽。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嫁給了新聞大亨默多克的中國女人鄧文迪,英文名也是直接翻譯,作為一個名流夫人,她並沒有給自己取一個響亮的英文名。
我很認真地把名片收好,跟她再次道謝。
她又說道:“這世上原本就沒有什麽以德報怨,因為這個詞一開始就被人給誤解了。事實上,全句說的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也就是說,古人從一開始,就是不讚同的。”
她說話的時候,我在補妝。我很快把妝補好了,回頭一看,唐總居然是雙臂抱在胸前,她居然是在等我。
我連忙說道:“我好了,真是抱歉……”
“不用跟我道歉。”她語氣依然淡淡的,“我同你,很有眼緣。”
唐總跟我一起走回了包間裏,我特意落後她一步。
我回來的時候,卓依依依然一臉委屈地捂著臉。
我原本以為她從洗手間回來的路上就會調整好情緒,然後不動聲色地回到包間裏,假裝什麽事也沒有發生。
哪知道她不光是沒有假裝沒事,反而是把事情給擴大化了。
就在她轉過臉來的時候,我清楚地看見,她臉上有一個五指印,而且微微地紅腫起來了。
我記得的,當唐總走進來的那個瞬間,卓依依一直都用手捂著臉。她的長發垂下來遮住了大半邊的臉,唐總根本就沒看到她的臉到底成什麽樣子。
所有的人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卓依依兩眼晶瑩,梨花帶雨。
劉瑞君義憤填膺,“林宛姝,你不要太過分了!你給我解釋解釋,怎麽叫你去看看我們依依,她的臉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你是怎麽看的?”
卓依依還在裝樣,聲音怯生生的,“媽,我沒事的,別當著這麽多人……”
我看了一眼唐總,她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依然像是在看熱鬧。
我知道,她沒信。
我就不怕了,我笑了笑,走到卓依依麵前,“卓小姐,真是抱歉,你說剛才我是用哪隻手打你來著?”
卓依依低聲嗚咽著,隔了幾秒鍾,還是慢慢地指了指我的右手。
是的,沒錯,我剛才是用左手把她給拉回來,再從她右側轉過身,正是用右手打她的。
我笑了笑,“你確定嗎?”
她沉默了兩秒鍾,隨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是坐著的,我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十分輕佻地用手指挑起了卓依依的下巴,使她露出了整張臉,臉上的五指印也清晰可見。
下手可真不輕,果然是個厲害的姑娘,對自己都能下這樣的狠手,真是不擇手段。
我把巴掌放在她臉上比了比,“奇怪了,作為最應該用力的拇指,位置為什麽在其他四根手指下麵?”
我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又解釋道:“你說是右手,那麽這個印子顯然得需要用右手從後麵反手打你。這個姿勢難度實在有點太高,還打這麽重,可以解釋一下我是怎麽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