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你幸福嗎
大概等了那麽十幾分鍾，左哲昀就來了。
他看見我這副模樣，咂了半天嘴，一邊搖頭，“嘖嘖嘖嘖，弄成這個樣子，沈熙淩，你還真是好意思……”
沈熙淩黑著臉，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管好你自己的事，別人的家事，就不要隨便插嘴……”
左哲昀攤手，“哦，原來這是你們的家事，那你叫我管啥？還耽誤我睡覺！行吧，我走了！”
他說著還真轉身就上車了，直接發動自己的車就要走，沈熙淩氣得在背後大聲叫他，“給我站住！”
左哲昀把車窗搖下來，做了一個“shit”的口型，然後對著他豎起了一根中指。
沈熙淩不搭理他，把他的車門一把拉開，把我塞進了左哲昀的車裏。
左哲昀也沒吱聲，發動車子，很快開出去了。
我頭昏腦漲，一晚上沒有休息，困倦但又睡不著，很難受。
好在左哲昀特意把車開得很穩。
等到了醫院，左哲昀站在車門口看了一會，然後幫我拉開門，看我好像走路不太方便，於是動手扶我。
他一伸手，看見我從手腕往上，還有脖子上，一切能看見的地方，除了臉幾乎都纏著紗布，愣了一下，“下手真夠狠的。不過……”
他低頭掃了一眼我的小腹，我連忙說道：“孩子還在，沒對我下死手。”
左哲昀隻是輕嗤了一聲，“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人變成這副樣子，虧他也能忍。”
他扶我進去，幫我安排先在貴賓病房裏休息，然後他自己去幫我跑上跑下辦手續掛號什麽的。
後來又是打開身上的紗布重新檢查，又是拍片，又是抽血、驗尿，一大堆的程序。
折騰完之後，又給我換了新的紗布重新包好。也不知道怎麽的，我傷口好像都不怎麽深，但是血流了不少，好像很難止血一樣。
昨天夜裏沈熙淩已經給我用了止血藥，之後我也盡量不碰，而且紗布也都包紮好了。
但是這會兒換紗布的時候，紗布上依然有很多的血，甚至身上有些傷口，到現在都沒怎麽止住血。
然後醫生把左哲昀給交到外頭去說了半天，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等他進來的時候，問我，“你感覺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想了想，想點頭，又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哪裏明顯的不舒服，反正渾身都不太舒服。
他笑了，“怎麽好像被抓去一次，都給嚇傻了呢。”
左哲昀是喜歡開玩笑喜歡笑喜歡鬧的人，可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得他今天的笑容，帶著某種說不出的淒涼和刻意，他笑得似乎很勉強。
我叫住他，“你跟我說實話，剛才醫生跟你說什麽了？”
他看了我一會兒，又笑了，“還能說什麽，以為我是你家屬唄，教我這樣那樣照顧你——我要記得這些做什麽？反正你家那個是醫生，他自己知道該怎麽辦的。”
我於是問道：“那我現在身體狀況到底怎麽樣，醫生是怎麽說的？”
“能怎麽樣，被暴打了一頓，還餓了一兩天，吃不好睡不好，還能好到哪兒去？”
左哲昀說得好像滿不在乎，但是我總覺得好像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一點躲閃的味道。
他在隱瞞什麽？
我問道：“血檢和尿檢的報告單可以給我看嗎？”
雖然看不太懂數據，但是報告單底下一般都有寫結果，實在看不懂的，上網查詢一下也能了解個差不多。
左哲昀卻說道：“那個結果要等三天呢，哪有那麽快出結果？”
我記得沈熙淩跟錦城的很多家醫院都熟，他算是關係戶，想做個什麽檢查，都是可以走貴賓通道，一路綠燈的。
平時做什麽這個檢查那個檢查也沒見這樣，怎麽今天這麽多說道了？
我不太相信，“你別騙我，要不然我就直接去問醫生啦？”
左哲昀輕嗤了一聲，“我騙你能有什麽好處？”
我也想不出有什麽好處。
過了一會他又問道：“結果要等三天，那你現在是住醫院還是回家去？”
我不喜歡住醫院。
雖然家裏跟沈熙淩的關係還是有點兒別扭，但是住在家裏，還是比較有安全感的。
況且，我覺得我自己也沒有傷重到需要住院觀察治療。
我很快回答道：“那你送我回去吧。”
我做檢查做了大半個上午了，沈熙淩說了辦完事到醫院來看我，可是他也一直都沒來，也不知道是在辦多麽重要的大事。
我不想一個人待在醫院裏麵。
左哲昀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好像心情不好似的，他也不怎麽肯陪我說話，不是在走廊裏麵待著，就是自己下樓溜達去了。
搞得我還以為他是不是有相熟的小情人也在醫院裏，我特意到窗口看了一眼，也隻看到他一個人在樓下的角落裏悶悶地抽煙。
一直到檢查都做完了好久，這才上來說上了這麽幾句話。
難不成，他還怕跟我說話說多了會讓沈熙淩不高興，他還懂得避嫌了？
我搞不懂，索性也不問。
左哲昀給我辦了出院手續，扶我下樓。
來的時候他好像是漫不經心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回去的時候，他好像很盡心盡力，雖然什麽都沒說，但是動作都刻意溫柔了很多。
在回去的路上，我實在是忍不住，我問道：“左哲昀，你今天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他回答很簡短。
“有事。而且這件事可能跟我有關係，你在瞞著我什麽。”
也許是我的語氣太過於肯定，左哲昀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打了個轉向燈，把車靠路邊停下了，這才說道：“宛姝，我問你一個問題。”
我不明所以，“嗯？”
“跟姓沈的在一起，幸福嗎？”
說不上幸福不幸福，可是，我別無選擇。
我想了想，“每一個人都麵臨過很多的選擇，很多的決定。在做出每一個決定的時候，都是綜合了多方因素，才得出來的，在當時最符合整體利益。所以幸福不幸福，這個問題，其實意義不大。”
左哲昀搖搖頭，“我也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知道，跟他在一起，你到底是不是開心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