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戲子就是戲子
“你的孩子？”沈熙淩笑了一聲，“忘了提醒你，別把自己看得太重了，我在意的是我的孩子，沈家的孩子，你……隻不過是一個容器罷了，容器，明白嗎？”
我沙啞著嗓子，“既然如此，你大可以去跟莫詠湄生，為什麽不放過我？”
沈熙淩走進洗手間來，伸手捏住我的下巴，“誰都可以給我生孩子，但莫凱旋的女兒，最好不要……如果一定要，那也隻好是你了。”
沈熙淩和莫家之間，也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我大概能理解他的意思，隻不過，現在我已經吐得天昏地暗，頭昏腦漲地，覺得腦子裏好像有一頭怪獸，在一口一口地吞吃我的腦仁。
我扶著牆一點一點地走出來，路過餐廳門口的時候，我頓住了腳步，看了一眼桌子上擺的食物，內心做了片刻的掙紮，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我往臥室走去，這次沈熙淩沒攔著我，他給我衝了一杯牛奶，放在了床頭櫃上。
我對於液體的食物不太抗拒，看溫度正好，端起來喝了。
溫熱的液體落到腹中，我緩了片刻，稍微舒服了一點，才說道：“我們已經有一個孩子了，熙淩，你真沒有必要這麽折磨我。”
我記得上一次懷小白的時候，真沒有反應這麽大。這才剛剛一個月，不到六周，就已經吐成這個樣子，後麵的幾個月時間我到底要怎麽才能熬得過？
沈熙淩嗤笑了一聲，“雙保險你知道麽？萬一到時候出什麽問題，大家都還有退路，真要被人弄死了一個，還有一個呢，難度高，人家動手的概率也就相對更低。”
他說得風輕雲淡，我心裏卻是堵得慌。什麽叫做弄死一個還有一個？
我慢慢地把身體蜷縮到床上去，拉起被子蓋住自己。天氣並不寒冷，可我隻覺得渾身發冷。
沈熙淩今天像是非得徹底把我的心全部浸入冰水裏頭才肯罷休似的，他斜斜地倚在門框上，雙手抱在胸前，“林宛姝，你不會是一直都以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麽情分吧？”
我蜷縮著身子不想再說話，我知道他今天不把我刺得千瘡百孔，是不肯罷休了。
可是沈熙淩沒有繼續說話，我聽見他似乎進了浴室，把水龍頭嘩啦嘩啦的開得很大。
他洗完了，裹著浴巾從裏麵出來，直接鑽進了我的床上。
我原本以為他會回他自己的房間去睡的，哪知道他偏要留在這裏。
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跟他同床共枕了，從離婚的前夜到現在。
我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往邊上挪了挪，給他讓出了一塊地方。
沈熙淩鑽進被子裏，也許就是習慣動作，和以前一樣，順手把我給撈進了懷裏。
我沒掙紮，沒反抗，也沒有任何回應。
他都已經說過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麽情分可言了。
我一直都平躺著，躺成一尊碉堡。
兩個人沉默地躺了一會兒，沈熙淩側身過來，親吻我的臉頰和脖子。
他的吻細密綿長，嘴唇的觸感柔軟溫潤，親得我癢絲絲的。
可是我也沒有任何回應，我像一尊木偶人，始終都保持著碉堡的姿態，巍然不動。
沈熙淩吻了一會兒，便覺得索然無味，不太滿意地說道：“林宛姝，你就不能配合一點嗎，你這樣真是讓人討厭！”
我悶悶的，“我知道，以後讓人討厭的地方還多著呢，請多多包涵。”
沈熙淩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就在頸靜脈竇附近。
這個位置最能讓人在潛意識裏覺得危險和壓抑，他可能是故意的，作過醫生的他，完全清楚人體最危險最脆弱的位置在哪裏。
隻要再偏那麽一寸許，他就能直接咬斷我脖子上的大血管，像歐洲中世紀的吸血鬼一樣，直接把我吸幹。
脖子上有皮膚破裂的痛覺，他的舌尖在傷口周圍輕輕舔舐了一圈，再來吻我嘴角的時候，我聞到了一絲清晰的血腥氣。
“說好的給我當情人，你去外頭看看，哪家的情人是你這副死樣子，連迎合都不懂，一副要死不活的臉色……”
我被他說得滿心都要炸裂了，生生把自己的聲線給擠成了妖豔賤貨的樣子：“沈總見多識廣，自然知道情人該是什麽樣。我一直行得端正，往後還請沈總……多多指教。”
我說著，轉過身來，強撐起了身子，半趴在他胸口，親吻他的眉毛和眼睛，“熙淩，我好喜歡你啊，這麽長時間沒有跟你同床共枕，每個晚上，我都要很久才能睡著……”
他的眉眼都是熟悉的輪廓，身上的氣息也一如往常，清淡好聞，帶著一點點男人身上特有的，荷爾蒙的味道。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也許，半真半假。
沈熙淩閉著眼睛摟著我，等我的嘴唇吻到他嘴角的時候，忽然冷冷地推開了我。
“戲子果然就是戲子，角色轉換真快。”他冷笑了一聲，“不過，演過頭了就不好玩了。”
他從床上坐起來，順手撈過丟在旁邊的浴巾，裹在身上，“早點認清事實也是好的，免得你在我身邊的時間長了，自己都忘記自己是誰了。”
他站起來，“你離婚的選擇是正確的，隻不過，我們之間互相利用的關係還沒結束，不得不用情人關係來維係了。”
我拿被子蒙住頭，一聲不吭的，軟癱在床上。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過頭來說道：“對了，我和莫詠湄準備訂婚了，明天晚上她來家裏，一起商量訂婚的事宜。”
我沙啞著喉嚨，低聲說道：“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不會出來礙你們的眼。”
鬧了這麽半天，總有這麽一天的。訂婚就訂婚吧，反正我心裏已經開始麻木了。
“我是說，她明晚要來家裏吃飯，總不能讓她一起跟著吃外賣吧？所以你要準備好飯菜，另外，訂婚禮要用到的一些禮儀公司和酒店黃頁，你也準備一下。”
敢情他這是把我當保姆了啊？
我回答道：“這些事情我不熟，你還是讓黎姐去辦吧……”
沈熙淩冷笑了一聲，“黎姐要帶孩子，哪裏有時間？你早晚也得辦，難不成一輩子就這麽小家子氣，買什麽都隻會去超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