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神經病啊
莫詠湄的笑容就像一根刺,猛地紮進了我的心口。當我抬頭迎上她的笑容的時候,這根刺讓我銳痛了一下。
我才剛剛離開一兩天的時間,他們就已經複合了麽?
這麽短的時間裏,我所經曆的心理曆程,竟然恍如隔世。
她笑靨如花,“宛姝,你回來了?你真是太客氣了……”
她的目光落在我手上,連帶著沈熙淩的眼神也朝著這邊看過來。
我這才想起來,我手裏還抱著花,拎著蛋糕呢。
真丟臉,人家兩個人複合了,好得很呢,我在這裏自作多情的想給他什麽驚喜?驚嚇才對吧!
我瞬間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我後悔自己幹嘛要一大早跑到這裏來,自取其辱。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邵吉米忽然從車裏鑽出來,一把搶過我手裏的蛋糕和花,徑直朝著沈熙淩走過去。
沒等我反應過來,邵吉米已經走到沈熙淩麵前,深情款款地把花一把塞進了沈熙淩的懷裏,然後雙手捧著蛋糕,“沈熙淩,我看上你了。從我第一次在醫院裏見到你,我就覺得你好。你看,男人跟女人交往隻能用來繁殖後代,男人和男人之間才能有真愛,你說是不是?”
什麽,邵吉米這是在跟他表白?
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雖然一直都知道他是個gay,但從沒見過他男朋友,隻聽他說起過,看過那麽一兩張似是而非的照片合影,感覺一直都好像是他在單戀一樣。有時候他會去gay聚集的酒吧,但他也隻跟他們喝酒,沒見他真正交往過男朋友。
他現在在跟沈熙淩表白,我真的嚇了一大跳。
莫詠湄也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嘴角微微上翹,帶著一點幸災樂禍,深深地剜了我一眼,“一個男人,也過來湊熱鬧,怎麽,要上演閨蜜挖牆腳的戲碼了?”
沈熙淩的視線繞過邵吉米,落在我身上,隨後才去看邵吉米,嫌棄地看著他那一臉的討好和含情脈脈,把花扔在了地上,“神經病啊!”
莫詠湄用手掩住口吃吃地笑,故意揶揄他,“熙淩,有男人來跟你表白誒,真是笑死我了……”
邵吉米扭頭看了一眼莫詠湄,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她,隨後把蛋糕的蓋子揭開,一把扣在了莫詠湄的臉上。
莫詠湄的笑容瞬間崩解,嗷的一聲尖叫起來,跟殺豬似的,奶油沾了一身,臉上頭發上全是,狼狽不堪。
邵吉米不理會在旁邊瘋了一樣找紙巾狂擦臉的莫詠湄,大步轉身,回到車裏,招呼還呆呆地愣在那裏的我,“上車,走了。”
我坐回車裏,捂著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難過。
其實我看出來了,邵吉米這麽做,不是他自己真的想跟沈熙淩表白,他隻不過是在幫我解圍而已。
沈熙淩和莫詠湄都這麽親密無間了,我再去說什麽,顯然是自討沒趣,隻會被取笑罷了。邵吉米為了維護我的顏麵,所以把自己的臉麵給扔出去了。
我真是瘋了。
我早就應該想到,都已經這麽多年了,這麽多年過去了,即使他以前曾經喜歡過我,有什麽用?那時候喜歡一個人可以什麽都不考慮,什麽條件都不管,但現在怎麽可能?就算孩子是他的,他不是也不想認嗎!
我低著頭,“吉米,謝謝你。”
邵吉米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聳聳肩,“你看,丟臉就丟臉,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要不,你先住我那裏去?我可以買個折疊床睡客廳。”
我在車裏沉吟了好一會兒,輕歎了一聲,“吉米,你先掉頭,我得回去。莫詠湄在他家,我得把孩子抱出來。”
邵吉米一個漂亮的漂移,直接把車倒過來,開回去。
我回去的時候,破碎的蛋糕還在樓下沒人收拾,花已經不見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別人給撿去了。那些花,都是我一支一支精挑細選之後,才叫店家給紮成束的。蛋糕也是我親眼看著店家做的,為了買這束花和蛋糕,我今天早上四點鍾就起床了,坐車往錦城這邊來。
隻可惜這些,都變成了一個笑話。
我從破碎的蛋糕上跨過去,回到家裏。
沈熙淩在沙發裏看報紙,電視開著,在播財經頻道的新聞。牆角多了一隻花瓶,花瓶裏插著一束百合花,正是我剛才的那一束!
我四下裏看了一圈,才發現莫詠湄已經走了。
我有點生氣,他幹嘛把扔在地上的花又撿回來放在家裏,這是在故意給我看,羞辱我嗎!
我走過去,拿起那束花,直接丟進了垃圾桶裏。
沈熙淩抬起頭看了我一眼,“你幹什麽?”
我不吭聲,徑直走進房間裏去,先去嬰兒床邊看寶寶,小家夥似乎剛剛喝過奶,睡得很熟,臉上似乎還有一點笑意。
旁邊剩下了小半瓶牛奶還是溫熱的,尿片也是剛剛才換過的,一切安好。
我不在的時間裏,沈熙淩倒是把他安頓得很好。
我稍微放下一點心來。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見家裏有一點點亂。沈熙淩雖然現在沒有上班,但是他對於收拾屋子其實不太在行。他之前說起過,以前他是定期叫鍾點工到家裏來幫忙收拾打掃的。
現在我在家裏,大部分的家務我都做了,這段時間也就沒有請鍾點工。
在我離開這裏之前,我想,我總應該把房間打掃一下,這樣我走得也能稍微放心。
我從房間裏出來,拿著吸塵器,先把客廳裏認真地打掃了一遍,把家具和屋裏的擺設全部都擦了一遍,隨後打掃我自己的房間和沈熙淩的房間。到最後,我才去打掃家裏的另外一間客房。
因為今天早上,我看見莫詠湄和沈熙淩一起出來,我猜她昨晚一定是住在這裏的。按照沈熙淩的性格,應該不會讓她來睡他的主臥吧,也不大可能讓她跟寶寶睡我的房間,所以很大可能,就是睡剩下的那一間客房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打開門走進去。
床單果然有些褶皺,看起來好像有人睡過。我把床單被罩都撤下來直接扔進了洗衣機,這才開始打掃。
我莫名的有了一種近乎潔癖的偏執。
當吸塵器伸到床底下的時候,好像吸到了一個什麽東西,我拿出來一看,頓時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是一個避孕套的鋁膜包裝,看起來很新,一點灰塵也沒落,已經撕開用過的,裏麵的內容物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