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救急，不救窮
而在等待白紹明期間，出現了一點小插曲。
李香蘭道：“老王，聽說，王楚是你的堂弟，對嗎？”
王強點頭，自豪，“當然。”
李香蘭立即興奮，“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向他借點錢，畢竟，兒子在大城市，交了個大城市的女朋友，快要結婚了，總不得回來農村生活吧？”
有些人，總想著占便宜。
就好像是別人中了五百萬，想分一杯羹。
王楚的境遇，就被李香蘭看作是走了狗屎運。
她心有不甘。
相對，王強為人老實，果斷搖頭，“兒子要娶媳婦，怎麽能依靠別人呢，吃多少，穿多少，是注定的。要是兒子沒本事在大城市買房，那他就回來唄。”
李香蘭不願意，“你是不是想兒子像你一樣，一輩子沒有出息？”
“這.……”
哪壺不提，提哪壺。
自小，王強就不是讀書的料，一早就選擇了輟學，打工。
但是，他知道，知識能夠改變命運。
所以，他努力培育兒子。
兒子也順利考上了大學。
畢業後，兒子在大城市找到了一份工資優厚的工作。
他也滿足，安慰。
隻是，兒子近年來寄錢回來的數額，少得可憐。
問清緣由，發現兒子交了個大城市的女朋友，打算結婚買房，在大城市定居。
要知道，大城市的房價高居不下。
王強自然知道兒子的壓力，也開始為兒子的買房張羅。
向王楚借錢，就是目前唯一的快捷途徑。
“你不會不還錢吧？”
當然，同床共枕幾十年，王強十分清楚李香蘭貪小便宜的壞習慣。
他害怕，一旦李香蘭借了錢，不還，就徹底破壞了親戚情分。
李香蘭也明白王強的脾性，敷衍道：“那是借，不是搶。”
“好吧。”王強隻好同意，詢問道：“想借多少？”
李香蘭迫不及待地豎起了一隻手指，“兒子說，一套房要一百多萬，你就借個一百萬。”
“什麽。”
王強驚訝，有了怒意，“一開口就借一百萬，你瘋了嗎？兒子不是說，先付首付，之後慢慢還，我們借個十來萬，不就可以了嗎？”
李香蘭解釋，“十來萬？要買房，當然要一次性買，別忘了，大城市生活，開銷很大的，兒子說，向銀行借錢，算上利息，要還十幾年，你總不能看著兒子被銀行債務喘不過氣吧。”
“可是.……”說中了軟肋，王強猶豫。
李香蘭再度拿兒子的婚姻說事，“別可是了，現在沒有房，哪個姑娘會嫁，你是不是想你兒子一輩子光棍？”
話說到這個份上，王強隻好答應，“好吧。”
……
片刻，王強走到王楚麵前，道：“小子，還記得你堂哥嗎？”
王楚一家搬出市中心的時候，王楚還沒有出世。
而且，在早些年，過時過節，王強一家都會來拜會。
自從王強結婚後，就基本不走動，就是過時過節，打個電話問候。
人總要生活。
要工作。
沒有多餘的空閑時間。
王楚最後見這個堂哥一麵，就是五歲的時候。
理所當然，王楚對於這個堂哥有印象，不深刻，但是，王楚還是客客氣氣，“不好意思，堂哥，剛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你。”
王強不介意，“沒事。”
然後，王強從褲兜裏拿出一包煙，抽出了一根，想要遞給王楚。
隨即，王強有點猶豫。
煙，是幾塊錢的便價煙，他不好意思。
不過，要借錢，總得表現出一副討好的姿態，王強還是硬著頭皮，把煙遞給了王楚，“來一根吧。”
王楚少有抽煙，看在王強的好意，接過，“謝了。”
王強憨厚地笑了。
緊接著，王強又有些不知所措，“堂弟，剛才我逃了，你不會介意吧？”
他害怕，要是王楚記恨剛才自己的不作為，借錢的事，就會泡湯。
他必須要落實王楚的態度。
王楚絲毫不在意，搖頭，回應，“人之常情，有什麽好介意的，要是我是你，當時這個情況，我也會逃，手無寸鐵，總不能被給打吧，不劃算。”
“這樣就最好。”王強鬆了一口氣，開始支支吾吾，“堂弟，我.……我其實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王楚沒有疑問，點頭，“說吧，能幫的，我一定幫？”
王強鼓起勇氣，道：“堂弟，能不能借我一百萬。”
“一百萬？”
從王強的細節，王楚可以看出，王強不是那種貪錢的人。
他立即誤會，“堂哥，是不是家裏出了大事或是有人患了大病？”
王強尷尬搖頭，坦白道：“不是的，堂弟，是我兒子在大城市交了個女朋友，快要結婚，所以，我想幫他買個房。”
“原來如此，還以為是你家裏出了大事，嚇我怪緊張的。”王楚當即鬆了一口氣，然後，毫不猶豫，果斷地拒絕道：“不過，堂哥，這件事，我真的不能答應。”
所謂救急，不救窮。
要是王強家裏是急需要用錢治病，別說一百萬，一千萬，王楚連眼都不會眨一下。
但是，房子是剛需品，不屬於應急行列。
要知道，王家村，至少有上千人，與王楚一家，有著各種親戚關係。
一旦缺口打開，就成了無底洞。
到時候，就算是生命集團，也會被村民的貪婪掏空。
在大事大非麵前，王楚要精確拿捏。
在這種借錢的小事麵前，王楚同樣要精確拿捏。
而被拒絕，王強沒有不依不饒，隻有更加尷尬，“這樣子嗎，好的，我明白了。”
話畢，王強走回到了李香蘭麵前，垂頭喪氣，“我堂弟說，不借。”
“什麽。”
結局出乎意料。
李香蘭憤怒，不甘心，“就借點小錢，他都那麽吝嗇，我去跟他說。”
“不要。”王強想阻止李香蘭的衝動。
李香蘭已經快步跑來王楚麵前，氣衝衝道：“王楚，我是王強的媳婦，我就問你，一百萬，借不借？”
王楚覺得這種態度十分可笑，“嫂子，我是欠你的一百萬嗎？我為什麽要借你？”
李香蘭怒不可遏，無形中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你那麽有錢，借一點錢，會死嗎？況且，我們還是親戚，這點小忙，你也不幫？你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