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郗也意識到自己失態,幹咳了幾聲。
“抱歉。”
隨後臉色平淡進了屋內,孩子在哇哇大哭,對於在孩子身上有陰影的洛千挽來說,她並不喜歡小孩子。
尤其是小孩子吵鬧,更讓她覺得心煩。
但是這是墨翎的孩子,她不能討厭,她要拚盡全力去保護這個孩子。
抱著孩子的宮女也算是認識洛千挽,看向她身旁的男人,穿著雍華富貴的衣裳,想必也是一個身份尊貴的人物。
宮女抱著孩子略微彎腰失禮,洛千挽頷首彎腰點頭,向她回禮。
她也要感謝這個嬤嬤,想必這些時日以來都是她在照顧這個孩子。
“嬤嬤,你把孩子給我看看吧。”
“可是孩子……”
洛千挽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孩子在哭,她看起來年紀也不大點兒,嬤嬤害怕她沒經驗照顧孩子。
她隻是抿嘴一笑,“嬤嬤,你放心把孩子給我就是。”
嬤嬤無奈隻好將孩子交給洛千挽,原本還在哭泣的孩子下一秒到了洛千挽的懷裏竟然沒哭了。
手舞足蹈揮動小手,掛著眼淚的小臉蛋肉嘟嘟的,之前還在娃娃大哭,現在卻對她笑了起來。
嬤嬤也是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切,“哎呀,這小祖宗怎麽突然笑了。之前他要是不開心我哄好久都不行,您這一抱他就笑了。”
“是嗎?”洛千挽的臉上也掛上了笑容,這小孩子也挺可愛的嘛,隻要他不哭。
不過更讓她匪夷所思的是這小子竟然那麽喜歡她,她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小孩子在她的懷裏竟然能笑得這麽開心。
墨辰郗看著洛千挽還有懷裏的孩子,洛千挽的笑容進入他的眼裏,他自己的眼睛裏是複雜的情緒。
兩人在這裏待至夜晚降臨才離開,這段時間裏他們想嬤嬤請教了好一些育兒心經,因為他們要把孩子帶走,但他們都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隻能討教。
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將墨翎的孩子交給宮裏的嬤嬤,現在梁修雖然在宮裏,但是也不能讓他帶孩子。
一個大老爺們兒,還要駐守邊疆打仗,若是將孩子貿然帶去還不知道要惹出什麽幺蛾子。
墨辰郗和洛千挽住的是兩個寢宮,洛千挽是住到了秀雅軒,其實她是拒絕的,但是白翟霄說那裏本來就是她的寢宮,住進去也沒什麽。
但是洛千挽並不是那樣子想的,秀雅軒被林木遮住,大晚上沒人經過她一個人覺得陰森森的。
墨辰郗回到自己的寢宮之後,洛千挽並沒有直接回到寢宮而是去找了白翟霄。
夜晚的白月皇宮是挺漂亮的,這裏和墨緣皇宮不一樣,照明的不是燈籠,而是用琉璃做的燈盞。
火光在內燃起,讓整個道路都光亮無比,而且那個光輝很溫潤,一點都不會讓人不舒服。
到達白翟霄的寢宮,侍衛也懶得通報直接讓洛千挽進去了,其實洛千挽的身份大部分的人都知道了,但是因為洛千挽不願讓天下人知道。
所以白翟霄並沒有公布,還讓他們閉緊了嘴巴,不能到處說。
洛千挽走進去,一眼就看到白翟霄還在燈盞下麵批閱奏折,身為一國之主真是累啊。
她放緩自己的步子,盡量不去影響到他,不讓他分心。
“嘿!”洛千挽竟然來個出其不意,在到了白翟霄的麵前後抽走了他手裏的奏折。
白翟霄一臉詫異的看著她,洛千挽笑笑,把奏折放到了一旁,“好了,別忙活了。”
“可是明日上朝……”
洛千挽瀟灑轉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臉上是無奈之色,“我知道,你是皇帝,你要盡心盡力為百姓著想。但是你也要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好吧?”
白翟霄一笑,心裏有些欣慰,自己的妹妹會懂得關心他,長大了,真是讓人倍感欣慰啊。
“好,我聽你的。”
他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沒這麽開心過了,隻不過他隻知道自從妹妹之後,他的笑容越發多了起來,他的心情每一天都很好。
隻不過在聽到洛千挽要去墨緣國不在白月國待的時候,他還是落寞了一陣。
但是仔細想想,妹妹長大了,有自己主見,挺好的。所以他還是放開了心。
“那個,我要和你說兩件事兒。”
“何事?”
“我想把孩子帶回墨緣國,讓他開心成長。”
白翟霄抿抿嘴不語,洛千挽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麽,雖然孩子並不是真正的白月血脈,但是名義上還是出身於白月皇室,若是貿然帶走還是不好的。
洛千挽站起身,走到白翟霄身邊,蹲下,把手搭在他的衣袍上,“哥哥,我知道你的憂慮,但是你怎知白月皇室裏知道這個孩子真正的血脈的人不會針對他?我和墨辰郗都想他健康快樂的長大,若是在這白月皇宮內,指不定會受到欺負,日後都是憂心忡忡。”
白翟霄隻得無奈歎口氣,妹妹終於肯叫他一聲哥哥,就衝這一聲哥哥他也得答應啊。
眼神裏充滿寵溺,對她一笑,“好,我答應你。”
洛千挽突然從地上蹭起來,拉著白翟霄的手撒嬌,“哥哥,最好啦!”
其實洛千挽一開始並不想成為白月國的大公主,一是不想要這個身份,害怕墨辰郗他們不喜歡她。二是因為一旦承認這個身份,她就會多一個仇人父親。
但是,他已經死了,現在的白月皇是白翟霄,她與白翟霄無冤無仇,白翟霄也一直對她很好,她覺得單單隻論多一個哥哥的話,還是挺不錯的。
而且她一直都想要一個哥哥來著,現在多了一個當皇帝的哥哥,白要白不要。
白翟霄看著拉著自己的那雙手,垂下了眸子,在他心裏一直有一陣糾結,沒有清楚洛千挽身份之前他就很糾結。
在知道洛千挽是他的妹妹之後,他的心就更亂了,思緒徹底被打亂,他不知所措。
“你不是說兩件事嗎?這件事完了,還有一件事呢?”
洛千挽臉上的笑容突然呆滯,對哦,還有一件事。
笑容突然褪去轉換成一副嚴肅臉,放開了白翟霄的手,規規矩矩站好,說道:“之前我告訴過你,高梓晴的事情對否?”
“嗯。”這個字回答得有些模糊,他的眼睛一直看著洛千挽放開的手,突然覺得自己有什麽東西沒有牢牢抓住一樣。
洛千挽全然沒有發現他的變化,還是繼續說著,“這一次高離國的五皇子高樵一來,我發現了不對勁。在走的時候,梁修曾經告訴過我,給他報信的黑衣人被他傷了手臂,武功不低。而且我曾在高梓晴的手裏看到過一塊布料,巧的是今日我觸摸到高樵的衣服,我竟然發現他衣服的布料觸感競和那塊布料如出一轍!”
白翟霄在細細聽著,見洛千挽說完了,他才說:“所以,你是認為你們一直在找的凶手是高樵?但是,我記得高樵一直是一個心思雖深但並無太大陰謀之人,他的野心都是直接寫在臉上那種。”
“對,我在意的也是這件事,所以我也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相信。這不,找你幫忙咯。”
“要我怎麽幫?”
洛千挽俯下身子貼上白翟霄的耳朵低語,將她的計劃都講給白翟霄聽。
“這樣可行?”白翟霄的眼睛裏寫滿了不信任,但洛千挽卻是胸有成竹。
高樵之前就栽在她手裏一次了,肯定還會栽的。
“你放心啦。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你啊,還是好生考慮自己的身體,別把自己搞垮了。”
“好。”
白翟霄一笑,洛千挽就蹦躂著走了,他看著洛千挽離去的身影,臉上的笑容消失,搖搖頭,他是不是瘋了?
洛千挽走出宮門心情還很好,臉上笑開了花,暗處一個影子暗動,看著洛千挽的身影離開後他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