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和墨辰逸問清討個一二的高離皇在洛千挽的說服下,第二天沒有找墨辰逸的麻煩,這讓墨辰逸對於高離皇的突然轉變有些吃驚。
雖然高離皇沒有找他的麻煩,但是在走之前還是向墨辰逸撂下一句狠話,若是一年之內沒有將傷害高梓晴的凶手抓出來,他就要讓洛千挽付出代價。
墨辰逸好奇詢問究竟是什麽代價,但是高離皇沒有告訴他,他答應了洛千挽不得告訴別人,她說他害怕墨辰郗他們擔心。
與白月國一同將墨緣國夷為平地,這就是一個帝王的冷酷無情,但是他對自己的女兒又是那樣的有情。
於是,原本決定要成親的二人也把這件事情暫時擱下,約定好這件事情後再繼續。
匆匆忙忙過了半年之多,這半年多裏墨辰郗和洛千挽都在不知疲倦的查找凶手,但是除了那一角衣服碎布以外,沒有一點的其他線索幫助他們。
眼看約定的期限就要到了,卻一無所獲,不禁讓他們擔心起來,若是一年之約到了時間卻沒有抓到凶手,那麽洛千挽就要兌現當時她說的承諾。
白月國的使者卻在這段時間裏突然到訪,說是有一件天大的好消息要通知他們。
於墨緣國的每一個人來說,白月國帶來的好消息永遠都是壞消息。
這一次白月國的人到訪,白翟霄也親自來了,洛千挽在宮裏忙活卻突然遇見他,也是大吃一驚。
白翟霄又成熟了幾分,其實從臉上看白翟霄不過大洛千挽兩三歲的年齡罷了。
隻是似乎是他的身份和他身上擔子的原因,讓他比平常這個年齡的人都還要成熟幾分。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太子殿下。”
洛千挽也是震驚,白翟霄竟然比她先打招呼,按道理說她身為一個身份比他卑微的人,應該先示禮的才對。
“還好麽。”
不知道為什麽,白翟霄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這句話,總覺得他和洛千挽很熟關係很密切一樣,不自覺的就去問洛千挽是否安好。
庭院裏的花開得很豔,隻不過有些脆弱,一陣風吹來,枝頭上的花就被吹散了,花瓣夾在風裏吹進每個人的眼睛裏,不是靜止是充滿生命。
洛千挽的衣服下擺被微微揚起,肩膀兩側搭著的頭發也被吹來有些淩亂,空中飛舞顯得她活力充足。
“我很好。”不知道為什麽說這句話的時候,洛千挽突然嘴角揚起,變得很乖很溫柔,這也是出乎她自己的意料,為什麽自己要對白月國的人說話那麽溫柔。
“那就好,我先走了。”
洛千挽微曲身子示禮,走到一旁讓白翟霄他們離開。
“洛姑娘,你怎麽在這裏,可讓我們好找啊。”李公公氣喘籲籲手上拿著拂塵,兩鬢都還掛著一些汗珠,似乎是跑了好一段時間了。
洛千挽看著他,頷首微笑,問道:“李公公可是有什麽急事?”
“今日白月國的人來了,說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所以皇上讓我找您,把您一同帶去。”
“哦,好。那就勞煩李公公了。”
洛千挽到龍騰殿的時候,人都坐齊了,似乎都在等她一個人的樣子,讓她有點尷尬。
“抱歉,我來晚了。”
墨辰逸笑著,並沒有責怪她的神情,她身為墨辰郗未來的王妃,他作為哥哥怎麽能輕易生氣呢。
不過是遲了一點,而且事先沒有通知她,也不怪她。
“無事,千挽姑娘還請入座吧。”
白月國的人都有些吃驚,這個姑娘究竟是何許人也,上一次他們來的時候,洛千挽雖然有出席但卻隻是站在一旁。
現如今竟然能和他們一同坐下,想必也已經不是什麽低等身份了。
一個女子,甚得一國之君的青睞,如此想來必是有什麽出彩之處,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啊。
還記得他們當初在酒樓裏的時候就已經領略過她的風采和霸氣,如今果然出人頭地了。
洛千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挨著墨辰郗,頷首對著她對麵的白翟霄微笑。
白翟霄也回她一個表示敬意,隻不過白翟霄不愛笑,隻對洛千挽頷首點頭一下帶過。
突然覺得自己的衣服被扯住,洛千挽低頭一看果然是那個人的手作怪,低聲嗔怪,“你幹嘛?”
“不要對白翟霄笑。”
“那你也不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和我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注意身份!”
她已經清晰得感受到從墨辰郗身上散發出來的醋意,真是墨緣國第一大醋王。
“不知此次白月國給我們帶來什麽好消息,竟然讓白月國的太子殿下都親自前來了。”
墨辰逸笑著,但那是皮笑肉不笑一般人倒是看不出個端倪當真以為他在會心的笑。
但是洛千挽可看得出來,墨辰逸這個笑,笑得之勉強和無奈。
他是一國之君自然是要演足了戲,不然傳話出去還說他沒素質。
報告消息的人示意白翟霄,隻見白翟霄點了頭他才從座位上走出來。
洛千挽看著這一幕,皺起了眉頭,在墨緣國境內竟還要聽從自己太子的命令,對墨緣國來說也是否太不尊敬了些。
但這樣的人對於白月國而言,的確是一個忠心之人,聽從自己主子的話。
洛千挽對於這樣的人有讚賞也有厭惡。
那人單跪在地上,雙手作揖,說道:“墨緣皇,就在不久前從墨緣國嫁來的翎安郡主已經成功為白月國皇室誕下一名皇子。”
“嘭”清脆的一聲,洛千挽桌子上的茶盞翻了,茶水從杯子裏倒出來,流在她的裙子上。
但是她並不以為然,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一樣,全身心思都放在了墨翎誕下皇子這件事情上。
去年還隻是懷有身孕,今年就已經生下來了,日子還過得真快,經曆了那麽多事情墨翎都嫁過去一年了。
但是那個孩子究竟是誰的,她一直不知道,她相信,墨翎心中定是千萬個不願意和覺得恥辱。
畢竟那個孩子不是自己心愛之人的。
“洛姑娘,是翎安郡主誕下皇子你都激動成這樣,那想必墨緣皇他們更是喜不勝收了吧。”
白翟霄嘴上說來像是說慶祝這件天大的喜事,實則是在嘲諷他們,嫁過去的人懷了他們白月國的孩子。
但是他們白月國皇宮裏的人根本就不想要這個孩子,血脈並非出自他們白月國皇室,若不是為了保住顏麵,那個孩子怎麽可能平安出生。
他們沒有一方知道那個孩子究竟是誰的,墨緣國的人以為是白月國的人逼墨翎懷上的,但白月國的人不知道是誰的。
對於白月國皇室來說,這個孩子就是奇恥大辱。
洛千挽發現自己失態,連忙道歉,“抱歉,是我太激動了。”然後拿出帕子將桌上的茶水擦淨,再把帕子交給一旁的宮女。
她的確是激動,但不是喜悅,而是憤怒。
墨翎憑什麽給他們生孩子,都不知道墨翎如今怎麽樣了。
“無妨,這種喜事就應該天下皆知,不如明天這墨緣國國都喜慶一點,為翎安郡主慶祝吧。”
白翟霄提出這種建議,肯定是一肚子的壞水沒什麽好意。
但是墨辰逸又無法找到理由拒絕隻能應了下來,然後又還吃酒的吃酒,該聊天的聊天。
洛千挽和墨辰郗兩兄弟吃著飯菜,都是食之無味,就連喝下肚的酒都覺得像是在喝白水。
簡直就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