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就是不一樣,建樓工程在短短一月內就完成了,看著紅苑樓原地重新聳立起來的建築,洛千挽心中不知有多開心。
從今以後,她和她的姐妹們都不會無處可去。
在這一月裏,她重新將逝去的姐妹安頓一遍,就算生前是個青樓女子,死後的事情也不能草草了事。
剩下的姐妹在她的幫助下,住進了一個不算大但卻能夠容下所有人的四合院裏。
洛千挽用時間去安撫她們受傷的情緒,並將她們勸到酒樓工作。
好多姐妹都會樂器,更會跳舞,這讓洛千挽省了不少心,若是讓她們在酒樓裏表演,肯定還能吸引客人。
可是一開始她們全都拒絕,她們說,她們現在隻能在酒樓的背後工作,若是上台表演定會有人看出來,到時候肯定會惹出是非。
不過好在,在洛千挽苦口婆心磨破嘴皮的軟磨硬泡下,她們還是不得不答應了。
並且洛千挽也承諾她們,可以用麵紗擋住自己的臉,這樣就不會尷尬,而且還能增添神秘感。
如今酒樓已建成,樓中的擺設也皆完善,不久就要開張,她帶領著姐妹們排練著開張時用的節目。
她是心理學家,在這種時候其實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她唯一能幫得上忙的地方隻是站在一個觀賞者的角度告訴她們好不好。
通過這忙碌的一月,酒樓明日就要開張迎客,名字也並沒有改變太大,隻是從紅苑樓改成了紅苑酒樓。
以前的紅苑樓是酒樓更是青樓,而現在隻是一個正兒八經的酒樓。
可能是因為第一次當老板,洛千挽的心情異常緊張,越是臨近開張的聲音,心越是跳得快。
她們全部都站在屋內,就等著到開張的時辰,外麵早已人聲鼎沸,因為墨辰郗從很久前就放出了消息。
在吩咐下人發消息時,他才大悟為何洛千挽要皇上親自題字寫招牌,其實是為了給她們的酒樓立一道保護線。
是皇上親自題字,便是禦賜招牌,就沒人敢去挑事兒,若是有,便是在與皇威抗衡。
他倒也佩服洛千挽的才智,竟然想得如此周到。
將消息放出去,自然有人好奇是什麽樣的酒樓竟然能讓皇上題寫招牌。
這不,效果則來,開業當天全都慕名而來。
喧囂聲,討論聲,明明還未開張就已經這樣熱鬧。
“千挽,到時間了,本王就不與你一同出去了,本王在內找個位置坐下就行。”
“嗯。”
她自然知道為何,他再怎麽說也是一個王爺,雖然這一個月他基本都在幫她的事,但真正開張他也不宜露麵。
洛千挽深吸一口氣推開酒樓門,門外已是人山人海,一個聘來的小二將鞭炮點燃。
一時間,鞭炮聲震耳欲聾,鑼鼓喧天,白煙彌漫,待世界安靜下來,洛千挽才開始她背了一周的稿子。
“歡迎各位光顧我們紅苑酒樓……”
差不多半炷香的時間,好不容易熬完把稿子背完,“那麽,我宣布,紅苑酒樓正式開張,今日前十位客人可免單。後二十位隻收一半的費用,裏麵並有貼心的音樂歌舞觀賞。”
洛千挽走到一旁,人群蜂擁而至,她為了知曉哪些是前三十位,還專門讓墨辰郗幫她定製了一批木牌。
看這人群,她便知,成了。
開酒樓這一事她也是細細想過的,她也知道一個酒樓若沒有一些特色根本不會長久的開下去。
不過還好,上一世自己就喜歡在廚房瞎折騰,倒學了幾手,學了不少甜品的做法。
例如,這砵仔糕就是一種。
開業當天隻要是進了酒樓坐下的都有份,若是想要第二份就要收費了。
他們吃了一口砵仔糕,覺得這種口感從未有過,十分新奇,但也美味連連稱讚。
“老板娘,你這是什麽啊?味道好奇怪,但是很好吃啊。”
洛千挽捂嘴一笑,“這是砵仔糕,乃是店中秘製,可以說,隻有我們這一家才有。”
“稀奇,稀奇。”
客人都是這種表現,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洛千挽便讓她的姐妹上去表演了。
熱騰騰的菜也開始陸陸續續上來,酒樓內歌舞升平,洛千挽這和諧的一切,心中的石頭也落下了。
看向墨辰郗那邊,隻見他正在一臉淡然的喝茶,他的筷子也還原封不動的放在那裏,反而韓瀟和高梓晴還吃的很香。
為何不吃,難道不合胃口?
今日之後,他們怕是不會有什麽糾葛了吧,應該也是各走各的陽關大道,若是有緣在這墨緣國內還能碰見。
他拜托的事她完成了,她的要求也允諾了,已是兩清,自沒有什麽理由還能糾纏在一起。
“哎呀!那些歌女不是紅苑樓裏的妓女嗎?你們看,那個脖子上有痣可是海棠。還有那個左手有紅色胎記的,不就是秋水嗎?”
“當真是誒。”
一時間,酒樓裏誇讚酒菜的聲音轉變成了討論秋水他們的聲音。
“難怪要叫紅苑酒樓,原來是紅苑樓的人啊,嘖嘖嘖,竟然讓這樣不幹淨的人給我們表演。”
洛千挽一聽皺眉,還是有人要挑事兒麽?嗬,有點兒意思。
她們被看破了身份,演奏也停了下來,欲轉身離開卻被洛千挽一把叫住。
“誰叫你們走的!給我回來。”洛千挽站在樓上,臉上的憤怒顯而易見,想搞事情也不問問她同不同意。
緩步從樓上走下來,身上形成一種無形的壓力,她第一次這樣生氣過。
上一世,她從來都是敢怒不敢言,一切都憋在心裏才會演變成抑鬱症,這一世,她不怕了。
反正都已經死過一次,那麽她想說就說,也不怕得罪人。
海棠她們看著洛千挽,眼裏是委屈也有不解,留下來,難不成讓他們繼續羞辱?
“敢在我的地盤上鬧事,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
令人膽顫的威懾力,讓酒樓內霎時間安靜了下來,正在喝茶的墨辰郗也轉頭看向洛千挽。
這女人,嗬……總是帶給他驚喜。
“我說怎麽第一眼就覺得眼熟,這不是紅苑樓以前的花魁洛千挽麽。”
洛千挽一直都是躲在紅帳後,並未以麵示人,但也有幾個大金主,見過她的真容。
若是說認識他,若不是以前紅苑樓的小二要麽就是落魄的其中一個金主。
眾人一知洛千挽是原紅苑樓的花魁,不由得唏噓一陣,洛千挽倒也沒有避諱,“我是,那又如何?”
“看來這個店子不幹淨,還是早些走了好。”
洛千挽這下沒發怒,反而一笑,走到海棠她們的麵前,輕笑幾聲。
“嗬嗬,不幹淨?若是不幹淨,這是守宮砂是什麽?”
她牽起海棠的手,嬌豔醒目的守宮砂赫然在海棠的手腕上顯示著,又伸出自己的手腕,也是一樣的守宮砂。
“你可敢再說一句試試?”洛千挽半眯眸子,這人倒也敢提這件事,她沒有提他們羞辱海棠她們一事就算了,他們竟還有臉。
那人可能沒想到,她們還有守宮砂,便噎住說不出話來。
“我告訴你,若是她們不幹淨也不知是誰害的,她們也是父母手中的寶貝,若不是被歹人賣進紅苑樓怎會如此。”那一瞬,她突然想起來眼前這個人是誰了,這個人就是把海棠她們迷暈帶進紅苑樓的人。
好啊,朝槍口上撞。
“你說你們幹淨,那好,那我不信你們的招牌是禦賜的!皇上怎會給你們一群青樓出身的女子題寫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