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幹咳皆是背朝對方,然後洛千挽走到高赫的前麵,可能是心中緊張的勁兒還未過去,導致她說話都略顯得結巴。
“那……那個,二殿下……今……今日我們雙方議和心情都有損傷,這件事我們明日再繼續吧。”
高赫皺眉沉思一會兒,倒也是接受洛千挽的提議,兩國的人都散了去。
地上是一層薄雪,走路一不小心就會打滑,洛千挽認真走著,生怕一不小心就摔倒出醜,卻沒有在意跟前之人,一頭撞在前麵那個人的背上。
吃痛捂住腦袋,抬頭正想看看是哪位人士擋了他的去路,卻發現是墨辰郗。
墨辰郗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兩眼相對,洛千挽的神情立馬變得不自然起來。
“小心點。”
“嗯。”
洛千挽低著頭,明明是冬季,細雪落在她臉上應該覺得冰涼,她卻覺得自己熱火焚身,臉上滾燙滾燙的。
落在她臉上的雪也迅速化作的小水珠蒸發了。
臉上泛起的微紅,讓墨辰郗誤以為是因為天氣的緣故凍紅的,好心將自己的披風解下來披在洛千挽的身上。
角落裏的韓瀟看著這一幕激動的比當事人還要厲害,看著單身這麽多年的王爺開竅,身為王爺的暗衛和兄弟別提有多高興。
若是王爺真能給他找個女主子,那他天天做夢都要笑醒。
披風披上洛千挽肩膀的一瞬間,她覺得整個人的世界都被墨辰郗包圍了,披風裏全是墨辰郗的味道,她的世界裏也隻剩墨辰郗的氣息。
就像是被墨辰郗……
不對不對,她在想什麽。這種事情,她不能想。
她突然搖頭,讓墨辰郗疑惑,這女人突然搖頭作甚。
“千挽,天涼,多穿點。”
“嗯嗯嗯,多謝王爺好意,千挽先退了。”
全程說話洛千挽都沒抬頭對上墨辰郗的眼睛,說完她就一溜煙兒地跑了,鬼知道她現在心髒“突突突”的跳得有多快。
這墨辰郗,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她怎麽糊裏糊塗覺得自己就這樣被撩了。
身為靈魂為21世紀現代人士的洛千挽,活了28年沒被男人這樣對過,但是也談了幾場戀愛啊。
就這樣被墨辰郗弄得心跳加速,她也太丟人了,她還這樣無禮的跑掉,墨辰郗定會以為她是在發瘋。
回到屋內,洛千挽才開始平複自己的心情,靠在房門上,長呼一口氣,自己真的是太丟人了。
活了兩世,第一世她一天天的抑鬱不會和除了病人以外的人交往,這一世天天和人逍遙無壓力的交往,卻發現自己像是一個low爆的純情少女。
別人對她稍稍做一些小動作,自己就像一個炸毛的貓一樣不冷靜,真的是越來越活回去了,明明實際年齡是個28的人,還真當自己18歲。
握住自己的衣襟,才發現自己還披著墨辰郗的披風,笑容又從她的嘴角蔓延開來。
天空微黑,夜色漸濃,外麵的雪變得大了些,還吹起了小小的冬風。
洛千挽靠在窗案邊,看著冬天的夜景,一陣風吹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果然她依舊是一個怕冷的人。
她記得她小時候是一個不怕冷的人,當年齡越來越大,卻不知從哪個階段開始就發現自己異常的怕冷。
可就是活了那麽多年,還是沒有找到一個在冬天抱住她給她溫暖的人。
旁邊的草叢傳來“沙沙”的聲響,經過多次刺殺的洛千挽不由得提高警惕。
“誰?”
“是本王。”
聽到是熟悉的聲音,洛千挽懸起的心才落下。
“王爺那麽晚來找千挽有什麽事嗎?”
“外麵冷,還是屋內說,千挽你也別靠在窗戶上了。”
“嗯。”
墨辰郗進了屋,對洛千挽聊了一會兒,洛千挽才明白他今晚來所謂何意。
原來他是要和她討論今日的刺客和他們一路上遇到的刺客是否是同一批。
通過兩人足夠的分析,兩人終於得出結論,相視一笑,卻發現不知何時兩人的距離已經靠的那麽近。
彼此的臉就隻差那麽一步就能挨在一起。
空氣就像是凝固,良久,洛千挽從板凳上彈起來,就像是板凳上有釘子一般。
墨辰郗也發現自己行為越矩,“咳,時候也不早了,那本王先走了,千挽,晚安。”
“嗯……嗯,王爺慢走。”
待墨辰郗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夜色裏,她突然抓狂將整個人埋進床裏,天呐!今天她是要怎樣啊!
就是這樣,在心跳加速的時間裏,她抗不住瞌睡蟲一覺睡到了宮女叫她起床。
梳洗完整,墨辰郗他們也正好來找她,聽墨辰郗說,今日談合作的地點是在高離皇的書房,高離皇也會親自參加。
可見,高離皇對這一次的合作之事多麽的上心。
他們三人前去書房,到了才發現,高離國參與這一次談判的人早已到齊,也就是說他們來晚了。
三人行禮,墨辰郗鞠躬抱有歉意對書房內的另外三人說道:
“不好意思,讓諸位久等了。”
“無礙,三位是遠道而來的貴客,自然要我們等。”
話雖是這樣說,但洛千挽透過高離皇臉上的表情和眼神清晰的感受到了他內心的不爽。
惺惺作態,果真是帝王,不論何時都要說些昧良心的話,虛假,但卻也是身不由己。
“那,三位請坐。”
墨辰郗頷首,三人一齊坐在一側的椅子上。
六人就這樣坐成了一個小方陣,高離皇自然是坐在最上方。
自然氛圍裏形成了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昨日我們已經談論到了出資問題,我們還是不變,隻出一千萬兩黃金。”
墨辰郗不急不慢的對他們說道,從容不迫,這就是經曆過大世麵的人,若是換做洛千挽,麵對帝王的壓迫感早已連話都說不清。
“九王爺,你這樣未免太沒有誠意,才一千萬兩黃金。”對麵的高赫也不甘示弱。
洛千挽看著他,倒是有和墨辰郗一拚的實力,不過這一次,自是不能讓他得手。
“二殿下可就是說笑了,若是我們沒有誠意,自然就不會千裏迢迢前來。隻不過你們獅子大開口,一來就要五千萬兩黃金,是否太過於……”
她倒是沒有繼續說下去,僅是一笑,隻不過她後麵想說的話,在座的人皆是心知肚明。
看無人接話便繼續說了下去。
“我們這一次隻準備給高離國撥款一千萬兩黃金,若你們不肯放口那就恕我們不奉陪了。”
可能是受了墨辰郗的傳染,在天子聖上的麵前,她說起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你!大膽!”高赫明顯是受了刺激,被一個女人威脅,他還是第一次,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
可洛千挽哪裏在意他說的話,隻是將心裏那番話說了出來,“我的話不過是在給你們利益的條件下保住了你們的利益。現在你們高離國國庫空缺,需要一大筆資金填補,若是我們連一分錢都不撥給你們,你們覺得你們高離國還能撐多久?”
“更何況,經過這幾天我的觀察,你們皇宮內的資金運轉早就除了問題,二皇子的衣角和衣袖口已經泛黑光,二皇子身上這套衣服就已經穿了好幾天了吧?身為皇室中人,更何況還是皇子,自是注意自己儀表,憑這一點我可以斷定你們高離國的資金鏈已是接近崩潰了吧?”
高離國眾人被洛千挽說的啞口無言,沒有人會想到,這一次的談判竟會被一個女人壓著,無力反駁。
“好,就這樣吧。”
高離皇似乎是看出此事已成定局,便同意了此事。
可是高赫心中不甘,怎能因為一個女人就決定這件事的走向,但他在高離皇的臉上看出了這件事成定局,邊將心中的想法壓下去了。
墨辰郗勾勾唇,作揖,“多謝高離國,待本王回到墨緣國就將黃金用最快的速度給您撥來。不過,本王還有一事想向高離皇一議。”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