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相聚
如娘上前，看了看李氏身後的兩個瘦弱的孩子，攤手讓小蝶拿出準備好的荷包。荷包鼓鼓的，拿著在李氏的跟前轉了幾眼，李氏眼底的貪婪瞬間出現了。
“給我的？”李氏恨不得瞬間將眼前的荷包搶過來，可也知道這是益州將軍府，容不得她放肆。
“給你的。”如娘點頭。
可就在李氏伸手過來要拿荷包時，收回了手。
“銀子，我可以給你。可你也得應我事情。”如娘挺直了腰身，眼裏是難得的嚴肅。
這樣的人永遠也不會懂得知足，她不能斬草除根，就算是李氏再不堪，名義上也是夫君的繼母。
如娘指著李氏身後的兩個孩子，“這兩個孩子是不是夫君的繼弟繼妹，咱們自己心裏清楚。”
躲在李氏身後的兩個孩子身子抖了抖，看著如娘的眼底都是惶恐。李氏看著自己兩個不爭氣的孩子，伸手又要打過去了。
卻被進門的侍衛抓住了手臂，侍衛一身盔甲，李氏正要破口大罵轉頭見眼前強壯的人，頓時語氣就不足了，“我打我自己的孩子，你幹什麽阻止？”
如娘臉色一沉，“李氏，你還想要銀子嗎？”
李氏立馬換了臉色，看著如娘手上的荷包，帶著笑回道，“要，要。奴這就謝過夫人了。”
如娘將荷包扔給了李氏，“這銀兩夠你和這兩個孩子下半輩子了，今日是我在府中，若是將軍在府中，結果是怎樣，你自己清楚。”
拿了銀兩歡喜的李氏一聽封戚城，就將荷包往懷裏揣。鼠目寸光的模樣看的如娘不耐煩，帶著人轉身就離去了。
叫來的侍衛將李氏團團圍住。
聽見李氏的驚呼聲，小蝶心裏的氣才吐了不少，“夫人，咱們幹嘛要給這人銀兩啊？”
如娘笑了笑沒說話，心裏卻想著午睡的久久快醒了，腳上的步子大了不少。
小蝶心中疑惑，可是黎嬸卻清楚的很。抬眼看著自家夫人的背影，滿意的點頭。
她可是看明白了，將軍娶著夫人，是他的福分。
如今將軍身份特殊，一絲流言蜚語也經不起。這李氏不能斬草除根，可自家夫人的行為恰恰好，竟是給了她些許的甜頭，也讓她見識了將軍如今的勢力。相信那幾個侍衛就是不將她嚇死，也會唬得去她半條命。
回了院子，果然就見久久已經醒了。奶娘在屋外侯著，沒聽見聲響。如娘進門時，這丫頭已經坐在床榻上玩著手中的九環扣了。
聽見聲響就轉過身來，看是如娘，久久大眼睛一亮，盯著如娘糯糯喊，“涼。”
被女兒這一聲叫的，心裏頭堆積的那麽點怨氣也沒了。沿著床沿坐下，陪著久久一起解九環扣。
母女倆解了三個環扣下來，如娘才問身旁的丫鬟幾時了。聽天色也不早了，想著封戚城也該回來了，抓著久久的小手玩著道，“替我更衣吧，將小姐的衣裳穿厚一些，我們或許得出府一趟。”
小蝶尋了一件柳紅色的衣裙為如娘換上，如娘有些嫌顏色太豔麗了，偏偏小蝶還道，“早些時日是因為將軍不在府裏，如今將軍回來了，夫人可不能再穿那些顏色素雅的衣裳了。”
在小蝶看來，自家夫人是天仙似的美人，就該穿得風光一些，才配得上她。
小蝶手腳麻利的還為如娘重梳了個發髻。
如娘看著鏡中的人有一陣愣神，一雙眸子水光盈盈，唇上點著胭脂，配上一身盛裝，可謂嬌豔。
如娘遲疑，“這是不是打扮的有些過可？”
說著如娘就要拆去頭上的發簪。
她平時盛裝的時候不多，如今府中也無大事，盛裝的機會更少了。一時看這樣的自己，隻覺得有些別扭，畢竟她也隻是為了去見夫君，不是什麽大人物。
小蝶連忙攔住，“夫人，你們讀書人不都說己為悅己者容嘛。這樣打扮沒有錯。”
本來還有些動搖的如娘在看著久久說自家娘親漂亮後，就不再動換裝的心思了。
如娘的趁早打算也是沒有錯，果然到了日暮三分，還不見男人歸來。
如娘抱著久久，坐上了去軍營的馬車。
久久小孩子心智，就喜歡看外麵的世界。撈起了簾布，左看看右看看，開心了就拍拍自己的小手。
黎嬸好笑，“小姐這樣好動，定是像極了將軍。”
如娘也跟著笑了，“小小年紀卻是愛做大人模樣。”
“這是小姐聰明。老奴還未見過像咱們小姐這般聰明的孩子呢。”
知道是在誇獎自己，小久久挺了挺小胸膛，模樣別提多神氣了。
惹得兩人皆是捂嘴偷笑。
如娘將久久抱了過來放在自己身旁，知道小家夥聽得懂，耐心的道，“久久乖啊，咱們是要去見爹爹。今日抱久久的人就是爹爹，等會兒見著了，要記得喊他。”
久久記性好著呢，知道是今日將娘親惹哭的人，“壞？”
如娘愣了愣才回了神，摸著久久的小腦袋，“那是久久的爹爹，可不是壞人。是咱們的英雄。”
還不懂英雄為何物的久久享受著娘親的撫摸，歪著小腦袋隻是點頭。
“爹爹。”
如娘點頭，“你爹爹若是聽見了你叫他，不知該有多高興。”
到了軍營，得知封戚城正在與謀士商量政事，如娘也沒打擾。叫守門的將士帶路，沿路去了封戚城的營帳。
小家夥是第一次看這樣的場景，有些生疏的趴在如娘的懷裏，眼睛瞪得老大看著四周。
碰見有士兵行禮，久久就轉眼盯著別人看。
可把路過的士兵們唬得不敢動，誰叫這久久頂著一張與將軍如出一轍的臉。
如娘不是第一次來男人的營帳了，與初時一樣，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擺滿了兵書和奏折的桌，簡陋卻有序。
將久久放在床上，小家夥看了看陌生的環境問，“爹爹？”
還記得如娘說的話呢。
如娘笑道，“在忙，咱們等等爹爹。”
又想起了什麽，久久脆聲聲道，“壞。”
“不壞，那是久久的爹爹。”如娘安慰久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