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成親（上）
看佳人眼裏已經染上了憤怒，封戚城訕訕而笑，把話本子還給了她。
被他惹的惱羞成怒了。
封戚城清了清嗓子，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了沒有人，這才從懷裏拿出一個紅色錦盒遞給如娘，“看看，喜歡嗎？”
如娘一頓，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今天的男人有些別扭，接過手打開，“簪子？”
隻見一根金燦燦的簪子躺在紅色的錦布裏，尖稍是用紅寶石點綴的玉蘭花。赤金的東西在陽光下閃得刺眼，如娘抽了抽嘴角，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把玉蘭花用金子做的人。
如娘一隻手拿起，細看之下這簪子上還有一些瑕疵。
這是他親手做的？
見如娘抬頭，封戚城不自然的移了腦袋，“喜歡嗎？”
“將軍做的？”
封戚城不回答也不點頭，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平日裏精幹的男人此時竟然露出了一點憨厚，依然執著的問道:“喜歡嗎？”
這男人，怎的這麽執拗！心裏更加確定了是他親手做的。
如娘哭笑不得，卻還是點點頭，“喜歡。”
二八少女怎會喜歡這樣老氣的東西，雖是赤金的，但玉蘭花樣做簪子還是要用玉才好看。可看著頂著男人炙熱的目光，如娘不舍的說那樣的話。畢竟是他親手做的，如娘心裏帶著一絲絲的甜意。
一聲喜歡讓封戚城心裏歡呼雀躍，一個橫抱就將如娘抱進懷裏，在石凳上坐下，將如娘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噯……你……”
坐在了男人的腿上，感受著男人有力的大腿，如娘一下便紅了臉蛋。
這男人，怎麽又這樣！
“快把我放下。”等會讓人見到了可不好。
大掌禁錮著她的腰，如娘如何也動不了。
“好好的坐著。”知她臉皮薄，他剛進院門，就讓黎嬸把下人叫了下去。
封戚城拿過如娘手裏的簪子，輕輕的插在了她的發髻上。如娘今日梳的如意髻，發梢插著粉色的簪子，上麵留著點點的流蘇。精致的小臉上抹了一些胭脂，這是今日一早黎嬸偏要讓她打扮打扮，她逼不得已擦了一些在臉上。粉嫩的小臉看著精致美麗。
而這一根赤金的簪子在姑娘的頭上卻顯得格格不入。
“如娘。”
“嗯。”
“你真美。”男人輕輕的低頭在如娘的額頭啄了一口。
如娘連忙去推男人的胸膛，這男人，最近做事越來越出格了！
看著紅透了的小臉，封戚城勾唇一笑，“如娘，嫁於我好嗎？”
如娘下意識的點頭，片刻身子卻僵住。
嫁給他？
見男人的臉上沒有說笑，異常的認真，如娘心裏發慌，“將軍，你，你說什麽？”
將如娘垂下的小手握在手心，慢慢的放在了自己的心髒處。咚咚的心跳聲讓如娘猛的想要縮回手，“如娘，嫁給我。我封戚城這輩子隻對你一個人好。”
他這二十來年，見過的女人不少。卻被眼前的女人一個眼神就迷了心智。
“那日你藏在假山裏，驚慌的眼神讓我動了惻隱之心。本以為你逃走了，卻不想最後竟然還是在軍營裏見到了你。”
那一麵，他便告訴了自己，這女人他娘的就該護在手心裏，好好的疼著。
如娘愣住了身子，那個男人是他？
“是你？”
“嗯。你個小傻子，放了你都被抓了回來。”
“又不能怪我。”要怪也隻能怪這男人手下的士兵辦事不力，把人弄丟了，最後抓了她去充數。
“嗯，不怪你。”又回到他的身邊，隻能說這是天意，他怎麽會怪她呢？感謝還來不及。
封戚城手臂收緊，讓如娘貼在自己的胸膛，下巴貼緊發髻，“如娘，嫁於我可好？”
那夜男人跪在地，舉手發誓的場景出現在如娘的腦裏。
“我封戚城發誓，今日若有半點虛言，天打雷劈，死無居所！”
如果這世界上還有誰可以依靠，那一定是眼前的這個男人。祖母曾經告訴過她，男人的話不能全信，即使他心裏有你。但此刻，她願意相信這個男人的心裏是真的想要對自己好。到底能有多久，她不知道，但此時她願意賭一賭。
眼淚不知什麽時候流了出來，如娘看著男人，點了點頭，“好。”
封戚城沒有料過如娘的回複這麽爽快，一怔才回過神，“如娘你答應了？”
這樣的事，怎好說第二遍。如娘低眉輕斂，想要將臉上的紅暈遮住，輕輕點頭。
“哈哈……我封戚城要娶妻了。”
封戚城激動的一個挺身就將如娘抱了起來，朝著空中拋去，又接住。如娘嚇得大喊男人的名字。
等男人意識到錯誤把懷裏的人放下來時，如娘已經嚇得滿臉蒼白了。
“我……”
心有餘悸，如娘錘了錘男人的胸膛，“封戚城，你個混蛋。”
難得見這樣生動的如娘，封戚城心情說不出的好，笑意在臉上一直未消失。
“嗯，如娘，我是混蛋，我是混蛋。”
院子裏充斥著兩人的聲音。
而守在院門外聽著牆根的兩個人，激動了抹了淚珠。
黎嬸直起身子，拍了拍身旁黎叔的手，“老頭子，將軍終於有妻子了。”
自從他倆的孩子沒了後，就一直把將軍當成自己的孩子。看著他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的位置，每一場戰爭都在身上添一道傷痕，最後整個身子已經傷痕累累了。這樣一個人走的太累了，終於有人可以陪著他了。
對他們來說將軍娶什麽樣的女子他們都沒有異議，隻要這個人是將軍喜歡的就成。將軍這輩子已經有太多的事無法決定，最重要的人生大事可以自己選擇心愛的姑娘，已經是萬幸。
黎叔也悄悄抹了一把眼淚，“我聽見了。咱們啊，終於也有夫人了。”
“有夫人了，有夫人了。”黎嬸讚同的點點頭，嘴裏重複著這句話。
黎嬸一直照顧著如娘，雖然一直把如娘叫做夫人，但到底名不正言不順。相處下來，如娘周身的氣度還有優雅的談吐都讓黎嬸心裏擔憂，即使將軍從未說過如娘的出生，黎嬸心裏也會猜測幾分。
淡雅樸素的衣著也無法掩蓋的一生光芒，怎麽看，也知是位千金小姐。
如今終於塵埃落定，真好，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