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吻
十月的天到了夜晚就有些微涼了。封戚城到如娘的院子時，門窗已經緊閉了。屋內燈火通明，站在院子裏便可以見到，如娘的身影在燭光的照耀下透在了門窗上。
溫婉賢淑，連影子都透著幾分迷人。
封戚城心一動，嘴角微微勾起。抬起的步子不由得放輕了，輕輕的開了門。心裏念著的佳人正挽著衣袖認認真真的臨摹大字。
發髻上的幾絲頭發落下擋住了如娘的視線，空不出手來的如娘輕輕的吹拂起額前的發絲。落下又吹起，吹起又落下。
封戚城吃笑，怎麽跟個孩子似得。
走了過去，用手輕輕的斂起如娘額前的頭發放在她的耳後，出聲道:“練得如何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惹得如娘身子一顫，練好的大字上，手一動一滴墨水正好滴下，汙了整篇大字，如娘哭喪著臉，“你……”
黑黝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小嘴微微嘟起，雖什麽也未說，但是眼裏的怪罪瞞不住男人。刮了刮如娘的鼻梁，
“小沒良心的。”
親密的口氣讓如娘耳根子一紅，手上的狼毫啪嗒一聲放在了桌上，本還可以補救的大字，這下是真的沒法子了，墨跡染了一堆。
“封戚城……”如娘蒙住自己的鼻子，小聲的抗議。
這男人不是捏自己的臉，就是刮自己的鼻子。
這一聲讓封戚城輕輕的挑眉，自己是太放縱她了，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嗯，怎麽？”
“你，你……不準刮我鼻子。”
聲音越來越小，一點底氣也沒有。
低沉的笑聲響起，略有變大的氣勢。如娘從耳根子紅透了臉頰，連白嫩的脖頸也有變紅的趨勢。最後如娘隻覺得自己的臉快要燒起來，才跺了跺腳，抬起頭，瞪著男人。
“不準笑了。”
說是瞪，還不如是顧目流盼，葡萄大的眼睛瞪起人來毫無殺傷力，隻會讓男人覺得可愛，紅著的小臉更顯著嬌羞。
輕輕咳嗽了幾聲，“好，不笑了。”話是這麽說，隻是男人勾起的唇角太明顯了。
“你……”
眼見自己就要惹惱了佳人，封戚城收回了笑，立馬變成了平常的嚴肅模樣。
隻是這樣更讓如娘覺得羞澀。將小臉扭向了一邊，不再看男人，平靜身體砰砰的心跳聲。
也不知為何，近日隻要一看見男人，她的心就跳個不停。
封戚城趁如娘不注意，拿起被墨水暈染的紙，展開來看。臨摹了這麽多日，字跡已經頗有些自己的風格。封戚城轉頭看向如娘，心裏說不出的滿足。
隻是到嘴邊的話卻變成了，“手腕無力，寫出的字也少了力道。草書，是柔中帶剛，剛中帶柔。”說著還搖搖頭，“沒力，太柔了。”
如娘:“……”
搶過男人手中的字，不怎麽讚同的小聲嘀咕，“我本就是一介女子，又不是男子，如何能帶剛？”
封戚城剛伸出手到了如娘的鼻尖，就被如娘巧妙的躲過。男人也不覺得尷尬，收回了手背在身後，看著如娘道:
“狡辯。”
這男人！
弄髒了自己一張紙，如娘隻得重新寫一張了。蘸了墨剛準備下筆，一隻大掌就覆在了自己的手上。背後抵著男人強硬的胸膛，呼吸見都是男人的氣息，如娘動了動身子，準備逃離開來。
哪知身後的男人就像是有預料般，空出的手鉗住了自己的腰，耳邊響起他的聲音，“我教你，專心點。”
手上一用力，如娘也顧不住什麽了。專心的寫起字來。
“起承轉合，要記住起和尾……”
男人雖然有時不正經，但正經的模樣也讓人著迷。如娘微微抬起頭，視線正好看見男人的下巴。刮了沒多久的胡子又冒出了點點的青渣。
封戚城低頭便剛好撞進一灣柔波裏，甚至湊近還能看清裏麵自己的模樣，平靜的卷不起一點漣漪。就像是把自己的身影圈在了裏麵似得，讓他說不出的心動。
大掌從自己的腰上覆上了後腦勺，如娘來不及反應，柔軟的唇就覆上了她的。男人加重的呼吸正好打在她的臉頰，如娘聽見了砰砰的心跳聲，不知是男人的還是自己的，讓她呆呆的，忘記了掙紮。
封戚城心一動，手掌微微用力，加重了這一個吻。
一嘴的甘甜和桂花香讓他無法自拔。
待一吻結束，男人放開了手，如娘隻覺得自己的唇都已經麻木了。臉太燙，如娘隻得低下頭，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被男人抱進了懷裏。
“你……快放開。”
這時候才發現，晚了。封戚城輕笑出聲。
“如娘，你乖些。好些日子沒見，我想你的緊。”男人特有的嗓音充斥著如娘的整個耳朵。
這些日子軍營裏的事也多，還要忙著準備婚事。他一個人兩頭跑，隻是軍營裏的事太過於操心了，元帝近日的指令荒唐的層出不窮！竟然讓他乘勝追擊，滅了夷人的老巢。卻不管益州一片瘡痍！
轟……
如娘隻覺得自己全身就像是燒起來了似得。
這還是這男人第一次在自己的麵前說這麽露骨的話，如娘心裏羞澀，掙脫不掉束縛，隻能把臉藏進了男人的懷裏，聞著男人特有的味道還有他衣裳上的青草味兒。
正合了男人之意，手臂收緊，抱得更加的舒坦了。
直到封戚城覺得懷裏的人越來越重，低頭一看，這才放開了如娘。隻見如娘不知何時在男人的懷裏睡著了，小腦袋就像是小雞啄米似得，一動一動著。
這都能睡著，封戚城哭笑不得。
而封戚城根本沒有意識到，兩人這一抱究竟抱了多久。
當打更人走過，卻已經是三更天了……
輕輕的將人打橫抱放在了塌上。脫去了如娘的鞋襪，一雙白嫩圓潤的腳就露了出來，每個指甲都修剪的很漂亮，上麵還塗著紅色的蔻丹，顯得一雙腳更加的白皙了。
下意識的移開了目光，封戚城眉頭輕蹙。女人還真是多事，腳上都能花如此多的功夫！
為如娘捏好了被角，封戚城低頭在如娘額頭上啄了一口。卻觸到了如娘微腫的小嘴，輕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