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章 被告白了
紫萱一邊和火舞說話一邊注意著丁陽,她不會「冷落」丁陽的,因為她自九黎再回到上唐,就是為了要和丁家算帳的;今天,就算是她向丁家討的利錢吧,新仇舊恨加一起自然不是這麼輕易就算了的。
因為她時刻注意著丁陽,丁陽看過來自然就她發現了,眼微微眯起也向城門看去:此時城門快要關了,人來人往的正是熱鬧的時候,她一眼還真得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但是丁陽不管一路上發作也好、隱忍也罷,都不曾用剛剛那種目光看她,因而紫萱仔細的瞧過去。
直到發現一個熟悉的、快速離開的背影,紫萱才收回了目光:那應該是丁府的人。雖然她在丁家的時間不算長,好歹前後也好幾個月的時間,自然對丁家伺候的好些人是認識的,至少臉熟。
如果不是那人著急要離開,紫萱不一定能在人群中發現他,可是他走得太急了在來往出城進城的人中,顯得很有些突兀。
這也怪不得他,實在是紫萱在丁家如今不同原來,當真是人的名樹得影兒,他看到紫萱瞧過來想過在丁家發生的那些事兒,自然是想躲得遠遠的不要被紫萱捉到:怕啊。他卻不知道越怕越容易出事兒。
紫萱看到了也沒有作聲,回過頭髮現晉親王和水慕霞也在往城裡瞧,顯然也是發覺丁家奴僕的身影;就連錢天佑也伸長脖子瞧個不休,只是在他的臉上瞧不出他是發現,還是沒有發現那個丁家的奴僕。
丁陽也看到紫萱看向城門,不自禁暗悔自己沉不住氣,但是想到剛剛那奴僕打得手勢他心中暗喜:有什麼好擔心的?接下來就要換他舒服的看戲了,至於明天見到皇帝——嘿,還不知道誰要告誰一狀呢。
他緩緩的自地上爬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塵,看向火舞和金烏:「在下的誠意,貴使看清楚了?」他說話的時候不再帶上平知壽,因為已經深知他和平家大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金烏「哼」了一聲,火舞卻瞧著他歪了歪頭:「我瞧著你很不服氣的樣子呢,嗯,就好像你是受了我們的氣,正在想著討回去般,卻不曾見到你有半分要賠罪的樣子。」她說完看向晉親王:「王爺,你們瞧丁將軍的神色——我是瞧不是誠意來的,或者你們上唐人的的誠意同我們大陽族不一樣。」
錢天佑撇嘴:「是他丁陽大將軍的誠意和我們這些上唐正常人不一樣罷了。」他當然要說清楚這一點,不想和丁陽劃為一類人。
平知壽眼見此連忙上前行禮:「在下再次代叔父向貴使賠罪,還有什麼吩咐請貴使儘管開口,使得在下和家父等人能稍減心中愧疚與不安。」他倒是光棍。這一路上的屈辱也受了,跪也跪了,拜也拜了,如今他是渾身無力,褲子都被汗水打濕,實在是不想再陪著丁陽被刁難。
他也不在意自己更謙卑一些,能謙卑的讓大陽蠻族的人不好意思再找他麻煩,那就是最好的;經過一路上的折騰他是真得開竅,知道眼下硬來不會有好果子吃,眼前的人也無人會把四大世家的名頭放在心上。
金烏微微點頭:「雖然不知道平家那個老傢伙是不是有誠心賠罪,但是看平家的倒真得有誠意的。」他和火舞交換一下眼神:「事情原也和平無關的,倒是我們有點不好意思。來人,取衣服來給平。」
丁陽聞言牙齒錯了錯,最終還是忍下沒有說話,但卻更是把平知壽恨到了骨頭裡:他倒是會揀便宜落好,卻把自己狠狠的踩到腳底下。
平知壽還真是沒有那份心思,只是不想再被丁陽連累才會急急開口,說起來也算是為丁陽解了圍;他看到丁陽臉上的神色也知道丁陽的想法,不過多說無益他行禮後退到一邊,很有眼色的沒有要求騎馬或是乘車。
因為天色已晚,紫萱和晉親王等人把火舞和金烏引去了驛館;看到大陽蠻族的人進了驛館,丁陽和平知壽都知道自己的腦袋是保住了,於是丁陽二話不說拱手行禮就告辭要回府,倒是平知壽跟著忙前忙好,就好像他成了晉親王的貼身長隨。
沒有人想在吃飯的時候看到丁陽,宴席擺好後晉親王終於高抬貴手,讓臉色青中帶白的丁陽回去:幹活有你的份兒,吃飯喝酒卻完全沒有準備你的——這讓丁陽的神色更加難堪。但,他居然忍住了不作聲的離開了驛館。
平知壽沒有告辭卻找個借口想出去,他可不認為自己有那個身份可以入席;倒是金烏對他的印像還算可以,請他入了席喝了三杯酒後,他才識趣的告辭了。
沒有外人後,錢天佑就放開膀子又是吃又是喝的,卻還不忘問紫萱:「碧珠呢?我們倒是有吃有喝的,也不見她們回來用飯。」
紫萱笑道:「餓不到我姨母的,你吃你的吧。」她說話著舉起酒杯來相謝火舞和金烏,自然是一人一杯酒,她是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
卻不想如此苦了金烏,原本就有些臉紅、手足無措,在看到紫萱親自執壺給他斟滿酒遞給他時,他是真得心慌了,大手伸出去捏那小杯子不知道就滑了,酒潑撒出大半來。
酒潑撒出來也不算什麼大事,可是金烏想到那是紫萱給他斟得酒,那心裡的感覺就不相同了,手忙腳亂的就把酒杯舉起就喝:不想浪費了紫萱的心意;只是喝得太急,也可能是他的嘴巴太大?一個小酒杯有半個進了他的嘴巴!
紫萱看著金烏的樣子笑起來:「金烏兄如果喜歡喝急酒,不妨以壺直飲,都是自家人我們不在意的。」
晉親王看著金烏的樣子眼珠子一黯,唇邊上閃過笑意以肘輕觸水慕霞卻沒有說一句話;原本他還真得沒有多想,但是現在他不想多想都不成了。
水慕霞微笑如故,一手拿著酒杯淺嘗杯子里的酒,轉過頭來看向晉親王:「也不算是意外了。」
錢天佑探過頭來:「什麼不算意外?」他回頭看看當真接過紫萱手中酒壺,卻只知道低頭傻站著的金烏,一掌擊在桌子上:「金烏你這隻傻神鳥,不會是歡喜我們輔國郡主了吧?
火舞正在喝湯,聽到錢天佑的話「噗」的一口全噴了出來,正正噴到對面錢天佑的半邊臉上:錢天佑側著臉瞧金烏呢,不然就要噴得滿臉都是。
她自己也不好過,被嗆得咳了好幾聲,手指點向自己的兄長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晉親王的眉毛挑起來,卻不是看向錢天佑或是金烏,而是瞧向水慕霞一臉的玩味。
屋裡其實有些靜,除了火舞噴了一口湯外,其它的人基本都沒有作聲;就連滿桌子菜的熱氣都好像有些凝滯,且變得淡了許多。
水慕霞在咧嘴,無聲咧嘴,不是因為錢天佑的大叫,而是因為他的舌頭:剛剛錢天佑大叫的話使得他猛然間有些了受驚,不小心使得牙齒自酒杯上溜下來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嗯,還真咬得不輕啊,所以他現在痛得很,忍不住要咧咧嘴;尤其是在看到晉親王那一臉的神色,他的舌頭更痛了。喃喃的他吐出一句:「我實在是應該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的。」
紫萱也被錢天佑的一掌冷不丁嚇到了,又被他的話驚了一下下,看看金烏紅得已經有些要發黑的臉,乾咳兩聲后道:「天佑,你在胡說些什麼?!金烏兄,你不要同天佑一般見識,他向來都喜歡胡鬧。」
錢天佑有些不服氣,不過他沒有再開口說話,反而老老實實的坐下吃起飯菜來;因為他感覺到了冰冷的氣息,雖然沒有回頭,他也知道那兩道冰冷的氣息來自哪裡,所以他認為現在還是吃飯的好,嘴巴再閑著不知道會不會闖禍而讓某人暴打他一頓。
火舞終於咳完了,指著金烏道:「真得假得,你居然也沒有同我說一聲,還是一起長大的呢。不過,你真歡喜輔國郡主的話,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和親了?反正你要娶上唐的郡主嘛。」
紫萱馬上回頭想對火舞說都是錢天佑的玩笑話,胡鬧的當不得真時,就聽到金烏如悶雷的聲音:「我、我是歡喜郡主的,錢國公沒有胡鬧。」
她被告白了?!紫萱的脖子有些硬,看著火舞心中生出全是不敢相信——她和金烏接觸很多嗎?嗯,想想都沒有單獨相處呢,無事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交流,就會被告白了呢。尤其是,這可是她前後兩世第一次被人當眾告白呢,那個,她完全沒有經驗應付這種事情啊。
誰來告訴她,接下來她要如何做才對?紫萱現在也有些六神無主了,自打在丁家醒過來第一次不知道應該做才是對得。
她完全沒有準備,完全沒有想到。平常,金烏也沒有對她特別的好啊,連個暗示也沒有:嗯,等等,那個暖手的東東,不會就是個暗示吧?紫萱現在才發現自己有多麼的後知後覺。
這下子屋裡更靜了,連錢天佑都閉緊了嘴巴連咀嚼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
詭異的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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