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章 軟刀子
紫萱看看琉璃:「人,始終是要靠自己的。再說,晉親王是因為發覺不對而先行一步,也是為我們大家好:而水公子是因為母親病危才回府的,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他都不可能無動於衷留下來,此事根本就無選擇的餘地,我們也不能讓水公子選擇留下來:至於錢小國公,你也聽到了他是被錢老國公打暈弄走的。」
「朋友就是朋友,但是朋友也有自己的事情,不可能常常伴在我們身邊。」紫萱長吸一口氣:「走吧,已經一半了,這條路一」她的目光堅定:「我們是認識的。」
琉璃想了想道:「我去把璞玉……」
「不用了。」紫萱搖頭:「她和文昭在京城中消失,怎麼說也是有違旨意的:此時一切未明之際還是不要讓她們露面為好。走吧,有我呢。」
琉璃皺起眉頭憂慮的看向車外,她知道事情不對勁倒底發生了什麼,又是什麼人所為呢?難不成是想要自家姑娘的性命!居然這樣不著痕迹的弄走晉親王,讓水慕霞無可選擇的離開,再讓錢天估不能抵抗的跟錢老國公回去,這個人讓她感覺到可怕。
她想不通的是:「姑娘,我們倒底是立了大功的啊,為什麼回到京城會是這樣的?」她很不平。
紫萱搖頭:「我不清楚。不過,很快我們應該能知道了。」她拍拍琉璃的手:「不用擔心那麼多的苦難我們都走了過來,還有什麼可怕的?」
行過一條街還是遇上了人,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紫萱並沒有意外。
「公主,好久不見了。」她上前見禮,看著長泰目光沉靜:「只是,這裡好像並不是公主府門前。」
長泰上下打量了一番紫萱:「誰說這不是公主府了?這是本宮在京城的別院不成嘛。看起來氣色不錯,人都不在你身邊了難得還能如此沉得住氣,本宮現在倒是相信九黎之事是你所為了。」
紫萱看著長泰:「公主可是有事情要吩咐臣妾?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臣妾有急事要進宮就要先行告退還望公主勿怪。」
長泰看著她,看了半晌忽然笑道:「你猜,本宮準備了什麼迎你回京?」
紫萱立在那裡迎著長泰的目光一動未動,長泰想要找她的麻煩她也只有接下來,在什麼也不知道之前當然少說少錯。
長泰有些不滿的嘆口氣,然後笑意全部消失有些厭煩的擺手:「滾了,快點給本宮滾!本宮看到你就煩。」聽她的話好像就打算這樣放過紫萱,倒真是讓紫萱吃驚不小。
「臣妾謝公主,只是臣妾想問問為什麼。」紫萱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免得再中了長泰之計以為什麼事情也沒有,其實這本就是她要謀算自己的一步。
的確,她是有些杯弓蛇影了,但是眼下她不步步為營的話又哪裡能找出生機?
長泰瞪著紫萱,見紫萱倔強的立在原地惡聲惡氣的道:「本宮知道你剛剛讓芳菲那個賤,人吃了虧,也算是替本宮出手教訓了她一本宮沒有理會她,就是不想教訓她髒了本宮的手,也不想讓人以為本宮要和她那麼一個賤,人搶男人!不過,你做得不錯,本宮心頭很舒服所以就饒過你吧。」
紫萱很意外的看看長泰,她和長泰無緣無故結冤:這位長公主行事當真是神鬼莫測,完全是隨著她的性子而來。
「謝謝公主。」紫萱道謝很誠懇。長泰如果執意要找她麻煩,想要擺脫長泰要比芳菲難多了。
長泰懶洋洋的起身,扶著宮人的手進府一邊走一邊道:「本宮就再說一句,前面的路可不太平,你就算走過了本宮這一關其它人那裡也不那麼好過的。」她回過頭來:「如果你不能順利進宮的話,本宮定會讓你死得很難看,因為你過了本宮這一關卻在他處丟人現眼,豈不是說本宮不如人?」
「總之,今天能找稱麻煩的人絕不會少一個的。」她的眼有微微一挑:「你現在可並無幫手了。
」打個哈欠她半個身子都掛到了宮人的身上:「想不落下把柄,嘿嘿。」
紫萱行禮目送長泰進子府門后才轉身回到馬車上,看著琉璃的眼睛她笑笑:「瞧,只靠我們自己這路也不是那麼的難走。」
琉璃勉強笑了笑,卻沒有說話。她倒不是怕其它的,只是怕她的姑娘今天被人害死:經歷了那麼多后她真心的想她的姑娘能快快樂樂的活到老,不然老天豈非是太過不公平。嗯到在九黎的日子她一嘆:「如果知道這個,還不如不回來。」
紫萱搖頭:「丁家害得我外祖一家如此慘,事情還是因我而起如果我當真不理會的話我良心不安,這一輩子也不會活得開心快活。我不是和尚道士不會說什麼冤冤相報何時了這種話。我只知道有人欺我、欺我的親人。我就要十倍百倍的奉還。這日子才能過得有滋有味。」
「有些事情我們可以忍氣吞聲,但是有些事情不可以。」她看向車外:,「回來,我不悔。」
琉璃忽然握拳:,「姑娘不是說過嘛,都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婢子倒變得膽小了,幸虧無人知道,不然就是丟了姑娘的人。」
紫萱微笑:,「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馬車行得不快也不慢,如果一路無人搗亂,現在早該進宮回完事情又回到她的護國夫人府了。
再次攔住紫萱的人是司馬家的人,卻不是那個司馬玉而是司馬雲的哥哥司馬風。
司馬風看到紫萱行禮:,「見過輔國縣主。」
紫萱看著他:,「不知道你攔住我的馬車有何事?無緣無故稱一個男子在大街上攔婦人的馬車,你就不怕會壞了婦人的名聲?」她開口就不客氣的扣頂帽子給司馬風。
司馬風笑得溫文爾雅:,「縣主真是會說笑,在下只是有些事情要拜求縣主,只因心中太過高興所以才會一時失禮於縣主。在下鄭重向縣主陪罪,還請縣主包涵一二。」他倒和司馬玉完全不同,一哥溫開水的脾氣:並且言談舉止十分的有禮,還對紫萱帶著些敬意。
紫萱倒沒有想到司馬家的嫡長子是這個樣子,就彷彿她捉弄司馬玉、
的事情他不知道般,能和紫萱當街笑談,彷彿是時隔多日才見的故交舊友。
「司馬公子說笑了,司馬家那可是當世四大世家之一,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求人的?就算是有什麼事情,司馬家無能為力的話,那我更是力有不逮。」紫萱虛應幾句馬上就要走:,「我還有要事進宮面聖,少陪了。」她說完就要吩咐人走。
司馬玉微笑的上前一步:「縣主,只是一個請求罷了,您聽完再推脫也不遲。如果縣主肯答應,面聖之事也就不用如此著急。」他溫和而有禮的相請:,「不知道縣主可不可移步到茶樓一敘?」
紫萱看著那張滿是真誠笑意的臉,忽然生出種狠狠一掌打過去的念頭:,「我不明白司馬公子的意思你是說只要我答應了你的要求,我也就不用進宮面聖:,「她沉吟一下笑了笑:「不知道我是不是理解錯了,公子的意思是說,你能代皇上拿主意?皇上會不會答應我的事情,只要我答應了公子,公子就能讓皇上答應我的所求?」
司馬玉的臉色微微一變,然後連忙對著南方行了一禮連道,「罪過」:轉過身來了臉上全是苦笑,他搖著頭道:,「縣主果然是言詞犀利,在下不敢再領教了。在下絕無那等意思,還請縣主饒過在下。」
他說完深深一禮,再深深一禮的求懇。
,「在下絕無他意,也只是想請求縣主為我三妹及在下的冰人,哪裡敢有絲毫不敬之意。原本家父是想讓在下先給縣主去見禮,然後由家父親自前去相請,不想在下口拙卻讓縣主生出誤會來,實在是在下的錯。」司馬風再次施禮:「在下有不敬不到之處,還請縣主原諒一二,家父會親到府上道歉。」
看著司馬風,紫萱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軟刀子了:司馬家的軟刀子當真軟成水,可是暗處那刀鋒卻利得很,如果她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傷到。
司馬風除了攔住紫萱的馬車再沒有無禮的地方,自始至終他都彬彬有禮:但是紫萱知道司馬玉的事情司馬家的人不會人人得知,但司馬風和其父親肯定是知道的:不管如何說,她和司馬家已經算是結下了仇,原本她以為司馬家會如丁家或是平家那樣高高在上的還報於她,沒有想到他們會對她用軟刀子。
司馬雲和水慕霞的親事雖然是雙責父母已經商議,都已經文定了,但是水慕霞沒有點頭這門親事隨時會不存在:在邊關到京城水慕霞雖然沒有特別給司馬家難堪,卻一直視司馬家如無物。
顯然,司馬家是熟知水慕霞的為人,所以才會想到這種法子:請紫萱去做媒人,就不用怕水慕霞會翻臉、或是把媒人直接扔出來。而對紫萱來說,她當著這麼多人,又如何推脫呢?反正司馬家已經擺低了姿態,這種喜事只要不是有仇當然不會不近人情的、沒有理由的一口拒絕。
除非,紫萱和水慕霞是有私情的。
司馬雲看著紫萱笑著再次施下禮去:,「在下懇請縣主答允。」他剛剛那句話就是暗示,你只要答應,你所有的麻煩我們會替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