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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章 報喜來了 253章 妖孽哦

  252章 報喜來了253章妖孽哦平博文只是奉旨要查京城中混入的姦細,並沒有接到旨意讓他捉火舞和金烏,他不過是借旨發揮想把小美人弄回府中罷了;如今發現了火舞的身份,心裡當真是百味雜陳。


  他當然知道如今有人要對付紫萱等人,而火舞和金烏卻不會當真受到連累,除非大陽蠻族當真有其它異心,皇帝還是想和親為主的。而他,剛剛都做了些什麼?!火舞和金烏這一出城,想要請進來可就難了。


  滿嘴的苦澀他也只能看向晉親王,可是晉親王看也不看他,根本就沒有把他這個姻親放在眼中。


  紫萱指著平博文開口:「不可能?你居然如此對大陽族的人,如今他們兄妹負氣而要和上唐決裂,此事你親向皇上解釋吧!還有,正好一併說說我們是如何裡通外敵的。」她也不再理會平博文直接向皇宮而去。


  水慕霞看一眼晉親王:「你說,我們是不是遇上的人有一點點的多呢?雖然說丁陽是奉旨,平博文是不明緣由——我總感覺有些古怪。希望,接下來我們能順利到皇城下,不會再有攔路的人。」


  晉親王沒有開口,直到水慕霞要離開他身邊時他才道:「眼下,只能說是巧合。」


  「我就怕接下來的巧合太多。」水慕霞看著他:「皇帝的性子你我都清楚,九黎的事情他不追究丁家不奇怪,倒底丁家老頭要謀算的是九黎,如果真成功把九黎併入上唐那可是不小的功績,皇帝也就有了可以與世祖相媲美的『擴土』;怎麼說丁家老頭兒的布置予上唐來說,眼下我們所知道的,你不能說有什麼害處。」


  「丁家不會被問重責之事你我早就料到了。但,就算我們帶著火舞兄妹周遊,皇帝也不可能會相信我們有反意吧?」水慕霞的眉頭鎖起:「還有我們的親事,皇帝怎麼會同意的?那可是四大世家,皇帝的眼中……」


  晉親王聞言唇角微微上揚:「皇家向來無情,為什麼不能認為我們有反意?你雖然是白身,可是你的本事有幾人不知?而我,嘿嘿,軍中那幾位知已,倒底總是根刺吧。」


  水慕霞聞言奇怪的看他一眼:「就算如此,皇帝也不會讓丁陽下旨……」


  「下旨做什麼了?不過是讓我們回府候旨罷了。」晉親王眯起眼睛來:「我們離開京城太久了些。」


  紫萱已經回到馬車裡,透著小窗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感覺京城的一切都離她太遠太遠了,遠得那麼不〖真〗實;晉親王和水慕霞的話她沒有聽到,只是認為回到京城麻煩就多,卻也不曾想到那麼遠和那麼深去。


  直到馬車再次停下來,她挑開車簾看到芳菲時才自心中生出疑慮:就算她是第一天回來,就算這裡有很多人和她有仇怨,但也不用都在今天等在路上攔住她吧?


  芳菲看著紫萱微笑著屈膝行禮:「臣妾給縣主請安。」


  近兩個月不見芳菲,沒有想到她人有些發福,原本尖尖的下巴現在圓了起來,臉也明顯長了肉,就連衣裙也肥大了不少。以芳菲對自己容貌身材的在意,原本是不應該會讓自己這麼快就胖了一圈的。


  「臣妾?」琉璃開口了:「你還真敢開口啊,小心被人聽到有人奏你們丁大將軍一本,到時候就有你受得。」


  芳菲身邊的連翹道:「我們夫人和縣主說話,你一個丫頭居然插嘴,看來縣主府里當真是沒有規矩,不然也不會有人出來給輔國縣主丟人現眼。」


  紫萱瞟一眼連翹:「琉璃,人家說你沒有規矩了,你還在這裡規規矩矩的,是不是不太好?」她沒有理會芳菲,由著她在那裡半蹲。反正不是她請芳菲來得,就算是在路上相遇芳菲也大可避開,此時非要送上門來願意見個禮,她當然要如了芳菲的意,讓她好好過個見禮的癮。琉璃清脆的答應一聲,過去揚手就給了連翹了兩個耳光,然後抖了抖手拍拍連翹的臉:「想起一年多前在丁家裡,連翹姐姐你把我的牙打得鬆脫了,當時你說了什麼?」她猛得抓住連翹的下巴:「你也是這樣抓著我的臉,盯著我的眼睛惡狠狠的說『怎麼,你還敢想著還手不成』,現在我也是這麼一句話,你還敢還手嗎?」


  連翹不敢還手,就算她的主子今非昔比,但是琉璃的主子更是貴為縣主;她被打了也只能是被打了,誰讓她敢多嘴呢。


  芳菲連忙雙膝點地:「是臣妾管教不當,婢子衝撞了縣主,請縣主大人有大量就饒她一命吧。」就好像紫萱是想要連翹性命一般。


  紫萱看著她:「你有何事?」現在她很懶得和芳菲斗什麼心機,因為實在是沒有什麼意義。


  連翹也跪下了:「縣主,我們夫人有身孕在身,地上冰涼還請縣主格外開恩饒過我們夫人吧。從前不管縣主誤會了我們夫人什麼,我們夫人今天還是堅持要來謝謝縣主。」


  芳菲馬上再次叩頭:「沒有縣主就沒有臣妾的現在,臣妾當然要謝謝縣主;從前種種,雖然說臣妾沒有得到縣主的認可,但是臣妾依然感激縣主的成全之心。」她們主僕一唱一和,倒真得配合極好。


  晉親王收回放在芳菲主僕身上的目光:「事情很不對,我先入宮。一路上也先看看還有些什麼人一半料理了。」他說完看一眼紫萱縱身而起,在屋頂之上幾個縱落便不見人影。


  水慕霞吩咐錢天佑:「萬事小心為上。」他看向錢老國公:「您是怎麼求來的旨意,皇上又說了什麼?」


  錢老國公避開了水慕霞的目光:「我沒有見到皇上。」


  水慕霞聞言差一點自馬上栽下來:「你說什麼?!」他真得不敢也不願相信自己的耳朵,錢老國公雖然有些執拗,可是他並不是分不清輕重之人,今天假傳聖旨后怎麼還敢和他們一起進了京城去面君。


  錢老國公瞪眼:「我說我沒有見到皇上,所以只好求了太皇太后的旨意。」


  水慕霞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剛剛就一直有點心驚肉跳的感覺,此時再想想錢老國公傳得旨:讓他們這些各自回府,豈不是和皇帝的意思相同,不同的只是讓丁陽也滾回去罷了!他真想把錢老國公拉過來晃散他的骨頭,你求了太皇太后就不能求個像樣的旨意?!

  好在,太皇太后的旨意也是旨意,錢老國公也沒有喊過聖旨道,只是叫著說什麼「有旨意」;他看看芳菲長吸一口氣,心知今天想順利的到宮門前只怕不是那麼順利,因為如今可不曾看到當真讓人為難的人出來。


  紫萱看著芳菲:「從前的不是誤會,人在做天在看,你還是好自為之吧。我還有事兒,你們讓開道路。」她就要放下車簾。


  芳菲卻忽然抬起頭來:「縣主,臣妾得知縣主回京馬上趕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您臣妾有喜了,這事兒當然和縣主無關,只不過在臣妾回府之後一連幾天都夢到一個男孩兒,玉雪可愛長得有七分倒是像縣主呢,他說還能再投胎成為丁家人很高興。嗯到從前的,臣妾認為應該把此事告知縣主……」


  紫萱手上一用力車簾就被扯了下來,盯著芳菲的眼睛就好像要吃人:芳菲是不是有喜她不感興趣,芳菲現在是好是壞她也不想過問,因為害了馬家的人是丁家老太爺而不是芳菲,她這次回來不是為芳菲回來的。


  但是她卻沒有想到芳菲會在這個時候提到她的孩子,那個慘死在她的腹中、已經成形、用其母魂飛魄散換來一次出生機會,卻被丁家眾姬妾所害而終究不能見到天日的孩子!


  紫萱不是忘了,做為一今天天感受到小生命在腹中長大的母親來說,這個沒有出世的孩子她忘不掉,她只是不再去想了;現在,芳菲笑咪咪的、帶著勝利的姿態對她說——你的孩子要認我為母,由我生下來,這絕不是紫萱能聽完淡然處之的話。


  芳菲看著紫萱嚇得huā容失色:「縣主,臣妾只是、只是來……」


  紫萱指著她:「你,給我滾!」她不要再聽下去,因為她知道自己就要忍不住了,但是她真得不想對一個有喜的人動手。


  芳菲連忙叩頭:「是,是,縣主。」她叩完頭起身扶著連翹對紫萱道:「縣主,您多保重,孩子滿月之時定要請縣主移駕,因為怎麼他都和縣主有過一層淵源。」她是有恃無恐的,因為在大街上人來人往,不管她有多麼的可惡她都是個有喜之人,紫萱只要動手當然就是紫萱的錯。


  朱紫萱一個忍不住?那她也不怕:如果孩子當真有個萬一,她和她的姐姐定要大鬧一場,非要讓朱紫萱給孩子賠命不可。反正有這街上如此多的百姓為證,到時候看她朱紫萱還能不能高高在上做她的縣主。


  因此她最後要走時還要撩撥朱紫萱,就算朱紫萱今天不動手,日後她有個萬一也能放出風聲來,說是朱紫萱差點害得她一屍兩命!

  紫萱本來就是個能隱忍的性子,剛剛那句「滾」已經屬於是難能可貴,如今她哪裡還能忍得住,當下一掌擊在馬車廂壁上:「你給我站住。」


  253章 妖孽哦芳菲聽到紫萱叫她「站住」可謂是正中下懷啊,馬上就回身行禮,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在這麼涼的寒冬臘月里,她居然還側迎著風拜下去,衣裙衣帶飄起惹得不少男人吞了。口水;芳菲嬌聲且溫順的道:「縣主有什麼要吩咐臣妾的,儘管開口就是,原本怎麼也是一家人的,請縣主千萬不要客氣。」


  她說完抬頭看向紫萱,大大的眼睛里是一閃而沒的挑釁:你來打我啊!不過臉上全是恭謹,還是那種帶著几絲懼意、幾分討好的恭謹。


  一身淡雅服飾的芳菲,在寒風中就如同是朵晶瑩剔透的冰晶huā,那麼的純潔可愛:知道她原本是丁家妾室的人,在心中免不了要嘆一聲,瞧人家的賢良淑德,為人婦者當如此啊。就算是大婦已經離開,就算她已經成為大婦,可是她待從前的主母依然是恭敬有加,全無半點惡言這是何等的賢良!天下少有啊。


  不少人開始打聽這是丁家哪一位,要知道大家因為《斬附馬》而厭惡丁家的妾室也只有那位大姨娘罷了;聽到有知情的人說芳菲就是丁大姨娘,眾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當下就有爭吵起來:有人認為芳菲是在做戲,有人認為芳菲哪裡會是個惡毒的人——瞧她的樣子,走路也會生怕踩死螞蟻,又怎麼可能會害人。


  認為芳菲是好人,指著紫萱對人道:看輔國縣主這個樣子也是個厲害的,如果說在丁家有人受欺也絕不可能是這位輔國縣主。因為大家看法相左,所以當下爭論不休,倒比紫萱和芳菲這邊還要熱鬧三分。


  芳菲自然聽到了,她心中暗喜。《斬駙馬》讓她和丁陽苦不堪言,但是躲在府中並不是好法子,他們要對人分辯又無從分辯,因為《斬駙馬》倒底只是一個故事,並沒有指名道姓的說是丁家之事;他們硬出頭就越發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了,所以她個天才會在得到消息后迎候朱紫萱:吵吧,吵得越厲害越好。


  反正憑朱紫萱那種脾氣、性子,是忍不住不發作的;到時候她也不需要多分辯,只要落幾滴淚再道幾句歉,然後安排好的那些「知情人」就會出來為她說話,一件事一件事的舉例說明朱紫萱有多麼的奸狡可惡——不用說真得,說假的誰又能分辯的出?反正只要口才好,說得朱紫萱只會更生氣,越辯駁就越會讓人認定她是那個惡人。


  到了時候她再出面哭訴一番,就算是不能把朱紫萱弄成過街老鼠,只要有人不停的說朱紫萱的壞話,老百姓們聽得久了、聽得多了,假也照樣能變成真得。


  紫萱緩緩的下車看著芳菲:「你真得有喜了?」她的聲音很柔和,並沒有怒極的樣子。


  芳菲很恭順的行禮:「是的,縣主。所以個天才會特來報喜。」她就是要撩撥朱紫萱,不相信朱紫萱能一直忍得下去;而且她也讓眾人都聽得明白,她朱紫萱可是知道她有孕在身的,一會兒哪怕朱紫萱打她一個耳光,那也是朱紫萱要傷害她的孩子。


  「你也當真天天夢到有個很像我的孩子對你說,要投胎成為你的孩子?」紫萱再次開口,語氣已經不是那麼平靜。不管如何,重提失去的那個孩子總會讓她很傷心的,那本就沒有愈好結疤的傷口重新撕開的痛,比剛剛受傷時更為綿長。芳菲看著紫萱眉梢忍不住動了動,因為她太過得意了,但她還是很恭謹、很溫順的、很小心翼翼的對紫萱欠身作答:「是的,縣主。嗯來那孩子也是捨不得縣主的吧,所以想借臣妾來和縣主見一面,到時候滿月酒縣主定要來才不枉孩子對縣主的挂念。」她每一句話都化成刀子,狠狠的往紫萱的心上扎。


  紫萱皺起眉頭:「天天做這樣的夢?」她也真得很想一個耳光打在芳菲的臉上,次次都要提起被丁家所害的孩子,實在是挑戰她的忍耐力。


  芳菲的眼角都要翹起來了:「是的,縣主。就是因此臣妾特來見縣主告知此事,相信縣主也是想念孩子的,臣妾想這樣可以讓縣主心情好轉的,倒底孩子能有個好結果是縣主一直想要的。」


  她已經看到朱紫萱握起的拳頭,雖然只是看到露在袖外的一點屈起的指節,卻也知道朱紫萱就快要忍不住了;因而她更用心的、挖空心思的用話刺傷朱紫萱,就是想等著看朱紫萱發作。今天,朱紫萱不發作她會很失望的。


  紫萱看著芳菲的眼睛:「不太可能天天做那樣的夢,你可能是記錯了吧?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想得太多了。」她說完轉身:「你回去吧,最好是找大夫看看,應該是你神思恍忽所致。」


  看到紫萱要走芳菲有些著急,心知現在朱紫萱已經要到忍無可忍的地步,豈能就讓她在自己眼皮下無傷無礙的過去?她連忙給連翹一個眼色,連翹馬上心領袖會:「縣主,此事千真萬確,婢子只要上夜就會聽到夫人說夢話,真得是縣主原本那個孩子來找我們夫人投胎了,我們夫人還說這孩子就是不肯死心啊,就是想來到人世間見縣主。」


  「你聽到了?」紫萱回頭,就算是努力剋制她的臉上也變了顏色:「只有你一個人聽到?」「婢子也聽到了。」芳菲其它幾個丫頭也上前行禮,紛紛說她們上夜的時候也聽到芳菲說夢話了,其中那個芍藥還道:「我們夫人還說孩子就是為縣主才如此執著的,還想到時候請縣主做孩子的義母,以全縣主和孩子的母子緣份。」


  紫萱盯著幾個丫頭半晌后才看向芳菲:「這些丫頭的話當真?你當真天天夢到有個孩子託夢於你?!」她的聲音提高了,而且臉色也有點發青,身子都有些發抖。


  芳菲用力點頭,在最後關頭她當然要用一把力:「當然是真的。縣主,那個孩子天天落淚說想縣主,說不捨得縣主……」


  紫萱後退幾步靠在馬車上大聲道:「快,去請法師,快去請法師!」她指著芳菲的肚子道:「這裡面的不是孩子,是妖孽啊,是來向你們丁家討債的冤魂。」她說完捂臉大哭:「可憐的孩子啊,是母親不好沒有保護好你,是母親對不起你;母親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那個託夢的肯定不是你,你曾經託夢來說下一世再和我續母子緣的,你是個好孩子啊……」


  她哭出來后,想到失去的孩子哭得肝腸寸斷,借著這個機會她終於把對孩子壓在心底的愧疚、思念都說了出來;因為真正的情感流露,哭得當真是讓人聽得心都要碎了。


  芳菲完全的呆住了,有點不知道事情怎麼變成現在這種樣子的:最後應該是她哭才對啊,這麼朱紫萱搶到了她的前面,而且哭得一點也不美,哭得還這麼大聲;最讓她怕的就是「找法師」和「妖孽」——朱紫萱發作的不對啊,怎麼不是打她、不是罵她、不是要爭辯,卻說出這樣的話來。


  「不,我的孩子不是妖孽。」她有些驚惶失措,因為在很多人的眼中都有著懼意,明顯是有不少相信了朱紫萱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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