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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章 入贅

  皇帝的話咽了回去,紫萱搶先跪倒在地上叩頭:「皇上,皇后請為臣妾做主,臣妾想請旨。」


  皇后的臉色微變:「你的事情,一會兒再說。」怎麼說打了傳旨之人的不是紫萱,她就算是有一肚子的惱意也無法對紫萱發作。


  皇帝的意思卻不同,他需要時間好好的想一想錢老國公要如何處置才好,所以看向紫萱道:「輔國夫人因何在這個時辰出現在宮門前?」


  紫萱叩了幾個頭:「錯嫁丁家三年有餘,九死一生之後臣妾只想過些安穩的日子,請皇上和皇后……」


  「請皇上和皇后賜婚我和輔國夫人!」錢天佑忽然排眾而出跪倒在地上,重重的叩了幾個響頭。


  紫萱聽完急得差點暈過去,回頭瞪錢天佑:「錢小國公,金殿之上豈可玩笑?妾不敢高攀任何人,只想安穩度此餘生,請錢小國公成全勿要在此時百上加斤。」


  皇后想到太后的叮囑,想了想嘆口氣道:「輔國夫人的意思是終身不再嫁?」


  紫萱聞言一口氣撞上來漲得臉血紅:「臣妾並無意孤老一生。」


  「那就是想嫁的人是錢小國公而非是錢老國公?」皇后馬上跟上一句。


  紫萱當然要反駁:「皇後娘娘,臣妾現在並無成親的打算。」


  皇后皺起眉頭來:「你即不是想孤老一生,又不同意天佑的所請——你是不是看不上天佑?」


  看到錢老國公的眉頭倒豎而起,看到錢天佑看她的目光熱切無比,紫萱氣悶的就想大喊:能不能放過我,我真得只是想平平靜靜的過日子,把文昭養大、再找到回去的法子。


  「再議輔國夫人的親事?」晉親王踏入金殿向皇上和皇後行禮后看一眼紫萱:「本王,還沒有成親。」


  金殿之上霎間靜得連呼吸之聲都不聞,長平等人看著晉親王有些呆傻:她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冰冷到一天說不了三句話的小皇叔會出現,更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水慕霞的臉色有些變了,事情和他原本所設想的已經不同,看著晉親王他眯了眯眼睛,一隻手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扇子,才想起來這個季節他不會帶把扇子在身邊。


  紫萱吃驚的看向晉親王,錢小公爺向皇上請求賜婚她能理解,反正錢家叔侄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景陽鍾他們都敢撞啊;但是晉親王,她實實在在是沒有想到的。


  晉親王迎著紫萱的目光點點頭:「不好嗎?你就成了她們的長輩。」他的目光在長平公主等人身上一轉。此言一出連皇上和皇后的臉色都變了變,是長平公主的長輩當然也是他們夫妻的長輩了。


  他的目光在收回時,有意無意的在水慕霞的身上停了一下;當然,他冷冰冰的臉始終沒有變。


  皇上乾咳了兩聲:「皇叔,您的親事總要回明太皇太后和太后的,朕,不好為皇叔拿主意的。」事情好像是越來越麻煩,想到明天一大早他還要上朝,心底更加陰鬱——什麼時候才能讓他去好好的睡一覺啊。


  紫萱在晉親王的目光里沒有看到特別的東西,那目光就如同對她說「我要吃金米所煮的粥」一模一樣;這讓她輕輕的鬆了口氣,看來是被錢天佑給嚇壞了,居然以為自己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人兒——晉親王只是在她府中上養過傷,她也只是每天例行公事般去瞧一眼,除此之外別無交集,晉親王怎麼可能會對她生出好感來。


  好在沒有啊,她真得無法天天對著一張冰塊臉過日子的。嗯,原來她看電視劇,對雍正那叫一個喜歡!但是眼前這位明顯不止是冷麵男,他根本就是座冰山。嗯,怎麼說呢,理想和現實的差距就是這樣:她的確是喜歡冷麵男,但是和冷麵男要相對一生她真得做不到。


  她對晉親王生出幾分怨念來:你既然沒有那種心思,幹嘛來趟這池混水啊;眼下的水,真得真得已經夠混了。


  晉親王淡淡的道:「本王自己選妃。」


  皇帝和皇后對視一眼,對晉親王很是無奈;按理說晉親王的婚事不是什麼國之大事,人家要自己選妃也沒有什麼不可以,他們就是不同意肯定說不過去;但是要同意,皇帝和皇后是肯定不樂意的。


  紫萱看到無人問她,只好自己開口:「臣妾想請旨,就是想臣妾的親事由臣妾自己拿主意。」


  皇帝和皇后看看紫萱,這要求也不過份,於情於理都是應該的;但是,太后不想她和水慕霞有點什麼,而錢天佑和晉親王又開了口,如今再怎麼讓她自己拿主意?這三個人,皇帝和皇后都不想他們迎娶紫萱為妻。


  相較之下好像是讓錢天佑娶了紫萱為好,可是他們想到太皇太后以及已經和先帝和葬的端賢皇后,他們夫妻還真是不能讓錢天佑迎娶紫萱。


  皇帝現在後悔讓紫萱和丁陽義絕了,原本紫萱頂著一個丁大夫人的名頭,哪裡會有這些麻煩事情?他仔細的看了幾眼紫萱,真得沒有發現紫萱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可以讓人神魂顛倒到非她不娶。


  錢天佑梗著脖子:「我先開得口。」他是非娶不可的。


  晉親王淡然:「此事無先來後到。」他也是不肯放棄。


  紫萱苦著臉開口,可是她的話顯然根本入不得皇帝和皇后的耳朵。


  錢老國公上前扭住錢天佑的耳朵:「你給我閉上嘴巴,娶妻當娶賢,你給死了那個心。」他是絕不會容紫萱入錢家的門兒。


  錢天佑掙扎不休,但是錢國公卻向皇帝和皇后叩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佑的親事自然只能由我來做主;請皇上和皇后饒天佑胡言之罪。」


  皇帝和長平等人的臉色卻更難看了,因為錢老國公把錢天佑弄到一旁去,又是請長公主的牌位、又是請駙馬爺的牌位,又是以死相逼就是不許錢天佑再開口請求賜婚:那可就只餘下晉親王了。


  晉親王抬頭看著皇帝:「現在,可以下旨了。」


  水慕霞忽然站上前來:「草民正在和輔國夫人議親。」他看一眼皇后慢悠悠的道:「草民身無長物,成親之時怕是要在護國夫人府中。」


  皇帝和皇后都倒吸了一口氣涼氣,而長平公主等人臉色巨變,盯著水慕霞就彷彿如同在看一個瘋子。


  「你非要氣死哀家才可以?」太后扶著宮人的手走了進來,一臉怒容的盯著水慕霞:「蕭家的嫡長子居然要入贅,你置蕭家於何地,置你父母於何地?」


  紫萱沒有想到事情越來越複雜,錢天佑被他叔父制住了,晉親王還沒有解決,水慕霞卻又來湊熱鬧:「臣妾謝王爺和水公子的錯愛,但是……」


  太后和皇後幾乎是同時開口:「你居然看不上晉親王和蕭家嫡長子?!」讓兩位母儀天下的女子動怒,還真不是人人能吃得消。


  紫萱忍無可忍:「太后和皇后請明言要臣妾如何做,是要和晉親王議親事是對,還是和水公子議親事是對?」公主們如此,太后和皇后也是如此,真當她是一朵花了那她也不能太過妄自菲薄。


  太后「哼」了一聲:「哀家聽到景陽鐘響,可是出了什麼事情?」不管是晉親王還是水慕霞,在她的眼中那都是手掌心裡的寶兒,紫萱就是給他們提鞋也是不配的;但是紫萱居然如此不敬的反問讓她不知說些什麼好,於是不再糾纏這等小事。


  皇帝馬上看向錢老國公:「你說……」


  錢老國公把長公主的牌位一抱跪倒在地上:「臣一把年紀再無續弦的打算,請皇後娘娘收回成命;今天孟浪,臣也是不得已,但也準備好去追隨地下的長公主和長兄了。」


  皇帝沒有話說了,責罰吧:把錢老國公治罪,不要說事出有因就當著長公主的靈位,讓他也不好開口賜死;不罰呢:規矩不能破啊。


  太后也很為難,於是金殿之上再次安靜下來,無人再開口。


  「哀家聽說有人要治錢家叔侄的罪——他們做了什麼錯事,都是哀家的錯兒;」白髮蒼蒼的太皇太後進來了:「我那個可憐的孫女兒走得早啊,天佑這孩子沒有母親在身邊提點,事事總是會讓人欺了去。」


  皇帝和太后連忙起身把太皇太后請了進來,連連說沒有要責罰錢家叔侄的意思。


  太皇太后看看皇帝:「哀家也知道他們是有錯的,可是端賢皇后只有一女,而那個可憐的孩子走得早,只留下天佑這麼一根獨苗,就算是有點什麼過錯,你們也多擔待幾分;嗯,應該查清楚,是誰總來害他們,讓哀家知道定不會輕饒他!」


  說完她起身:「天佑,過來護著哀家;還有你,也跟哀家來,哀家有幾句話要吩咐你。」她就這樣帶著錢家叔侄走了,皇帝和皇后誰也沒有攔,也不敢攔。


  太皇太後向來不理世事,而且年紀大了有些糊塗你也講不通道理;有她在,誰也動不了錢家叔侄一根頭髮。倒是太后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太皇太后當然是她打發人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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