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授業考驗（一）
一大早，念玉就離開了山洞，向著內修宗而去。
山娃看到念玉匆匆掠去的背影，一時之間有種莫名的感傷。
剛過正午，念玉已經回到了山洞，臉上洋溢著喜悅。
“山娃哥，空空怪客前輩已經同意傳你功法了，”念玉還未進入山洞，聲音已經傳了進來。
山娃看著念玉著急趕路而顯得有些微紅的臉龐，一陣心疼的感覺湧上心頭。
“念玉辛苦了，”山娃說著，輕輕地將念玉稍顯淩亂的頭發撥了撥。
念玉心跳驟然加速，忙深吸了幾口氣。
“空空怪客前輩雖然同意了傳授山娃哥功法，但他要考一考你才肯傳授，”念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正當如此，雖說有教無類，但也不可良莠不分，”山娃笑一笑：“放心吧，我一定會通過的。”
“可是，空空怪客前輩的考驗跟別人的不一樣，”念玉想了片刻，輕聲說道：“他不考修習，也不考功法，考的是認知。”
“認知？”山娃微微一愣。
“我也不知道他要如何考，他自稱要考認知，考不過，誰說都不教。”
“有意思，”山娃笑一笑，抬頭看著頭頂的太陽，許久沒有說話。
“山娃哥要是為難，我再去求他，一定磨到他肯教山娃哥為止，”念玉咬了咬牙，轉身就要向山下而去。
“念玉不必擔心，”山娃轉過頭，有著五彩底色的臉龐被太陽光照射片刻，五彩之色顯得更加明顯。
念玉看著山娃片刻，繼而輕輕地點了點頭。
“空空怪客前輩讓我們明天一大早去內修宗。”
“好，那我們就好好放個假，一起看看這萬靈山的日落，”山娃轉過頭，眼中含笑地看著念玉。
夜幕如期而至，念玉輕輕地靠在山娃肩膀之上，看著紅日漸漸落入萬靈山脈的山溝之中，看著圓月從萬靈山脈的山溝之中升起，掛在半空之中，如同一隻大眼睛，笑看著整個山脈，心中漸漸升起一絲寧靜的滿足，不知不覺間安靜地進入了夢鄉，如同整個世界的喧囂都被這一個肩膀擋在了外麵，剩下的隻是祥和。
山娃久久地看著念玉月光下閃著誘人色澤的臉龐，喃喃道：“山娃何德何能，值得你如此？今生必不負你！”
月光之下，兩個身影緊緊地貼在一起，繪成了一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圖畫，在大山的深沉之中輕輕地呼吸著。
太陽剛剛出來，山娃、念玉已經來到了內修宗的宗門之前。
抬眼望去，高大的門樓之上“內修宗”三個大字如同被靈力包裹著，在朝陽之中閃動著一層光澤。
一陣靈力突然從門內湧出，山娃、念玉身形被推著向後退了10餘米。
2人對視一眼，念玉剛要說話，一塊獸皮從門內快速射出。
山娃伸手接住獸皮，上麵赫然幾個大字：穿過南麵樹林。
“看來考驗已經開始了，”山娃笑了一笑，轉身向著南麵樹林掠去。
“據我所知，南麵樹林之中並沒有什麽不一樣呀？”念玉跟在山娃身後，輕聲說道。
“既然空空怪客前輩讓我去穿過樹林，想來他必有所考慮，我們照做就是，”說著，二人已經站在了樹林麵前。
冬日的樹林顯得蕭瑟，毫無生氣，一眼看過去，隻有光光禿禿的樹幹，以及地麵之上厚厚的落葉。
“你一個人進去，玉兒留下，”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半空之中傳來。
“空空怪客前輩，”念玉努著嘴，臉上掛著一絲不悅：“您老人家又出什麽壞主意了？”
山娃輕輕地拍了拍念玉的肩膀：“放心，不會有事的！”說完，抬腳進入了樹林之中。
一進入樹林之中，一股淡淡的霧氣慢慢彌漫開來，霧氣之中蟲叫鳥鳴一時之間嘈雜起來。
“隻要你能夠穿過樹林，回到原地，就算過關，”山娃剛行至樹林深處，空空怪客前輩的聲音在樹林之中回響起來。
山娃心中一愣，喃喃道：“這算什麽考驗？難道我還會迷路不成？”
行走了一會，山娃突然之間感覺到了不一樣：迷霧之中，不辨方向，根本不知道走向何方，最讓人不解的是各種聲音都在給自己指路，指著不同的路，如同置身嘈雜的集市之中，各種叫賣之聲並起，自己到底該聽哪一個的？
山娃強行回憶著進來的路線，憑著記憶向前摸索著，卻發現自己一遍一遍地經過同一個地方。
在樹林之中迷路，這對於在大山之中長大的山娃來說，是從來不曾預料到的事情，心下著急，腳下步子走得更快了。
“第十遍！”山娃看了一下自己做過的記號，這個地方已經走過了十遍，轉來轉去，自己仍然在原地打轉。
“小夥子，你若是認輸，就可以出來，隻是那樣我就不會再傳你功法了，”一個聲音帶著一種獲勝的音調，輕笑著說道。
山娃激起一股爭勝之心：“前輩放心，晚輩一定能夠走出這迷霧。”
“好！那老夫就拭目以待了，”空空怪客的聲音再次消失在樹林之中。
山娃環視了一圈樹林，霧氣彌漫，靠眼睛根本不可能找到出路，前輩要考驗的是什麽呢？
山娃壓下心頭的急躁，端坐在地上，仔細思考著，感受著整個樹林，聆聽著樹林之中的每一個聲音。
片刻之後，山娃感覺到有一個聲音隱沒在身旁耳畔的嘈雜之中，如同念玉的低聲呢喃一般，心下一喜，仔細聽去，卻又消失不見。
靜下心來，呢喃之聲再次出現，想要抓住之時，聲音又消失無蹤，如此反複，終於無法抓住。
山娃心頭急躁再起，嘈雜之聲即將再次將山娃淹沒之時，心頭突然一動，眼睛猛然睜開：“沒想到前輩要考驗的竟是這個！”
山娃站起身來，閉上眼睛，深吸幾口氣，壓下了心頭的急躁，念玉的呢喃之聲再次響起。
隨著心中越來越安靜，呢喃之聲也越來越大，最後竟如同在耳邊大聲說話一般。
山娃緩緩睜開眼睛，順著呢喃之聲，快步向前走去，身旁的霧氣漸漸消散。
剛剛走了數十米，山娃竟發現自己就站在樹林的邊緣，離念玉也不過百米之遠，當下苦笑著搖了搖頭，繼而對著念玉笑了笑。
“還不錯，不到三個時辰就出來了，”空空怪客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讚許。
“此次考驗的是靜心的能力，”山娃笑著說道：“前輩設置的迷霧精妙異常，確實讓人捉摸不透。”
“不管在何時，都要保持自己的本心，意氣用事，迷失本心，隻會釀成大錯，”空空怪客頓了一頓：“在萬靈山的北麵，有一條小溪，那裏是第二次考驗。”
“晚輩明白！”山娃滿眼柔情地看了一眼念玉，而後轉身向著萬靈山的北麵掠去。
“空空怪客前輩曾經說過，他年輕之時一時衝動，鑄下大錯，以致懊悔一生，”念玉看了一眼山娃，輕聲說道：“看來接下來的考驗應該也跟他的經曆有關。”
山娃輕輕點了點頭，似有所思，又似有所悟。
不多時，2人已並肩站在了溪水麵前。說是小溪，卻比一般的溪流要寬許多，甚至已經能夠趕上河麵的寬度。
“這條溪流常年不結冰，小的時候，大哥、二哥經常帶我來這裏玩，”念玉話音剛落，溪麵之上突然起了一層水花。
山娃對著念玉點了點頭，腳下用力，縱身站在了溪流中間。
“小夥子，你準備好了嗎？”空空怪客的聲音如同從半空之中傳來。
“前輩請！”山娃對著半空之**手道。
“看清楚了！”空空怪客的聲音還未完全消散，溪流流速突然加快，溪麵之上水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