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外傳 4
次日，戲班子眾人終於來到了集市，盡管這是一個不大的鎮子，街道兩旁都滿是小商販攤子，五顏六色綾羅綢緞和精致小巧的首飾吸引著女人的眼球，一聲聲的叫賣吆喝刺激著人們的耳朵，各式各樣的小吃點心的香味兒飄進了他們的鼻子。早就按耐不住了的姑娘和孩子跳下馬車，艾春身穿翠綠色的小襖和嫩粉色的長裙像個孩子似的跑來跑去。阿玉看到她這麽快樂，突然覺得還是民間好啊！
“米糕啊！好香的米糕啊！”
“風箏，漂亮的風箏！”
“榴蓮，好吃的榴蓮！”小販們叫賣著。
“阿玉！你看你看，有賣瓷娃娃的啊！”艾春跑到一個小攤子跟前興奮的喊著，順手拿起一對娃娃衝著阿玉做鬼臉。
“小姐，買一對兒吧！這樣的娃娃都是一對兒一對兒的買!”
“阿玉，你看。他們好恩愛哦！”不遠處的艾春拿著娃娃說道。
阿玉疼愛的說：“喜歡嗎？”
艾春像隻小白兔似的點了點頭。
阿玉看著艾春清澈的目光說道：“老板，買一對吧！”盡管身上沒有什麽銀兩，阿玉卻不想掃了艾春的興，等會賣藝後就富裕些了。
老板接過阿玉的錢說：“好嘞！小姐拿好！”艾春笑著將娃娃放進懷裏。
此時，強良對他倆說道：“趁著現在人多，我們開始吧！還記得昨晚我告訴你們的表演方式和內容嗎？”
“記得！”艾春點了點頭，“我記得。現在就開始嗎？”
“好！”接著阿玉大聲呼道：“各位各位，大家停一停，看一看。手偶戲現在開始！”
人們陸陸續續的被戲班子吸引過來，他們將手偶當作表演那是一個美麗的關於碧霞元君的故事。
一段完畢群眾們紛紛給這兩個像仙人似的漂亮孩子解囊，艾春笑著接過大家的的銅錢，不時的衝著無雙眨眼，可愛極了。
總是有那麽不協調的音符響起：“閃開閃開！“人群被分出個口子，幾個大塊頭擠了進來，頭目是個長相很抱歉的家夥，再此皇明野不做描繪了！
“誰讓你們在這兒賣藝的啊？”他的手下也將阿玉和艾春圍了起來，群眾中有膽子小的連忙把孩子拉走，人們竊竊私語著又是老一套。
頭目打量著阿玉，問：“你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啊？不知道這裏是我的地盤兒嗎？”
強良遠遠看見不太對勁兒，知道是幾個混蛋來搗亂了，顧不上自己跑了過來和頭目解釋道：“爺，爺，我們是外地人，您不要………”
被叫金爺的混蛋把強良推開吼道：“你個家夥，羅嗦什麽！”
玉葉將丈夫扶起說：“可惡！”
艾春則笑眯眯的將她收的銅錢給了冬果，走到頭目麵前，向他招了招手。頭目不明就理，將頭低了下來。
“叭“地一個清脆的響聲，一個完美的弧線，一個鮮紅的掌印出現在頭目那暗黃的臉上，顯得是那麽可笑。
艾春吹了吹自己的小手，“手不由自主的就伸了過去呢！我可是最討厭欺負老百姓的混蛋了！”
頭目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挨打，居然“你你你你你………..”你了個半天沒有說出話來，身邊的嘍羅打算教訓這個敢打他們主子的小女子。
阿玉本來想保護艾春，誰料她居然說：“想打架？噢….你們就更不是個兒了！”說罷，身姿輕靈,宛如一隻美麗的小鳥,輕輕一躍,劃過一抹柔和的優美的弧線,留下一條如煙如夢的豔影.是柳枝般的腰身,卻勁道十足,上下翻飛,招招有數,環環相扣,精致而優雅.
轉眼見把幾個大漢撂倒，隻剩下他們的哀號！
雖然艾春不記得自己是誰，但是不代表忘記了武功，更何況她還是王子的師傅！！！
“嗬嗬嗬嗬…….”艾春麵向阿玉和玉葉笑了。
汗！瀑布汗！
作者皇明野深深的同情著阿玉美少年！！！！！！！！！
幾個嘍羅把主人扶了起來：“爺，爺，您怎麽樣了？還活著嗎？”
金爺好半天才講話：“太……..太……太……………”
大家莫名道：“太太？太太好著呢！在家給您帶少爺呢。”
“不不不！”金爺艱難的說：“不是太太，是…….太萌了！
群眾的下巴砸到了腳麵！！！！！！！！
不僅是讀者，就連艾春本人也很意外。
頭目連滾帶爬的滾的艾春腳下，乞求道：“太萌了，快！你再打我吧！打的我好舒服哦！尤其是打的臉，來吧來吧！”
倒啊！！！！！！！！！！！！！！！！！！！！！！！
這個不大不小的插曲就在頭目被手下當成了腦殘人士拖回家而告終……
由於今天是集市，街道上人很多，強良戲班子賺了個滿堂彩，置辦夠了幹糧和水，也該他們趕路了，而駁在捕捉到其它飛獸之前，是不能賣掉天馬的，因為他還指望它危急時救命呢！
清晨霧氣仍未散去，悠悠的將天地包裹在自己溫柔的懷中。
遠處的層巒疊嶂因殘霧的潤澤而變得朦朧多情，時節變遷，步入初夏，近處的鬆樹已由新綠轉為讓人睜不開眼的翠綠。
不知不覺中，山頭已披上嫩綠。那綠，不帶著一絲一毫厚重，如同山間泉水深處的那抹靈動。嫩綠中，間或點綴著白色的不知名野花。及至轉過山頭，卻又是另一番樣貌，原本做為點綴飾物的白色小花，硬是舒展成浪漫一片，將那綠色反壓為零星，勉力探出。
馬車爬了半天的山路，終於可以歇歇腳了，姑娘和孩子躺在爛漫的山花叢中，望著蔚藍色的天空，一抹抹流雲時而幻化成飛禽，時而有幻化成浪花，看得他們眼花繚亂。
艾春和阿玉想單獨相處，冬果也知趣的帶著侄子跑開，艾春的聲音首先打破寧靜：“還不快點醒啊？”
阿玉感到臉上癢癢的，原來是她用手偶在他的臉蹭來蹭去，調皮死了。
他也將自己懷裏的手偶拿出來，配合艾春的表演。
“小調皮，屁屁又癢了嗎？”
“哈哈……人家隻想和你說說話嘛！又欺負人家……..”艾春手裏的女手偶低下頭，雙手害羞的捂住了小臉。
阿玉手裏的男手偶趕緊向她道歉：“我錯了，別不理我啊！”一個勁兒的討好她。“我給你唱歌好不好？“
女手偶抬起小臉望著男手偶。
男手偶唱起了歌：“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懮受兮，勞心慅兮！
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注——陳風?詩經）
女手偶輕輕的笑了，用銀鈴般的嗓音唱起了民謠：“白頭吟
皚如山上雪，皎若雲中月。聞君有他心，故來相決絕。
今日鬥酒會，明旦溝水頭。躞蹀禦溝上，溝水東西流。
淒淒複淒淒，嫁娶不須啼。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可簁簁。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漢?樂府”
阿玉驚訝的問：“你還記得這歌啊？”這首歌是他教她的第一支曲子，那時他們還是孩子呢！
艾春笑道：“我也不知道，一下子就唱出來了。”翻個身晃了晃小手偶說：“繼續繼續啊！”
阿玉也笑了，男手偶問：“你不去不行嗎？王宮裏可不好玩呢！”
女手偶回答：“不要為我擔心啊！你看，月牙多麽美啊！等到它再次變成圓型的時候，我就回來了。”
“那要什麽時候啊？”
“月牙總有一天會變成圓月，遠方的人兒就會回來了。”
這是他們在年幼時，艾春成功飛仙後去王宮求官在蓬萊和阿玉分別時所說的話，兩個小手偶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