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心的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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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天空下是一望無盡的澤國。
奇宿正趴在一根樹幹上，在水麵狗刨著。
兩張皮被自己用來包住羊肉，掛在了樹幹一邊，防止氣味擴散。
雖說這片澤國隻是剛剛形成，水裏也沒什麽東西，可小心點總沒錯。
在水裏自己的嗅覺不可管用，隻靠其他幾方麵感知還是不太保險。
畢竟能巧無聲息的逼近自己的生物也不少，那條餓狼不正是現成的例子嗎。
“哈哈”
距離下一棵樹還有點距離，一直這麽遊也有點累了。
奇宿一個翻身落到水裏，放鬆著身體躺在了水麵上。
不得不說，在水裏躺著還真是舒服，不過得時不時的注意一下，別讓樹幹飄遠了。
現在荒原變成了澤國，東西都被埋在了水底。
也就這些比較高的樹伸出了水麵，稀稀拉拉的分布在水麵，看起來就像一個個零星的小島一樣。
現在這些樹就成了奇宿的目標。
每一顆伸出水麵的樹都是一個個現成的休息點，可這些休息點也不多。
本來荒原上樹就少，長得高的就更少了。
有時候遊上半天視野裏都看不到什麽東西的，除了水還是水，連個鳥都沒有。
也不知道原先荒原上的鳥都飛那去了。
奇宿躺在水麵，一個深呼吸，緩緩吐出一口氣。
“休息的差不多了。”
身子一沉進入水中，遊了兩下就翻上了樹幹。
打開簡易的皮囊吃了兩口肉補充了一下損耗，接著繼續遊。
一天又一天，重複著單調的日常。
夜晚。
奇宿靠在樹上靜靜地看著。
那些發著光的原始生物依然在空氣中遊蕩著，好像哪都有它們。
每次都是這麽日複一日的，重複著無人知曉用意的單調行為，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影響。
水中有幾條小魚遊動著，發著光，好像夏日裏的螢火蟲一樣。
哪怕就這麽幾天這水裏就有東西了，不得不感歎一下生命的偉大。
話說起來，這麽多天都還沒在荒原上見過螢火蟲呢，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螢火蟲。
抬頭仰望夜空。
還是陌生的天空，可那份美麗依舊沒有改變，是那麽的令人向往。
還有老樹，好歹生活了那麽天，就這麽給淹了，也不知道它會不會被淹死啊。
想到這裏不禁一聲歎息。
突然天空幾個規律閃爍的光點引起了奇宿的注意。
他的語氣有些不太肯定，遲疑的說道：“那是.……衛星？”
說著又仔細觀察了幾下，確實跟以前的衛星很像。
看到這裏奇宿不禁有些感歎：
“沒想到居然還有衛星啊！”
”我還擔心會穿到什麽古代呢。”說到這裏似是想起了什麽。
“額……“
”希望這個世界發展別太發達就好了，不然身份問題可不好解決啊。“
穿越的黑戶可不少呢。
盡管奇宿一直沒表示什麽，可穿越以來心裏還是有一層壓抑。
今天看到衛星倒是把那層壓抑掀開了少許。
懷著些許期待奇宿沉入了夢鄉。
來
來這裏
來
奇宿閉著雙眼，緊皺著眉頭。
無形的信息侵入著腦海。
大部分被身體的防禦機製摧毀，可剩下的一點依舊是產生了影響。
漫長的黑夜很快過去了。
破曉的黎明到來。
從東方升起的太陽把平整的水麵都染成了金色，好像一麵金色的鏡子，璀璨奪目。
準時的生物鍾在太陽升起的那一刻就已經把奇宿喚醒了。
活動活動身體，補充一下營養，跳入水中，開始新的一天。
本來奇宿是決定繼續往西南方向遊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看著西北方更順眼點。
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往西南走。
可是在路上他自己都沒注意到。
他的方向逐漸偏離了。
清晨的水有些冷。
雖然現在的抵抗力很強，可要是不保持運動的話還是會有些麻木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奇宿離自己原本的方向越來越遠。
周圍的環境雖然沒有改變，可空氣中的成分有些變了。
原本細微的某些東西更多了。
……
嘩啦
水浪被擊打開一片，耀眼的水花激蕩。
奇宿一把抓住一隻在水麵遊動的大老鼠。
“哈！運氣不錯。”
這些原本生活在荒原的老鼠不知道吃什麽長大的，一個個肥的不行。
個頭都快跟以前的貓差不多了，而且還更雞賊了。
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嗖的一下沒影了。
不過現在荒原被淹了，平地變大湖，這些東西也沒地方躲了。
前些天雨還沒停的時候奇宿就在洪水裏發現不少被衝走的大老鼠。
順手捏斷老鼠的脊椎，把它扔到了皮囊裏。
在水裏直接處理的話血腥味太重，會傳的很遠，容易有麻煩。
再說自己還在水裏，也沒個能借力的地方，還是等找到樹在處理吧。
回到樹幹上，又是狗刨的一天。
“唉這什麽時候才能到頭啊，這湖有這麽大麽？”
整天的水中生活顯得有點枯燥。
主要是整天都濕漉漉的，一泡就泡一天。
現在自己身上好多地方的皮都泡褶了，還好現在自己身上沒有外傷，不然非得泡發炎不可。
哪怕是發泄過幾次之後，心底依舊還是有那麽一些無法散去的陰雲。
這些天越發厚重了。
奇宿滿臉不耐，眼中再不見平靜，理智告訴他，這樣不太對。
深深地呼了一口氣，他翻身躺到水麵上。
躁動的心需要靜一靜。
冰涼的水中各種各樣的波動傳來，一起一伏。
上善若水。
被水包圍的奇宿感受著水的脈搏，躁動的心在這自然的撫慰下慢慢平靜了下來。
心靈慢慢下沉，淡淡的溫暖從外界傳來。
世界漸漸沉入黑暗，仿佛回到了還在胎兒的樣子。
水在流淌，默默地，從不曾改變。
久積心底的汙垢被漸漸洗去。
心靈變得通透。
那些壓在心上的，沉重的，汙濁的，都消散了。
自水中醒來的奇宿從未感覺這麽輕鬆過。
荒原求生的艱辛.……
獸性侵蝕下強作樂觀的勉強.……
生死搏殺之後的後怕.……
還有那午夜猛然驚醒之後心底寂然的空虛……
現在，都消散了。
對前路不在遲疑，重新堅定的信念又燃燒起來了。
在奇宿看不到的地方，一抹赤紅泛起，隨即又隱沒了下去。
麵板上獸性的部分巧無聲息的下降了一點，屬於人的部分升高了。
縱使心靈掙脫了束縛，可錯誤的方向還是沒有改變。
暗中的獵殺者正等待著。
奇宿費力的劃著水，累的直吐舌頭。
心靈歸心靈，該累還是會累啊。
這時視野盡頭出現一抹綠色。
見此一幕奇宿不禁加大了力度。
漸漸地一個個浮出水麵的樹冠出現在視野裏。
而更遠方，是陸地。
ps：荒原。
午夜。
奇宿躺在老樹上猛地睜開眼睛，隨即又平靜了下來。
深深地吸了口氣。
慢慢的閉上眼，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