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夢到你
嘀嗒,嘀嗒……閔淩煊不太記得自己是怎麽到這個地方的——明顯感受到有水在腳邊流過,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閔淩煊隻能靠著直覺摸索著前行,手上傳來的冰冷的觸感像是岩壁一般。人在這種黑暗寂靜下,難免會心慌梗塞,有種被人掐脖子的窒息感。閔淩煊意識開始渙散,本以為是個夢但這個夢太真實了,並且沒有一點要醒的征兆。迷糊中,閔淩煊也不知過了多久在適應了黑暗後,一縷光的介入,眼睛反而不適應了,下意識揉了揉眼睛,再看時那一縷光倒不是單純的光了——雪白的一身,讓他有點熟悉但始終想不起來了,但仔細一看又有點不一樣了,眼看那身影漸漸走近——像是某種動物——是狐狸吧,不過尾巴還不少,每條尾巴上還泛著金光像是某種圖案。閔淩煊剛想細看上麵有什麽時,一個穿過腦海的久違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閔淩煊,本尊餓了。”
“嗯?”閔淩煊覺得現在的眼皮有千斤重,打著顫似的睜開突然的燈光讓他快速閉上了才睜開一個縫的眼。此時,一隻冰冷的手附上了他的眼睛,閔淩煊意識一下回了籠,伸手挪開了不久前還在嫉妒的手——這個說來也隻是因為晚雲留來局裏時用他那雙手玩手機時,引發了不少無知鄉親們的觀摩。
“你夢到了什麽?”
一睜眼就看到晚雲留,閔淩煊一顆心才放下。細想剛剛的場景,怪不得有種熟悉感,閔淩煊回道:“我好像夢到你了。”
“本尊?你確定?”晚雲留好整以待地癱在臥室的交椅上,一偏頭頭發都要掃地了,一對柳葉眉如同遠處青山一般透著一種遠離塵囂的美好。
“不確定。”閔淩煊拉扯著睡衣下了床,寬大的睡衣在壯碩的他身上顯得還有點貼身,寬肩細腰的身材完美勾勒出來。晚雲留不明顯的暗沉著臉——凡夫俗子而已。
閔淩煊像是想起了什麽,邊脫下上衣隨意找了一件工整的襯衣穿上邊說:“我記得那隻狐狸和你平時趴在沙發上時太像了,就是尾巴上有泛著金光的圖案。哦——還有就是它好像不止一條尾巴。”
“然後呢?”晚雲留不覺得隻是什麽有效信息。
“然後就被某個要吃不會做的肢體退化的狐……”看了一下晚雲留,及時改了口,“狐仙叫醒了。”還好把狐狸精這個稱呼吞了進去。
“哦。那你看清有幾條尾巴了嗎?”晚雲留不按邏輯出牌。
“總之不是電視劇裏麵的那種九條尾巴的,還有點多了……”閔淩煊摸著下巴仔細回想著。
“其他你有沒有看清什麽?”晚雲留繼續追問。
“沒有。”閔淩煊扣上警服的最後一顆扣子準備出門,發現剛剛還在說餓的晚雲留還在出神,“你不是餓了嗎?還不走?”得虧某狐還是正宗的吃貨,一叫就走的一係列操作讓閔淩煊都有點想撫額——別人養的狗也就那樣了吧,他竟然還有馴獸的天賦。
樓下麵館,“老板,來兩碗二兩牛肉麵”閔淩煊看了手機上顯示的時間離上班時間的八點還早鬆了口氣,詢問似的對著對麵的網癮美少年,“要煎蛋嗎?”網癮美少年點了點高貴的頭。
“老板再各加一個煎蛋。”
“好的。”回答的是一個婦女,家裏就兩個兒子,丈夫是當兵的,現在正是放暑假時間兩兒子都在店裏幫忙。
“麵來咯。”應該是大兒子——較另一個要高一點,成熟一點。遠遠就看著他走了過來,兩碗麵端的很平,嗓門也不錯。晚雲留手機都顧不上了,眼都不帶眨地盯著人家——手上的麵。
呼哧——閔淩煊不得不說剛煮好的麵真的有點燙。但看晚雲留又是另一景象——都不帶喘氣的,麵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吃完後還不忘關注對麵那位的進度。閔淩煊受不了那種太陽般溫暖的關照:“吃嗎?”
說著,閔淩煊還搬弄出這碗裏沒有動過的煎蛋——說實話他對這玩意兒不感興趣。不等某大爺“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感激,閔淩煊主動將煎蛋同誌上供給了狐仙大人。
到了“分道揚鑣”之際,晚雲留去了星宇娛樂報到,閔淩煊也要執行人民警察職責了。
“星宇娛樂到了,二十五塊”晚雲留掃碼付了款下車,就見一人像看見什麽稀罕物一樣撐著一把遮陽傘過來了。剛剛閔淩煊在他要上車時不知在哪兒摸出一根橡皮筋不由分說的要給他紮上,說什麽天氣太熱不方便——要自己說,就是這些人麻煩,況且他也感覺不到熱。
撐傘那人也到了,是個大概一米六五左右的姑娘:“您就是晚先生嗎?”晚雲留點了點頭。晚雲留一米八五的身高,在閔警官麵前倒顯不出高來,不過在人小姑娘麵前,就有點巍峨了。
“不用給我打,我不熱。”答應過閔淩煊在外要用我來自稱。
“好……好的。”上麵的人說了這位晚先生說什麽就怎麽做,但晚先生真的好紳士好帥哦。——如果晚雲留知道她在想什麽,一定白眼都翻的不能再翻了。
晚雲留待遇不是一般的好,一點新人報到的感覺都沒有,倒像是領導視察工作的。配給他的經紀人也很快到位了,是個年輕小夥——但是氣質上卻比同齡人多了不少的穩重。相互認識了後……其實是小夥一個人在聲情並茂的介紹,他也是上頭特意安排的,本來以為是個單純有背景的富二代——有背景是有背景,穿的卻有點普通。最出乎意料的是這人可以說是他見過的所有人當中最起眼的了,那些明星也不差——頂多有點不堪入目罷了。
……
“老大,這個不……不會真是鬧鬼了吧?”李方升一個男的比楊文瑤還膽小趴在另一個男人身上。
“李方升,你給老子撒開。”
“楚盼……盼哥,別啊!”李方升說是這麽說,還是識趣地放下了躁動的手。
“這個恐怕得等現場偵查後再得結論了。”閔淩食指中指壓著一張照片——是五個中學生擺成一排,內髒都碎了一地,表情卻十分緩和可以說得上是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