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衣錦還鄉
惠特曼船長回到梅森夫人號上的第二天早上。
阿姆斯特丹南郊的一棵黑色大槐樹下。
換上了一件純白色海軍少尉鬥篷的流克懷裏抱著一雙嶄新的長筒軍靴,腳上穿著一雙不值錢的木鞋。
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費赫特村的方向走去。
在路過了這棵熟悉的大樹的時候,流克還特意抬頭,對著樹上的一隻紅眼烏鴉伸了一下手指。
一道藍白色的光線劃過,被凍斃的烏鴉從樹上掉下來。
流克的耳邊響起了係統提示:“嗶!你殺死了0級野獸:烏鴉,獲得了經驗值1點。”
聽到這熟悉的係統提示,流克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絲的微笑,時間可真是快嗬。
上一次,自己聽到這個係統提示的時候。
還是一個剛剛獲得係統的1級小法師,懷揣著夢想被趕出了家門。
一晃眼,一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他的法師等級提升到了4級。
身份也發生了一些細微的改變。
雖然他現在隻是一個騎士,但是也算是擺脫了“民”的階級。
正式的踏入了“士”的行列。
再加上他身上裝滿了金盾,這樣的情況下。
費赫特村就在南郊,這要是不回去炫耀一下,做人跟鹹魚還有什麽區別?
為了這趟“衣錦還鄉”行動的成功,流克特地連夜穿過了大半個阿姆斯特丹市區。
從專門為了海軍軍官定製服裝的裁縫那裏買了這身嶄新的少尉軍裝。
穿上這身純白的鬥篷,配著肩膀上的少尉軍銜。
流克自己都覺得自己簡直帥炸了。
懷裏抱著一雙嶄新的黑色長筒軍靴,腳上穿著木鞋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剛下過雨的泥濘道路上走著。
支持著流克的動力,就是回到家以後自己的父親和鄰居們驚訝的表情。
從阿姆斯特丹跋涉了整整十五公裏之後,流克終於趕到了費赫特河沿岸。
無巧不巧的,在路過費赫特河河邊草地時候,流克遇見了一個看上去最多十歲大的孩子。
正在拿著一根小棍子不斷的驅趕著一群潔白的仿佛雲朵般的綿羊。
眼看著小孩兒不斷的跑來跑去的用小棍打著不肯乖乖吃草的綿羊。
流克終於忍不住了,開口指點道:“小羊不聽話不用打!打是沒用的!
去牽頭羊,頭羊隻要做什麽,其他的羊兒也會跟著照做的!”
“(′?ω?)?”
小孩兒聽到了流克的指點,茫然的看了他這個穿著帥氣白色鬥篷的奇怪大哥哥一眼。
看到他一身純白色的帥氣鬥篷,腳下卻是一雙肮髒的破木鞋。
有長筒軍靴不穿在懷裏抱著,不由得看他的眼神都有點奇怪。
而看到小孩兒滿臉的不解,流克不由得笑了:“這是潘森老爺家的羊。
他給你的工錢是一個月兩個銅子兒,對嗎?”
“嗯!嗯~!”
小孩兒先是點點頭,然後猛搖頭:“這是潘森老爺家的羊沒錯,可是潘森老爺才不會那麽大方呢!
一個月兩個銅子兒,簡直就是在做夢!
他一個月隻肯給我一個銅子兒,而且這群羊裏麵根本就沒有頭羊。
放起來老費勁了!”
一聽到小孩兒這麽說,流克不由得就樂了。
沒錯,這群羊就是自己放過的那群!
一個多月不見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也變了。
這些小東西都不認識他了,所以它們的光點都是黃色的。
不過情況很不錯,看起來村子裏的情況應該也沒有什麽改變。
可以放心的回去了!
在綠毯般的草地上坐下,脫掉腳上的木鞋,換上嶄新的高筒軍靴。
“海軍少尉”流克帥氣的一甩身後的白披風。
邁步往費赫特村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進村之後,從費赫特村的村口開始。
就有連綿不絕的絮語聲在流克的耳邊響起:“喂!快看!那個男的!穿白披風的那個!
他應該是玻耳家的那個怪小孩流克吧?”
“我看著像!可是魯特那家夥不是說他兒子已經死了嗎?
他怎麽還活著?
而且,還穿了這麽好看的白衣服!”
“什麽白衣服!不懂別亂說!那是王國海軍軍官們的製式軍裝!
至少得是少尉才有資格穿的!”
“少尉?!那得是大人物吧?
跟村長比誰大?”
“村長?別開玩笑了!
村長在海軍少尉的麵前就是個屁!”
“啊!村長在海軍少尉的麵前就是個屁?
不會吧?就玻耳家的那個怪小孩?”
“對啊!誰想得到呢!就是玻耳家的那個怪小孩。
他小時候我還說過這小子整天走路的時候沒正形。
遊手好閑的,長大了肯定也是個沒出息的。
誰想得到,一轉眼,人家都成了海軍少尉了!”
沿著村子裏的泥土路一路走來,眼看著一片片的黃色光點被染成了綠色。
而且還在逐漸往外蔓延。
一段路走了半天,總算是來到了自己家的門口。
看著麵前低矮破舊的小木屋。
先打開地圖,確認了自己的家裏有一顆紅色的光點存在之後。
流克稍微有點疑惑,一般這個時候,自己的便宜老爹應該都是在地裏幹活的。
為什麽大白天的會躺在家裏?
回家之後,流克沒有急著敲門,而是先轉到了屋後的牆角裏看了一眼自己搭的雞窩。
確認了自己養的那兩隻老母雞都不在了之後。
這才又重新回到了自家房子的門前,眼看著破舊的木門,和房間裏那個紅色的光點。
流克居然有點怯了,勉強自己的鼓了鼓勇氣。
伸手敲了門:“篤篤篤!父親!你在家嗎?
是我!流克!我回來了!
給我開門啊!”
沒讓流克等多久,“哢噠!”一聲,單薄的木門被打開了。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股濃鬱的大蒜味道。
然後,比流克走的時候枯槁了很多的魯特*玻耳的臉出現在了昏暗的門後。
他看起來比流克走的時候憔悴多了。
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腿上還綁著一件破衣服,濃鬱的大蒜味道正是從那裏傳來。
但是,即便如此,在開門的時候他還是怒氣衝衝的瞪著自己的眼睛:“流克!臭小子!你還沒有死在阿姆斯特丹嗎?”
剛剛打開了門,魯特的眼睛似乎有點看不清流克的模樣。
他努力的眨著眼。
看了半天,才看清了身穿白色海軍鬥篷,穿著長筒軍靴的流克的模樣:“你是?流克?你還沒死嗎?你怎麽穿成這樣了?”
“我沒死!當然沒死!我不僅沒死,我還當上了王國的海軍少尉!
哇哈哈哈!老東西!想不到吧!
我早就說了,一輩子待在村子裏不出去闖是永遠都不會有出息的!”
在回到費赫特村之前,不,甚至是在自家門打開之前。
流克都是這麽想的,而且他還打算大把大把的掏金幣,就把金幣掏在地上。
用金幣閃瞎那個臭老頭的眼,可是,當房間的門打開了之後。
眼看著自己的便宜老爹拖著一條腿走出來。
流克想好的那些話都忘光了,取而代之的隻有一句話:“是的,我沒死,爸爸,你的腿,怎麽了?
我走的時候你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的腿怎麽了?”
或許流克和他的便宜老爹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兩個人總是一說話就吵架,明明是一句關心他的話,魯特*玻耳聽了之後卻氣得直瞪眼:“還不是因為你弄丟了潘森老爺家的羊!
因為交不起地租,被潘森老爺給派人打斷了!”
“被潘森*斯維克那個雜種派人給打斷了?”
流克一聽就急了,瞪著眼睛就準備去找潘森*斯維克理論。
剛想走,就被一隻枯瘦的手抓住了身後的披風:“別衝動!流克!
潘森老爺是地主!不行的!
我們鬥不過他們的,我拿你養的那兩隻雞換了一副藥。
已經服下去了,很快就會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