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定時炸彈
一日轉,這一天是星期四。
上一次鄭嵐的到來,攬幸被迫離開,一連好幾天沒有聲音了。
攬幸帶走了鄭嵐,而出現在他身邊三個多小時後,她再一次落荒而逃了。
從骨子裏冒出來的畏懼,使得鄭嵐很難直視這一段感情。
與此同時,夏爾迷讓楚宴涼去查的事情有了頭緒。
楚宴涼親自插手,有句話說得好,廋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使是他楚宴涼要從良了,可是,誰會不賣那二兩的麵子呢。
不看僧麵看佛麵的。
“我查到了,攬幸的人最近和碼頭上的人走的很近,碼頭那一塊,我知道有一個人,知道的東西多,我今天下午找他一趟。警察對於碼頭的管控最近很嚴格,但是最大的沙場碼頭那裏,在警局裏有人。”
楚宴涼正在和人在去沙場碼頭的路上,他拋出了條件,把那位人物約到那裏去了,畢竟人家的地盤,給人家一點安全感嘛!
像沙場碼頭這種地方,來貨和做事方便。
沙場的業務明麵上的,暗賬裏的,楚宴涼犯不著去壓人家,可是如果對方表現不討喜,特不是個光說話不幹事的人。
他隻是要查一個人,不必要處處擋著。
“我去了稅務局那邊,查了湖朝公司所有的賬務,沒有一項是有毛病的。”不過有的時候,越是沒有問題,越是表現的更讓人不放心,尤其是麵對他們這些特地去盯著人家的。
攬幸這個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辦事的先鋒隻會是身邊的助理老鍾。
“如果有問題,馬上回來。”
夏爾迷提醒楚宴涼,不希望這一件事情再出來岔子。東南亞和美國的人死了多少個,楚宴涼一清二楚。
如果攬幸是任老板的話,幾年前的所作所為便充分表示了他對待蘇煙的態度,如今看來,他麵對蘇煙時,分明不是的。
一丁點兒影子也看不見,他將攬幸的照片放到莫唯唯麵前,她的眼底沒有一點兒觸動,分明是不認識的樣子。
“我知道。”
楚宴涼不愚鈍,辦這種事,觸及到不能見人的東西,他當然保持了十二分的警惕,不能讓人咬了尾巴,惦記上了。
“先掛了,我快到了,晚上去你家!”楚宴涼說完掛斷了電話。
陳情站在夏爾迷身後,聽夏爾迷和楚宴涼講完電話,聽他提到了美國和東南亞那邊辦的事情,是不是有點兒不順利。
派過去的人死了好幾個了,雇傭兵也難插手進去,一個兩個的折在了那裏。
這位任老板這麽一手遮天,為什麽要來臨昂市這個小城市來擺弄當年的事情,僅僅是因為那個叫魏芸的女人和蘇煙長得一模一樣的小概率事情。
所以,瘋狂的報複別人的人生?
“金三角那邊國際刑警方麵聯合中方,泰國,緬甸進行圍剿,第一次圍剿結束了,那夥據點被端了一大半,各個黑幫販毒組織的人散落在居民區,搜不到人,他們暫時得到的消息鏈條斷掉了。”
至於美國那邊,他們真的是愛莫能助了,弗羅裏達州東南部,他們開設了一個合法的軍工廠,而那位任老板在裏麵占了七成的股份,呼風喚雨,戒備森嚴。
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回去視察,至於乘坐什麽交通工具,或者是什麽時間,根本沒有人知道,所有的核心人員的吃住和出行都選用的大型運輸機和客機,附近十公裏之內設防,不得隨意踏進,並獲得了州政府的特許。
他們隻得是潛伏在附近,與回到舊金山,尋找那位屬於任老板陣營的人,那位美玉層層保護圈之內的第一接洽人員。
希望從他的身邊的人套出來一點兒東西,他們沒有阻撓他們生意的意思,隻是遵循雇主夏爾迷的意思,求證一張關於任老板的真實照片。
“警方正在排查人員,進行第二次的圍剿,不過早一段時間裏,那裏發生了一次強烈的地下毒工廠坍塌,坍塌的地點據了解是上一個政府辦公地點。”
一個地點足可以說明了,這一件事情你來有那麽簡單,赤裸裸的昭告全世界,他們不是被世界排斥的,這不是,政府與他們為伍不是?
“讓他們查,用最快的速度,不要和警方和軍方的人正麵交鋒。”夏爾迷仔細一想,這一次去到那邊參與調查的人出了境,持械執行,如果被警方一並帶走,對於這樣敏感,牽扯國家層麵身上的事情,很容易被人大做文章。
“我明白!”夏爾迷不是放不開,而是心中的顧慮和陳情的思考是到了一個地方去的。
……
麗華小學,自從上一次蘇煙暈倒之後,徐老師委派給了小胖墩齊岩重任,一定要注意照顧蘇秋同學,於是蘇秋的前桌視線時時刻刻追隨著蘇秋,分外注意他不對勁的動作啊,儼然是成了他的小跟班一樣的存在了。
體育課拉著蘇秋去了比較陰涼的球場那兒打籃球,小胖墩別看胖啊,可是靈活著呢!按照他的理論來說是,他小時候長得胖胖乎乎的,容易讓他媽媽放心。
省的有人告狀說他不喜歡吃飯,瘦巴巴的,爺爺奶奶一點也不可愛,光知道說媽媽,他和爸爸吵不過爺爺奶奶和姑姑,所以隻能和媽媽趕緊走!
蘇秋拗拗不過齊岩,在球場上,幾個小男孩,玩的挺開心的,看了看手表,快到下課時間了,齊岩插著腰,氣喘呼呼的,抱著水瓶開始往嘴裏灌水,蘇秋見他喝的急,擔心他嗆到,“慢點喝,嗆到容易嗓子疼。”
蘇秋喝了一口他的礦泉水,轉頭看向齊岩,可是沒有想到,眼前卻忽然全部變成了黑暗,他下意識的伸了伸手,低下頭去看,他有感覺,他的手就擺在他的眼前。
伸手不見五指,漆黑如夜。
蘇秋害怕的停住了腳步,使勁的搖了搖頭,希望揮散掉看不見東西的錯覺,呼吸急促的變化,背後冷熱交替,極度的不適感占據了他小小的身體,“小胖。”
耳邊滿滿的都是齊岩的聲音,蘇秋慌忙的往前走了一步,喊他。
“嗯?怎麽了?”齊岩熱情的跑回來,抓住蘇秋伸出來的手,第一時間竟然猜測,“是不是不舒服,我馬上去找老師!”
齊岩拿袖子摸了一把臉上的汗珠,用手臂夾住瓶子,著急的看著蘇秋,馬上要拉著他狂奔起來了。堅決執行徐老師的任務,照顧好蘇秋。
“我沒事,你扶我一下!”
蘇秋突然否定了眼前的事情,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了。
上一次他在醫院的時候,媽媽真的很擔心他,他不想讓媽媽擔心他了,所以,他不能告訴大家!他不會看不見東西的,“你扶我一下,我們回教室,我隻是太熱了。”
蘇秋撒謊一點也不嘴瓢。“真的?”齊岩半信半疑的,因為蘇秋抓的他真的抓的很緊啊。
班上的幾個男孩子湊過來,齊岩揮手,“你們不是要去小賣鋪嗎?去吧,我先帶蘇秋回教室了,對了,給我捎一瓶礦泉水,不要冰櫃裏麵的。”
“那我們去了,蘇秋,你要不要東西啊?”有一人問蘇秋。
蘇秋擺擺手,隨後聽見了跑動的聲音,齊岩長長的緩了一口氣,蘇秋不敢讓他這個大嘴巴知道他看不見東西了,隻是告訴他,“我可能是太熱了,腿有點痛,你扶一下我,回教室休息一下就沒事的了。”
感覺呼吸有些兒乏力,蘇秋走的很慢,齊岩不著急,托住他的手臂,跟他說話,“蘇秋,以後我們體育課不打籃球了吧,你又不舒服了。”
這會兒,齊岩把蘇秋當做了病秧子了。
“我沒事!”蘇秋否定,不敢伸出手來,直愣愣的望著前麵,去聽齊岩的腳步聲,每一步都有走入深淵的感覺,深不見底,他不知他下一個落腳的地方是什麽情況。
“蘇秋!我等一下要不要告訴徐老師,你又不舒服了,要去醫務室嗎?要不然我們不回教室了,我帶你去醫務室吧,我很擔心你!”
齊岩不知道怎麽表達,他感覺蘇秋在發抖,是不是很難受?
“不,我沒事,我們回教室。”蘇秋不願意,隻要回教室,他等一會就會沒事的了。
蘇秋抬手揉了揉雙眼,希望起到一點兒作用。
一下兩下,沒有任何的作用,可是下一秒,卻腳卻磕絆到了東西,巨大的慣性帶著他往前衝,千鈞一發之刻,齊岩哎了一聲,竟然一把把蘇秋兜住了,好不容易站穩了,齊岩嚷嚷的抱怨道,“蘇秋,你幹什麽啊?不會走路了嗎?差點你就摔了個狗吃屎了!”
額!說話真直接。
蘇秋的耳朵因為高分貝,力氣十足的生意而有一絲刺痛感,待到站定,蘇秋驚喜的發現他可以看見東西了,激動的笑開了。
“哼~蘇秋,我在說你!你還笑!”齊岩很不滿,錘了蘇秋肩膀一下。
蘇秋甩了甩腦袋,眼前的世界重新開始清晰明朗起來了,他們正在教學樓前麵的台階那兒。
靜等好幾秒,他就看見了齊岩炸呼呼的表情,不由的大笑,“齊岩,謝謝你啊!”
“嗯?莫名其妙的!”齊岩想到了今天老師教的那個新成語,奇怪的看向蘇秋,“哎呀,走吧,回教室,坐下來,歇一會,你就會不會那麽難受了!”
齊岩不計較蘇秋的奇妙變化,在蘇秋的繞彎子下,答應了不會告訴任何人今天他的不舒服的!同時賄賂了齊岩小胖墩十碗門口糖水,每一碗都要重量級的。
蘇秋的暫時性失明的事情被他瞞了下來,蘇秋沒有告訴任何人,這也像是一個定時炸彈被當事人安在了身邊,自知而不能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