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跟蹤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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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園?”
“嗯哼~”攬幸輕笑的眸眼,滑過一絲流光。
見的不是人,而是墳。
“那人不在世了嗎?”蘇煙喏喏的一問,實則心中已經明白了,墓園僻靜到了極點,見的要麽是生人,要麽還是死人。
“不在了吧,我不甚了解,見了便知,我約了守墓園的人。”攬幸並不直說,留下點懸念出來。
“嗯!”蘇煙過多的關注會大概會引起他的不適吧,蘇煙選擇了住口,安靜的坐在車上,車輛駛出城區,一路去往郊外。
“其實我這一次不該叫你過來的,可是我在臨昂市公安官網上看了好幾年前關於你的事情,前幾日代替我母親祭拜的好友大的時候,看見的旁邊的墓碑上的女孩的的照片和你的長得一模一樣!”
“所以,我想,會不會和你有什麽淵源?”攬幸解釋,似乎還是毫不知情,一切屆二十在巧合的情況之下,眼中的驚喜足以說明了。
他偶然的發現可以引起蘇煙的注意,並且答應和他一起去。
“她叫什麽名字?”她想,既然是墓碑,不是無名氏,守墓人在打理,那必定會有名字。
蘇煙眺望車窗不斷流逝的風景,心裏麵冒出來的是一個她日夜思念的名字。
魏芸!
“魏……魏芸?好像是,墓碑被風吹雨淋的,鐫刻的字體有些失真了。”攬幸仔細想了想,才答了蘇煙的話。
“……”蘇煙猛地回過頭看向攬幸,盯著他看,敢確定嗎!?真的是魏芸?
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巧合的叫做魏芸?蘇煙整個人都在發顫,心尖上的抖動扼製了她正常的呼吸。
她緊緊的看著他攬幸,希望征得他最確定的答案。
“嗯?你怎麽了?煙煙?”忽然那麽緊張,有什麽問題嗎?攬幸蹙眉疑惑,收住笑意,“我發現的事情對你很重要嗎?”
仿佛是後知後覺的,攬幸關懷的坐近蘇煙身邊。
“很重要!”蘇煙一字一頓的告訴攬幸,她執著的好幾年的事情,拚盡力氣要揪出來的人到底是哪位!她如何能冷靜!
“煙煙,你臉色不太好。”
攬幸苦著臉,心疼的看著蘇煙,張了張口,想了要說不去的話,可是,已經到半路了,蘇煙不會眼睜睜的錯過這個訊息的。
“沒事!”蘇煙擺了擺手,閉上眼,掩藏起來情緒,明顯的抗拒攬幸貼近的掛心。
“煙煙,我是不是做錯了,原本以為你對我的說的東西感興趣,我告訴你了,你就會對我改觀一些,別的人總叫我大暖男,商場上的人說我是笑麵狐狸,一個笑掛在臉上,和招牌似的,他們不知道,我被人纏習慣了,若不是厭惡到極點,留的幾分薄麵下來,我回國發展,根基不穩,留下的餘地是給我的生存空間,可是你不一樣,俗氣的話來說,人與人之間的一見鍾情隻需要零點三秒,見了你之後,我信了邪。今日的事情是我找的借口,你不愛見我,出了我們之間橫亙了公務或者是……”
例如今日的事情!
攬幸的眼中升起了苦澀,說的一大堆,在極力的挽回蘇煙的感覺,不想要她感覺到不舒服。
話在耳便,強烈的情緒感染到了蘇煙動蕩的心裏。
她歪著頭,手撐著腦袋,斜了他一眼。
這個儒雅不凡的男人,沒有迫不及待的要求蘇煙講得內心的想法,同樣大費周章的解釋一通,隻為了降低她的不適感。
喜歡是喜歡,為人是為人,攬幸的為人世故無可挑剔,即使是鄭嵐在場,蘇煙也沒有被他給過一絲絲的難堪。
“攬幸先生?”嘴唇有點兒幹澀,蘇煙舔了舔唇,“我聽明白了,可是,你看我像一個有愛的人嗎?”幾年前的事情擺在她的麵前,她依舊會失控。
即使別人說的天花亂墜,將她誇成天仙。她潛意識裏依舊會告訴提起的那人,一個字也不要蹦出來。
恨也好,怨也好,她永遠也見不得,聽不得!
蘇煙麵上的冰冷一下刺激到了攬幸,他錯愕的愣了愣,不過片刻便笑了,牽強的扯了扯嘴角,“對不起,我不該提起當年的事情。”攬幸低頭注定承認過錯,完全不降格。“沒關係,愛過於抽象,我戀上的是你這個人,其餘,無關緊要。”
“……”
蘇煙不說話,態度明朗,她拒絕的徹底。
“煙煙不愛說話,不愛和我說話,沒事的,我可以待在你身邊的時間比以前多上一點點,哪怕是每一天多一分鍾,給我一個機會,我會成為煙煙生命裏的人的。”
過去沒必要聯係,那未來呢,他會不會有機會。
攬幸義無反顧的話語撬不動蘇煙,她花費了多少的時光澆築起來的韌勁和碉堡,豈能是三言兩語,輕而易舉的化解掉了。
甜言蜜語也好,威逼利誘也好!蘇煙不為所動。
……
“攬幸先生,我倦了。”
蘇煙扭過頭,嫻靜的側顏和那人百分之一百的相似,那人曾經瘋狂的吸引了攬幸的身心,如今她已經沒了,他整顆心灌進來的是黑色的血液,淹沒了他的熱與冷。
她不安好,是他最大的享受。
或者說,是她或是她!
怪就怪在,生來一模一樣了。
“……”攬幸梗住了話頭,也不說話了,留下來空間沉澱。
時間不長,出了城區之後的路好走,車輛並不多,一路暢通無阻,還有兩公裏,快了。
蘇煙一個人的出行,引得花樓零更不安了,他撥通了沙漫的電話。
他記得沒錯的話,漾哥和歌揚哥好像在蘇煙身上安裝了跟蹤器,可以隨時定位蘇煙的位置。上一次蘇煙出了事情之後,蘇漾悄悄在蘇煙的隨行物品中放置了。
“查到了,她在郊外,位置顯示一直在移動。”沙漫鎖眉,一接到花樓零的電話,她就打開了手機定位,發現顯示位置的紅點點一直在移動。
“郊外?”九爺爺和九奶奶的家那邊嗎?花樓零好奇,“是九爺爺家那邊嗎?”
“不是,在北郊,還沒有停下來。”沙漫覽了一眼地點顯示,否定了花樓零的猜測,“她有說什麽事嗎?”
“拜訪老友。”花樓零懷疑他是關心則亂,可是,拋不開疑慮重重的,畢竟,蘇煙是一個人,“這可能是煙煙的借口,我隱約覺得她有事情去辦,不想讓我們知道。”
“我讓人去查查那邊有什麽地方。”沙漫調動鼠標,瀏覽附近的建築和村落。
“我等你消息。”花樓零沒有掛斷電話。
……
而蘇煙和攬幸到了,空悠悠的墓園,坐落在北郊的荒地上,附近的住房少的可憐,殯儀館上空飄蕩著煙火的滋味,也許說在世的人們,給遠行的人捎去牽掛,祝願他們走時安康。
悲愴的氣氛給了蘇煙的心境一道猛烈的撞擊,下了車,她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煙煙,不舒服嗎?”攬幸憂心的看向蘇煙,伸手想要扶住她。
“沒事,走吧!”蘇煙搖了搖頭,快一點見到。
她要知道這個魏芸是不是就是她心裏想的那一個,還是那個人設的局!任老板會不會是立碑的人!
“好!”
攬幸眼中傾瀉出來的笑不明而喻,旁人隻道是他笑慣了,自不會冷臉示人。
老鍾謹慎的跟在攬幸身後,耳不聰眼不明是為幹淨,老板的何種心思,他一幹不參透,要行事便行事!
三人步行,穿過了殯儀館,走了一段路,來到了位於半山腰上的清幽墓園。殯儀館的人氣和墓園的清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兒在世的人在流連,這兒是過世的人留在世上給人和給自己唯一的念想了。
“走!這邊!”攬幸主動的引路,行走如風的走在蘇煙的身邊,降低步伐跟著她的速度走。
“攬幸先生,聽說你的母親在沒有移居美國之前是本市人,那你的父親呢?”蘇煙尋了一個話題,避免尷尬。
“我兒時父親和一個女人相愛了。”攬幸漫不經心的提起了他的父親,不覺得那是一個不好的經曆,記憶裏,母親確實是陪伴他最久的人了。“不過,我母親栽培了我啊。”
但是她給予他的愛和恨總是對等的。
而他那便宜父親,在他尋找真愛和那個歐洲女人在一起了之後,他和母親親切的送了他們上路,親自為他們的新生意實驗,實驗非常成功,那批貨暢銷全世界。
“對不起!”蘇煙有點意外,沒有想到攬幸這麽溫暖的性子竟然小時候遭遇了拋棄。
“沒關係,陳年舊事了,我回到母親的故土生活,一直過得很好。”攬幸笑的很自然,不講方才的額話題放在心上,望了望地方。
“就是那裏了,”攬幸指了指旁邊的一條路,“走吧。”
越靠近,蘇煙的心跳得越快。
一點一點兒靠近,“就是這個,煙煙你看……”
攬幸自顧自的說,指著他們兩人跟前的墓碑。
蘇煙眯起眼,用最清楚,最快的速度瀏覽了整個墓碑上的內容,泛白的照片,不是很清晰的刻字,可是在墓誌銘之後,跟了一個小小的名字。
好像是……
蘇煙瞪大眼睛,蹲了下來,手指死死的按上那處的兩個字。
任安!
任老板!!
姓任的名字,而裏麵葬的是魏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