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鉗製阻撓
毫無觸動的轉過身來,看向夏爾迷。來人猶如陌生人,波瀾不驚,空氣自淨。
“……”她千丈萬尺疏離的目光之下,淺淺一笑,扭臉走向別處。夏爾迷心生出錯覺來,他們不相識,他不過是一個過來搭訕的路人。
而蘇煙她禮貌的拒絕了他,拒他於千裏之外,莫再近半尺。
夏爾迷深呼吸一口氣,調整呼吸,走過來,目光稍往下,全身心的追隨她的身影,“火火……”唇中吐出的二字稱謂。
險些變成了魔咒纏繞在了蘇煙的眼前,心頭,怎麽趕也趕不散。
風不憐憫江畔之人,變得越來越熱烈了,刺痛她的皮膚,維持在臉上的笑意漸漸的變得簡陋起來,極其的差強人意。
“……”她不想聽見他的任何聲音,她前去廣州出差,他都知道?跟蹤她幹什麽?
蘇煙挨著護欄,夏爾迷跟在她的身邊,兩人之間不過是一個拳頭的距離,夏爾迷傾注的視線過於熱烈,染上濃烈的侵略感。
沒有一處不讓蘇煙自心裏排斥的。
她不理他,從他出現到現在一個字也沒和他說過,“我知道你這一次去廣州出差,我跟著你的航班一起飛過來的。”
夏爾迷絮絮叨叨的開始講述一些無所謂的話,“你最近好點了嗎?”聽沙沙說,她開始去接受心理治療,開始吃藥了。
所以,夏爾迷才這樣問的。他所有的話語務必要避開陳年舊事,傷人之處,在此基礎之上,尋找和蘇煙的共同話題,對於夏爾迷來說,幾乎是強求,對於和別人聊天,他很不擅長。
“……”無論多少句,夏爾迷能等到的隻有蘇煙精致的側顏,已經沉默,仿佛他麵對的蘇煙是一位聾啞人,活在無聲的世界中。
“火火,你在意我來了。”夏爾迷定論,他分辨的出來,蘇煙的情緒變化。“你心裏不是沒有我的。”“在意……”蘇煙心中作響,二字轟鳴而過,比起在意,她在乎的是疼,根本無法比較的兩樣東西,非得要比較的話。
她若是鄉野村婦,恐怕拋卻掉教養,把夏爾迷整個丟進珠江裏麵去,去看看江中有沒有她想要的雲朵。
蘇煙的呼吸變得很不平穩,她隨意的腳步變得很慢很慢,知道停了下來,夏爾迷眼不見的跟在他的身邊,下一步動作是什麽,遲遲沒表現出來。
“火火……”
夏爾迷情緒很低,點亮他生命裏的光芒很微弱,很微弱,“你看著我,我在,不要看前麵了。”風掀起的波浪,無根而生生不息。
蘇煙停了下來,手搭在了護欄上,遠望前方,將身邊人的話泡在腦後,猶如獨她一人在此。
“你連多看我一眼都不願意嗎?”夏爾迷很是傷情。
她不聽他說話,她眼中沒有他,活成這種地步,他的哀默整條珠江恐怕容不下了。
“……”蘇煙一聲不吭,心卻久久的不能平靜顫抖的呼吸出賣了她,可是,她不承認呢,又能如何。
夏爾迷眉頭緊鎖難開,滿目皆是冷冷清清包裹下的蘇煙。
泛美的江景不合他的意,隻因江畔人是心上人。
“火火。”
第幾遍了,多麽熾熱的名字,擱在蘇煙耳中,冷若冰霜,冰凍三尺。夏爾迷不肯離開。
將自己置於等待之中,他不敢奢望蘇煙回心轉意,或者忘掉過去。
可是,起碼,要她在乎他的存在不是,如果,蘇煙連夜一個資格也不給他,那麽他出現便顯得無時無刻不是累贅。
“你不喜歡我調查你的行蹤,你也要告訴我,你罵我也好,你理一下我,好不好?”句尾三字,夏爾迷重重的放棄了奉承在心中的自尊和矜貴。
語速極慢的清楚傳入蘇煙的耳中,她聽得淒厲,舌尖上竟有了苦味。
像是含了苦瓜片,回蕩在口腔之中,一層接一層的化開,染上其他的感官。
一秒,兩秒,十幾秒,夏爾莫滿懷希冀的眼睛裏徹底布上了涼意,失落的空空如也。
雙手緊握成拳,他不會輕易離開的。
“蘇煙!”夏爾迷振了振音量,“你跟我走。”
他鼓起莫大的勇氣,一把抓住了蘇煙的手。
在兩隻手接觸到的那一刹那,蘇煙回頭了,那是他從未見過在蘇煙臉上的神情,刻薄!是的,尖酸刻薄的從牙縫裏擠出來的笑意,溢滿了整個臉龐,充斥了他的全部視線。
“火……”夏爾迷驚駭,但手依舊牽住蘇煙,紋絲不動的不放棄。他的話尚未得說出來。
隻見蘇煙冷血至極的掀開了諷刺的一角,打斷了他的接下來的話語,“夏先生,你很不解人意。”
是不是不是人,所以不知道他要表達的意思?
她甚至不看一眼被牽住的手,直直的盯住夏爾迷的眼鏡,穿破他的意識,紮進他的血肉之中。
火火……
夏爾迷鎮定住心神,“我的確不解人意。”他反嘴相認,她說她什麽,他都認了,擔了。
說著,再度纏住蘇煙,原本隻是被他抓在手裏的手,變成了十指相扣。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不由分說的,夏爾迷拉起蘇煙要走,他滿心的以為蘇煙會一動不動的,他會強行帶走她。可是,他身軀一動,蘇煙跟著上來了,幾乎沒有半點兒的勉強和遷就。
捉摸不定的態度,已然不是夏爾迷考慮的範圍了,他要的是和她好好相處。
夏爾迷和蘇煙之間發生的一切,落在了隻能看見兩個人在一起,不清楚交談了什麽的花樓零的眼裏。
陳情皮笑肉不笑的遵照夏爾迷的命令,擋住花樓零,幾個人輪番上陣,車輪戰的留住了他,甩也甩不開。
“陳情,你好樣的。”花樓零眼見夏爾迷拉走了蘇煙,卻隻能怒罵陳情這家夥,險些氣瘋了。
“他要帶她去哪裏?”他大聲質問陳情。
陳情刀槍不入,雙手一攤,“老板的意思,我區區助理,怎麽知道。”
“醃臢小人!”花樓零不服氣的再罵。其實他心情清楚,蘇煙和夏爾迷在一起不會有任何危險。可是,多給了他一分時間,他的得到就會減弱,日以繼夜的累計之下,他和她哪有未來可言?他怎能安心。
“醃臢?是個生詞,花秘書是個有才的人,用的不錯。”陳情繞阿繞的,不被激怒,安排的幾個人牢牢的鉗製住花樓零。
直到夏爾迷帶著蘇煙上了一輛車不見了,他泄氣的掃了幾眼按住他的幾個人,“放開我,我給夏爾迷打電話,問問他想幹什麽?”
要是讓蘇煙蒙受住巨大的刺激,引發了她消停下來的抑鬱症和自虐,他非得好好收拾收拾夏爾迷。
“自便!”陳情笑眯眯的說,老板走了,他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事情不少呢!再攔著花樓零將毫無意義。
“哼……”陳情,他記住了!花樓零狠狠的看了看陳情,把他記在小黑屋裏。正了正衣服,花樓零撥打了夏爾迷的電話。
“喂,你帶她去哪裏?你想幹什麽?”花樓零張口就吼,真的是氣急敗壞的。
“不去哪。”蘇煙此刻正坐在夏爾迷的身邊,他回複了三個字後,扣了電話,徑直斷了通話。
沒有任何花樓零得以繼續的可能的。手機裏的忙音簡直是一記耳光扇在他的臉頰,火辣辣的嘲諷。
在夏爾迷看來,他接他的電話,已經是善人了,情敵之間何來的朋友?將手機關機放了回去,不一會兒,蘇煙的手機響了,蘇煙正拿出來要去接通的時候。
夏爾迷的手橫了過來,居然替她掛斷了電話,隨後把手機放進了他的口袋中。
“是花樓零,不接。”他的解釋,蘇煙貌似無心聽,她低著頭,根本不介意夏爾迷的舉動。
好似在她看來啊,僅僅是多了一個會幹預她的行為的空氣人罷了。
夏爾迷抿唇,握住蘇煙纖長細膩的的手的力度更甚了。他要她明白到他的存在,不要忽視他如透明。
時間一點一滴揮灑,夏爾迷和蘇煙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微妙了。車在行駛中,蘇煙也不關心目的地在哪兒,也沒過夏爾迷的用意。
大抵十幾分鍾後,蘇煙忽然抬起頭望了一樣車歪,“在這裏停。”
蘇煙突如其來的要求讓夏爾迷看到了轉機。他裏麵喊司機,“靠邊停車。”
“好的。”
隨即,車如蘇煙所願停了下來。
夏爾迷率先下了車,他伸手要去扶蘇煙,蘇煙看也不看的打開了另外的一扇車門,獨自下了車,走向江邊。
夏爾迷緊緊的跟著她,再一次牽上了她的手,柔弱無骨的小手,牽在掌心,給他的不是安穩而是不安。
“你要看什麽,你告訴我,我帶你去。”夏爾迷說,盼望目光一直追隨江景的蘇煙回應他一次。
蘇煙聞言,駐足,未回首,直講,“我要看沒有你的地方。”
九個字,把夏爾迷剩下的路全堵死了。他張口閉口都是錯誤,都是耽誤風景。
他會了其中意是不假可是,如何能如了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