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孩子的口中
看帥哥的風氣幾乎是全社會總動員啊。
小姑娘們也知道誰是好看的帥哥，“嘿，蘇秋爸爸，你是明星嗎？你好俊哇～”
萌萌噠紮著小揪揪的姑娘仰著蘋果般嬌嫩的臉蛋，睜著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的，不畏生的問。
“不是！”小可愛出沒，夏爾迷怎麽會是冷言冷語的呢。
他低聲回了句，走到了蘇秋身邊。
“好高啊！”小姑娘餘光依舊在夏爾迷身上，滿臉的崇敬和閃耀。
真的好高好高，蘇秋會不會以後也和他長得一樣好看，一樣高呢！
在耳邊起起伏伏的嘰嘰喳喳聲，不是夏爾迷要去解答的。
坐在他麵前一動不動的蘇秋，看起來氣鼓鼓的，內心憋了很大的氣一樣。
“你在氣我？”夏爾迷明知故問。
“你來幹嘛？”蘇秋生硬的說，很不客氣的樣子。
“你不認我了？”夏爾迷一下子語氣都變了，穩穩的拿捏住小孩子容易心軟的心理。
“……”蘇秋心裏更氣，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瞪了眼夏爾迷，差點就要雙手環胸，叉腰撐場子了。
“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原來你那麽的不喜歡爸爸。”夏爾迷哀默的神情清清楚楚的寫在臉上。
蘇秋看的一清二楚的，夏爾迷揉了揉他的腦袋，竟然轉身就要離開。
“那我走了。”不得不承認，夏爾迷這個間接性的賣可憐奏效了，蘇秋看見他那副樣子，哪裏肯隨便他說走就走啊。
說實話，夏爾迷不會哄孩子，隻會按照他的方法來，如何進退，如何左右。
難出一個度，恰好，他對那個度量把握的剛剛好。
“走什麽走。你來看我，都不帶東西的嗎？”生悶氣的蘇秋大喊，留住夏爾迷，“一點也沒有禮貌。哼！”
蘇秋很不開心地從座位上蹦了下來，伸手去要，夏爾迷回身，果不其然，什麽也沒拿出來。
可是，他不會讓人失望的，他抓住了蘇秋的小手，“要什麽禮物？什麽禮物可以比得上爸爸？”他不氣反笑，如願以償的牽上了兒子的手，剛剛那一秒，若是蘇秋不說話，他會走的很幹脆，不會繼續待在這個教室裏，就當是他今天下午沒有來過。
“你不值錢！”蘇秋反擊，倒沒有把手掙出來。張口就是氣死人的話。
“嗯，爸爸很窮。”
夏爾迷開口，不甘示弱。要是陳情在，估計得捶胸頓足了，老板說的那簡直不是人話呢。
這臨昂市最值錢的人，蘇秋和夏爾迷是排的上前十的，還膽敢是說窮，那工薪階層的，比如他這個任勞任怨的助理呢？乞丐？
蘇秋不被班上一幫好奇的同學看著，聽著，急急的拖著夏爾迷往外走。
其實，不是他拖的問題，而是，夏爾迷走不走的問題，雞仔大小的力氣，估計得多吃十年米才能撼動夏爾迷的腳步。
“你今天為什麽來學校啊？”蘇秋竟然把夏爾迷拉到了二樓的閱讀室裏。
這會兒上課鈴聲響了，閱讀室裏早沒人了。一坐下來，他就問了，他才不相信，又不是放學時間，夏爾迷會無緣無故來學校呢。
“這麽久沒見我，沒想我？”夏爾迷隨便蘇秋把他安排在哪裏坐下。
“沒有。”對於思念這件事，蘇秋暫時全身心的把這種情緒放在了蘇煙身上，別的人沒有。
顯然，夏爾迷一下子失望了，悒悒不歡的低下頭難過，“白長你那麽大了，阿秋，你怎麽那麽沒有良心？”
夏爾迷開玩笑的指責蘇秋。
“我沒有，我才一年級，可能良心還沒有長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偏偏是因為天真。
令的夏爾迷啞口無言的，難道他要和兒子科普，良心是與生俱來的……
不了不了。
“哼。”夏爾迷清哼一聲，“阿秋，爸爸問你點事？”
夏爾迷看著蘇秋和他七分相似的臉，心中很是堅定。這孩子比他想象中要懂事的多。
最了解蘇煙那五年多的生活的除了九爺爺，九奶奶二老，恐怕是這個孩子了。
他迫切的想要把他分分秒秒都安插在那一段記憶之中，毫無遺漏的。“嗯！”瞧見夏爾迷的神情變得有些古怪，蘇秋猶豫的戒備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兩隻小手插在了兜裏，挨著夏爾迷坐下來。他跟他靠的很近，仿佛父子之間，本來的親密無間，血親紐帶的牽連。
“爸爸，其實我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的。”未等到難得糾結的夏爾迷組織好語言，蘇秋‘先發製人’了。
“嗯？”夏爾迷等待他說話。
“為什麽，媽媽她那麽討厭你，在橋上的時候要你滾啊？”很直白，不掩飾，蘇秋直到底的問了出來。
“爸爸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媽媽不肯原諒爸爸。”一言概括，夏爾迷或許不知道他的口氣多麽的沉重。
“那你去求媽媽她原諒你不就好了，媽媽你很好的，爸爸，你為什麽不做出努力呢？
蘇秋不明白，他著急的出謀獻策。
“你一定要做出來努力才行啊，多和媽媽說說，媽媽一定會心軟的。”見夏爾迷好像沒有聽進去，蘇秋搖了搖他的手臂，強調他的觀點。“大人的事情，你還小，不懂的。”夏爾迷勉強動了動嘴角，他的努力尚未付之東流之前，就被奉勸回去了。
在蘇煙的眼中，他甚至不配努力，過多的行動會顯得很臃腫。
“你們老說我不懂，那你知不知道，萬一有一天，媽媽嫁了別人，我要叫兩個爸爸嗎！”
夏爾迷似乎激發了蘇秋的怒氣，他咚的站到了他麵前。
跟個炸毛的獅子一樣，大吼，“麻煩死了，還不如你呢！”
夏爾迷也是被嚇到了，蘇秋忽然喊那麽大聲，他定住心神才消化了蘇秋說的話。
“你怎麽能不努力呢！要是媽媽嫁給了花叔叔，你就等著哭吧，真是呢，你告訴我，你努力了沒有？”
蘇秋非常緊張，一把抓住了夏爾迷的手，他一個小孩子都能明白的事情，他不相信夏爾迷看不出來。
“……”
這一幕真的很震撼，夏爾迷以為，和他認識不過半載時光不到的蘇秋，對他可能是一個無知的情感，簡簡單單的定格在口頭話上的父子關係。
萬萬沒想到，蘇秋已經給他打上了獨一無二的爸爸的標簽，甚至不允許第二個人替代了他這個不稱職的身份。
“敢掉眼淚？醜死了。”夏爾迷拍小狗一樣拍了拍蘇秋的頭，嚴厲的話聽起來是噥噥的哄孩子聲。
“爸爸正在拚命的努力，也從來不會放棄，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幹頂替了我的身份。”
不是他狂言，而是不諍的事實。蘇秋跟他是站在同一個戰線上的。
他該慶幸的，慶幸有蘇秋這個小天使的存在。
“要是讓我知道你不努力了，我就告訴媽媽，讓她和別人一起，到時候下午當著你的麵喊別人爸爸。”
蘇秋威脅道，握了握小拳頭，帶著萌和狠。
“你是沒有這個機會了。”夏爾迷笑了笑，滅了蘇秋的話，全了他的想法。
世界上他有兩件東西不能放棄，第一就是他和蘇煙，第二就是命。
二者皆不可失，皆為命。若是失了命，上天降下憐憫成全他和蘇煙了，他們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可是，他死了……那不就是一場空話？
蘇秋心安了，自動坐回了沙發上，依舊是剛剛開始的模樣窩成一團，把手塞進兜裏取暖。
“阿秋，爸爸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媽媽和你還有九爺爺，九奶奶一直都是住在那裏嗎？”漸入正題，夏爾迷此來的目的，是想得知的東西，應該出自於蘇秋的口中。
“是啊。”蘇秋想了想，他沒有搬過家。
“你跟我說說媽媽好不好？”夏爾迷把話題中心放在了蘇煙身上。
可憐天下父母心的，或許不知事的蘇秋看到的東西遠遠比九爺爺和九奶奶多。
“我三歲半的時候，九爺爺才讓我和媽媽睡在一起的，他們告訴我媽媽晚上睡覺不乖，所以我才要和媽媽分開的。”蘇秋懵懵懂懂的，不會撒謊，知道的都說出來。
“媽媽喜歡睡在地下的房間裏，我每一次要她帶我出去玩，她一次也沒有答應過，就隻會待在房間裏發呆，對了，爸爸，你知道嗎，那個房間很黑隻有一個天窗，還有手電筒。”
“所以我不怕黑哦。”蘇秋不怕黑，無論多黑，哪怕伸手不見五指，黑暗裏有什麽他都不怕，因為他每一次都是在黑暗裏找到媽媽的。
“我上幼兒園的時候，媽媽也沒有出去，但是媽媽給我的小書包縫上了我的名字，我練了很久我的名字給媽媽看，媽媽她那個晚上特別開心。”
蘇秋嘴巴不停地和夏爾迷分享他和蘇煙的時光。他們之間蘇秋接下來的不會完全是快樂的。
“上一次在橋上的時候，我打了很久很久媽媽的電話，媽媽沒有接，舅舅們也不在，和以前一模一樣的，我和媽媽回來的時候，我拿了一個紙條回來，所以我從家裏跑了，真的在那裏找到了媽媽。有一次，媽媽也那樣跑出去過，我和九爺爺找了好久好久，也是在那裏找到媽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