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散落一地
難得的日常相處，窗外十二月的飄雪，淅淅瀝瀝的，夾著冰粒，意外的清冽，家中熱熱鬧鬧的，很是不錯。
“煙姐，你的腳快點好起來啊，有時間一起出去玩，不能出去，老實悶在家裏，會失去人生樂趣的！”何慶清的玩心有些重了，本意是希望蘇煙的腳快點痊愈。
多虧了蘇煙和蘇歌揚的幫忙，他鼻青臉腫的造型瞞過去了爺爺毒辣的眼睛，他強勢的偽裝成了中二少年，給摔的。
雖然說法不正道，可是總是算是免了老人家的擔心嘛！哎……他可算是足智多謀了。
“對了還有沙沙姐姐~”邀人不約單，沙漫可是在呢。何慶清比著雙手撒花，雙眼亮晶晶的，“是不是？”
“好呀，等我腳好了，尋個好地方，前去玩玩，快元旦了，也是假期，體驗體驗節日氣氛。”比如人潮擁擠，比如熱鬧喧嘩。蘇煙爽快的答應了。
沙漫可不行，章善去了她的書房了，不斷的和在公司的果藝交接資料，打印出來，裝訂好，等待沙漫處理。很近年關的了，她馬上就要讓人籌措今年的年會了，很多事情要親力親為。
忙的腳不點地，這個時候去玩啊，簡直是遙望……
“我不行啊，不然，你遷就遷就我，我哪天不想賺錢了，就給你發信息，一起去浪？”沙漫輕笑，她啊，一年總有幾個時刻，厭煩了周而複始的商業打拚，依賴休息來調整身心的。
“沒問題呀！等我過幾天放寒假了，保證一心一意的等在家裏，隨時待命！挑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時間，一塊出發！”何慶清揚了揚下巴，做出承諾。
“是不是，明西，你看看我慫的，沙姐看我一眼，我馬上支棱的，保管啥問題沒有！”一會兒和陳明西勾肩搭背的，“對了，阿秋也是啊，阿秋童年的歡樂時光今後包在我身上沒問題的！”
說了一圈的，何慶清來了這一番，總算是目的達到了，道謝啊，謝天謝地啊！他無比的感恩他多了兩個完美的姐姐。
“鬼靈精的，你爺爺可不定在你小時候說你野是不是？”蘇爺爺暢快的大笑，一語像是戳破了何慶清的老底。
“啊！不會的，怎麽可能，我以前可是和阿秋一樣，被很多人喜歡的男孩子。”何慶清一下子瞪大眼睛，拚命的否定，反倒是像是被掀了底細了。
心虛的佯裝的。那麽的讓人不相信，光想笑。
“咦~”沙漫飛了個自我體會的眼神過去，“慶清，功夫不咋地……”得修煉修煉。
“下一次一定打草稿。”
何慶清和陳明西呆在蘇家聊了好長時間，臨近午飯時間的時候走了。九爺爺和九奶奶準備了飯菜，等著兩個小娃娃回去吃呢，要是不回去，非得吼的他七竅通八竅不可。
野生爺爺的嗓門不得不說，他很畏懼的，何況夫唱婦隨的九奶奶是二重奏，他隻要一說到不吃飯，保管他的小命當場不保了。
兩人一走，蘇家幾個人各忙各的去了，約了韋醫生下午兩點過來複查之後，蘇爺爺去了一樓挨著後院的房間裏，周超市場陪伴的，開始研究軍事雜誌裏最新刊登出來的槍支型號和性能。
蘇奶奶窩在她最喜歡的矮榻上，一針一針織著為蘇秋的毛衣。
一下一下的，有時候看看屋子裏，也不是一直在手上。
或許是在期盼蘇秋的身影了，蘇秋盡職的陪在蘇煙身邊。沙漫和章善在書房裏，傳出來的不過是打印機運作和簡短的談話聲。
足不出戶的幾個人在家裏度過了一日的光陰，黃昏日落之際，蘇漾給家裏打了電話，他帶來人回家，等他回家做飯，讓沙漫和蘇煙不要出門了。
正在來安公司的蘇漾想了的，邀請範叔去家裏一起吃個飯。但是，範叔不願意，一個人先走了。大概掌握了公司最近的發展狀況，如果沒有緊急召回的話，蘇漾還可以待在家裏三天，這三天時間，他要充分利用，去辦好他要辦的事情來，盡可能的減少後顧之憂。
他已經讓人去查了，到底這個叫任老板的人是不是駐紮在了臨昂市，像一條毒蛇，出沒並埋伏，肆無忌憚的亮出毒牙，要人亡了。
相信很快就會有眉目的了。
“我在電梯裏了，馬上出來。”
是舒蕪眠的微信信息，“嗯。”蘇漾隨即回了他。
花樓零給舒蕪眠指了路，識相的不去打攪，“嫂子，漾哥在裏麵呢。你進去吧，我接著看文件去了。”
“好，謝謝你了。”舒蕪眠點了點頭，清淺文雅的笑顏落入視線中，很是舒服。
“阿漾~”舒蕪眠抬手敲門，走了進去。
蘇漾正埋頭於公幹，分不出來視線，“等我一下，先坐吧，熱水在你前麵，給自己倒一個，外麵冷，暖暖身子。”
茶幾上連了電源，隨時熱著白水，蘇漾喝不慣茶水和咖啡，比較喜歡白開水的多。“好！”舒蕪眠放輕腳步，抱了沙發上的抱枕，乖乖的給自己倒上了開水。
他一直都很關心她，她體虛，冬天容易手腳冰冷，回到室內，得好一會才能暖和回來。
“喂……是我。現在過來來安公司，我們談一談。”突然，等待中的蘇漾打了一個電話出去，沒有十秒鍾，掛斷了電話。達成一致意見的速度似乎非常快。說罷，抬起頭來，看向舒蕪眠，剛硬的麵容緩緩的柔和上了幾分，“……”望向舒蕪眠的眼神裏卻沒有笑意。
“不高興也要大大方方表現出來，不要藏在眼睛了，除了我之外，沒人看得見的。”舒蕪眠到了一杯水，走了過去，將水遞給了他。
倚在桌邊，她不接，她便一直舉著。
“你為什麽總是一眼就能看穿我。”蘇漾啟唇，明知故問，接過水杯下一刻擱在了桌上，直勾勾的盯住舒蕪眠眸子。就好像，舒蕪眠是另一個自己一樣的錯覺，剖析出來他所有情緒的脈絡。
“你給我的和我給你的要成為一個正比。”舒蕪眠彎唇一笑，晃了光陰，“我很幸運可以待在你的身邊。”她這一待，可是要地老天荒的。
“你不是待在我身邊。”蘇漾一動不動的，異常真摯的，張臂轉動椅子，抱住了她的腰身，“是刻在我的心裏。”生命的烙印，一輩子隻允許有一個，非她不可。
“你突然會情話了？”舒蕪眠很開心，笑的不見了眼，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趁我不在，偷偷學的？”
“不是，是光明正大學的。”蘇漾反語相向，環抱住舒蕪眠的細腰，臉頰貼在她的衣裳上，汲取他貪戀的溫暖。
“嗬嗬~”還是一樣不害臊。
“今天晚上跟我回家，你要不要準備一下？”這是蘇漾的決定，在沒有刨出來那個人是誰之前，變故隨時有可能發生，把舒蕪眠帶回家，能讓她的安全問題得到更多的保障。
他也沒法時時刻刻防備是否被人監視監聽。
“盛裝出席？還是低調有內涵？”舒蕪眠帶笑問到，不用準備，與她，不過是回久違的家而已，爺爺奶奶，小姑子，弟弟，弟媳。她每一個人都有所了解，不必要準備討好的東西了。
隨性自然是她的硬道理。
“準備好和我一起，麵對爺爺奶奶的抱曾孫要求。”蘇漾悶悶的偷笑，舒蕪眠桃紅了臉頰。
“哼！”
兩個人蜜裏調油的相處了半大會，花樓零打來了內線電話，說是夏爾迷到了。舒蕪眠不想留下來，生怕她在場了，夏爾迷會顧忌到她，他和蘇漾不能‘暢所欲言’，去了花樓零那裏。體會體會久違的職場生活的模式。
“坐！”蘇漾看了眼眼前的椅子，讓他坐下，“……”合上了嘴，不提事情，也不看他。
“……”夏爾迷沒有坐立不安，淡漠的走在那裏，開始等待蘇漾叫他談話的目的。晾了十幾分鍾後，蘇漾將麵前最後一份文件整理好，處理完畢。
撥開雲霧，完全不拖泥帶水，“今天晚上，七點，你來我家。”
“好！”夏爾迷不需要明其意，旋即答應下來。
“七點過時不候。”蘇漾重複一遍根本意識，眯起眼睛打量夏爾迷的反應。然而等不到一絲的改變，不訝然，“你走吧。”
攏共不足兩分鍾，蘇漾冷聲下來逐客令。
“好。”二字結尾，夏爾迷孑然起身，不停留多一秒，即刻走人。臨近門口，蘇漾高聲道，胸中自有沉怒。
“你從頭到腳都沒有打算問為什麽？”夏爾迷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懦弱了，不堪一擊的同時又矛盾的無懈可擊。“夏爾迷，你像極了一個懦夫。”
蘇漾無情的嗤笑。
“我做了萬千的準備又這樣呢？在她哥哥的眼裏可能一文不值。一句話支使我，換來見到她一麵，無論結果如何，我隻接受一個。她是我的。”
夏爾迷抓緊拳頭，他所求不多，蘇漾是蘇煙的哥哥，是除了他之外，會一生一世的護著蘇煙的人之一。他沒有一種理由去質疑他回去傷害蘇煙。
而他對自己的敵視也好，驅逐也罷，是他該承受的。
“……”
夏爾迷一來一回除了辦公室，留給了蘇漾散了一地的念想。閉了閉眼，呼吸過去，蘇漾別開眼，望向窗外，落敗的放空心思。
他承認了，人是會大徹大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