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一廂情願
“出去!!”
蘇煙張口便是回絕,顯然,意圖明顯的夏爾迷和他手裏拿著的醫療箱,蘇煙都不領情。
來也來,走就走吧,請回吧!
將手裏的文件安在一旁,繼續今日的工作進程。
夏爾迷習慣了這種感覺了,錐心的疼痛。那是蘇煙送給他的禮物,他喜歡這種感覺。
不是受虐狂,便是回回逢一遍,罪無可恕了。
他坦誠而對,一起絕無可能退讓。
“我知道你沒有去醫院!!”夏爾迷複而上前,一語就罷,幾步之下,立在了蘇煙的身旁。他心中有所屬,拋不開的是蘇煙的身體。她不願意好好的在未來存活,就意味他被原諒的時間斷裂。
他還是會回到那一段時間,以為失去了全世界,憑借苟且偷生與僥幸活在世上,無人對他報之以歌。
所幸,所愛,都回來了。
要再一次失去了,他覺得他那別人看起來強悍無比的心裏素質垮塌了之後呢!一起與世長辭嗎!?
不!
“我給你處理傷口!!”夏爾迷輕語,醫藥箱放在了文件的上麵,阻擋住蘇煙的動作。破事他的注意力轉移過來。
“沒必要,你走吧!!”蘇煙下逐客令,清早一別,她沒想到夏爾迷會過來。
過來幹什麽,如果說是來享受她的冷漠的話,那就不必了。夏爾迷大可以去找一個窮人,當下的仇富心如此重,不怕會收不到一樣的神情。
更甚者,會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火火……”夏爾迷每一次喊這個名字的時候,都像是在品味蘇煙的美,他的眼裏心裏全都是眼前人。
眼前人卻無他。
幾分潤色的薄唇微抿,夏爾迷在想,他要往後推,推到退無可退的地步。才有可能留下來。因為他看見了!
一進門就看見了,毫無怨言的零散在地上大衣,如果他沒有猜錯,那下麵是一個垃圾筐。那件他拿過的衣服,被丟掉了。
僅僅是因為他的觸碰!就這麽的厭棄嗎!?迫不及待的丟掉,割斷關係!!有那麽一瞬間,夏爾迷趕到悲哀。
“出去!”
一件事情重複三遍,要麽是講話的人不厭其煩,要麽就是厭煩到極點了,厭惡的情緒爆發在即了。
三次的累贅,三次的客氣,是蘇煙不可多得的容忍了。
她緩緩的起身,準備離開座椅,走開夏爾迷的視線範圍。來人請不走,主人家自行退後,可還滿意?!
夏爾迷並沒有不為所動,他伸出手,一下子拉住了蘇煙柔嫩的手,他不敢握住手臂。他知道,那裏傷痕累累,他不可雪上加霜的加劇了。
“你煩我,沒關係,我準備了絲巾和耳塞,蒙住眼睛,賭上耳朵!!”夏爾迷有備而來,“你當做不是我,好不好,我求你了!火火,你不在乎你的身體,可是,我在乎,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走不掉的。你不想聽我說出來威脅的話的!”
夏爾迷期盼蘇煙坐下,他帶醫藥箱過來,就是為了蘇煙的傷口的。
他不可能無功而返!
“你親口說的,你心裏全是我給的傷,我看見一定會流淚的,你又何嚐不知道,我的心裏全是對我自己的恨,恨不得死了!可是我死了就太痛快了,我得等你回來,起碼死在你麵前,來彌補我的罪過,我愛的姑娘,被我弄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夏爾迷掏心掏肺,他講的每一個字都是脫口而出,每一個字都是悔意,愛恨交織的心理,如果可以,來折磨他吧。
為什麽影視劇裏的腦殘劇情,男主女主分別之後,再一次重逢的時候,女主會失憶,記得住所有人,唯獨忘記了她與他的愛情,在現實裏幾乎沒有!。
他活不成偶像劇裏的男主,蘇煙也不是失憶的女主。
蘇煙記著呢,一點一滴,全都在心裏,用刀子鐫刻,用血淚澆灌,烙在心裏。
如果剜肉割血,蘇煙沒心了,
夏爾迷萬般瞻前顧後,千般深謀遠慮,也得不到一種可以兩全其美的辦法。
“我知道啊,可是……”蘇煙聽聞,隻是回眸,望向夏爾迷帥氣的臉龐,“和我有什麽關係,據我所知,你愛的那個女人叫火火,而我隻是蘇煙!蘇家失蹤了五年多的小孫女。”
蘇煙仿佛在敘述平白的事情,在她的心裏已經沒有了關於愛情的概念了。夏爾迷說的在感動人心,她的就是鐵石心腸,滾燙的鐵水澆不進去,何況是幾句話。
火火死了,被你一手害死的。
夏爾迷意識在那一秒鍾裏麵出現的幻象。
他的記憶仿佛回到了幾年前,蘇煙的身下在淌血,臉上是巴掌印,她抱著他的腿在哀求他,信她,她沒有!
畫麵一轉,來到了他不顧一切,失去了理智之後,留下來蘇煙呆在房間裏的畫麵。他的腦海裏縱橫交錯的是蘇煙剛才說到了那句話。
“火火死了,再也沒有火火了!!”那個對蘇煙專屬的稱謂,她再也不會承認了。那個愛她的男人也死了。
“怎麽樣!紅不紅,和古代的女子血染雪地的妖豔一樣嗎?!”夏爾迷出神的表情被蘇煙捕捉到了。
她嘴角上揚,想著問他,透過一雙眼睛,看見了他的心靈深處。
蘇煙的眸子裏是一覽無餘的清澈,望不到邊緣,“……”夏爾迷啞然了,他枯萎的對不起,堆在喉頭。
明知當講,卻偏又不能講。
彼此曾經那麽熟悉的兩個人,對視的一個眼神就好像是窺見了對方的心底似的。
可是,夏爾迷,他不要放手!
“我給你處理傷口!!”夏爾迷固執,蘇煙不掙紮,兩人之間的話語交流並不能代表什麽,“坐回來。”
他緩緩的訴說,未免是命令的口氣。
姿態再低一些,再矮一些。讓蘇煙再一次成為高高在上的人兒。
蘇煙怎麽著不願意就情誼的,“我還有工作上的事情!!”
蘇煙不會冷嘲熱諷,再一次的拒絕,馬上之後,就是底線了。她垂眸,看著被拉住的手,一動不動的。
“坐!!”蘇煙的冷情,夏爾迷從未來理會。
頃刻之間,他雙臂一展,按在了蘇煙肩上,上前一步,借著身高的巧力,很容易的把蘇煙按坐在了座椅上。
“你就這麽喜歡熱臉貼冷屁股,做別人不喜歡的事?!”又一句,蘇煙並沒有冒昧的掙紮,順從的靠在椅子上。
一問,本以為羞辱性的話語,會得不到回應的。
想不到夏爾迷竟那雙手捂上了他的眼睛,“隻要是你,如果男人可以生孩子,我也願意!”哪怕是扭曲世界觀……
除了死,他不能夠,留著一條命,陪在她身邊,其餘都是無所謂的了。
“……”
麵上是溫柔和暖融的觸感,蘇煙的口舌之間的欲望發泄完了,冷不丁了,蘇煙的閉口不言,使得氣氛忽然靜謐了下來。
“不用看見我了,也不用聽見我的聲音……”
夏爾迷將兜裏的絲巾和耳塞拿出來,一一戴上。
如他所言,不看,不聽,他隻是多此一舉的人,不是夏爾迷。
“火火……”
蘇煙任由他動作,在椅子上,像是享受優質的服務一樣,不管夏爾迷隱約間傳來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多麽的心疼。
她盡使然的充耳不聞。
撩起蘇煙的袖子,夏爾迷拿起事先消毒好了的鑷子,消毒水和外敷消炎藥,以及紗布,對猙獰的傷口,細致的處理。
他彎腰低下頭來,看的很仔細,呼吸幾乎都噴灑到了蘇煙身上。
辦公室裏暖烘烘的,夏爾迷不擔心蘇煙會受涼。“疼不疼?!”
他低緩的詢問,或許過了蘇煙的耳了,蘇煙完全處於靜止的狀態一般。
白裏透紅的麵色哪裏還有紅潤的影子,處理傷口的疼痛給她的身體帶來了強烈的痛覺,依舊一聲不吭,麵色如常的。
整個過程維持了二十左右,夏爾迷一一的將傷口上的毛絮挑走,沾上止血和消炎的藥膏。內服的藥物,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好了……”
處理完最後一個,夏爾迷將蘇煙的袖子放下,盡量不要碰到傷口,避免一切有可能的疼痛,卻不知,在袖口回到手腕的時候,他與蘇煙左手的紅印子相逢了。
那一刻,夏爾迷不可遏製的紅了眼睛!“火火,你到底有多少的傷口!”
他幾乎是喊出來的,下意識的去看蘇煙的表情,幾秒之後,得不到回應。
他知道,蘇煙在聽不到,他的耳塞,是沒有阻隔聲音的功能的,不過是他要留下來的一個幌子而已。蘇煙在認真,他輸了。
夏爾迷還是那個夏爾迷,蘇煙卻不是那個蘇煙了。
夏爾迷意識到了,他要用一種新的認知去認識蘇煙了。
“……”夏爾迷將東西收納回去了醫療箱,扯下絲巾,雙手繞過她的臉頰,取下耳塞,“你好好養著,我在這裏,你不喜歡,我先走了。”
“……”蘇煙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仿佛是睡著了,沒有道別,沒有送別。
他自願的來,自願的離去。沒人逼他如此,是他一廂情願所為。
蘇煙從頭到尾,不得歡喜。
夏爾迷前腳剛走,花樓零就進來了,蘇煙安靜的模樣,讓他有了她睡著了的錯覺,剛想轉身離開時候,蘇煙說話了。
“樓零,給夏總裁的個人賬戶轉賬五萬人民幣,高端的醫療服務值這個價……”
花樓零難以置信!錯愕極了。
“……”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