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觸目驚心
“……”夏爾迷在等，等蘇煙唯一的推脫借口結束。
可是，現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蘇煙吃完了，用紙巾擦去嘴邊的殘渣，“你走吧！”
毫無理由的變卦。
蘇煙的望著手指頭，不知道所言是否是所想。
她讓他走吧，她不想說話。
剛才的行為不過是將他晾在那裏罷了。
一切都顯得很過分一樣。
就連花樓零也意想不到，蘇煙會說這樣的話，而不是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對夏爾迷的到來，裝作是毫不知情的樣子似的。
或者，馬上趕人走也好啊！
現在，算作是什麽？
為一點甜頭之後，剮人一巴掌。
心中疼的抽涼。令人出乎意料的一幕了，花樓零看著蘇煙的表情，猜不透。
他不知道該怎麽想了。
“我要回公司了！”蘇煙的狠心一點也不像是狠心，她的語調猶如在和人在平常的交流中談話一樣。“請便！！”
講完，蘇煙拿起放在身側的包。
“我想知剛才我說的！！”夏爾迷強忍住，他不能說重話。
一個音節都休想從他的嘴裏蹦出來。
蘇煙的身體，重度抑鬱症，就像是一把刀懸在他的眉心上，隨時有可能戳破他的生機。
絕無生還的可能性了。
“不方便透露！！”
蘇煙一口回絕，隻管離開。
步子不緊不慢的，身後無惡犬，卻也留不下來她。
“火火！！”夏爾迷刷的站起來，揚聲喊道。
話語裏滿滿的無奈，他要怎麽做，才可以不是這個狀態！
到底要怎麽樣！！
他一站起來，花樓零就拖開椅子走出來了，他不是以一個勝利者姿勢說話的，而是，冷靜異常，不打擊，不造作，“夏爾迷，你不要……”
話未盡，夏爾迷冷聲一言，“我和她之間，還有你之間，是三件事情！！”
如今的局麵，花樓零和蘇煙之間的事情，夏爾迷壓根不能關心，他能夠在意的隻有他和蘇煙之間了。這件事情就是一個人都是這樣的事情了。
此話，沒有惡意，不過是劃清界限。
他不想任何人幹預進來。
不相關人等，統統轟走！
“好，我不管！！！”花樓零聽聞，明了了，“你好自為之！”
事情本來就是這樣的，三個人，兩部分感情，沒有交織。蘇煙不是朝三暮四，左右迎歡之人。
他要求成為她的秘書了，她明知道他喜歡她。
沒有接著一份感情來宣泄夏爾迷給他帶來的傷害，不如意，不開心，他一點也沒接觸到。
相對於負麵情緒的顯露，花樓零看的最多的就是那個笑意了，嫻靜，柔美，不達心扉。
輕輕的關在臉上，像極了職業假笑。
“先不要跟上去！！”花樓零出手攔住了文哥和阿三，餐廳裏共同就餐的人，側目觀看，眼見結束了，收回來目光，繼續用餐。
接下來或者忙碌工作，或者遊玩吧，誰都不講這個件事情放在心上。
在他們眼裏，這不過是男女之間的感情糾紛而已。
社會大了，什麽人都有，這麽多，看的過來嗎？
蘇煙走在前麵，夏爾迷步步提速。
花樓零和文哥、阿三等三人。
嚴肅聲明，不許伸脖子偷看，偷聽，尤其是阿三，敢扭曲事實，報告給沙漫，下回見麵就是一頓削！！
“火火！！”夏爾迷一把拉住她的手，不管她會不會抗拒。
他不用她回頭，他親自走，繞到她麵前。“你昨天晚上答應留下來陪花樓零，是因為他醉酒不方便？！！”
這是夏爾迷給他捏造的理由，也是給蘇煙的借口。
他發自內心的希望可以聽到這個借口從蘇煙口氣說出來，剩下的別無其他了。
他每一次都是不是自欺欺人的，他是在告誡自己，所有的情況，哪怕蘇煙愛上了別人，他親眼所見，而並不是蘇煙嘴裏親口所說，他都不相信！！
“不是！他喜歡我，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我想給他一個機會！！”蘇煙望向他的眼睛，殷紅的唇畔碰撞。像一把利刃，戳心窩子裏去。
夏爾迷愣神，拚了命的想要否定！
當頭一盤冷水，刺骨寒，他幾乎站不住。
“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去醫院看看吧！！”蘇煙蹙眉，好像不知道緣故，為何夏爾迷眼裏驚現赤紅。
她想要拂掉他的手。
他太高了，擋住窗外撒過來的陽光。她渾身不舒服，在他的注視之下。
“蘇煙，你再說一遍！！”從喉嚨裏擠出來的話，夏爾迷不放手，他的拇指按在蘇煙的手腕上，骨感纖纖。他不能用力。“昨天你才告訴我，你的心裏全是我留給你的傷，你不能找別的人療傷。我造成的應該由我來彌補。”
大概是天底下最蹩腳的借口了。
夏爾迷實在是想不出來任何的理由來留住她了，他的霸道，他的種種都是浮雲。他如果做出來強行拐走蘇煙的事情，下一秒，他就會麵臨今生最後悔的事情了。
他對花樓零有足夠的了解，他的拱手相讓是建立在他和蘇煙的幸福上的。幸福破滅了，花樓零的一寸寸挪近，放任他和蘇煙獨處，講話，不參與，不是因為什麽！
而是因為他有龐大的野心，他要的，付出全部，也會得到的。
在花樓零的世界裏，不是兵貴神速。
他有的是時間，細水長流！他死心眼認準了蘇煙十幾年了，現在蘇煙回來了。
夏爾迷如何能夠不害怕，一度的恐慌，。
“夏爾迷，你抓痛我了。”蘇煙盯了一眼他的手，再次掙紮，“我講的，你從來都不聽……”蘇煙平和微微抬著下巴，她的情緒都暴露她的臉上。
一清二楚。
她不喜他的所在。
你走吧，多見一刻，都是疼。
“我……”夏爾迷結語，他手上一點兒力度沒有，“你不愛我了，我還有辦法，可是你開始屬於別人了，開始喜歡別的人了，我不知道怎麽辦……”
夏爾迷手足無措，麵對公司那幫老人董事高官，他有我無數個方法將他們拉下來，一分錢也掙不到。
他沒有人可以求助，幾乎是孤立無援的狀態。
他對阿秋的好，隻是讓他認識到了，他是他的爸爸，而不是被允許是和蘇煙一起生活的人。未來總會有一個人替代掉他的。
“你怎麽辦，與我無關！！”蘇煙冷臉了，再不放開，就掛不得臉的了。
她要回公司的安排，耽擱了。
“火火，你放過那些事，放過過去吧！”
記掛在心頭，那她的病，病源猶在。
夏爾迷無時無刻不在憂心忡忡。
滿目的心疼，夏爾迷投過來的關心，令蘇煙思緒沉重。她在忘，為什麽非得過來，一遍遍的提醒她呢。
好啊，是為了她好，好啊……
蘇煙開始笑了，她細長的脖頸往後仰，嘴角上翹，來自腹腔的嘲笑，“夏爾迷，你趕過來，大發慈悲的，為了我的病，為了我的身體？？！！我什麽時候告訴過你，我在這裏，我什麽時候告訴過你，我和樓零在這裏？！”
“……”夏爾迷沉默，解釋不上來。他不能夠把通知他的人說出來。
他一講，蘇煙的心境可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本來不信任圈子呼啦一下子擴大，蘇煙隻怕會變成瞞天過海。
他想不到蘇煙土人激動。
一切的話，從牙縫裏擠出來一樣。
大幅度的掙紮，甩手腕，為了掙開夏爾迷所謂的束縛，“夏爾迷，你每天趕著來給跟我提醒，我想今後不必了。我已經夠痛了！！”
蘇煙低吼，猛地一下，雙手揮舞開，“我的心不能剖出來，它要為阿秋跳著！！”
蘇煙瞳孔猛地一縮，“等我死了，你可以親自挖出來，看看裏麵有沒有你，沒有的話，就把你的手碰到我的每一寸皮膚剜掉。”
在蘇煙眼裏，夏爾迷嗜血屠殺。
“……”那不是他。
夏爾迷多麽想要否定，他就是個血腥的魔鬼嗎？！一絲絲幻想也保留不住……
“夏爾迷！！”蘇煙定睛看住他，一動不動。咬緊牙關，她不掉淚，不哭！眼淚早幹了。
“……火火，我走！！”
夏爾迷自請離開了，蘇煙的這幅模樣，他妄想擁她入懷！？可是，之後？！
然而，蘇煙下一秒卻將身上的大衣丟了。黑色的大衣沉沉的跌落在地，夏爾迷不知她意欲何為。下意識，他想要撿起來那件衣服。
迎接他下一個眼神的是，觸目驚心的傷痕。用刀劃在胳膊上，見肉見血的疤痕。長短不一，新舊交疊，一道道。細瘦嫩白的胳膊上，令人膽戰心驚。
灰色寬鬆的毛衣上染了血，多麽像是新鮮出爐的。
夏爾迷可以肯定，還在往外麵滲血的傷疤，是新的，肯定在幾個小時之內。
蘇煙的夜晚到底是怎麽樣的。
蘇煙擼起毛衣，將可悲的傷口裸露在空氣中，“我一點也不喜歡，我每天晚上往上麵添一道，添磚加瓦的，直到，我感受到我還活在世上，還有感覺了。真好，拜你所賜，你滿意了嗎？！”
夏爾迷來找她一次，她的腦子裏仿佛養了一條饞蟲，勾住她動手。
她順其自然的，解脫了。
“火火……”
難怪她說他抓疼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