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什麽都不是！
“阿漾，你真的不要到我家坐坐嗎？！”舒蕪眠笑著，所有的希冀一直沒有放棄，隻要蘇漾一分鍾沒有說出口拒絕她的話。
她就不會放棄。一分鍾，兩分鍾……
蘇漾一言不發，隻是看著她嬌豔的臉龐。像是在深思，所幸的是，沒有棄她而去。
“那好吧，我知道了！！”舒蕪眠垂下頭，腳尖踢了踢地麵，心裏了然，失望出聲，雙手攏了攏往下滑的大衣。
較小的身段，在冷風中，經不住的孱弱。
風不憐美人，風不慰他人。
“那我走了，我知道你來看過我就好了……”舒蕪眠抬起頭，嘴角彎起一個弧度，眼底的失落讓蘇漾呼吸不過來。
隻聽著她一字一字的說道，“那我走了……走了啊~天氣冷了，你也早點回家，你下一次也回來看我……”嗎？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舒蕪眠就被緊緊的勒在了蘇漾的懷裏，她全身投在他的溫暖包圍中，“笨死了……”
蘇漾暗罵道，說話的時候，卻將無盡的思念投進了這一擁中，恨不得把舒蕪眠融進他的身體裏。
追個人還能甩了，還甩了兩回！他有那麽難追嗎！！
“嗯！我知道我笨！！”
舒蕪眠欣喜的承認，心滿意足的窩在蘇漾的氣息裏，“阿漾……”鬆散掉四肢，淡化掉方才的疼痛，一心一意的抱著蘇漾！！
舒蕪眠，我就是拿你沒辦法！！
蘇漾在舒蕪眠麵前永遠是窩囊的，他此刻若即若離的，不過是賭一口氣，無論她宣布選擇坦白離開的原因，他願意，願意她帶著他看的見的空氣了。
那樣的，才是甜蜜的。
“嗯！！”輕輕的一聲，他在，叫他做什麽……
這個晚上，徐或這個單身狗又夜宿旅館了。
蘇漾牽著舒蕪眠，聽著她絮絮叨叨的，鮮少回應，撿回來她丟掉的包，散落的東西，時隔數年，踏進了她的小家。
他為她處理傷口，他聽她講話，他輕輕的抱住了她，說她笨，說她不會生活……
無所謂，她在阿漾麵前，像個不會自理的孩子，還會有他照顧她。
這幾乎成為了蘇漾的直覺了。
分明的重歸於好的假象，舒蕪眠不在乎。
因為蘇漾就在身邊。
臨昂市美康醫院，臨昂市為數不多的為民服務的私立醫院之一，同為環因集團投資建造，院長辦公室。
夏爾迷正在裏麵，年輕的院長焦恩，斯文儒雅，一臉平和，是夏爾迷高薪聘請來的臨床醫學博士後，三十五歲，和他交情還不錯。
他從蘇煙那裏弄來的藥片就送到了美康醫院化驗，今天，化驗結果就出來了。
整個化驗過程，夏爾迷要求焦恩保密，獨立完成，絕不假手於人。
夏爾迷靜坐幾分鍾之後，焦恩回來了，他剛剛查完病房，看見夏爾迷在，一點也不驚訝，他們早就約定好的時間。
是今天晚上，沒錯了。
“來了？”焦恩捏了捏鼻梁，厚重的眼鏡壓得他鼻梁不舒服，“化驗結果出來了，不過你應該會很驚訝。”
焦恩親自經手化驗的成分，解析出來的時候，他還懷疑夏爾迷是不是老考驗他的。
那根本不是藥，就是……
“怎麽說？！”夏爾迷疑惑，看向焦恩。
“化驗結果就在我的電腦了，我現在給你打印出來了，你自己看吧！！”他嘴上說不清，將書麵結果交給夏爾迷，盡情一觀，便好。
刷刷幾下，辦公室一旁的打印機就把資料個打印出來了。焦恩整理了一下，遞到了夏爾迷手裏。
“你看吧，獨此一份，東西也在這。”焦恩坐下來，從鎖著的抽屜裏拿出來用東西包著的藥片。
電腦裏的那一份文件也刪了，他這什麽都不留。
“麵粉加鹽水？！”夏爾迷難以置信，他翻到了了最後一頁，看到的居然這樣的一個答案。
他臉色變了變，再次確定，“……”
“我當初化驗的時候，也不敢相信，重複做了一次之後還是一樣的結果！”焦恩打量了一下夏爾迷的臉色，特地解釋一遍。
“沒有其他成分？！”夏爾迷放下紙張，“會不會……”會不會是非常相似的結構，造成了錯誤的分析！
“夏大總裁！！我親愛的大老板！！”焦恩一聽這話，馬上就不樂意了，他捶胸頓足啊！哀呼，“美康醫院是你公司投資的，用的什麽設備，你還不清楚啊，我小百萬的年薪都在您老人家身上呢，再說，我問過你這個是什麽東西嗎？！”
“你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汙蔑我堂堂博士後的能力啊！！”他可是有神醫之才的，哪裏是庸醫了，不然，美康醫院的年度最佳醫生都是他用地位和金錢換來的嗎！！
真是的！！
焦恩大大的唾棄。
夏爾迷泰然處之，心底一萬個不放心，“那……”
他剛想說點什麽就被焦恩給打斷了，“對了……”他腦子裏靈光一閃，仿佛記憶回光返照了似的，“在解析上麵的東西的時候，我手賤，把包東西的紙也給弄進去看了，在上麵發現了一層非常薄的粉末！這層粉末會不會是你說的藥？！”
“說！”夏爾迷一皺眉，他想要有不想要的答案馬上呼之欲出了，他居然緊張了不少。
“那一粉末太薄了，就算是我也的不出來確定的結果，但是它和一種叫百憂解的精神治療藥物的結構非常相似。”說到正事，焦恩一本正經的嚴肅。
像百憂解這一類的藥物是限製購買的，一般情況下，有醫師調配。
夏爾迷帶來的藥片不是，但是卻沾上了一層粉末，那是……
“百憂解？！”夏爾迷心裏一驚。百憂解……抑鬱症嗎？
“一半以上的可能是！！”東西實在是太少了，他能辨析出來是百憂解的相似結構，實屬不易了的了。
美康醫院的四樓就是西半層是精神科住院部，那那裏住的幾十個抑鬱病患者。那裏沒有護士願意長期任職的。
精神病發作，也許發狂，大喊大叫，咬人打人。別的科家人陪伴，一屋子的抱怨或溫馨，或者傷痛哀嚎。
可唯獨，抑鬱病的幾個房間，高檔的單間病房，二十四小時的一級陪護總是呆了半個月就辭了。那一片區域，靜的可怕，靜的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見。
死亡陰雲籠罩，寂靜的可怕。
沉重的心理疾病在壓死每一個人。
興許稍加不注意，他們就會認為自我不該存在世上，自殺，自殘……
“長期服用百憂解會有什麽後果？！”兩年的服用精神藥物的記錄……夏爾迷真心不敢想。
“長期服用這一類藥物，對於病人，摧殘的是身和心，百憂解在沒有患有抑鬱症的時候服用的話，尤其是大劑量，會讓人中毒。抑鬱症在提供生理上的治療的時候，會給病人心裏帶來莫大的藉慰，近乎形成一種寄托。一旦對這個產生了依靠，後果不堪設想！”
焦恩的話，不嚴重，就事論事。
精神科疾病是飛快發展的時代的產物。
目前而言，所有的藥物都是表象的根治，心理疾病的痊愈，任重道遠。
“我說啊，如果……”焦恩看著夏爾迷沉鬱的臉色，本著做醫生嘮叨的一張嘴的事情，“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大概知道我要化驗出來的方向，吃這個藥片的人，她清楚她自己的身體，擺脫掉大麵積的藥物服用，而選用這種做出來的東西，但是添上了一層百憂解的粉末。可能在告訴她的潛意識。”
“她吃藥，可能是手腳產生顫抖或者其他不尋常的反應，拿來壓製的。在吃藥的那一瞬間，她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了藥身上。隻要吞了藥，她剛才的症狀就像是沒有一樣……”
焦恩累贅的解釋。
“嗯！”夏爾迷聽罷，陷入沉思當中。
蘇煙身上抑鬱症的影子少的可憐，自閉，不與外人交流等等……都沒有！
她能哭能笑，在他不在的時候，可能是最生動的。
“我知道你不會告訴我那個人是誰的！！”焦恩往椅背一靠，“但是，你好好的對她，不要給她任何壓力，萬一……”那個人服用的假藥，隻是依靠在吃藥的動作給心裏的安慰維持著，一旦崩潰……
不但無可挽回，更是……
“走了……”焦恩的警告或許夏爾迷聽進去了，他拿著那幾張紙，走了。
“去吧！皮卡丘！”焦恩閉上眼，裝作是美康癱，調皮的再見方式，傳不到夏爾迷耳邊了。
夏爾迷回了家。出了焦恩辦公室的門，他整個人的腳步都是虛浮的。焦恩的口氣他不是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超乎他的想象了。
難怪沙漫和蘇漾送她醫院的那一次，醫院的一生檢查不出來，心理疾病，藥理分析的證據也不能絕對的推測啊。
夜裏十點，夏爾迷駕車回到家，發現一直沉寂在黑暗中的別墅有了燈亮。
進了門，他瞧見了偏廳飯桌上，做了幾樣他愛吃的菜。
蘿卜排骨湯，青椒炒肉，啤酒鴨，蒜爆九層塔。“回來了，吃飯吧，我們父子兩喝一杯。”
夏山明從酒櫃裏掏出來不知道從那個山村裏淘回來的米酒陳釀，味道極其醇厚。
“你做的？！”夏爾迷明知故問，今天是什麽好日子嗎？
“廢話，趕緊過來端碗筷！”夏山明怒瞪一眼，吆喝道。
“好……”
他一點都不孤單，夏爾迷今天晚上吃的特別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