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殘喘在死亡和苟活的邊緣
蘇漾，沙漫和舒蕪眠焦灼的等待在急救室外，蘇漾和沙漫不約而同的選擇沒有通知給蘇爺爺和孫奶奶。
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
接近半個小時，蘇煙終於被從急救室裏推了出來。
僅僅和蘇漾商量了一些關於壓著這件事情的事宜的沙漫，第一時間就撲了過去，滿麵急色，“醫生，她怎麽樣了……”
慘白慘白的臉色，一點血色都沒有，沙漫看的眼眶都紅了。
蘇漾隨後緊跟著也走了過來，主治醫師解下消毒口罩，鬆了一口氣，安慰道，“她沒有什麽事，就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身體機能可以說是在一定程度上出現了混亂，才會昏過去的，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就可以過來的了，還有啊，她需要住院觀察幾天，好好靜養，千萬不能再拿那個刺激性事物再刺激她了……”
醫生語重心長，人的精神係統是兩極分化很嚴重的，既強大到不可撼動，同時又可以脆弱的不堪一擊。
“病人家屬來我辦公室一趟吧！”醫生的目光落在了蘇漾的穿著上，有多心的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後麵的舒蕪眠。
在他看來，蘇漾和沙漫還有舒蕪眠都是蘇煙這個病人的家屬，但是，這個男士，也就是蘇漾和後麵謹慎的跟著的的女士，關係，貌似有點玄妙……
醫生的目光很毒辣，所以不是按照吩咐的態度，讓蘇漾直接跟他去辦公室。
“大哥，我陪沙沙去病房，順便把手續什麽的辦了，你去一下醫生那裏……”不待蘇漾做出選擇，沙漫抓著蘇煙的床邊，回頭說，就這麽決定了。
“嗯！！”蘇漾嗯了一下，表示答應。這個時候，醫生已經走了有幾步了，來開了一點與他的距離。
“你回去吧，關於你要和我說的事情，以後再約一個時間……我讓徐或送你回去。”生疏的口氣，為了，卻有餘溫的補充讓他的警衛員親自送她離開。
舒蕪眠走了幾步，不嬌不氣，把蘇煙的包遞了過去，“小煙的包，那好了，那我就先走了！有空我會來看她的。”
沒有因為如今蘇漾將她當成外人二生氣，也沒有因為蘇漾爽約而不忿，舒蕪眠笑著說了再見踩著那雙精致的小皮鞋，踏著混合著無數的人情味的空氣，一點一點消失在了蘇漾麵前。
“……”蘇漾緘默了，站在拐角幾乎充當花盆的徐或機靈的窺見的眼神，立馬就轉了個彎，跟在了舒蕪眠的身邊。
舒蕪眠，你走了七年，原路走回來，哪裏有那麽容易……
在一瞬間，蘇漾心裏發癢，手伸進了褲兜裏，明明就把煙拿在了手裏的時候，想起來這是醫院，隨即就把念頭掐滅了。
拿著蘇煙的包，闊步，追上了醫生的身影。
“把門帶上吧……”商議病人的病情算是一個隱私了，一道門阻隔外麵聽聞，算是基本的了。醫生端起桌上的保溫杯，飲了一口溫水，瞧見蘇漾還是有些拘謹的站在那裏。
打了個眼色，招呼，“坐吧，坐吧。”
蘇漾將包放在桌角邊，率先說了，“醫生，我是她的大哥，我想要知道她所有的身體狀況。”
自從幾月之前蘇煙回來之後，蘇漾和蘇歌揚就曾經計劃過，讓蘇煙去醫院做一次全麵的檢查，但是，蘇煙都沒有同意，最後計劃隻能擱淺了……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蘇煙都把握不住自己的身體情況。
看剛才的那個架勢，蘇煙的身體不會好到那裏去的。
蘇漾雖然沒有明說身份，可是醫生看得見，坐在椅子上，轉了個身，拿過剛才急救室出來的蘇煙的資料，麵色不是很踏實，“病人目前身體狀況還不錯，可是……”
和蘇煙這一次的主治醫師詳談了所有的情況之後，蘇漾臉色有點凝重的出了辦公室的門。
冷颼颼的氣息寸寸擴散，聯係了沙漫，問清楚蘇煙被送到了哪一個病房，到了蘇煙的病床前才有所收斂。
情況比他想象的要糟糕，而且糟糕的不是一點半點。
沙漫給蘇煙另外開了一個單獨的病房，她站在門口等待蘇漾，一看見蘇漾人，馬上就問了，“大哥，醫生怎麽說的？”
沙漫看見蘇漾不好看的臉色，沒有聽見蘇漾的說話，心裏更是慌亂的一匹。
其他一切都安置妥當了，蘇漾此刻正昏睡在床上，寧靜平緩的穩定了下來。
“煙煙她不會沒有什麽事吧？”
蘇漾站在門口，望進去，沉聲說道，“小妹她現在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明天醒過來，安心靜養幾天沒有大事的。
“可是……”不對勁啊，沙漫沒來由的就是要質疑蘇煙昏迷，“大哥，你說的煙煙可能是精神崩潰，醫生就沒有提到嗎？”
沙漫眼睛睜大大的，滿是憂愁。
“沙沙，這件事情，暫時不要和爺爺還有奶奶說……”蘇漾立在門外，沒有進去，“小妹，她服用了大量的精神藥物，副作用很強，而且服用時間長達兩年之久……”
蘇漾不確定蘇煙是否是清醒的昏迷，會不會也將他說的話都聽見去，讓本來亂做一團的意識在纏連在一塊。
所以，隔著一段距離，沒有進去，在門口，就這麽簡單地和沙漫說了。
“什麽！！！”沙漫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診斷內容，完全被驚嚇住了。“那以後，後遺症會不會很強烈啊？”
難怪大哥臉色會難看……
“這件事，以後再說，沙沙，你留下來照顧小妹，我去處理一下今天晚上的事情……”蘇漾把手裏的包遞給沙漫，今天晚上，他要趕回軍區，明天早上要進行下半年的大練兵了……
不能呆在醫院裏守著蘇煙，蘇家暫時可以活動的人口也就是沙漫一個人了。
“好！大哥，你先走吧，我留下照顧煙煙。”沙漫答應下來。
蘇漾看了看還在昏睡中的蘇煙，沉鬱的離開了醫院。單單就是一個晚上，弄出來那麽多的事情。
舒蕪眠約他出來，偶然間撞見了這一幕，要是沒有撞見的話……他或許也不會知道蘇煙的身體狀況那麽糟糕。
本來，蘇煙像是一點都不介意的回來了，莫唯唯也沒有逃過去，但是，蘇漾沒有一刻是放心的。
在醫院門口等了幾分鍾，徐或開著車回來了。
蘇漾直接上了車，“去公安局！！”
他還需要去找一下公安局局長，這件事情，單憑沙漫是壓不下去的。
軍方那邊，今天晚上就要回去，立馬寫一份報告交上去，明天早上的任務……
算起來，他還有點時間休息。
蘇漾離開了，沙漫看了眼手機，隨時等著章善和果藝的消息的同時，在床邊坐了下來，一邊心疼的看著蘇煙，一邊在糾結。
心裏攪亂一層亂麻，蘇爺爺和蘇奶奶那邊好隱瞞點，明天不是周末，蘇煙一個晚上沒有回家，蘇秋那個小家夥應該不會著急。
可是……
九爺爺和九奶奶是不是知道煙小妞的身體狀況啊？五年多的時間了，煙小妞幾乎都是和他們住在一起的。
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物都是處方藥，在一定程度上，是限製購買的。擰死眉頭，沙漫手臂彎曲支撐在膝蓋上，托著臉蛋，任由這樣休息會。服藥時間長達兩年……
想不明白啊！！
將手裏一直握著的手機放下了，把想給花樓零打電話的念頭打消掉。
沙漫想，花樓零沒有接電話，手機都關機了，估計他現在心裏麵亂的不比她少了。這麽久了，她開玩笑都開了多少遍了，她一直都以為，花樓零是放下了的。
“唉……”
輕歎一聲，趴在了蘇煙的病床邊，一守就是一個晚上。
一個晚上，悄無聲息，但，無人歡喜，幾家紛愁。
第二天清晨，迷迷糊糊睡得斷斷續續的沙漫醒了，去廁所洗了一把臉，就急急忙忙下樓去買了早餐。
醫生昨天晚上睡了，今天早上，蘇煙該醒了的。
昨天晚上在來安公司樓下發生的事情，沒有登上今日臨昂市的頭條，所有媒體截獲的資料，全都被銷毀，不得外泄。
沙漫和夏爾迷的不約而同聯手，警方，軍方幹涉，論壇上所有帖子全部刪除，一旦發布相關信息，各大網站監管人員，盡數刪除。
而今日，沙漫讓果藝一大清早就趕往了來安公司，空降，單方麵替代蘇煙，將會議還有應酬全部往後推，實在推不了的，就發過來，她處理了。
蘇秋小家夥打電話給蘇煙了，沙漫接過電話，就是一頓迷糊，讓蘇秋小朋友大大方方的去了學校，也不惦記昨天晚上蘇煙沒有回家的事情了。
“八點多了……”
揉了揉腫澀的眼睛，沙漫放下手，瞥了煙桌上的早餐。
早餐都涼了，可是蘇煙還是沒有醒過來。
臨近中午，醫生來檢查過一次，並沒有發現什麽不對勁的，說可能是蘇煙身體太累了，就睡多會兒。章善過來過一趟，沙漫盡可能處理完那些資料，把見客戶的行程推到後麵去。
阿三站在了病房外，守著沙漫。
雖然，沙漫沒有想過瞞著蘇歌揚，不讓他擔心，但是，他打了電話過來，說一個多小時之後，會到醫院來，他向區裏請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