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罪人不止一個
“來做什麽……”你過來做什麽？是不是又調查我了，不然怎麽知道我們在這裏！“回去吧！”蘇煙不想多看一眼，這個以後都不會有太多牽扯的男人，身上有太多關於她的回憶了，無論是難堪的還是快樂的，都已無關係，再無瓜葛。
說完，蘇煙自顧自的關上門，有點疲憊的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蘇煙……別那麽地不待見我！”我不接受，你這第二次的逐客令！親手拿著果籃的手再一次握緊，克製住自己，別毀了難得一次的見著麵。“聽說，你在沙漫的別墅出事了，你怎麽樣了，蘇秋呢？”
臉色那麽蒼白，為什麽不肯好好照顧自己，那個孩子還沒有醒嗎？擰緊的劍眉，夏爾迷那張俊美的臉，從來都是隻為她動容，無論是現在，還是以前。
“請她離開吧，打擾到阿秋了！”蘇秋當做沒有聽見，轉身都沒有，依舊返回裏麵，卻還是不想見到他，連拒絕都是那麽的幹脆。
“先生，請……”馬上離開！還沒有等傭兵出手，夏爾迷，就已經找到了一個絕佳的理由讓自己留下。“蘇煙，如果，蘇秋他是我的孩子，對嗎？”他去到了那裏，靜靜聽兩位老人闡述所有的過往，隻為得到真實的答案。
“……”看見涉及到隱私的問話，兩位傭兵默認的放任時間流淌一會兒，實際是看看雇主蘇煙有什麽反應，然而半天，蘇煙除了一下子僵硬在那裏，便沒有了動作，甚至回頭都沒有。
於是，他們再一次出手，啊不，是禮貌的伸出手，“先生，請離開！”再不走，就要真的要客氣的請你了。
“蘇煙，他是我兒子！”你不能趕我走，我現在有理由可以再次回到你的生活裏麵了嗎？夏爾迷十分肯定，無不讓人不相信他已經知道事實了。
其實夏爾迷在賭一場，那兩位老人，也不知道蘇秋的爸爸是誰，而是告訴他，蘇煙在住進那間地下室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這個孩子了，因為孩子是在七個月之後生下來的。
……他就是要賭一場，這個孩子如果是他的，蘇煙會不會承認，還是需要他去檢驗DNA什麽的。“蘇煙，我是他爸爸！”我有權利看望孩子，也該和你一樣寵著他。
夏爾迷後退一步，兩個傭兵不上前，既然已經做出了退讓，那麽，得罪這個貴氣的男人，絕對不是什麽好事。蘇煙，我就站在這裏，我等著，你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不喜歡別人深究自己的生活，可以坦白的事情，絕對不會瞞著。
“……”半晌，沒有動靜的門裏麵，兩個傭兵熟視無睹還站在那裏的夏爾迷，而在門打開的那一刻，幾乎是同時的，夏爾迷笑的炫目，放肆而又單純，讓人不經意間著迷。蘇煙平靜的再一次打開了門，絲毫看不見經過了多少掙紮。
“我知道了！”隻要你還沒有拋棄掉以前，蘇煙，我就可以挽回你！夏爾迷，笑的溫和，有違以前的張狂和傲嬌。
落在蘇煙眼裏，有點刺目。低著頭，輕輕的無言，“……”隻是開著的門，不就是允許進來了嗎？夏爾迷剛剛揚起的興奮現在就像是浪花一樣，沒有了第二次，一朵消失，再沒有可以複製的模樣。
跨著優雅，剪裁合體的西裝褲包裹下的大長腿，走進了病房，一道門的相隔，不一樣的氣息包裹，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難受的，整個鼻腔都在不適。
“蘇煙……”夏爾迷不想叫這個名字，喊出來這兩個字，是苦澀的。他們之間曾經是多麽的親密，有著彼此最安好的稱謂，可是現在不合適，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有多麽的動容。“蘇煙，我……”
坦白嗎？是的，到現在，夏爾迷，不需要虛與委蛇。
收斂起以往所有的不羈和玩味，可是張了張嘴，還沒有組織好文字就被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麵，心外無物的蘇煙打斷了。
“是的，他是你的孩子，阿秋從來沒有問過我父親是誰！”一想到，那個晚上，兒子連哭都沒有，明明害怕的兩個眸子都在不斷閃爍，蘇煙止不住的哽咽，淡淡的注視著還在昏睡的兒子蘇秋，“我們一起度過了五年，沒有你，一樣可以安好！”未來的生活，你是不可能將我們兩個分離開來，未來的世界裏麵，沒有你這個角色又有何不可！
蘇煙撐起一個人的堅強，卻不敢回頭看看一眼夏爾迷，不希望她看見她疲憊，揪心的神色，她不甘於接受他的心疼。
要剜掉以往的寵溺，那就幹脆些。又來了，那種窒息的感覺，無力的可怕，提著果籃，夏爾迷深邃的眸眼緊緊的盯著蘇煙，可惜，她還是無動於衷。
蘇煙！“蘇煙，你不要這樣自以為是，以為很好，我是他父親。”我還是你的未婚夫，不是！夏爾迷自嘲的想到，那場不知道時隔了多久的訂婚宴，是否還作數，他要說了算，“問過他嗎？他甚至不知道我這個爸爸的存在。”
夏爾迷仿佛擲地有聲，蘇煙，我是不是該慶幸，因為這個孩子，我與你之間又多了一份牽連，這個終於不是活在回憶裏麵，而是我們之間通往未來的……
閉上眼睛，夏爾迷閃過幾絲複雜，蘇煙，如果兒子在我手上，可是讓你多停留一些時光給我，讓我近一點努力的話，我願意……那怕是恨和愛共存。
“……”如果要打官司，你覺得，我會讓阿秋離開我嗎？“我沒有自以為是，阿秋以後會有父親的，但是不是你！告訴你，他是你的兒子，隻是因為不想你過多的去幹預我們的生活！”蘇煙微微加重了語氣，稍微坐直的身軀，離得蘇秋遠一點。
阿秋，媽媽不會讓你缺了父愛，父親的愛隻是會來得有點晚。
……蘇煙，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逼我，我對不起你，可是你也不要這樣剝奪我的權利，他是我們的兒子，你憑什麽和別人一起養育他，我不會同意的，死也不會的。
克製住怒氣，努力佯裝自己很平淡，“我還活著，你為什麽要給她找後爸，蘇煙……”我已經是滿身的愧疚了，你就不能容忍我有半點挽回的機會嗎？
雙腳定格在那裏，夏爾迷看著雙目緊閉的蘇秋，和兒時的自己相似的五官，抿著的唇，有些幹裂，睡的恬靜，就是個娃娃，毫無防備！心一點一點往下沉，起起伏伏，唯獨見不到一點亮光。
“蘇煙，我知道……但是，我是不會同意有別的男人代替我的位置，活在他的心裏麵，代替我這個爸爸！蘇煙，你為什麽不肯回頭看我，是厭惡我們，我知道我錯的很離譜，但是你回來了不是嗎？我們之間……”夏爾迷一次次語結，一次次猶豫，盡可能的不去提及舊時光。
可是卻悲哀的發現，他和蘇煙之間除了過往，剩下的就隻有難堪，痛苦和罪惡。怎麽避免，還是讓以往夾雜了進來。
“不！你甚至連替代品都不是，我會告訴阿秋，以後我找到的可以度過一生的男人，就是他的爸爸！”蘇煙平複著劇烈起伏的氣息，卻是在昧著本性，撒謊。
從前的日色變的很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隻夠愛一個人。她愛夠了，可是就是不會承認，背後的男人，就是她愛的那個男人，最深愛的，唯一愛過的，唯一愛的那個。
斷了一切，別不會嫁人，一生有兩個墳墓，她隻願一人踏進，無人作陪，她甘願。
“……”臉上一寸一寸密布黑雲的夏爾迷，醞釀著暴風雨之前的寧靜，沒有流動的空氣，在這個不寬敞的空間裏麵壓抑的可怕。“蘇煙，那些個誤會，都是可以解開的。”你不要那麽抗拒我，“我告訴過你，我想你！”一下子，夏爾迷手裏的花籃跌落在地。
他寬大的掌心攥住了蘇煙的手腕，“蘇煙，你可不可以正眼看我！”不要讓我像個演苦情戲的男主，我不會咆哮，悲天撼地，我隻是希望現在還可以看到你還是在乎我的，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介於溫暖和冰冷之間的觸感，熟悉點的可怕，蘇煙呆呆的定在那裏，還是不發一言之後，“……拿開你的手吧！我不習慣！”好幾年的冷清，如今的回歸，她已經是不習慣了。那雙白皙的手，握著的筆尖不知道掌握了多少的命運。
就連那個被她連累，被玻璃劃傷的疤痕還在，嗬~
夏爾迷，你還欠著她很多，不要再去傷害她了。她不斷地告誡自己，夏爾迷緩緩鬆開了手，卻不會退步，“蘇煙，不要回避我的問題了好嗎，你知道，我隻是被騙的那個！”也是做得最極端的那個，但是……再一次的緘口。夏爾迷，他理虧。
“我也告訴過你，我不差你的念想，你回去吧，知道了阿秋是你兒子，也不要想著把他帶走，因為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來什麽！”蘇煙還是坐在那裏，手輕輕撫上了蘇秋的臉龐，給予著驅散涼意的溫暖。
無論身後的人身上的氣壓有多麽的重，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