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是他鬆開了她的手
同時趕到的司徒珩和白清都看見了司炎鶴鬆開蘇江離的手,她掉下去的那一刻!
“阿離!”
白清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跳,很快他便和蘇江離平行,伸手拉住了她,那瞬間他用盡全部靈力張開了一個保護罩!
蘇江離絕望地望著斷崖之上的司炎鶴,眼角滑下一滴眼淚,他最終還是放開了她的手。
到底還是她天真了,還以為他真的有多愛她。
就這樣摔死也好,說不定死了之後,她就能夠回到現代了呢。
抱著這個念頭,她伸手推著白清的胸膛,“白清,你放手吧,保護好自己。”
“不!阿離!我絕不會放手!”
白清無比堅決,緊緊地抱著她,把自己轉到下麵的位置,抱著給她當人肉墊子的念頭,將她緊緊地護在懷裏。
就在快落地的那一刻,蘇江離慘然一笑,突然運用靈力迫使自己轉了個方向,變成了她在下麵。
白清還沒有反應過來,保護罩就重重地撞到了樹枝上麵,瞬間碎了,接著是樹枝被砸斷的聲音,兩人摔到了地上,還翻滾了好幾圈。
蘇江離更是在保護罩破裂的那一刻直接暈了過去,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
平地也在這會兒震動變緩了不少,所有人都得救了。
三天之後,又是一陣陣茶香味傳來。
蘇江離還沒有睜開眼睛,眼皮子沉重得像是灌了鉛,她隻聞到陣陣茶香味,還有兩道熟悉的聲音。
首先響起的是茶婆的聲音,似乎在和誰聊天,“白清大人,這都第三天了,蘇姑娘還是沒有醒過來,怕是有點懸了。”
“不會,我已經用內力替她療傷,給她用了上好的藥,今天一定會醒的。”
“值得嗎?”茶婆拿起茶壺,為白清倒了一杯茶,好聽的倒茶水的聲音響起,倒是衝淡了一點茶婆話裏的悲傷。
白清端過茶,看著茶杯裏的浮沉,微微笑了笑,“值得,就衝著她在墜落的時候,和我互換位置,這就值得,若不是這樣,躺在床上的人,是我才對。”
“唉~”茶婆重重地歎了口氣,“白清大人,你知道我的意思,這又是何苦呢?”
“我說過了,她值得。”白清異常堅決,這是於他而言,唯一不可動搖的信念。
怪了,茶婆和白清在聊些什麽啊?淨是聊一些她聽不懂的話。
這時,蘇江離感覺眼皮子沒有那麽沉重了,就嚐試著睜開眼睛,竟然一下子就睜開了!
剛想開口說話,喉嚨卻幹得不行,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一些沙啞的聲音。
白清聽見聲音,猛的轉過身,見她行了,大喜,端著茶杯就來到床邊,見她要坐起來,趕緊阻止:“別著急,我幫你。”
蘇江離沒有逞強,因為她剛才稍微用了一下力氣,幾乎全身都在疼,靠自己的力氣,根本沒有辦法坐起來。
可惜了,沒能把她摔死,倒是把她摔了個半殘,這比死還要折磨人,“我傷得嚴重嗎?”
“挺嚴重的,這幾天,你都沒有辦法走路。”白清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來。
茶婆見了這一幕,無奈地完了搖頭,道了句:“我出去煮點吃的給你們。”
再次聽見茶婆的聲音,她這才反應過來,這裏估計就是茶婆新的三生茶穀。
她喝了茶潤了潤嗓子,打量了一遍茶舍,“這裏是哪裏?我怎麽來到了三生茶穀呢?”
“這是斷崖下麵,也是茶婆新的三生茶穀。”白清回答著,看著她孱弱的模樣,心裏一抽一抽的疼,連責怪都不忍心,“你怎麽這麽傻,本來你不必受這麽重的傷。”
若不是她在最後一刻把他換到了上麵,她就不會受傷了,也虧得有保護罩,虧得他靈力足夠強大,虧得他醫術精湛,這才幫她撿回了一條命,隻不過肉體上的苦頭,還是要吃的。
蘇江離微微笑了笑,有些許苦澀,“我本就是一個死人,又何必連累了你,說我傻,傻的人是你才對,你跳下來作甚?”
回憶回到她掉下斷崖的那一刻,那時,司炎鶴鬆開了她的手,她猛的往下掉,另一邊白清卻縱身一躍,最後才救了她,用生命做賭注救了她。
白清深情地看著她,又怕她看穿自己的心思,隻得躲開她的視線,笑道:“醫者仁心,我也不例外,救死扶傷就是我的本分。”
“讓你救死扶傷,沒讓你跟著送死。”蘇江離瞪了他一眼,有些無奈,“萬一你死了,那這世界上其他被疾病折磨的人,豈不是沒了希望?不值得,下次別做這種傻事。”
“值得。”白清呢喃著,抬頭看她,“天下的仁醫,不隻是我一個,你把我說得太至高無上了。”
“我可沒誇大,神醫的名頭可不是白來的,況且,我身上的骨頭,怕是斷了幾根,五髒六腑多多少少也震傷了,但我不僅沒有死,傷勢還好轉得那麽快,這不是你的功勞是誰的功勞?”
蘇江離說著,心裏又冒出一個想法,若是她哪天想通過自盡的方式回到現代,還是避開白清的好,畢竟這個男人,就算是兩條腿踏進閻王殿的人,他也能硬生生把人給拽出來。
白清隻當她在說玩笑話,換了個話題,“你如今身受重傷,怕是趕不上炎鶴的行程,永生塔一行,要耽擱幾天了。”
蘇江離別過臉,臉色頓時沉下來,“別跟我提那個死男人。”
為了別的女人而鬆開她的手的男人,嗬!聽見他的名字恨意都如同藤蔓一般蔓延。
意識到自己提到了不該提的名字,白清皺了下眉頭,但是以他對司炎鶴的了解,這件事情應該另有原因。
畢竟是這麽多年的好兄弟,還是應該替司炎鶴解釋幾句,“阿離,這件事情應該有別的原因,他並不是一個涼薄無情的人。”
“不是?對,他的確不是一個涼薄無情的人,隻不過,他隻是對除了紅堇以外的人涼薄無情而已,你應該也看到了,是他鬆開了我的手,幾乎是毫不猶豫地鬆開了我的手。”
那一瞬間,她抓著他的手,如同抓著救命稻草,可他卻鬆開了她的手,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突然鬆開了她的手,就像是被丟掉的破舊娃娃一樣,如此輕而易舉。
在那一刻,她的心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