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局勢
聯盟政府的形勢極為不妙，稅收已經滿足不了支出，持續出現虧空。這是由於額外的軍費造成，看現在的情況防線還不能撤銷，虧空還要擴大。
令聯盟難過的是集市也進入惡性循環，交易量持續萎縮，一直到原來的四分之一才穩定下來，稅收進一步減少，虧空繼續擴大。私人商戶、作坊已經關閉了一大半，市場上的物價下跌，就連牛皮靴的手工費都降到了高峰期的一半。玉米糕倒是因禍得福，糕點生意不好，但發酵粉生意還能維持，也就是為了一點情懷，養著幾個常年跟著自己的店員，賠本維持住糕點生意。水果的流水直接減半，好在工匠都是部落的自己人，遣散一部分人回家種地即可，整個生意就靠庫存的沙漠龍舌蘭。但這個酒賣一罐少一罐，水果還沒有想清楚，賣完以後生意怎麽做。
聯盟政府不得不找大工坊借貸玉米板彌補虧空，這次借與以前流動性危機時的借不一樣，已經開始消耗大工坊的玉米庫存。大工坊警告聯盟，坐吃山空，要馬上提高聯盟的莊稼地產出，否則後果極為嚴重。
聯盟也覺得這樣下去早晚出問題，高級官員台上、台下都開始討論怎樣提高莊稼產量，沒人知道怎麽搞。風河大平原有一眼看不到頭的土地，隻要有人就可以提高產出，在不增加人手的情況下沒人知道怎麽增產。討論來討論去，大家的印象還是人均產出是個定數，從商的人並不多，不足以影響莊稼地產出。
官員一致認為，酒太浪費糧食，所以首先出台禁酒令，禁止釀酒。水果的酒價猛漲，可是水果一點都不高興，酒賣完了做什麽呢？東部小聯盟高興了，過去儲存的甘薯酒有了大用；當初本著不浪費的想法種甘薯、釀酒，沒想到要有大收益了。
聯盟政府想不出辦法，隻好到大學請教授幫忙。有位教授似乎想起了什麽，帶著政府團隊來到一間古老的儲藏室。可能很多年都沒人來過，大門上落滿了灰塵，推開房門的時候屋頂掉落很多灰塵，每個人都變的灰撲撲。
在一個滿是灰塵的書架上，教授找到幾本厚厚的樹皮紙書，擦去灰塵，每本書上都寫著三個大字：莊稼地。大家都弄不清楚這是寫莊稼地的書還是由莊稼地寫的書；翻開書看到內容後，確定是政府想找的東西。內容很簡潔，沒有什麽大道理，就是種莊稼的方法，一、二、三、四、五、……。
原版書不能帶走，教授找來幾個學生與政府官員一起抄寫；樹皮紙厚，看似幾本書，實際上沒有多少頁，幾個人分開抄寫，不一會就抄了幾本。政府官員帶回去仔細研讀也沒讀出什麽名堂，每個字都認識，每句話也能明白，連起來讀也能理解，唯獨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做，最終就是信與不信的選擇。
黑杉大總管不能判斷，將狼牙、石英、各個部落聯盟的大酋長請來商量，怎麽提高莊稼地產量。都沒什麽好辦法，看過這部薄薄的冊子，各位大酋長都沒什麽興趣，但答應回去試試，話外之意就是不了了之。
黑杉抱著一線希望，回到自己的部落，與酋長一起推行。政務繁忙，黑杉也記不清多久沒回部落了，仿佛來到另外一個世界。這裏的種地人與北糜子城的人完全不一樣，每個人都穿著簡單，生活閑散。種地？還是沿用老祖宗傳下來的刀耕火種，想要改變，為什麽？現在不是很好嗎？種完地小孩去上學，大人無所事事，到林子裏打獵，到林子裏采集，日子一直就這麽過，為什麽要改。
要去伺候莊稼？沒那個心情。既然大酋長和黑杉大人要求，那就做吧，大酋長來了認真做一天，離開了也就跟著離開，該幹什麽幹什麽。結果可想而知，沒什麽效果，大酋長還被人暗地裏罵沒事找事，都說了沒用，現在看結果確實沒用。
時間過去了很久，黑杉忘了，聯盟也忘了，提高產出的活動就這麽無聲無息了。
平靜了一段時間後，南部又熱鬧起來，不斷有沙漠人逃進格雷特河穀，多數都是以前的客商帶著族人。聯盟這時候才搞明白，北人大隊進入沙漠後，四處攻擊，綠洲都被北人部落占領。北人不會種地，也沒想著去種地，都是奴役當地人。無拘無束的綠洲人不得不為北人幹活，大部分收成還被搶去。不僅如此，北人還脅迫當地部落外出劫掠別的綠洲。北人部落失去互信，互相開戰、互相兼並，這些沙漠人就是趁著戰亂的時候逃出來的。
聯盟還是收留了這些逃難的人，讓他們組成新部落，到河穀去墾荒種地。
逃亡的人不多，但一直都有。據說沙漠大戰告一段落，形成了很多大勢力，相互之間達成平衡，各自過日子休養生息。紅土高原上流竄著一股北人勢力，以劫掠為生，他們六親不認，見誰搶誰。
從得到的消息來看，北人部落進入沙漠以後，向東發展，現在已經包圍了北糜子的西部、南部，可能有一部分北人部落已經進入風河平原東部，也就是說東部商道也要被切斷。
消息傳到東部小聯盟，軍隊與聯絡人員被派出去探測。果然，風河平原以東的風河流域已經被北人部落控製。為了保持東部商道，聯盟決定將商道改到北部的安定河，並派出船隊保證商道的安全。東部商隊乘船到了安定河再轉乘牛車，這樣的轉運成本提高一大截，不過現在的聯盟已經不在乎收益，維持商道、維持人氣更重要。
平靜並沒有維持太久，聯盟得到可靠消息，北人組成大聯盟將要大舉進攻聯盟領地。
風河平原地廣人稀無險可守，人手多的話可以將防護林作為防守線，可惜沒有那麽多人；這種形勢下，小聯盟不得不放棄所有的土地，全部人員都縮回到兩個居住點，隻是派出幾十隊牛騎兵巡邏。據哨探來報，北人大隊從東部、南部穿過防護林，看到荒無人煙的大平原，大部分人失去興趣原路退出，剩下少部分人在平原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