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生活的態度（下）
沒想到的是這個孫虎牙還有些門道，到底是第一家族出身，出手不凡，從某種意義上講是救了糜子地。還好他們放過了玉米粒，要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幹出些什麽事。不過玉米粒這貨也是，有什麽事不能跟自己說，非要私下裏做那種事，要是自己知道絕對會拉住他。話又說回來，為了活命怎麽做都不算錯，結局還算圓滿，為部落留了些火種。
到了北糜子，年紀大的都退了，自己變成最老的一個。偏偏孫虎牙也不願意幹了，自己一個老頭子杵在一群青年人麵前，情何以堪啊，還是退了吧，好好做自己的大酋長也不錯。也不知道孫虎牙到哪裏搞到這麽珍貴的藥，還給自己喝了一份，身體變得年輕了，下麵做什麽呢？嘿嘿，先做男人該做的事。
殷虎爪的想法也差不多，這麽多年征戰，身上的暗傷很多，更嚴重的是心力憔悴。喝了孫虎牙的神藥，身體恢複的不錯，心力還需要時間恢複，還是繼續靜養吧。
陳虎頭、殷虎爪、鱷魚尾三個人不約而同地過起了自己理解的悠閑生活。孫虎牙也猜出三個人的態度，要是自己也會繼續休養，難得撂下挑子，不悠閑一段時間實在對不起自己，就如同過去的一段時間的自己，老是神遊六方一樣。這個世界上，真正權力欲強大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不得不去做。北糜子最具權勢的幾個人達成一種難得的平衡，讓大家可以放下心思休養。孫虎牙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才恢複了戰爭的後遺症，也不知道這三位需要多久。
狩獵回來後孫虎牙就聽說了孩子王的事跡，將這群孩子丟到特種營訓練。孩子王已經改名為彈弓王，聽說是柯氏少酋長河狸叫出來的。訓練了一段時間後，這群孩子也喝了強身藥劑，讓孫虎牙失望的是隻有兩個小孩升級，彈弓王與另外一個看不出特點的小孩。看來，北糜子的運氣都被龍氏部落的母子搶走了。從目前升級的人群看，領袖級人物升級的概率高，除此之外沒看出來任何其它的規律。
一如孫虎牙的看法，能者多勞，龍氏男女每天還是精疲力竭。沒裝假肢以前的男人除了移動艱難，幹的活並不那麽累；現在裝了假肢就成了做工的主力，抬石頭不是他們的強項，走路太慢，但不影響砸石頭。他們幹著最苦、最累的活，不但沒有抱怨，反而有種自豪感，而彪悍的女人們對他們的態度也柔和了許多。
孫虎牙發現，土豆與那十個升級侍衛還是有特異之處。當幾個祭司前來幫手，孫虎牙就有意規範自己的操作，所有的藥材都擺放在專用櫃子裏，外麵還貼上標簽，寫上藥名。每次診斷的動作都分外誇張，讓所有人都能看清楚動作。診斷完後必然會寫病曆、寫處方，煮藥也是非常清晰，火候，文火、猛火；針灸治療的時候更是如此。
自從幾個祭司開始診治病人後，升級的侍衛代替祭司協助治療，看得出來，記憶力明顯好過其他侍衛，基本上能夠看懂藥方，記得常用藥材，毫無難度地承擔起了抓藥、煮藥、照料病人等雜活。有不明白的問過後基本上不會重複第二遍。等到診斷、治療分成兩個院子後，升級侍衛基本上可以獨擋一麵，采藥、藥材處理，簡單的治療等等。可能這些人以前用腦的機會少，所以看不出記憶力、智力方麵的變化，現在看來還是有明顯差異。那麽，龍氏那群女人？
為了驗證、確認智力的差異，孫虎牙製作了幾具木頭人，將經絡圖繪製在上麵。木頭人的胸腔可以打開，裏麵裝有可拆卸的腑髒器官。此後，孫虎牙每天都花時間係統性講述針灸的道理，讓他們一起記憶經絡圖。一段時間以後，檢查學習效果時就看出了差距，升級侍衛的記憶力比祭司要好的多。土豆進度最快，可以在孫虎牙的指點下給病人施針。
這時候的孫虎牙才像一個大巫醫，祭司帶來自己治不好的病人，在傍邊伺候著，孫虎牙望聞問切，診斷完畢後，寫出治療方案、藥方，侍衛、祭司不明白的就解釋；後續的治療就由侍衛操辦，針灸、熏蒸、煮藥等，甚至還會開出薩滿祭司的療法，孫虎牙自己不會也不願意，當然由祭司去操辦。為此祭司還在小石頭山上蓋了一座木頭廟，裏麵供奉著某幾位與廢紙堆有關的孫家老祖宗，幾位相關的神。
最先找上門的是陳虎頭，可能是躺的時間太久，在家裏悶得不耐煩了，才來這裏找事做。發現孫虎牙的巫醫檔越來越大，幾個祭司與一群侍衛都忙著治療病人。很好奇，自己怎麽沒聽說過這裏已經這麽火爆了。看了幾天後，陳虎頭也看出點門道，這診療的方法肯定不是祭司的傳承，好奇地問道：
“你這醫術從哪裏學的？”
孫虎牙嗬嗬一笑，遞了一本書過去：
“還是從祖宗的廢紙堆裏整理出來的，不知道為什麽祖宗會丟掉而沒有使用？就是廟裏的那幾位祖宗，祭司們有感於祖宗的偉大就供奉起來。你還別說，很多病就是請他們治好的。”
書名是《陰陽五行八卦與巫醫》。陳虎頭現在是耳聰目明，花了幾天時間看完書，閉目回憶，竟然可以背誦。又觀摩了幾天孫虎頭診治病人，閱讀、背誦土豆整理出的診療記錄、藥方，很自覺地到外麵與幾個小祭司一起初診。病人也不認識陳大祭司，以為就是個普通老頭，跟對待小祭司一樣的態度，很恭敬，但遠遠比不上對待孫虎牙那麽崇敬。
殷虎爪也來了，也是悶得在房間裏溜達，實在受不了才跑到這裏看孫虎牙在做什麽。看了半天就覺得在這裏礙手礙腳，總是擋住別人的道，占了別人的位，很是無聊。回到家，開了一片地種地，種地之餘就擺弄顯微鏡，看土，看草，看樹葉、看小蟲子。
最後是鱷魚尾，有點精神恍惚地走進來，孫虎牙就納悶了，怎麽搞的，身體這麽虛？鱷魚尾幹笑幾聲岔開話題，問孫虎牙在忙什麽，有沒有什麽好玩的。當然是看病，鱷魚尾覺得這麽無聊的事怎麽孫虎牙、陳虎頭就幹的那麽有滋有味？轉身去找殷虎爪，發現在種地，覺得種地可能是不錯的營生，那就種地吧，有樣學樣，也搞了一台顯微鏡，在家裏開了一片地，看土、看草、看樹、看蟲子，甚至到河裏抓了幾條魚拆開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