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狩獵（中）
有壓力就有動力。兔頭組織了一個營的精銳，在向導的指引下嚐試著圍獵。其實本地向導也不知道該怎麽圍獵，隻是在這裏呆的久了，天天打獵總會有一些生命、生活的思考，因為條件不具備也從來沒有實施過。
兔頭選擇了一群一百多頭的牛群作為目標。天快黑的時候，一位高大女人帶著幾十個女人躲在牛群旁邊，擺成稀疏的半圓形陣列，從三麵包圍了牛群。遠處看去，火把燃起，幾十個光點快速衝向牛群。
牛群猛然驚起，慌亂地向沒有光點的方向奔跑。路途側麵又有火把亮起衝向牛群，牛群隻剩下兩個方向可跑。另一個側麵也有火把衝過來，牛群隻能向前跑。前麵有一座陡峭的小山丘，牛群越過小山丘，前方有人點火把，可惜晚了一步，牛群眼看就要衝撞進人群，點火把的小隊隻好避開，牛群逃出包圍圈不知去向，圍獵失敗。
兔腿心裏惱怒嘴上卻沒有罵人，而是召集幾個領隊，分析失敗原因，以及圍獵過程中還有哪些要注意還沒注意的地方。還好，兔腿有備用的目標牛群，又從大營中調過來一個營，準備一千人圍獵一百多頭牛。這次比較順利，在牛群跑動的前方擺了兩個小組組成圓弧狀，拉開與牛的距離，也讓牛群有了足夠的空間和角度改變奔跑方向。
七、八百人接力，舉著火把圍向小山丘，逼著牛群貼著小山丘奔跑。時不時有弓手在牛群後麵放箭，迫使牛群不停地繞著小山丘奔跑，跑得慢的牛會被後麵的獵手殺死，跑得快的牛一直跑，繼續跑。跑了幾圈後，野牛力竭，一頭接著一頭停下來不跑了，周圍的獵手投擲短矛放倒野牛，很快一百多頭野牛就被磨死。
九風蜥蜴頭，這是孫虎牙的叫法，覺得兩個名字湊在一起威風。蜥蜴頭運氣比較好，在獵場附近找到一座小山穀，這在平原地帶很少見。與兔腿的招式差不多，獵隊用火把將牛群趕進山穀，用石頭封住出口。獵手們站在小山穀的山坡上，用火把與箭矢，逼迫牛群不停地跑，最後牛群還是力竭被殺。
孫虎牙聽說兩個師的圍獵技巧後，很興奮，帶著其它兩個師的軍官去學習經驗。在兔腿十一兔的帶領下，一群人來到小山丘，聽兔腿講解心路曆程與圍獵之道。看到小山丘，孫虎牙有些熟悉的感覺，仔細回想，發現與那個廢墟聚落所在的山丘外形相近。
孫虎牙示意兔腿繼續，自己帶著衛隊爬上了山丘。這裏沒有聚落的痕跡，但明顯有人工的痕跡，小山丘已經被荒草、灌木、小樹占領。找了幾個自認為合適的位置，孫虎牙讓衛隊往下挖。
挖到幾米的時候就看到了不同，總體來看，山丘由砂石層與土壤層交替堆高。這是人工建築，看不出當初建小山丘的目的，更加搞不清楚建築的時代，如今唯一的功能就是讓北糜子圍獵。
匆匆趕到九風蜥蜴頭的圍獵場，這是十座大小不一的小山丘圍成的空間，山丘之間的間距有大有小，最大的一個足以讓牛群高速奔跑中進入。可以想象，牛群進入山丘內的穀地裏，被火把、箭矢驅趕著到處亂跑；跑進狹窄的出口，被山丘上的短矛攻擊，牛群隻能不停地在這片平地山穀中奔跑，最後實在沒了力氣再跑，不得不停下來，眼睛看著自己被殺。
挖了幾個山丘，與前麵發現的結構相同，可以斷定，這是屬於同一個文明的建築。孫虎牙想不明白為什麽而建，更不明白為什麽而棄。
孫虎牙沒有聲張，隻是自己暗地裏了解這些遺跡。狩獵隊的圍獵已經全麵開始，獵手們由生手變成熟手，圍獵越來越順手。風河流向東偏南，在一片高地丘陵地帶向北繞了個小圈，改變方向向南偏東的方向流去。到了這裏，風河兩岸的小山丘多了一些，外形也形形色色，甚至有一座像蛇。
那種幾座小山丘圍成的小山穀再也沒有看到過，很多座山丘圍成的龐大高地還是遇到一個，不過山丘之間的間距過大，不可能當做山穀來圍獵。廢棄的聚落也越來越多，大部分都建在非人工自然形成的小山上，莊稼地的痕跡很明顯。孫虎牙收集了不少種子，甚至野煙草、野南瓜都有發現。
有了充足的牛皮、鹿皮，睡覺的大帳已經不成問題，孩童保暖的獸皮衣服也已經解決，唯獨剩下身體最強健的一批獵手還沒有過冬的皮衣。狩獵隊沿著風河繼續移動，大型動物越來越多，經常會遇到幾千頭野牛棲息在同一片區域。這裏的本地部落比西部還要稀少，一般都不去招惹這些牛群，甚至都很少獵牛，收獲小於付出，不如獵取小動物。部落太少、太小，就是十幾個部落聯合起來也對付不了這些大型牛群。
北糜子人多，遇到這種大型牛群通常兩個師或三個師聯合起來，也是通過磨的方式，讓牛群失力然後殺死。
天更冷了，狩獵隊收獲頗豐，開始儲存食物。把皮剝下來，掏出內髒，肉、骨拆分，肉堆在一起凍成大冰塊儲存起來；骨頭、內髒配著野菜、野果煮著吃。帶出來的土豆、甘薯本來就很少，走到獵場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現在基本上已經吃完，土豆燉牛肉就不用想了，都是野菜燉骨頭、內髒。
下大雪了，狩獵隊還不能停止活動，儲存的食物還遠遠不夠。向導說過，積雪一個冬天都不會融化，所以等不來沒有積雪的晴天。人在雪地的活動不便，狩獵效率大為降低，圍獵也隻能通過人數取勝，幾千頭的大牛群已經不敢碰，都是獵取幾百頭的小群。實在找不到小群的時候，才想辦法把大群拆分成小群，分別獵取。
風河又開始轉向，西北向東南的流向改為由西向東流。這裏遺棄的聚落、小山丘更多，本地部落也慢慢多了起來。狗頭與禿鷹一路上收留了幾十個流浪者，對周圍情況不再是一無所知，據說風河在前麵不遠的地方流進一條由北向南的大河，兩岸的部落更多，小山丘比這裏還要密集。
孫虎牙算算時間，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則天氣轉暖凍肉沒辦法保存。狩獵隊轉向前，又辦了一次集市，交易改為石器、手工品換取凍肉、皮貨，這次的集市更加火爆。總體看來，沿途部落的手工、手藝都不行，燒陶的水平更差，連村裏人的籃子都能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