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家族事務（上）

  北??子的大型水庫、濕地、北??子高地已經成初步型，下一階段需要大量的石材，借用這個緣由，陳虎頭出麵召集高層開會。陳雙鳥仍舊是殷虎爪的助手，匯報工程的進度：


  “北??子已經鋪完第一層的砂石，現在第二層的泥土層接近完工。水庫已經挖的夠深，還沒碰到岩石層，這是好現象，說明泥土層很厚。現在兩處地方都需要岩石固定外圍，而石料的來源就是石頭山，山上的梯田與水道必須開建，這樣才可以獲得足夠的石料。”


  殷虎爪接過話題說道：

  “按計劃，首先開墾北??子東北的山，按規矩，這地方屬於孫家，由孫家人自己動手開墾，人手不足影響了進度再增加人員不遲。”


  大家都看向孫虎牙。今時不同往日，不再可能有另外一個鱷魚尾站出來找茬。突然被這麽多人盯著，孫虎牙一個激靈醒過來，有點懵，孫南瓜見狀附耳低語。咳嗽了兩聲，孫虎牙說道：


  “那就按計劃該怎麽做就怎麽做，有沒有什麽困難？有需要我協調解決的盡管出聲。”


  好嘛，幾句話孫家的事成了大家的事，不關孫虎牙什麽事。孫虎頭說話了：

  “今天開會，工程進度、工程安排還在其次，最主要的是有幾項重大事項要宣布。陳四風，你來宣布。”


  陳四風說話沒有前奏、過門，直擊要點：

  “這是我們北??子高層痛定思痛，對我們以前的行為全麵反思後做出的決定。第一項，以後不允許血祭，這一點也要傳遞給周圍村裏人部落，我們周圍都不允許出現血祭，凡是有俘虜都拉去挖礦。”


  在座高層竊竊私語，終於有人忍不住發問：


  “沒有血食，諸神會怎麽想？”


  這個話題有點大，隻有幾個人夠分量回答，陳四風閉嘴一言不發，陳虎頭大祭司當仁不讓地解釋道：

  “從??子地大戰開始，一直到現在，你們有看到神跡嗎？沒有，就是離開??子地時的特大祭祀儀式，諸神也隻是傳來了片言隻語，並沒有到人間來享用祭品，這種現象說明了什麽問題？”


  眾人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麵麵相覷，還有這種說法？隻能等陳虎頭的進一步解釋：

  “這說明諸神已經離開人間，都去了天堂、地獄，忙自己該忙的去了。人間的事諸神不管了，雖然偶爾還會傳下片言隻語，也隻能我們自己管自己了，否則就不會有??子地聯盟的逃亡。這個你們回去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現在我們需要人手幹活，我們要好好地活下去，這就是最大的道理。諸神也是這個意思，不能老是將我們人類看成小孩，無休止的照顧，小孩總要長大成人，我們人類也是一樣要獨立自強，要靠自己拚搏而不是神靈無休止的庇護。”


  陳虎頭對陳四風點點頭，不再說話，閉眼養神。陳四風繼續說道：


  “第二項，取消奴隸製度，以前的奴隸家族都轉變為普通部落，允許自由選擇部落聯盟。這一項就從孫家開始，等孫家處理完，其它部落、家族再開始處理。第三項就是戰俘，戰俘原則上限製自由，根據情況在礦上或其它地方強製勞作若幹年，看其表現再轉為普通族民。”


  這點又需要孫虎牙確認，咱們的大首領發話了：


  “做，按四風的要求做，南瓜，認真做，馬上做。”


  孫南瓜狠狠地點頭認可，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了點頭的動作。會議結束，麻煩還沒完，孫家領地裏有一個住在半山腰的村裏人部落，是祖氏部落的分支雲氏部落，大約兩百多口人。因為墾荒要占用對方的領地，需要雙方協商解決；這事情太大，孫南瓜解決不了，殷虎爪等負責工程的不願意牽扯進這些麻煩，隻能孫虎牙這樣的族長、部落酋長出麵解決。


  那就解決吧，孫虎牙很有誠意，帶著孫南瓜、土豆，十個侍衛到雲氏拜訪，禮物是一輛新做的獨輪車。孫虎牙很不耐煩談判，等孫南瓜介紹彼此認識，寒暄過後，直截了當地問道：


  “這座山必須開發成梯田，你說吧，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雲氏的女酋長藤藍子與大管家雲鷹，丈夫雲鬆參加談判。孫虎牙提出問題，自然是藤籃子回答：

  “雲鷹，你是大管家，你給孫虎牙大首領說說，我們雲氏部落需要什麽，缺少什麽？”


  雲鷹苦著臉回答道：


  “藤大當家的，我也不知道我們缺少什麽，我隻知道現在吃飽晚上不餓。”


  “吆，你是管家你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麽辦？”


  兩個人爭吵起來，孫虎牙不得不耐心等待，吵了一會沒結果，藤籃子轉過頭看著孫虎牙說道：


  “孫大首領，我們雲氏是小部落，沒什麽見識，我們也不知道該要什麽，還是孫大首領發話吧。”


  這是不願意出價，等孫虎牙出價了再砍。孫虎牙急了，還是老一套：

  “藤大酋長，你看，我們要不要打過一場再談？”


  雲鬆就要站起來，藤籃子伸手抓住雲鬆的腰，把雲鬆拉住。藤籃子板起臉怒吼道：

  “孫大首領，你的意思是你和我打一架？那好，我認輸，說吧，下麵該怎麽做，做什麽？”


  沒辦法談下去了，女人就是麻煩。孫虎牙想了想，與孫南瓜嘀咕了幾句，直截了當地回答到：

  “藤大酋長，你呢也不要在那裏裝，我有兩個辦法任你選，要麽我們的梯田、水道繞過你部落的領地，我們惹不起，還躲得起；要麽你們部落就提出合理要求。你如果提出過分的要求，那我們就不用談了！”


  藤籃子臉色變了幾變，又變的正常，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微笑著說道：

  “孫大首領，我們雲氏的要求很簡單，這裏呢，既然定為你們孫家的領地，我們也不願意在這裏湊合，免得以後爭執不斷。我們祖氏是大部落，有很多分支，我們商量過了，還是祖氏住在一起比較穩妥，你們幫我們祖氏選一座山頭，我們祖氏自己開墾，當然了，你們要告訴我們該怎麽做，還要派工匠幫助我們。”


  孫虎牙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


  “我個人認為沒有問題，但這工程是由殷虎爪大總管統管，你們祖氏的幾個分支最好聯合成一個部落聯盟去談判。”


  孫虎牙肯定不會去惹麻煩，雖然能拍地定下方案，如果不小心影響了整體工程也是大麻煩。事情就這麽說定，孫家的工程開工，暫時不涉及雲氏領地，等那邊談妥了再全麵開工。


  孫家領地的工程主要是開鑿水道，開墾梯田，建立聚落。水道要從山上流過所有的梯田、聚落。山上的水當然不止供應這一座山，雪線下建大湖的工程就不是孫家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