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刀耕火種
陳虎頭覺得自己沒解釋清楚，又補充道：
“當然，天地刮風下雨、發大水，那不是我們能影響的，我們隻能影響沒有外來大風、大水時的風水，以及減弱、避免大風、大水對我們生存環境的破壞。”
孫虎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麽，其實什麽都沒明白，因為頭有點痛，所以切斷了自己的思考，不去跟著陳虎頭的思維去思考那麽複雜的問題。
山上起風了，東邊的風刮過草原，越過高峰，沿著山坡吹進格雷特河穀。陳虎頭評價道：
“你們仔細體會，這風是幹熱的風，會加速雪峰的融化。但是，這風與孫虎牙火燒蘆葦部落時的風接近，很容易引起山火，所以以後改造西石頭山的時候，一定要想辦法削弱東風的影響。”
山峰高聳，山坡陡峭，人不能在峭壁上正常行走。但這難不住衛隊的特種兵，他們使用了一些特別的工具，順利地下到山腳，陳虎頭在侍衛的護持下，也輕鬆到達山下。
燒荒早已結束，籠罩整個穀地的濃煙已經消失，天氣晴朗幹燥。因為大河的影響與護膚油的使用，皮膚並不那麽難受，甚至因為晴朗、溫暖的天而心情舒暢。但是，除了孫虎牙與衛隊戰士，整個河穀的人都麵帶悲憤，不時地看著天，仿佛還祈求著什麽。
晴轉陰，太陽被雲遮蔽，河穀被霧籠罩，人們麵有喜色，還多了一種期盼。天下起了雨，從小孩到大人，都高聲歡呼，聲音在河穀中回蕩，驚起了野牛、野鹿，整個草原都亂了起來。
歡呼聲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失望掛在了每個人的臉上，雨太小了。陳虎頭不怕雨，所以勘察小隊也不能怕，眾人開始了新的旅程。雨不大，但接連不斷地下了四、五天，影響到了勘察的速度，腳下的土地變的泥濘，戰士們陰著臉小聲咒罵。路途上的族人的臉色相反，是陰轉晴，大人、小孩都冒著小雨，在曠野中遊戲，仿佛有無窮的樂趣。孫虎牙特意到田地裏去觀察，燒荒時留下來的草木灰、木炭屑等灰粉都隨著雨水滲入土地中。
天晴了，衛隊戰士們興高采烈，族人們開始播種，田野裏到處都是人。孫虎牙看到了狗頭與白楊，也在裝模作樣地播種，狗頭手拿一根棍子，在地上戳個洞，白楊將種子丟進洞裏，用腳將浮土撥進小洞，最後輕輕一踩。有問題，一個大大的問號閃現在孫虎牙的腦海裏；隨即一聲輕笑，這不是壞事，再說跟自己有關係嗎？
陳虎頭瞥了一眼發神經的孫虎牙，高喊一聲：
“都快點，已經耽誤了幾天時間了，我們要把時間補回來。”
來到??子地的土著少年與伴讀的??子地少年共有一百五十人左右。狗頭與白楊成了領袖，整天帶著少年東奔西跑。不過該上的課還是要上，識字是他們最重要的課程；其次就是種地，祭司專門劃了一塊特殊地塊讓他們種植。這塊地有沙土，有山坡，可以種植很多類型的莊稼。
這些本地少年來自四方數十個部落，語言有兩大類無數種，所以相互之間的溝通很有意思，隻能以??子地語言為通用語。但是每種語言都有特色，很多描述不是別的語言能夠替代的，很多物品、特殊地理也隻有某種語言可以描述；這樣的情況下，這個少年聯盟的通用語逐漸成了大雜燴。講課的祭司被交代過，要特別重視各個部落的風土人情，也不自主地被這些少年帶進了節奏，也跟著用起了那些雜燴語言。
東石頭山上居住了很多村裏人，所以陳虎頭從少年聯盟找了個小導遊名叫司空大角羊，其部落被稱為司空野部落或司空氏部落，歸屬於陶氏部落聯盟。
司空氏聚落坐落在陶氏聚落山上的山頂小平原，有一條山路可以走進他們聚落。一條不小的河從東石頭山北部的雪峰上流下來，匯聚了無數的溪流，流過司空聚落向東南流去。這是格雷特河穀中的第三大河。陳虎頭對這個聚落的位置很關注，這是格雷特河穀出東石頭山去往東部的要道。
與司空大角羊的母親，酋長司空雪鬆攀談過後，陳虎頭答應，明年一定幫司空氏部落開墾一些田地與水道，這個地方非常適合種植玉米、藜麥、甘薯，是個好地方。不過陳虎頭趁機提出，聚落麵對東部，是個要地，以後要駐軍保護河穀與山裏的村裏人。
與司空氏部落的和諧交流是個不錯的開端，東石頭山上的本地人都很友善，戰士們送給孩童的食物，通常經過向導的勸說，都會收下，而且吃的津津有味。
看來陳虎頭把重點放在了東石頭山。東石頭山的雪峰很多，尤其是北??子城正東的山上有一連串的雪峰橫貫南北，除了司空河南流外，很多溪流都向西流入格雷特河穀。陳虎頭一邊走一邊評鑒各條溪流，以及溪流流過的山峰。說也奇怪，不是所有有水的地方都有植被，很多溪水流過光禿禿的石頭山，但是，茂密的山林還是占據了大半的山脈。
從雪線位置看，動植物種類就形形色色，不同的高度，生存的動植物迥然不同。走到格雷特河的北部盡頭，東石頭山向西凸出了一座山峰，西部是格雷特河，北部是大沙丘，南部就是北??子城。陳虎頭指著山峰連接到山體的位置說道：
“孫虎牙，你家就建在這裏如何，還是與??子地一樣，在北??子城的北部山上。”
孫虎牙直截了當地說：
“說實在的，大祭司，你知道我並不在意這些，我無所謂你安排就是了。”
陳虎頭點點頭。經過這一年多的時間，陳虎頭的頭發已經全白，看不到一根黑發，皮膚也皺皺巴巴，有點上年紀的味道。這也可能是最近老是嘮嘮叨叨的原因。
陳虎頭繼續嘮叨：
“可以把這些小水潭連接成一個大湖，承接山上的雪水。”
孫虎牙看那個預想的大湖，依著山勢像一條大蛇，高高揚起的蛇頭就是那凸出的山峰，幾條預想的沿著山坡流進北??子的小河更像是彎曲的小蛇。虎頭劃給孫家的領地裏那條蛇最大，還伸出四隻爪子，抓住那凸出的山峰。孫虎牙覺得有點意思，不過並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與寓意，隻是知道從上到下，所有開墾出的梯田都能灌溉。